一羣委內瑞拉人排着隊伍。
每一個領到救濟食品袋的人都有了一點笑容。
經濟危機讓曾經的富裕國家一落千丈。
就好像破產的億萬富翁。
田小明咬着抹了辣醬的玉米雞肉卷,收回目光完成他在美洲的第一餐。
餐桌上有曼朵卡這種玉米制作的環形細片形狀小吃,有假扮香蕉的油炸芭蕉片,雞肉土豆奶酪熬製的濃湯,慢火烤制的黑椒蜜汁牛肉,以及黑豆、米飯、芭蕉、碎牛肉煮熟的委內瑞拉國菜。
他一邊吃一邊點評,烹飪手法不值一提,口味豐富材料紮實,可以吃的很飽。
走出餐廳,他發現當地人還在排隊。
“美國人厲害啊。”他輕輕搖頭面色感慨。
新的經濟週期,美元從世界各地回到美國,在夏娃的話裡完成了對於各國的一次收割。
二戰後美國的金融逐步超過工業的原因就在這裡。
金融上的收割比辛苦的實業賺錢容易太多了。
“但是很多人忽略了一點,美國的核心製造業、龐大富有活力的教育科技研發體系依然健全,之前二十年的所謂去工業化,不過是勞動密集型和污染消耗型產業。”夏娃的聲音清澈透亮。
房車內田小明品着熱巧克力點點頭,這纔是世界唯一超級大國的真正底蘊。
目光很是複雜,夏娃曾經說過華國的工業規模早就世界第一了,可是仍然在綜合國力上不如美國,不單是美元一個因素,工業的質也不如美國甚至德國。
其實本來工業上可以推進一步,結果關鍵時刻我們玩起地產興邦金融救國的套路。
美國製造業迴歸自然不可能放任一個競爭對手。
委內瑞拉這種小國只能算池魚。
幾口喝光熱巧克力。
田小明微笑點頭,不愧是全球產量只有百分之五的可可豆,比西非的廉價貨強太多了。
放下杯子,拿一塊夏娃製作的百分之七十二的黑巧克力。
口感有些苦,香中帶着甜,這是他能接受的純度,百分百的那種比黃連還苦。
二十分鐘後。
爺爺奶奶喝着熱巧克力,父親母親嚼着巧克力方塊,廚房傳來炒菜的嗤啦嗤啦聲。
腳步聲靠近,田小明把一道松仁玉米放在飯桌上。
“這次待幾天?”母親看向系圍裙的兒子。
“三天。”田小明笑得有些孩子氣。
父母爺奶的笑容燦爛了,他們已經習慣和滿足田小明寬鬆的工作生活方式。
看看村子很多人家過年都不一定團圓就知道這是多麼難得了。
晚餐開動。
田小明咬着土豆片異常開心,這纔是他內心深處嚮往的生活,不在迷惘不在糾結和無奈。
直到他看着小村莊落下去。
面容正色,轉過頭來盯着光屏。
上面是一個烏克蘭青年的資料。
姓名***揚斯基,烏克蘭籍華裔,後面是他的一些成長生活背景資料。
他滿意的點頭,夏娃已經在烏克蘭的人口管理系統里加了他這個新身份。
目光移到桌面上,十二份顏色不一蓋章的紙質文件。
“把這些文件歸檔新的身份纔不會有漏洞。”夏娃說了他們接下來的目標。
夜色中的烏克蘭羣星璀璨,一輪明月下大地朦朧神秘。
嗷嗚,不知哪裡的狼音。
田小明推開大門走出來,看着深沉的夜色吐出一口氣。
想了想他把門關好,再用鑰匙鎖起來。
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這種黑夜裡間諜的勾當他不太適應。
第二天,陽光燦爛。
烏克蘭軍營的大鬍子少校看着面前的士兵點點頭,有文化有素質的青年加入軍隊可不容易。
“你們這批訓練出來的士兵有一個團,我暫時安排你當一名班長,表現好了提升會很快。”大鬍子笑的臉上的肥肉都在顫動。
一身迷彩服的田小明乾淨利落的敬禮,他臉上鬥志昂揚心裡吐槽不已,除了生活所迫的男人還有誰會加入烏克蘭軍隊。
走進軍營,裡面鬧哄哄的一片。
他明顯感覺到這些士兵沒有他之前所在的僱傭軍老辣。
反而有一種大學軍訓的感覺。
他來到一個宿舍,很快帶出十一個人,與此同時,很多士兵也亂哄哄的走向食堂。
黑麪包,土豆湯,雞肉,胡蘿蔔,每個士兵都吃着鐵盤裡的食物。
不少人面色厭惡,但還是大口的吃下去,經過新兵訓練階段他們都知道體力的重要性。
田小明看着帶來的人吃完了,起身帶着他們離開,他身後的士兵有三個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出了食堂一個光頭瘦臉的青年爆發了。
“你只是班長,管得也太寬了吧。”這傢伙叫尤里烏屬於軍營裡的刺頭。
田小明停住腳步轉身冷冷的看着他。
“我能讓你們活下來。”他擲地有聲的說道。
尤里烏詫異了一下,很快不屑一笑,他認爲這個新班長的口氣太大了。
宿舍裡,一張桌子前。
田小明和尤里烏架在上面掰手腕。
“加油!”
“我賭尤里烏勝。”
看熱鬧的士兵快把屋子擠滿了,
尤里烏咬着牙瞪圓眼,手臂青筋蹦起開始發力。
田小明面無表情,似乎聽到什麼,也咬牙擰眉發力。
在一片片呼喊中一點點把尤里烏的手臂壓下。
“班長贏了!”
“我賺了一筆。”
這類的歡呼聲響徹宿舍。
尤里烏揉了揉手腕,目光復雜的點點頭,不管怎麼說,新來的班長在力量上強過他。
解決了士兵的不服,田小明又迎來了其他班長的蔑視,因爲他的膚色就不是斯拉夫人種。
砰砰砰。
田小明神色平淡的收回槍口。
對面大臉的班長瓦圖詫異非常,這是他們的較量可不是朝天上開槍。
很快靶子的結果傳來。
瓦圖下巴都快掉了。
“你行。”他不得不服氣的挑出大拇指。
田小明也浮出一點笑意,他以揚斯基的身份在異國他鄉當兵真不容易。
這裡的人花花腸子不多否則好戲連臺是一定的。
沒過兩天軍營集合,一個團的軍人全副武裝開赴戰場。
田小明面色平靜,他知道這支部隊的安排。
可是其他人就慌了,車裡坐對面的尤里烏一臉擔憂。
“上次不僅僱傭兵敗了,我們也損失不少。”班裡一個士兵小聲說道。
竊竊私語開始多了起來,直到田小明咳嗽了一聲。
新兵就算訓練好了,初上戰場也是補充老部隊。
田小明這個12班補充到了第34排。
十一月份天氣有些冷,尤里烏放下行李罵了一句因爲還沒有供暖。
好在一口熱飯舒緩了士兵們的不安情緒。
田小明躺下準備休息了,有夏娃在天上他沒有一點擔心。
可是剛閉眼他就瞪圓了眼睛,臉上是詫異是疑惑是不理解。
他認爲俄國方面一定多了一個非常牛逼的指揮人才。
他沒有起身再次閉眼,等待這注定的難眠之夜。
轟隆隆。
爆炸的聲音在一個小時後突然出現。
隨後就是密集的槍聲彷彿無處不在的喊殺聲。
田小明直接蹦了起來,尤里烏掉在了地上,宿舍裡亂成一團。
五分鐘後12班沿着牆角快速摸向存放武器彈藥的地方。
再看軍營外流光如雨,巨大的火球此起彼伏。
拿到槍領了子彈手雷,田小明這個班並沒有往前衝,而是朝着人少的地方摸去。
很快軍營就被突破了,戰敗的烏克蘭士兵和軍官四散而逃。
組織反擊?完全沒有。
田小明臉色冷冽,他就是知道會這樣纔沒過去送死。
砰砰砰。
他連續三槍,腳下穩定的小跑,後面的尤里烏等人緊緊的跟隨,他們這時候才發覺班長揚斯基的先見之明。
路上遇到了很多阻擊,田小明神乎其神的槍法和果斷的衝殺,吸引了敵人也吸引了潰兵。
不知不覺中他帶着幾百人殺出來。
這並沒有結束,他開始了反覆的穿插進攻。
戰局一下子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