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這倒是沒聽人提起。”防人之心還是不可無的,有可能他瞧見自己的新老婆給自己戴綠帽子,於是就想到糟糠妻的好,便假裝失憶博同情也是有可能滴。
大概王政聽出我語氣中的質疑並沒有直接接我的話,而是把臉轉向孩子們說道:“孩子們,爹給你們帶糖來了。”說着從手裡冒出一大袋子的糖果。
平日裡我怕孩子們蛀牙所以在糖果方面控制的比較嚴,哪個孩子不喜歡糖果的甜味,稚兒和顏兒在糖果的誘惑下頻頻望向我,不管王政是否失憶了但既然來看孩子是沒有錯的,畢竟在現代孩子的父親每個星期也是有探視權的便向稚兒和顏兒點了點頭,他們見我同意便直接飛撲到王政身旁邊拿着糖便粘着他們的父親,果然時間還是不能磨滅骨肉親情的。但看着王政一臉的糾結樣難道王政真的失憶了?還是另有所圖纔打了孩子這道牌?
“羿兒,你的父親來看你了,還不過去?有糖吃哦!”這羿兒不知道原來就這樣還是因爲桂花被王政休棄的原因,一直待人有禮貌但不冷不熱的,感覺對什麼都無所謂可是又能在不經意間幫你做了很多事,有時候聰明得很可怕,小孩子嘛,自然享受童真最重要的,我可不想教育他恨自己的父親,就算他有多麼可惡但至少血濃於水,如果連親情都可以泯滅,那麼其他的東西也就不重要了,現在先修復他們的關係纔是重中之重的。其實我還是有那麼偶像劇女主角的的溫柔體貼善良的氣質滴,看客們,你們說是吧?(作者ps:完全沒有。)
“娘,您不生氣嗎?”羿兒把他的小臉轉向我這邊望着我道。
“傻孩子,這是我跟你爹的事情跟你們無關,畢竟血濃於水,你們的父子情是割捨不下的,去,跟你父親說說話。”我忙勸解道。其實是因爲雖然我繼承了桂花的身體也擁有少許桂花的憤怒,但在我內心裡我感受不到對王政的愛,我沒有和王政共同的美好回憶,所以我能很理性的對待王政,而對於孩子們王政也是有份的,孩子們需要父愛,即使僅有那麼一點點,我也希望他們能夠擁有,當然我不排除因爲王政長得很像葉笠而對他又客氣了幾分。
“可是娘,當年爹可是爲了他的功名利祿而拋棄我們的,他也不要我。”羿兒居然把拳頭握着緊緊的,好吧,這件事王政確實做得過了,畢竟再怎麼樣老婆可以拋棄,孩子是不能拋棄的。
“那娘不逼你,羿兒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娘尊重你的選擇。”嗨,孩子大了就讓他自己決定吧,反正如果我是小孩我也不喜歡被人說要我做什麼不做什麼,畢竟每個人的人生是要自己負責的。
自己便大方的走到王政面前笑着說道:“顏兒稚兒,爹爹給的糖好吃嗎?”
此時顏兒嘴裡塞着一整口的糖把腮幫子撐得鼓鼓的用力的點點頭,手腳並用的扒拉在王政的身上,王政整個臉上充滿了無奈但還是很溫柔的抱着顏兒,而稚兒則一手拿着一整袋子的糖果,一手放了一顆在嘴裡咀嚼着直叫着好吃順便拿着他的髒手拽着王政的一角,看到這個情景不禁讓我想起剛穿越時情景,除了羿兒外這兩個小東西倒是喜歡用這樣的方法鎖住他們的親情,一句話,粘人。看樣子王政估計是走不了了,便道:“既然孩子這麼纏着你,那你就多陪陪孩子們吧!”說完便拉着羿兒往家裡走去。
王政顯然被我說的話給嚇楞了,畢竟像我這麼理性的前妻還是挺難找到的,便一手抱着顏兒,一手牽着稚兒跟在我的屁股後面走,顏兒果然練過粘人功,兩支蓮藕手緊緊扣着王政的脖子自言自語的告訴王政她知道的趣事,但以王政的表情來看他顯然沒聽懂,正一臉的糾結樣。
“這就是我們的新房子,我和孩子都住這,如果想孩子了,有空就來看看。”自己邊說邊拿着鑰匙把院子門打開把王政請進了門,雖然王政以前是我的前夫,但畢竟爲了以後能耳根子清淨還是光明正大的把大門敞着算了。
“恩,好的。”此時的王政顯得生疏但帶着淡淡特別的味道,我自己也說不上來是什麼。
“來,顏兒和稚兒陪着爹爹聊聊天,對了,稚兒,你前幾天不是背了幾首古詩可以背給爹爹聽。”我怕一時大家尷尬忙找個事情給王政做,自己則帶着羿兒開始擇菜切肉做起了晚飯。
夏天的蔬菜果然多,而且菜價也不貴,因不清楚王政的吃食習慣便做了一些白米飯還有北方的白麪饅頭,涼菜爲酸辣海帶絲還有蒜醋黃瓜開胃,又做了一份油淋青菜、清蒸魚、芹菜炒肉片、香菇雞肉湯、東坡肉好不豐盛,直把顏兒認爲今天才是真正過春節,畢竟菜餚豐盛又有爹爹陪,對於小孩子來說這樣已經非常滿足了。
“羿兒,把飯菜端去廳堂吧!”爲了緩和他們父子的關係,製造一切接觸的機會是必要的。
“好的,娘。”孩子就這樣,怎麼會恨自己的父母呢?羿兒乖乖的將飯菜端了進去,而我收拾完廚房的吃食後也入了屋見三個小孩陪着王政齊齊的坐在飯桌子旁等着我開飯,便笑着入了座,我不是古代女子,自然還不會腐朽到他們吃完自己再吃的地步,爲了防止大家尷尬自然就找了一些孩子做過的糗事說了一通,直把王政樂得眼淚都快掉下來,因顏兒最小,糗事自然很多,說到最後顏兒居然嘟着小嘴假裝生氣,最後用一根雞腿才把這個小公主給擺平了,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爲這是一個恩恩愛愛和和睦睦平平靜靜的一家五口家庭。
待吃完晚飯後,羿兒已經沒有像之前那般抗拒王政,幫我收拾完碗筷後便讓王政檢查最近做的功課,直讓王政誇字寫得漂亮,快樂的時間總是短暫的,我見月亮已經出來了便道:“好了,你們這三個小猴子可別再纏着你們的爹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們的爹也該回去了。”秋水縣回茗冬縣要一個白天的車程,我已經被休棄了不可能留他住宿的,至於他愛住哪兒就住哪兒我管不着。
王政是什麼人一聽我這話也笑着應道:“天色已經晚了,我該走了。”說完便從懷裡拿出一個藍綠色荷包塞在我手裡說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失憶,反正這段日子我沒想到還有你們孤兒寡母是我不對,這是我存下來的一點銀子,我知道不多,但應該夠你們娘幾個過兩三個月的活,今兒也看到你們賣面賺的是辛苦錢不值當,雖我休了你們,但我會把一個父親的職責盡全的。”
我手搖了搖荷包,應該都是些碎銀子,據我這九個月的經驗應該快十兩左右,王政現在在衙門當師爺一個月也就五六兩銀子,有時候像秋水縣師爺那樣收點好處費一個月總共也就十兩銀子的收入,這個錢肯定多少要拿些養家的,能再省出十兩銀子確實已經很不容易了。看來這個王政也不是那麼薄情寡義,但是做錯就是做錯,我同意王政看孩子是爲了不想給孩子們造成任何陰影,至於我,是不不會原諒這個陳世美的便道:“銀子收起來吧,你是孩子們的爹,想孩子就過來看看,桂花絕不攔着,至於這銀子,我桂花有手有腳的,能把孩子養大成人這你倒不用擔心。”
“桂花,我也有責任把孩子們撫養長大成人,這算我的一點心意行嗎?”爲什麼從王政眼裡我看到真誠兩個字?爲什麼我突然有心痛的感覺?有責任把孩子們養大?那當時又爲什麼爲了榮華富貴而拋棄我們?讓我們搬離茗冬縣,讓我們自身自滅?
過去就是過去,無論是否真的失憶,已經無法回到原來的520小說,我低啞的說道:“如果你還念在過去夫妻的情分,那請你不要再用你的銀子來污辱我,桂花還是需要尊嚴的,難道要接受這昧着良心的銀子再跟你不清不楚的?舉人老爺才高興嗎?”話雖然重了點,但說清楚省得以後再剪不斷理還亂,也爲了讓自己收了心,他已經是別人的相公了,而他唯一與自己有關聯的只是孩子們的父親而已,僅此而已。
“成吧,尊重你的選擇,這銀子我便先存着需要的時候說一聲,絕沒有污辱的意思,當時只想着作爲一個父親有一個父親的職責,天色不早我便先走了。”王政匆匆告了別便離開了。
我是怎麼了,我不是很愛銀子嗎?爲什麼這次會那麼果斷的拒絕,一點心疼銀子的感覺都沒有,是以前桂花的記憶在作祟嗎?還是我居然喜歡上跟葉笠長相一樣的男子,爲什麼自己還不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