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整個莊子經過王政的手休整成我們想象中的景色後,王政便是帶着孩子們入住了,而我卻被方嫂子留在家裡,因爲再過幾日我便是要收了王政的納彩禮定了婚,又過六天便是八擡大轎的被擡進去!方嫂子除了爲了我的婚事忙上忙下外,得空的時間便是幫我和彌君趕製屬於自己的喜服,沒辦法,咱們畢竟不是真正古代人,雖然已經在努力的學着,但速度和精巧度還是提不上的!
六月初六,天氣便有些小燥熱,聽着樹上知了的叫聲,而自己的心情卻是充滿了喜悅,身着一身喜色夏衫,頭上除了插了那根白蓮花圓扁瓷簪和幾朵鳳仙花稱着膚色,不一會,外頭便是吵鬧,接着便是一羣人直接擁進屋子裡頭,第一眼便是瞧着王政穿着我親手做的褐色夏衫手捧着蓋了紅布的紅色托盤,在紅布上便是整齊的擺放着銀頭飾八大件,在布的硬襯下倒是喜氣得緊!望着王政那有些微紅的臉,自己也不禁開始羞澀起來的,情不自禁的成了小娘子一般低着頭偷笑,倒是害羞了!
接下來的流程與林兒和彌君定親的流程差不多隻是當時的自己不過是一個旁觀者的身份,而此時自己便是裡面的主角,望着自己心儀的人能夠在方嫂子的指引下笨拙的完成着,而我也將自己努力半個月看起來還過得去的香囊送到王政的手裡,聽着周圍的起鬨聲,臉倒是紅到了脖子裡了,但真心的甜蜜,此時的自己都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吧!
雖然我現在和王政的關係便是有點先領證再辦酒席的味道在,彼此又是分了又合的,但在方嫂子的操持下,一點也不輸於新嫁婦。準新娘子嘛。這六天哪有回莊子裡幫忙操辦婚禮的道理,可王政一個大老爺們帶着一羣小娃娃也不知該如何下手,因爲秋水縣畢竟有太多相熟的人,這來的客人多少,該準備什麼樣的吃食都是有一系列規矩的,還好萬爺夫婦及時趕來。便是隻能求着萬爺夫婦配合着孟大夫夫婦幫忙到莊子上協同打理,教些規矩。
而方嫂子這六天也一點不敢停歇。先是把我準備好的嫁妝又檢查了好幾遍怕出了什麼錯來,自己又往裡頭添上許多銀子又置辦一些傢俱作爲孃家人的禮,私底下又給我打了一整套的銀頭面還有兩對大銀鐲一支金簪子,對於方嫂子的好我是記下的,但奈何自己之前存下的銀子全部打水漂了,便是厚顏無恥的接收,反正姐的原則一向是來日方長嘛,對我真心好的人我還真沒什麼客氣之說,那樣過於矯情了!
六月十二日清晨。莊子裡頭水塘裡的荷花應該開得正豔,而我一大早便是被方嫂子直接叫醒拉到梳妝檯對着鏡子坐好後,方嫂子才從木妝盒裡頭取出綁了紅色絲帶的蓖麻梳,輕輕的將我的髮絲給梳順後,才用它沾上少許的蓖麻油從我的頭皮部開始連續的梳到髮尾處,就這般連續了四次。中途方嫂子便是喊道:“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兒孫滿地,四梳梳到四條銀筍盡標齊。”
方嫂子喊完後才細聲細語的對我說道:“以後便是爲人妻了,桂花你也是個明白人,王政是你付出了多少心血才又回了你身邊的,夫妻凡事都要有商有量的纔好。莫要經常蹬鼻子上眼,夫妻紅一次臉便是多毀了一處感情,女子比男子多的便是柔情!“
“方嫂子,桂花便是記下了!”聽着方嫂子那如母親如家姐的諄諄教誨,自己不禁感動的回答道!人生能遇到幾個真心待你的人呢?
方嫂子見我這般乖巧的回答了,便是滿意的點點頭後,才從她箱子底尋了許久才掏出一個木盒子來,打開盒子,裡頭便是躺着一本書,方嫂子見我一直盯着便是笑着解釋道:“桂花,你是嫁過人的,孩子都生了三個,自然是懂的,本是不想給你的,但想着既然要把你當成未出格的妹妹嫁出去,這個自然是少不了的,便是帶着吧!”
不是吧?方嫂子這意思明顯指明這盒子裡頭的書便是傳說中的古代春宮圖嘛,一般都是母親或者家姐在女子出嫁前一晚給的,其中的作用就不用我點太過於明瞭說明了吧?雖然方嫂子說得隱晦,但自己還是忍不住臉紅了一大片羞澀的點了點頭。
方嫂子見我那紅臉,也不想繼續說下去,便是趕緊繼續拿着蓖麻梳子幫我梳上一頭最近秋水縣流行的新娘髻,端莊大方又帶着女子的柔情,髮髻上便是幫我整整齊齊的帶上那日王政送來的那套八大件裡的髮簪系列還有那支白蓮花圓扁瓷簪,待方嫂子仔細的端詳自己的手藝無誤後纔開心的往我臉上塗上屬於新娘的胭脂水粉,雖然很不自然,但是瞧着那喜悅的顏色還有大紅的脣,自己忍不住從內心裡發出喜悅的笑聲來!
方嫂子見我那高興的樣子,便是忍不住點了點我頭假裝生氣道:“倒是這般的高興,如果普通姑娘家像你這般不僅不哭哭啼啼還笑得出來肯定要罵這妮子給白養的了!”
我見方嫂子那打趣模樣便是肆無忌憚的回答道:“這不是方嫂子家裡離得近嗎?”其實很想喊方嫂子一句家姐,但奈何彌君已經是她媳婦了,可是不能亂叫!
方嫂子見我那死皮賴臉的樣子,便是有一種慈愛的無奈搖了搖頭後又高興的替我把準備已久的喜服給穿上,待我整齊的在她面前轉了一圈後,她才滿意的點點頭,接着便是把做好的八個紅色珍珠頭花對稱的插於我的髮髻間,我的新娘裝扮算是完成了!望着自己一身的紅,不禁都被自己感動了,今天我要成爲一個新娘嫁給喜歡的人,雖然中途有努力、痛苦、受傷,但至少有結果了不是嗎?衣裳上的花開並蒂蓮,多美好的寓意,我便是循着它的意義繼續幸福下去唄!
“得了。先別自個瞧着開心了,趕緊把這碗麪吃了墊下肚子,不然等會來了轎子可是一整天都顧不上吃飯了,還有把這福袋帶上,裡面裝了一些糕點,餓的時候偷偷吃。可是要把嘴角擦乾淨,莫要讓新郎看到可是不好看的!”方嫂子見我正對着鏡子開心的端詳自己的新娘裝。怕我就一直這麼拖下去,忍不住發揮她的急性子直接把福袋塞到我手裡交待着!
對於婚禮的習俗我真不是很懂,便是趕緊遵照方嫂子的意思吃了一大碗的面,面纔剛吃完,門外的嗩吶鑼鼓便是由遠處逐漸傳來,聽着聲音不過是一條街的距離了。見此我便是趕緊停下手上的動作,方嫂子又幫我補了一下妝,便是用紅色蓋頭將我的頭給蓋住了!自己便是隻能乖乖的坐於牀緣邊等着新郎的到來!
不一會兒,外頭便是一陣嘈雜聲。又過了一柱香的時間我才被方嫂子牽出了房門外,透過蓋頭的縫隙,自己便是瞧見一個穿着大紅色衣襬的人站於我面前,那雙熟悉的大手溫柔的將大紅花綢緞遞到我手裡,此時便是覺得王政就是把世間的一切幸福交予我手中!
按照媒婆的指示出了門上了花轎,聽着外頭熱鬧的吹吹打打聲伴着孩子們的嬉戲聲。倒是喜慶得緊,時間倒是過得很。不到一刻鐘的時間,轎停,便是聽着媒婆那順溜的祝福語一長串的從嘴裡吐出,接着便是一個穿着紅色靴子的人作了踢門狀後自己的手中的紅色綢子花帶子便是被拉了起來。
跨過火盆、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對拜、送入洞房,一切有些不真實但確實是砸在了我的身上。待自己被新郎牽着進了屋子坐於喜牀上後,媒婆又是一大串的祝福。便都是那些喜結良緣百年好合之類的,順便往我身上不段撒了一些果仁!過了一會自己頭上的紅蓋頭便是在媒婆的一堆祝福語中被王政用秤桿給挑開了,望着王政那笨拙的動作,自己不禁差點笑出聲來!接着便是合巹酒,除了祝福還是祝福,因之前在牢裡已經喝過一次,這次倒是不生疏,兩個人的默契也是不錯的!
按照規矩,新郎自然是要到外頭接待來客,而我便是直接躲在新房裡頭當我的乖乖新娘,中途自然是把方嫂子貼心準備的糕點取出墊了墊飢腸轆轆的腸胃!
直到周圍的聲音慢慢靜了下來,只留下收拾杯碗的聲音後,王政才一身酒氣進了屋子關了門,此時便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本是一個高興的時刻,但不知爲何,我內心的緊張反而更勝,王政見我那般神情,便是開口解圍道:“等久了吧?身子都是酒氣,幫我取條溼巾子擦擦去些酒勁!”
我見王政這般提議猶如大赦一般,便是趕緊去了耳房取了溼巾子遞到王政手裡。紅色的燭火,紅色的牀褥紅色的紗帳還有兩個衣着大紅的新人,此時的情景如同在告誡着我和王政**一刻值千金,直到這時候我才發現我還沒準備好,我心中的陰影還在,根本不能與王政成爲一對真正的夫妻,腦子裡便是出現那晚自己賣身的場景,身子突然不受控制的直哆嗦,忍不住的想逃離這個壓抑的空間,甚至是王政的身邊!此刻,除了尷尬已經找不出任何形容詞來訴說新房的場景,屋子外的人大概已經收拾好東西離開了,此時便是沒有任何的聲音來掩蓋我的恐懼王政的不知所措!一切的一切原來都沒過去,我該如何過這個晚上?該如何度過未來?我是不是很自私,爲何要這般的牽住王政?我根本給不了他一個正常的夫妻關係,但喜歡他的自私心理讓我忍不住想嫁給他,想一直陪伴他看着他那溫暖的笑容享受着他溫柔的照顧,我應該是個超級無敵的自私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