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們彼此四目相對望着對方不知該如何辦的時候,突然門外的敲門聲打破了這個僵局,也不知是方嫂子怕孩子們破壞我與王政的洞房花燭夜還是別的原因,孩子們貌似也都離開了,自己便是趕緊開口說道:“可能是誰沒摸準時間又過來了吧?要不要去瞧瞧?”
顯然我的提議正中王政的下懷,王政的頭便是如搗蒜一般一直點後才溫柔的說道:“你先休息,我去外頭瞧瞧!”
自己便是示意的點點頭後望着王政離開的紅色背影發呆,嫁給王政不是我心裡一直希望的嗎?怎麼現在自己會忍不住發抖呢?難道自己心中的陰影還沒有散去嗎?天哪,如果這樣我該怎麼辦啊?
不一會兒,王政便是抱着一個木箱子進了屋子,嘴裡還直自言自語的說着:“怎麼會有這般奇怪的事兒?”
“倒是發生什麼事兒了?”我見王政這般說,忍不住開口問道,也是爲了緩和一下氣氛。
“也不知什麼人敲了門把這箱子丟門口人便不見了,只是在箱子上貼着嫁妝兩個字。”王政一臉莫名其妙的回答道。
“嫁妝?方嫂子在早上的時候都給我了,乾孃和萬爺夫婦也都在前幾日送了一些嫁妝過來,其他的便都是萍水相逢的人兒,就算送過來也不用連人都藏起來吧?”自己也跟着疑惑道!
王政見我也是一頭霧水,便是自顧的直接把箱子打開,一打開。裡頭那套熟悉的檀木珍珠簪子明晃晃的展現在我眼前,這不是我那日離開麒麟都託着枳殼幫我還給白子宇的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是白子宇跑來秋水縣送這套簪子?頓時自己的內心不禁又打了個冷顫。白子宇已經害我夠多了,現在他又想對我們做出什麼來他纔開心?忍不住開口說道:“可能是一些無聊的人做出的惡作劇,便是扔出去罷!”
王政顯然看出我那一臉害怕加生氣的神情,便是安慰我道:“留着罷,既然那個人不現身來,便是不存在害人之心。這東西可能就是一個心意。”說完便是遞到我手裡。
自己見王政都這般說話了,雖然對於這套簪子十分厭惡,但礙於臉面也只能將它放到禮物堆裡頭去並不特別管它,可能因爲這個小插曲的出現,我們兩個人倒是少了之前的尷尬多了幾分自然,最後由王政打破僵局說道:“今日也乏了,便是趕緊睡吧!”說完便是開始整理被褥。自己獨自佔了一半牀蓋上一牀被子後呼呼睡了起來。
而我望着王政幫我整理好的另一牀被褥,心中倒是慌亂不已。難道剛纔王政見到白子宇了?白子宇告知王政真相了?但根據王政嘴裡說的不見人影還有回來的自然神色情緒沒太多波動,雖然王政性子隱忍沉着,但哪個男的能夠在突然知道我的交易事件後還能這般的淡然?白子宇出現的機率不大,但王政現在這樣的行爲正常嗎?是爲了照顧我剛纔的不適應害怕做出的選擇嗎?自己便是慢慢吞吞的縮進被褥裡整夜都難以入眠,到底怎麼了?但這樣不就是我想要的?現在我心中的陰影真的還沒徹底清除,王政給我點時間好嗎?
就這樣,一夜無眠,自己心裡便是擔心着王政是否見着白子宇得知一切真相而覺得我下賤骯髒。或者明日便是直接離我而去,如果王政又離開了,我現在還能承受得住這般的打擊嗎?此時我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只想當一隻笨笨的鴕鳥。把頭深深的埋進地底下,最好能夠逃避一切的現實!不知不覺,自己在恍恍惚惚中居然給睡着了!
第二日睜開眼便是瞧見牀邊的空無,內心的突然緊張瞬間充滿全身,迷茫、失落、無助一切世間消極的詞語都不足以用來描繪我此時的內心,王政又離開我了,是我自作自受吧?
“便是又在發什麼呆呢?吃了早飯,等會帶你去瞧瞧荷花池上的荷花,此時開得正豔。”一道熟悉的聲音進入我的耳朵。
望着那熟悉的臉,我根本掩蓋不住激動之情,王政沒有再次拋棄我,沒有!自己張開乾澀的脣開口道:“昨日便是太煩勞了才這般。”
於是便是和王政一塊喝着清粥配着小菜,很簡單,但對於我來說便是滿滿的溫暖和幸福,我要的不過是如此罷了!吃完早飯後,便是與王政肩並肩繞着盛開着蓮花的蓮花池漫步,頂着有朽熱的陽光,迎着微微夏風,聞着荷塘裡頭傳來的淡淡荷花伴着荷葉的香,踏在微微發熱的石板上,手裡接過王政隨意從池子裡頭折的一片荷葉,彷彿自己正和王政在某一處旅遊區過着蜜月旅行一般,倒是愜意得緊!
接下來的日子,不知是王政看出我的不願意還是覺得兩個人之前確實發生太多事在某件事上多少有隔閡或者已經從白子宇那邊得到事情的真相,反正最後的結果便是王政沒有離開我也從來沒有要求我要做一個妻子最應該做的本分,兩個人每晚便是單純的同牀共枕,最多在颳風下雨打雷的時候王政會主動將我抱進懷裡捂住我的耳朵罷了,自從告完御狀後,自己每逢颳風下雨、打雷整個人的情緒便是一直處於緊張害怕狀態,終於明白了當年枳實的矯情,現在輪到我身上,原來矯情之人背後的悲傷是除了自己沒有任何人可以體會到的!
到了七月十五,王政才正式招收了八個學生加上稚兒天天在我們專門打通的一個院子裡頭教習,那些學生送過來時連個大字都不會寫,王政便是耐心的教授孩子們如何握筆如何寫基本筆畫順便教授三字經,每個學生每月三百文,沒辦法。畢竟王政纔剛開始教習學生,加上時間不對有條件的學生早已經在年初便是尋了書院或者私塾。王政教授學生方面又沒有名聲,所以學生的質量、數量、素絹自是提不上去的,萬事開頭難嘛!對於這樣的情況王政不禁不着急反而一副心中有數的樣子,瞧着王政的自信,自己便是連安慰的話語都給省去了!
因此時爲夏日,便是設在靠近荷花池邊做了日式推門的開放式大屋子裡頭教習。平時荷花塘上的夏風吹來,倒是讓開放式屋子少了往常夏日的燥熱多了幾分清新,這個開放式教室便是準備用於春夏日。而秋冬日教室設在暖房中保證教學質量學生也不會受寒冷之苦。沒想到不到四個月的時間,因私塾環境好中午還免費提供我做的一頓簡單農家吃食還有王政紮實的知識功底外加生動有趣的教學,倒是把這美名一傳十十傳百,到了過年前居然有四十幾位孩子的家長便是帶着孩子過來求見,王政見孩子歲數參差不齊。私塾又剛開張不久也不急着找其他私塾先生過來教學,便是在四十幾個孩子中又挑了一些年紀五歲到八歲沒有任何知識基礎的留了下來。最後編成一個三十幾人的古代班級作了統一教授,瞧着他樣子倒是一副二十一世紀老師的範兒!而素絹便是漲成跟普通私塾標準半兩銀子一個月,而比其他私塾多提供中午一份普通農家餐食,待王政每月有穩定的十幾兩銀子收入時纔對着我嘆着氣道:“終於能夠養活一大家子了!”
稚兒白天便是跟在王政身邊開小竈,但顯然他對於那些死板的書本一點興趣都沒有,但礙於自己的夫子是父親,便是隻好每日乖乖的坐於屋子角落認真複習王政佈置下來的功課,晚上就精神抖擻的跟着我學生意經和算術。倒是整日的兩頭忙!
而羿兒便是開始制定他的舉人科考計劃,因王政自認爲知識量已經不足以再教授羿兒了,便是尋到這附近的一個八十幾歲的老學究幫忙教授,人家可是世代地主之家有的是銀子。可不看中那一點點素絹,羿兒便是每三日過去拜訪一次,每月都帶上自家種的或者養的農家味兒過去,有時候我也刻意做的一些女子休閒館裡頭的甜點讓羿兒得空的時候送過去,倒是把老學究哄得開心。
顏兒便做起屬於她的小管家婆來,家裡的各種庶務交予她手裡倒是被打理得井井有條的,讓方嫂子見着也一直誇顏兒的好,天天在我面前嚷嚷着:瞧顏兒那身手勁兒誰家娶了顏兒必是有福之人。這句話倒是直讓一向臉皮厚的顏兒直接臉紅到脖子根了!當然我家的顏兒除了會理家性子潑辣一些外,她的畫畫和繡活也爲她添了不少光彩,平日裡除了與枳實一塊忙活家裡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和吃食外,一得空便是喜歡和枳實拿着繡花筐子在長滿胡瓜的青藤底下邊聊着天兒邊做着手中的刺繡活兒,有時候一高興還能打幾個絡子送給其他孩子們。
而我,見家裡的活兒都被顏兒和枳實給包了,倒是成了無用之人,心裡便是想着得找點有價值的事兒來做,不然太早退休的後果便是遲早會成爲一個大肥婆。這不王政不是收了三十幾個學生,中午的農家飯便是全部由着我包了,米、面是自己的租戶種的,肉是向附近的人家現割的,菜是自家院子裡頭種的,就連每日爲了保證孩子們的營養提供的羊奶配甜點都是自己家養的那幾頭羊身上擠的,絕對保證純天然無污染,做到古代版本的綠色食品,農家菜哦!夏日期間還會增加蓮藕、蓮子還有荷花荷葉做成的應時美食,倒是讓孩子們天天跟家長嚷嚷着一天都在私塾裡頭吃算了!
這樣的後果除了熊孩子們捱上家長一頓打外,自己也忍不住受商機和銀子的誘惑,每日便是多做了一些用荷葉包着送去桂花面攤代賣賺點零用錢,沒想到這一舉措倒是十分受來往的船客歡迎,船長們紛紛要求定製吃食,但奈何考慮到王政的自尊心,古代男子都是覺得自己纔是一家之主要賺銀子養家的思想,最終每日便是隻提供五十份,每個月不過多十兩銀子入賬罷了!
就這般,很普通的一個農家,雖然有方嫂子和枳殼店裡的分紅,但都只是存着不用,平日裡靠着王政教書和田裡賦稅作爲收入,吃着自己菜園裡頭種出來的蔬果、自家養的雞下的蛋、自家魚塘養的魚、自家母羊產的奶、自家摘下的花、隔壁家割來的肉,一切自產自銷倒是原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