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除夕夜便是初一,按照往年習慣我便會到相熟的人家串串門,雖然不多,但也有幾戶,但來了這個麒麟都後,可能是買的宅子處於大戶人家聚集地,倒是不容易碰到隔壁家的主人,所以這串門便就沒有了,想來想去便只有跟白子宇家的比較熟,但我會去嗎?必須不能啊!
於是在初一到初九期間,因爲孩子們都長大了我便給了紅包任他們到處溜達,稚兒還是改不了自己的本性,沒幾日便與附近的同齡人混熟了,羿兒和枳殼除了有時去集市逛逛以外,便都安心在自己的房間看書,羿兒自然是學習他的四書五經,而枳殼便是研究我教授他的一些九九乘法表、數學題還有excel表。枳實便帶着顏兒玩,有時候繡繡小帕子有時候在落雪的小園子裡頭附庸風雅一起賞雪景,當然有次還央着枳殼和羿兒他們去集市湊了個熱鬧。
而我,除了擔心顏兒出現意外便偷偷跟在他們後頭出過一次門外便天天在書房裡頭繪着園中的紅梅圖,當時之所以把主臥東側的耳房改成和廳堂連一起的書房,便是瞧上那間耳房的窗戶靠近園子,一開窗戶便能賞到整個園子的美景,春季可以賞桃花、迎春、杜鵑、芍藥,夏天可以賞石竹、芍藥、五色梅、月季,秋天自然是那朵朵菊花、牽牛、薔薇和一串紅,雖然冬日裡的花開不多,園中的很多植物便都成了枯枝,但園中的兩棵紅梅倒是一枝獨秀的屹立在風雪中,自己便將靠窗子的牆壁又敲開了一大塊,用木頭坐了可以倚靠的木榔,想屋子暖和便放下厚布簾子還有竹卷,想瞧着外頭的景色便往上捲起便是。當然在這般寒冷的天氣裡,爐子裡頭生的炭火可是不能斷的。
到了初十。麪店便如期開張了,生意不算紅火,但也還好,因店裡頭的吃食不貴,口味又獨特便留下了一批老顧客,加上之前從孟大夫手裡得了幾張藥膳的方子還有麒麟都對藥膳的接受能力比較強,於是我又根據這邊天氣作了一點藥材調整,便作出一系列不是很專業的藥膳來,畢竟我並沒有系統的學過藥膳,便只是對外頭說是家裡祖傳下來的方子。並不會爲任何人專門設計吃食。這一噱頭下來,倒也吸引了一些貴婦小姐過來瞧個新鮮。
一日,店裡還是如往常那般忙碌。幾個丫頭婆子圍着的一個轎子裡便下來了一個少婦,手上還牽着一個六七歲大小的男孩,脣紅齒白五官很是立體,瞧着以後便有成爲妖孽帥哥級別潛質的人兒,一副貴公子哥的打扮。
枳殼一瞧着這般大排場的貴婦過來哪裡敢有一絲怠慢之理。趕緊安排貴婦他們去樓上隔間小坐後便殷勤的向他們介紹起店裡頭的吃食。我也趕緊把手頭的一些活兒做好後往樓上的隔間跑去,雖然對於枳殼的能力還是很肯定的,招呼起她們來可是綽綽有餘,只是我現在做的一切便只是爲了給我那女子休閒館做好堅實的人脈基礎。既然是休閒館,自然是往高消費上靠,從現在就開始結實一些貴婦。等以後那邊開了張,再在麪店打下廣告又加上與貴婦們混一些臉熟,她們應該更願意過去嚐嚐鮮。可能以後還會帶着閨蜜一塊去消費。竟我的初衷就是爲了讓那些嫁做人婦的貴婦們能夠跑離婆婆的眼線和閨蜜一塊尋個清淨地兒品着茶、吃着甜點、抱怨着婆婆或者妯娌鬥爭的事情。
待自己靠近隔間,趕緊將自己的臉笑得跟朵花一般進了門,一進了屋便瞟了一眼正坐在軟榻上頭的貴婦和男孩,剛纔便只是在他們進店門的時候瞧了一眼,現在這樣細瞧。那貴婦倒是給人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似乎在哪裡見過。但考慮到我每天見到的人很多便又想不出在哪裡見到的,而這小男孩,便是十足的美男胚子,雖才六七歲大小,但身上的高人一等氣息便是十足的,用現代話說,就是氣場非常強大。
我見他們對我也沒敵意便笑着說道:“夫人少爺,我便是掌櫃的,這店裡頭的吃食樣式雖不多,但勝在味兒獨特,您請細細挑選,我們店名便是以七寶面而聞名,可是要來上幾份嚐嚐鮮?至於龍鬚麪、小籠包倒是隻有此處才能品嚐的佳餚,瞧着這天冷了現炒鍋倒是容易去了身上的寒氣,我們小店也提供一些家裡祖傳下的藥膳夫人少爺也可瞧瞧。”自己說完便趕緊把自己自制的燙金菜單殷勤的遞到貴婦手裡,沒辦法,以前在秋水縣山高皇帝遠的倒是不大在意形式這東西,也就有的貴婦愛顯擺纔會叫老闆出來問話,很多吃完也就離開了,麒麟都不是,這種到隔間的貴婦一般要掌櫃的或者麪店負責人親自過來打聲招呼才能顯示出他們的尊貴來,我內心只想對着這羣貴人們喊上兩個字“有病”。但咱們要賺銀子啊!雖不喜但還是得這麼跟着風走。
貴婦接過我手中的菜單後並沒有像往常貴婦那般開始點菜,只是用眼睛一直盯着我看,彷彿我身上有金疙瘩一般,自己便不自在的自我打趣道:“我一個小婦人臉上也沒長出一個金疙瘩來,夫人便這般瞧着,倒是怪不好意思的。”自己說完還不要臉的做了一個羞恥狀姿態,倒是有點劉姥姥的味兒在了。
貴夫人見我這般說,倒是忍不住拿着手中的帕子捂着嘴笑了起來,坐在一旁的公子哥見此也跟着笑彎了眉,待笑完纔對着我說道:“桂花,你可忘記我了?”
啥?知道我叫桂花?還這麼親暱的問可忘記她了?我有認識這樣的人嗎?自己不禁開始在腦袋裡頭搜索對這個的記憶。
貴婦見我一臉茫然的樣子便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還記得你在秋水縣麪店裡頭小園子裡坐着的穿鵝黃色夏衫的女子,你還送了一個叫作什麼焦糖丁的甜食給我品嚐可還記得。”
經這位貴婦這麼提醒,我哪裡還會想不起來,這個不就是在秋水縣裡頭的那位無名少婦嘛!她算是讓我有想創辦女子休閒館的一個重要契機,沒有她我可能還沒有找到屬於自己的理想呢。怪我見的人太多,倒是不能夠一眼瞧出她來,自己便尷尬的笑着回答道:“經你這般提醒。哪裡還會忘記當日在園子中瞧着景聊着天的愜意時刻。”
少婦見我已經回憶起那天的情景,便熱情的拉着我的手讓我順勢坐在她一旁後開口說道:“沒想到他鄉遇故人,便是我們的緣分。這是我的兒子,寧哥兒還不跟田嬸子問個好?”
坐在一旁的小男孩見母親這麼說,便只好無奈的揚起嘴角,從凳子起了身對我作了個君子揖用稚嫩的聲音開口道:“田嬸子好。”
我與這無名少婦也不過是萍水相逢,自己也不過是一個商婦,哪裡能受如此之禮,自己趕緊笑着說道:“哪裡這般多的禮,倒是見外了。趕緊坐下吧!”
少婦見我這麼一說,便朝着小男孩點了點頭,小男孩一瞧她的動作便乖巧的坐回自己的座兒。少婦見此滿意的點點頭纔開口說道:“這個禮是你該受的。如果沒有你當日的那番話,我們娘倆可能不能這般的安心坐於此處了。你不是在秋水縣過得好好的,怎麼就搬到麒麟都來了?”
我當日的話?應該沒說什麼吧?與一些不熟的人交談,我的談話一般都是比較空洞,就着他們自己的話題才見縫插針而已。哪裡能發揮什麼作用?還有幹嘛問我爲什麼離開秋水縣跑來麒麟都的,難道我要說因爲被男人再次拋棄了,所以被迫遠走秋水縣嗎?貌似很丟臉耶!自己便尷尬的咳兩聲回答道:“瞧着大兒子的學業慢慢有了進展,自己想着來這麒麟都尋好的夫子來教授孩子讀書便容易一些,便就過來了。”好吧,這個理由應該能搪塞過去吧?咳。羿兒,娘有點對不住你,居然不是爲了你學業而是爲了自己的感情才遷移的。跟孟母爲了孩子的前途三遷比起來貌似我挺不負責任的。
少婦一聽我這麼說,便跟着感慨道:“桂花你說的很有理,爲了孩子,爲孃的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好都給了孩子,這次把孩子都帶過來也是想着給孩子尋到一個好夫子。”
我一聽少婦的話後忙疑問道:“夫人也不住這兒?”
少婦一聽完我的問話後便笑着回答道:“現在住在先夫在國都裡置下的一個宅子裡。先夫去世得突然,很多產業都沒交代好便去了。我也只能一個地兒一個地兒打理一番。”
少婦這句話明顯信息量很大,雖然我八卦,但跟她還真不是很熟,自己趕緊轉移話題說道:“今兒好不容易他鄉遇故人,這飯兒便是隨便點,我請了。”好吧,其實各位親愛的看客們,不是我大方充老大,是爲了還之前她在園子裡幫我分析出主意的份上的恩情,下不爲例哦!
少婦見我這般說哪裡肯接受,便婉拒絕道:“哪裡能讓桂花你費銀子,剛纔也就是路過聞着這熟悉的味兒纔過來的,沒想到居然就給遇到老熟人了。”
“都說是老熟人了,這吃食也不費什麼銀子,你再不讓桂花請便是瞧不上這個老熟人了。”我笑着應道。
少婦見我這般堅持,也就笑着回答道:“既然這樣,這次妙芙便謝了你的款待,下次再來可不許這般客氣了。”
“那便是自然的。”自己說完便幫妙芙置了下菜餚又陪她說一會話後才告了罪離開繼續忙手中的事情。
過了一個時辰妙芙纔在丫鬟婆子的攙扶下和寧哥兒下了樓與我道了謝告了別後才離開。
ps:
不好意思,中午不知道怎麼總髮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