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踏青回來後,王政除了三天兩頭的叫長生送些管用的跌打膏藥後並沒有再出現,而他送來的藥的確很管用,才用了三四天腳踝便已經消了腫,待第七天腿便能活動自如,於是作爲一名食物的消費者,自己總也不能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主義發揮的淋漓盡致,那樣顯得我很不道德把方嫂子當生產工具來使喚。
於是第八天我便趕緊加入勞動最光榮的行列中,待到三月十五,王政並不如往常那般過來看孩子,但不知爲什麼,我一點生氣的感覺都沒有。看來那天發生的事情不僅影響到我,對於王政也是一個不小的衝擊,給他一段時間讓他好好冷靜考慮一下也是好的,現在的我也對於自己所處的位置感到迷茫。我不是那種小白穿越女,對什麼狀況都可以隨遇而安,更不是腹黑白骨精,敢於對搶自己老公的女人下毒手,我就是二十一世紀一枚平凡的女子我有什麼心機和別人鬥?而且女人何苦爲難女人,雖然偶爾會在心裡暗暗高興小三的倒黴境遇,但真正涉及到設局害人的心還是沒有的。
三月十七,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又是一個不錯的天氣,我望着遠處曾踏過青的山景發着呆,這般的好日子,住在附近的小孩已經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心愛的風箏往空中放飛,從店裡頭望去便能瞧到天空中一個個黑點正在空中游蕩,自己不禁想到那天一家人踏青的情景,想到王政爲我擋惡狗,再又想到他揹着受傷的我走了一路而我幼稚的拿着狗尾巴草逗他的情景,自己的嘴角不禁往上揚,一種暖暖的感覺瞬間充滿全身。
“桂花,有個十五六歲大小的小廝正在店裡頭找你呢。他說他叫墨香,你一聽便知了。”此時我正半趴在貴賓房敞開窗戶望着遠方因林嫂子的話趕緊將思緒拉回現實中。
“墨香,嗯,我認識,有說什麼事兒嗎?”好吧,剛纔我做白日夢的樣子最好不要被林嫂子瞧到,不然該糗大了。
“倒是沒說,只是指明說要找你。”林嫂子利落的回答道,果然是古代的事業型女生。
“這般,那我下去瞧瞧。”既然林嫂子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我便不再多問,匆匆起了身趕緊半跑的下了樓,平日裡白子宇過來結賬都是一個人過來拿着冊子跟我結。倒沒遇到支着墨香過來叫人的,看來是桂花泡菜出現了什麼問題吧?
待我下樓,一眼便瞧見墨香正站在店門口,一臉焦急的樣子,見我下了樓忙叫了聲:“桂花姐。”
“倒是什麼事?神色這般的焦急?”看來這生意出現問題的概率挺大的。
“桂花姐。您去麪攤一趟吧?瞧瞧我們家公子成不?”墨香一臉的懇求樣。
看來不是桂花泡菜出現問題了,如果是的話,墨香此時便直接說了生意出問題就好,哪裡那般的委婉,自己忙多嘴問了一句道:“倒是出了啥事兒,讓我心裡也有幾分底。不然去瞧你家公子有何用?”
“我家公子正在麪攤喝酒呢!拉都拉不走,可是要去勸勸他纔是。”墨香瞧見我一臉不問明白便不準備挪步的架勢,只好說了一些。
喝酒?不會吧?白子宇雖然性格比較陰晴不定並且還是個花心大蘿蔔。但也屬於一個超級腹黑男,平時也很少聽說他有愛喝酒的傳聞,特別在白天喝酒,在這民風比較淳樸的秋水縣算是少見的,作爲一個朋友或者作爲一個一直抱他大腿的生意夥伴自然不能坐視不管。因方嫂子這時候在麪攤上幫忙,自己忙交代林嫂子幾聲便趕忙和墨香出了門往麪攤趕去。
要勸解別人。自然要先了解別人鬱悶的地方,不然你過去傻站着或者一通亂勸定幫不了什麼忙,自己在過去的路上試探的向墨香問道:“爲了何事而如此煩憂?大白天的連酒都給喝上了?“
墨香一臉的糾結沉思了一會慢慢的說道:“因今早家裡的姨娘爲了幾匹布兒的事吵得不可開交。前年老夫人就因那羣姨娘的雞毛蒜皮事兒得了頭風便去了麒麟都養老管不了這裡。夫人身子弱,最近又得了傷寒,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多少,更是沒法管住那些姨娘,所以吵着吵着便打起來了。待公子知道後趕過去,居然有兩個姨娘還在廝打中,公子自然是氣不過尋了家丁把她們捆了起來送去了柴房反思,這倒好,有個姨娘直接把夫人和老夫人給詛咒上了,公子便只能尋人牙子把她打發走了,沒想到少爺剛把事兒處理完便借酒澆愁了。平日裡就看桂花姐跟公子聊得來,公子大白天的喝了酒跑去麪攤小的便猜着定是找您吐吐心中的不快,這不,才腆着臉請您過去一趟。”
原來又是因爲後院失火了才這般憂愁啊!看吧看吧,男的花心就沒有好下場,好好對他的原配夫人不好嗎?現在好了,原配夫人肯定被那羣小妾給折磨得身子變差,於是小妾又都想奪了正宮的權,一來二去,這後院的火自然燒得越來越旺的,活該你白子宇要借酒澆愁,換成我,十幾個小妾嘰嘰喳喳也受不住啊!他的原配夫人的命已經算挺硬的,換一個脆弱小心肝的女生,命早不知丟哪裡了。但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了,自己也不能再落井下石或者添油加醋不是?於是自己只好打哈哈的說道:“我去勸勸,也不知能不能成功,便只是盡力而爲。”
待我一到麪攤,便瞧見穿着月牙白夏衫的白字宇一手握着酒瓶滿臉通紅的坐在麪攤裡頭,剛準備往麪攤裡頭消費的船客一瞧見白子宇的架勢,哪裡還敢過來光顧早已經繞了一大圈子去別的地兒或者我的麪店了,怪不得我剛纔一下樓怎麼瞧着客人又比往常多一些,原來是麪攤上的客源都被白子宇給趕跑了,心裡不禁想罵白子宇幾句,但鑑於今天白子宇是傷心人便不能與他瞎鬥嘴,自己忙堆滿笑臉收起自己的伶牙俐齒假裝溫柔的說道:“倒是瞧着天大的事兒一般,也就家裡頭的小打小鬧,您這做事雷厲風行、乾脆利落的人兒哪裡會處理不好的。桂花絕對相信你的能力。”最近貌似我拍馬屁的功夫又見長了嘛!
白子宇一聽我這麼一說,忙擡起他那俊俏的臉,用那雙喝得一雙通紅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我,直讓我覺得有些毛骨悚然,空氣中冷了幾分鐘後,白子宇纔開口說道:“陪我吹吹風聊聊天吧!”
你不說我也準備坐下來好好開解你,你說的不是廢話嗎?自己便緩緩說道:“不坐這兒了嗎?”
“想到外頭走走,陪我去散散心。”白子宇見我同意的樣子有些激動的說道。
什麼狀況,誰能告訴我?之所以答應陪他聊天那是因爲在麪攤,反正以前也都在麪攤光明正大的看賬冊不怕被人詬話。但如果陪他到外頭散心,這“外頭”怎麼定義?秋水縣裡的其他地方也是外頭,秋水縣外也是外頭。我是那麼隨便的人嗎?我又不準備走一女多夫穿越女路線,得了吧,我纔不準備做出點曖昧的事情讓白子宇誤會嘞!白子宇就是我的生意夥伴最多加個朋友,其他什麼都不是,自己得好好堅持自己的立場纔是。於是我只好慢慢吞吞的說道:“便在這裡說話也是可以的,哪裡需要到外頭。”
白子宇顯然瞧出我心中的小九九,也不拆穿,直接說道:“這兒人這般多,也不是說話的地兒,我也不走遠。便尋着這附近安靜的地兒就成,地點你來選可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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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果然在白子宇的火眼金睛下我的小心思怎麼都能被他猜到呢?他都說得那麼白了我再拒絕好像容易鬧得大家不好看啊!我還要抱白子宇這個大腿呢!正在我猶豫之際。方嫂子趕緊湊過來在我耳邊小聲道:“去吧,瞧着白子宇沒準備對你怎麼樣,倒是你想多了,都說位兒你選了,你就去之前踏春的地兒。兩個人租上兩輛馬車一刻鐘的時間便到了,瞧着這空中的風箏這般多。定有很多孩子在那邊放,大庭廣衆之下你還怕他怎麼損你的名節?昨兒你還在我耳邊嚷嚷着想瞧那空中的風箏,這不是順便嗎?再說,白子宇這位大神直接全身酒氣的端坐在這麪攤上把客人全趕跑了也不是個事兒你說對吧?”
對哦,經方嫂子這麼一提醒我纔想到,白子宇這尊大佛擋我財路了,對於財女的我來說是不能容許的,再說,方嫂子說得確實在理,但是方嫂子可不知道白子宇曾經想把我收了當小妾這一出啊!我們是用了一年多的時間才把這關係給緩和起來,自己便只好應了方嫂子的提議,讓方嫂子繼續忙自己手中的活後見周圍沒人才小聲的對白子宇說道:“去外頭陪你聊聊可以,但得保證你對我沒有非分之想,反正我只把你當生意夥伴而已,別把主意打我身上啊!”
好吧,剛纔那句話的確有很大的自戀和不成熟成分在裡面,萬一白子宇對我沒有任何企圖的話就是找朋友好好聊天,那麼我剛纔的行爲就讓人笑掉大牙了。但電視劇看多了,那些容易產生三角戀的或者讓男豬腳誤會女豬腳勾搭男二角不都是女豬腳不把話說清楚,或者明明有男朋友了,吵個架或者男二腳離別的時候一定要擁抱一下之類的,然後還被男豬腳誤會了,女豬腳再拼命解釋我們沒什麼,這樣的橋段直接讓我這種女漢子相當鄙視,女豬腳搞什麼啊?你們沒什麼還抱來抱去的,請正大光明點成嗎?比如我說得那麼直白就算有非分之想也應該被我滅殺在搖籃裡了。
白子宇見我那麼一說,只是苦笑了一下道:“找你聊個天還真是難啊!得嘞,我叫墨香叫兩輛馬車送我們過去,在車上我順道醒醒酒也是好的,也不容易污了你的清白。”
這白子宇到底是什麼做的啊?喝這麼多酒思維還這麼清晰,最主要的居然偷聽了我和方嫂子的對話,腹黑男,這樣的腹黑男居然還處理不了自己的後院,看來傳說中“有女人的地方就有鬥爭”這句話實在在理,腹黑男都沒辦法搞定的事情一定很難搞定!自己只好尷尬的說道:“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