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像是一把刀,那雙冷漠的眼睛隨着時間的遷移更加的冷!但是所有人不知道的是,在夜深人靜的晚上,那孟天賜的眼睛會有一絲暖意流出!
那是他想念自己喜愛的人的時候,他在回憶,也許也只有回憶幸福的事情,他纔不會像冰塊一樣那麼冷。他曾派人潛入洛陽城內打探孟彩香的下落,可惜全都無果!而自己的其他親人要麼死了,要麼就消失了。他漸漸悲觀起來,也許他真的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裴叔駕着一艘船來到了聚靈河岸邊,想是又有“魚”上鉤了,便也過去看看,沒曾想對方還是個帶着手槍的狠茬子。
終於那些人依依倒下,而輪到藍小飛的時候,那從這個女人口中出現的三個字,讓他如遇晴天霹靂一樣,那冷漠的眼睛開始變得不安定,變得興奮起來!
孟彩香?孟彩香?他跑到藍小飛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對她叫道:“你剛纔說的什麼!孟彩香?你認識孟彩香?是哪個孟彩香!”
當家的居然當衆變得不像以前的那個當家的!這個冷漠的人居然也出現了身爲人的“些許波動”,這讓他的屬下們都覺得有些“意外”。
藍小飛被一個大男人當衆抓着,有些微微生氣,而那抓着自己的手力道也很大,手腕被抓得有些疼。她有些**地叫道:“快放手,你抓疼我了!”
孟天賜此時發覺了自己的不妥,便放下了她的手,但那急切的眼神在等待着她的答案。
孟彩香?難道她認識孟彩香?藍小飛彷彿看到了一片曙光!那是一個希望點!可笑的是那個希望點的“緣來”居然還是一個她未曾見面的女人,而且還有些許羨慕甚至嫉妒得女人的!
每個人都不想死,藍小飛也一樣。之前她是絕望了,而現在看到了希望。一個人如果看到了希望,那生的氣機足以讓自己的*更加突顯!
藍小飛說道:“孟彩香這個人,我也不大清楚,我只知道她是洛陽一個大府的丫頭,然後她喜歡上了一個公子,一起私奔了。在私奔途中,公子和她被難民衝散了,人也不知去哪了。而我救下了那位公子,得知了這些事情。”
孟天賜一個人自言自語道:“大府?丫頭?洛陽?是她!一定是她!一定是她!”他又對藍小飛說道:“她的嘴角是不是有顆痣?”那眼神很是急切,彷彿在急於確認一樣!那熱切的眼神和之前冷漠的眼神完全是冰火兩重天!顯然孟彩香是他很是關心的人!
藍小飛又想起了那張畫,藍小飛真的沒有見過孟彩香,從那副畫作看的話,那個畫裡的女人嘴角沒有痣。也許是耀秋自己畫錯了,或者他沒有想好那孟彩香的樣子,畢竟太細節了。
可範耀秋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又怎麼如此呢,更何況他是如此深愛着孟彩香!她不知如何開口,因爲她現在的答案則是有可能決定着自己的生與死!
孟天賜的眼神開始變得冷漠了,甚至還有一絲殘忍的笑!藍小飛見此,便知道孟天賜顯然開始懷疑自己了。是與不是隻能賭了!耀秋啊耀秋,但願你的畫作能夠給我帶來好運!想到這裡,她心一橫說道:“我知道的孟彩香,嘴角沒有痣!”
孟天賜的眼睛更冷了!他冷冷地看着她沒有說一句話,而且還透着些許殺氣。藍小飛的心本來就橫了下去,死就死吧!自己已經做了決定,後悔也沒必要了。
那雙冷冷的眼睛突然笑了起來,那是些許的暖意,彷彿通過那眼睛輻射的範圍,也是一陣溫和。
孟天賜道:“藍姑娘,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還是跟我來吧!”說着便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周圍人都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而一旁的裴叔則是面無表情,從開始到現在都是一樣,那之前的臉紅其實也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在他眼裡沒有情,只有忠!而忠裡還要透着感情,這纔是讓主子喜歡的好奴才!
裴叔躬身說道:“當家的,這些屍體怎麼處理啊?”
孟天賜冷漠地說道:“老規矩,把他們扔到河裡,假裝是得了瘟疫。”裴叔領命,便帶人安排去了。而藍小飛則是被孟天賜帶到了一處別院。
在土匪窩裡居然還有一個像樣的別院,這讓藍小飛有些驚奇。更驚奇的是,這個別院裡的房子裡擺滿了書籍!
其實孟天賜上過幾年的學,那字還是識得的,只是太深的文化積澱是不夠的!他現在喜歡看書和收藏書的原因之一,那便是想念!因爲孟彩香對自己說過,她的夢想便是能進入課堂裡,然後也可以看書,唸書,甚至寫書。
如今他成功了,只是那些書呢?他也做着一個夢,那便是找到自己的姐姐,然後讓她來到自己的別院,每天和自己看着這些書,來感受夢想照進現實的感覺。
藍小飛看着這個房子的裝潢、傢俱和裝飾的擺放問道:“這些都是你安排的嗎?”
孟天賜道:“嗯。”只一個字,還是惜字如金,可是那眼睛明顯變了,變得溫和了一些。自從他來到這個房子裡,那氣質就不再那麼冷了。“孟彩香!孟彩香!你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女人啊!”藍小飛心裡想着,孟天賜已經坐到了椅子上,細細地觀察她。
藍小飛道:“你和孟彩香是什麼關係?”
孟天賜沒有回答她,而是問道:“你喜歡那位範家的公子嗎?”
孟天賜雖然溫和了一些,但是他說話依舊強勢,因爲從那個女人說話的感覺上,就作出了些許判斷,那便是這個女人貌似和自己姐姐的感情一般,甚至沒什麼感情。
藍小飛也知道自己目前所處的情況,她順從地答道:“我喜歡。”
孟天賜面無表情,他又說道:“把你知道的關於孟彩香的信息都告訴我!”
藍小飛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她越發看到了自己活着的希望,但是話絕不能有一點偏差,從那個少年那雙妖異地眼神就可得知,他的眼裡揉不住沙子!年紀輕輕就能坐上當家的位子!那絕不是平庸之輩!話只能說實,絕不能虛!
藍小飛當下就把自己知道關於孟彩香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她所知道的信息來源都源於範耀秋。“耀秋啊耀秋!沒想到我和你的相遇居然成了我的一根救命稻草,現在我還要靠着你走下去,去尋找那生的希望。”藍小飛心道。
終於她講完了,孟天賜一直聽着,沒有打斷她!眼睛一直看着她,那雙眼睛有審視的味道,也有思考的成分,但絕沒有狐疑的感覺。
如果當時藍小飛說孟彩香嘴角有痣的話,他絕對會立刻槍殺,因爲她雖然知道自己的姐姐些許信息,但絕不能容忍別人對自己說謊,就算他把那個說了謊的藍小飛留下來,那麼藍小飛接下來的話,就更可以肆無忌憚了。因爲爲了活着,她編了謊話,順理得活了下來,那麼接下來的話則爲了活着更是可以謊話連篇。
可是現在藍小飛沒有騙自己,也直言和孟彩香毫無任何關係。從她眼裡,他看到了坦誠,他喜歡坦誠的人。
範耀秋?範耀秋?還有範府大宅!早晚有一天,他要好好去關顧一下範家,見一見那範府的門有多大,背景有多深!。
藍小飛提到範耀秋的時候,那都是有些幸福的時候,孟天賜沒談過戀愛,但也能感覺出來。
聽完藍小飛敘述的孟天賜站了起來,來回地踱步,他在思考。但藍小飛不知道的是往往在做出重大選擇的時候,他纔會踱步思考。
他忽然對藍小飛說道:“你要去上海嗎?”
藍小飛內心有些驚慌失措,但她沒有表露出來。作爲黨內的情報人員,要學會的本領之一那便是會演戲。她真的要去上海,因爲上海那邊有黨組織派下來的任務。他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去向的?他是如何知道的?
孟天賜看着她,對她說道:“你說你要是走了,那位範公子應該很着急吧!不如我帶你去找他。然後咱們三個一起去上海走走。”
藍小飛有些懵懂,三個?這位當家的土匪頭子居然要去上海?不用想也知道是爲了孟彩香,只是這樣一個女人居然會讓一個男人暫時放棄自己的地盤和權利,她又再次懷疑她和他的關係。範耀秋難道有情敵了不成?
孟天賜等待着她的回答,而且很有耐心。
藍小飛道:“你要去上海,就不怕我到了那裡去告發你?就不怕我對你心存敵意,然後...然後...”
孟天賜道:“我們之間沒有恩怨,只有誤會。死的那幾個人跟你也沒什麼關係吧!”
藍小飛道:“我如果不答應呢?”
孟天賜道:“除了死,你別無選擇。”這話說得很是斬釘截鐵。他不會放棄去和姐姐想見的機會,但他是個矛盾體,如果那個機會不聽話,他也會直接捨棄!
藍小飛有些生氣,她最討厭的就是別人逼迫自己,但是她又不得不順從。除了怕死,還有那任務,她的心中除了兒女私情,還有爲國家報效的情懷!
但倔強的她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就不怕我出爾反爾嗎!”
孟天賜道:“我已經作出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