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慢點,慢點,小心,小心。”牧小魚扶着一個罈子,不停的提醒着。
“牧小魚,你這是搬家啊。”十三看着滿地的家瓶瓶罐罐,牛車上還有大半牛車的東西,一臉問號。
“是啊,搬家。”
“這是衙門,不是你家。”
“以後衙門後院就是我家。”
“你……”十三被徹底無語住了。
“讓她住到後門的那個偏院子裡。”任弦說完就直接離開了。
“是。”
“你跟我來。”十三提着劍,徑直走了。
“兄弟,你先別走啊,幫拿點吧!好人一生平安!”牧小魚抱着一個大罈子,一邊往走,一邊喊到。
十三無動於衷,留給牧小魚一個後腦勺。
“大兄弟,你慢點,別走那麼快,慢點。”
十三在前邊走,牧小魚抱着罈子在後面踉踉蹌蹌的在後面跟着。穿過了整個衙門,走到了離後門最近的一個小院裡。
“哎喲!”不知道罈子撞上了什麼東西,牧小魚又被罈子頂得五臟六腑一陣生疼。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放下罈子,捂着胸口,蹲了下去。
“你以後就住這了,你自己收拾下。”說完,十三落荒而逃。
望着十三的後背,牧小魚忍不住嘖嘖了幾聲,一邊揺了揺頭,一邊站起來往外走。
……
等牧小魚將小院子收拾好,東西歸置好,都已經下午了。
望着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小院,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白嫖的院子,住着真香。
“餓了,去買點吃去。”摸了摸癟了的肚子,牧小魚說道。
……
“老闆,來碗麪,再加一個蛋。”
“好嘞!”
在等面的時候,牧小魚就無聊的坐在板凳上,曬着太陽,左看看,右瞄瞄,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打起瞌睡,昏昏欲睡。
“姑娘,賞點錢吧,我已經三天沒吃飯了。”一個可憐兮兮的聲音在牧小魚的耳邊響起。將牧小魚的睡意全都嚇走了。
轉頭一看,就看見一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中年乞丐,拿着個破碗,杵着柺杖,佝僂着腰,望着她。
牧小魚:我這無處發泄的起牀氣。
“三天沒吃飯了?”
“嗯。”
“那我請你吃飯吧!老闆……”
“多謝姑娘,你賞我兩文錢就好,不用請我吃飯。”乞丐連忙拒絕。
“別啊,最便宜的面都要五文錢,兩文錢不夠啊!還是吃麪吧!”牧小魚一臉真誠的說。
“那…謝謝姑娘。”乞丐一臉感激的說到。
“姑娘,你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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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麻煩再來一碗麪。”說完,有偷偷的跟老闆說了什麼。
“好。”老闆滿臉笑意的回去煮麪了。
“面馬上就好,我先吃了哈!”牧小魚說完,狼吞虎嚥的吃着面。
“面來咧!”牧小魚的面還沒吃完,另一碗麪就端了上來。
“來來來,快坐下吃麪。”牧小魚放下筷子,連忙熱情的招呼乞丐吃麪。
乞丐慢吞吞的移動凳子。
“可憐見的,娃都餓的沒力氣了。”牧小魚熱情的將板凳移開:“快坐快坐。”
做完,就一臉微笑的看着乞丐,催促到:“快吃飯吧!”
乞丐拿了雙筷子,夾了一筷子面,剛送進了嘴裡,就忍不住吐了出來,藏在亂髮裡的臉頓時皺成一團:這老闆是打死賣鹽的了?
“怎麼了?燙到了?”牧小魚一臉關切的問道。
“……對,燙到了…”
“…吹吹再吃。”
於是,乞丐一邊吹,一邊艱難的吃着面。當他吃完了最後一根麪條時,有些激動:終於吃完了。
當他擡起頭的時候,發現桌子上放了十幾個饅頭。
“餓了那麼久,一碗麪肯定吃不飽的,在吃幾個饅頭。”就不由分說的將饅頭塞進了乞丐的懷裡。
嘴裡發乾,嗓子發苦的乞丐,看着手裡的饅頭,心裡在微微的顫抖着。
“我,我能喝口水嗎?”乞丐顫動着嘴脣說到。
“好吖,沒問題。”牧小魚爽快的答應了。
“老闆,有面湯嗎?”
“有,馬上給你拿過來。”
不一會兒,老闆將麪湯送了過來。
“咕嘟咕嘟…”喝完水的乞丐感覺嘴裡更苦了。
“吃吧吃吧!”牧小魚催促道。
看着手裡的白饅頭,乞丐咬咬牙,咬了下去。噎的直翻白眼。
“吃飽了嗎?肯定沒吃飽,來,在吃一個。”說完又熱情的遞上了一個,選擇性忽視了乞丐的眼神。
終於在牧小魚遞上第四個饅頭時,乞丐終於開口了:“姑娘,我錯了。您別再折磨我了好嗎?”
“不是餓了四天嗎?”
“姑娘,我再也不騙人了,求你放過我吧!”
“我是第幾個被騙的?”
“記不清了。”
“沒人識破?”
“有?”
“被打了一頓?”
“嗯。”
“看來我還是太溫柔了啊。”
“是姑娘心善。”嘴上說道,心裡淚流滿面:我還不如被你打一頓。
“做吧,說誰,爲什麼要騙錢。”
“姑娘啊~”坐下的乞丐剛準備開始講述自己的不易,從老母親到嗷嗷待育的嬰兒,以爭取同情,讓自己脫身。
“打住,別說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嬰兒,中間有臥病在牀的媳婦,還有一串的小孩子要養。我要聽真話。”
“我原本是湖州人……”乞丐停頓了幾秒,剛準備說自己是誰。
“打住。”牧小魚一聽湖州,就立刻不想聽了。
“老闆結賬。”
“這饅頭你拿着吃吧,這點錢你也拿着。對了,先別喝水,免的被撐死。”付完飯錢,有將身上僅有的幾十文扔到桌子上,就匆匆的走了,彷彿後面有什麼髒東西攆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