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3月12日。()
李奇微並不知道,他是志願軍的天然剋星,但志願軍中有一個無名之輩,恰恰成了他的天然剋星。
“我發明了一種新的戰術,我給它起名叫火海防禦戰術。”李奇微得意的宣佈他的第12個發明。
“司令英明!”他手下的參謀們奉承道。
“從礫平裡我軍消滅了一萬多志願軍的戰鬥中,我悟出了對付志願軍人海戰術的辦法。那就是我軍一旦被圍,就使用坦克裝甲車構造坦克防線,憑藉鋼鐵和強大的火力抗擊,天亮後就在空軍的幫助下逃跑!”李奇微得意的說道。
事實上,這個辦法並不是特別高明。
其火海戰術包括進攻時的火海戰術,和防守時的火海防禦兩部分。
但歷史上,李奇微的“磁性戰術”和“火海戰術”是最成功的。
前一個,解決了美軍逃跑的問題,後一個,解決了美軍一旦夜間被圍,怎麼防守的老問題……
以前,美軍在志願軍排山到海的衝擊下,其步兵堅守陣地的意志力不足以抵擋這種強大的精神和力量的震攝力,通常在三四十米的距離上開始逃竄。
但從李奇微實行“火海戰術”之後,美軍步兵恢復了二戰時堅守陣地的勇氣和精神,敢於用坦克堅守一地,直至白天空軍到來。
這也是敵我進入陣地戰階段後。美軍敢於與我軍在一個小高地反覆爭奪。並且我軍在朝鮮戰場後期,再沒有全殲過美軍一個營的以上部隊的一個主要原因……39軍軍部,我見到了東線的總指揮鄧華,及39、40、42、66軍的四個軍長。
“小兄弟,又見到你了!”第42軍軍長吳瑞林笑道。
“你們怎麼認識?”鄧華奇道。
“我們是在第三次戰役中,在平澤碰到的!”吳瑞林笑道……
“軍長,我把歸隊團帶來了,交給您了!”我對吳軍長說道。
“好,太好了。周參謀,我軍正缺人手。來人呀。將歸隊團分到各師去!”第39軍軍長吳信泉笑道。
“軍長,能不能將會騎自行車的人留下,我有用處!”我笑道。
“行!”吳信泉軍長暢快的答應了。
我知道,第39軍可是頭號主力。比第38軍還牛!
現在,多了1100人,第39軍的軍容更整齊了。
“軍長,沒經過您同意,我就擅自跑到志願軍總部任職了!”我說道。
“這是好事呀?我怎麼會怪你呢?沒想到我軍出了個超級人才。我這個當軍長的,也有榮譽感呀!”吳軍長哈哈大笑道。
“好了,開會開會,你們一家人說到天亮呀!”鄧華笑道。
衆人大笑。
“報告現在的情況?”鄧華說道。
“我軍四個軍主力,目前正在洪川、春川、北漢江等陣地,節節阻擊敵人。但傷亡很大!”吳信泉軍長說道。
吳軍長是個實在人,並不說假話。
“我們軍,經過前段時間作戰,與4天的阻擊,傷亡極大!”第42軍軍長吳瑞林實話實說。
“操他媽的,史密斯師長欺人太茂盛,那飛機、大炮、坦克攻勢極猛。敵人的飛機,貼着我們的腦袋飛,把戰士們的帽子都吹跑了。打上一天,往往是一個連都打沒了。我們也打不到幾個敵人,光在與敵人的飛機、大炮作戰!”第66軍軍長肖新槐罵道。
“他媽的,戰士們白天一身泥水,晚上凍得發抖。吃的是草根樹皮,子彈還要數着打。這怎麼回事呀!”第40軍軍長溫玉成罵道。
“現在彈盡糧絕,打個屁。林總在。可不會這麼打!”第42軍軍長吳瑞林氣呼呼的說道。
“跑題了,跑題了!”鄧華見大家在攻擊彭總,嚇了一跳。
我知道,在美軍的“屠夫作戰”階段,第42軍在橫城的鷹峰、中元山、沒雲峴一線與美軍展開了艱苦的戰鬥,一共血戰了16天,部隊損失極大。至3月5號,第42軍才丟了橫城。
“各位首長,我來說兩句!”我見大家好象都失去了信心,不由急道。
“好,聽聽我們軍的福將有什麼高見!”吳軍長說道。
“各位首長,我在志願軍總部的時候,聽彭總說,我軍的二線部隊,第9兵團,第3兵團,第19兵團。另有7000老兵,30000新兵,一個高炮師,一個火箭炮師等一共50萬人。全部蘇式先進裝備,每個團都有坦克、大炮,還有飛機。現在,大部隊已經入朝了,不日就可以到前線。我看,我軍馬上要進行第5次戰役了!”我笑道。
“真的嗎?”六個軍長一齊看着鄧華。
“他說的是真的!”鄧華笑道。
“好,太好了,操他媽的。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大家不由高興了。
“而且,史密斯師長,我根本不弔他。在我眼中,他的弱點極多!”我笑道。
“史密斯師長有弱點?你跟他很熟嗎?”肖軍長不信。
“當然,我跟他很熟。”我笑道。
衆人互視一眼,不說話。
我知道他們在笑話我,我也懶得解釋!
“各位首長。我先說說史密斯師長的戰略目的。他現在的策略是,執行李奇微的什麼鳥‘撕裂戰’。說白了,就是從我軍的東、中、西線中,從中線打開一個口子,直達三八線。就這麼簡單!”我說道。
“哦,原來如此!難怪敵人這麼拼命!”吳軍長說道。
“史密斯師長的具體佈置是。以強大的的王牌部隊。“美利堅之劍”陸戰一師,“常勝師”騎兵一師爲並列先鋒,美第24步兵師爲左翼,以第2步兵師爲右翼。而以韓軍第6師,英軍第27旅,澳大利亞爲二梯隊。以砥平裡——橫城——芳林裡北側一線爲起點,沿着韓國的中軸線公路,即原州、橫城、洪川、春川、華川、金華,一直打到三八線!”我說道。
“厲害,你不會是敵人的參謀長吧?”吳軍長笑道。
衆人大笑。
“史密斯師長爲人謹慎。是個名將。其手下人強馬壯,西洋飛機、大炮、坦克又十分厲害。而我軍雖有四個軍,但我們從第一次戰役到第四次戰役,將士疲憊。軍容不整,人員損失大,彈盡糧絕。如果死打硬拼,不智也!”我說道。
“但是。我軍第二線部隊還沒有作好準備。彭總又在上甘嶺,我們總不能讓史密斯師長把彭總抓走吧?”鄧華說道。
“對呀,那怎麼辦?”溫軍長也說道。
“我們中國歷史悠久。要說跟我們中國人鬥智,美國人得靠邊站。各位首長,華川有個切斷了北漢江的,長達13公里的大水庫,而水庫前面是長達15公里的低窪地。我們何不來個水淹七軍呢?”我笑道。
“好。好計!”溫軍長笑道。
“可是,你說那個什麼史密斯軍長爲人謹慎,他會上當嗎?”鄧華問道。
“史密斯軍長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愛兵如子,怕死人!只要我們在防禦中,大量殺傷美第9軍的士兵,而部隊進展又不大,史密斯一定會怒氣攻心,到時,我們忽然撒退到華川。他盛怒之下,一定會盡全軍追擊!”我說道。
“可是,如何能大量殺傷美軍,又讓他們止步不前呢?”衆人問道。
“我不知道!”我實話實說。
“你,不是等於沒說嗎?”衆人嘆道。
“不。我不知道。但有一個人肯定知道。給我一枝筆!”我說道。
一個參謀連忙給我一枝筆,一張紙。
我拿起筆。“唰唰”寫了幾行字。
“鄧總,請用最大功率的電臺,往這個頻率發一封電報。並將回電譯出來,密電碼在下面!”我笑道。
半個小時後,一個參謀急走進來,將一封電報紙交給我。
“可採用兵力前輕後重,火力前重後輕的方法,實施機動防禦。”
電報沒頭沒尾,就一句話。
衆人看了一會,不思其解。
我略一思索,頓時明白了其中的精要。
1944年版的前蘇聯紅軍野戰條令規定:“機動防禦是以空間換取時間,使敵人遭到傷害,從而保護己軍力量。”
現代意義上機動防禦的典型特徵爲,攻勢殲敵。
這兵力前重後輕,容易理解。
火力前重後輕指什麼呢?
有了,我明白了。
志願軍部隊裝備差,自動火器少。象三八步槍,一分鐘只能打15發。而敵人的M1步槍,不用拉槍栓,六秒鐘就可以打二個彈夾16發。
爲了達成一定的火力密度,志願軍人就得用多點,二十支步槍的火力,才抵得上一挺機槍!
所以,結合志願軍的實際,這回電中的“前重”,明顯是迫擊炮、山炮、重機槍。
“我明白了!”我說道。
“快說!”衆人齊道。
我操,這麼急!
“林總的意思是,我軍的防守陣地。該放一個營的,就放一個連,該放一個連的,就放一個排,該放一個排的,就放一個班。將重武器集中在一線。炸藥包、爆破筒、反坦克手雷對付坦克。迫擊炮、重機槍對付敵人衝鋒的第一梯隊,山炮集中火力打敵人第二梯隊!”我說道。
“有理。是不是我在一線只佈置116師。另二個師佈置在後面?”吳軍長說道。
“對,就是這樣!這樣,你的部隊就多了,而傷亡就少了!”我笑道。
“等等,你說什麼?林總?”鄧華忽道。
“哦……”衆人互看一眼,不由大驚。
“原來,你是林總的……怪不得這麼厲害!”溫軍長驚道。
“來,周參謀,你抽菸!”
“周參謀,請喝茶!”
衆人以爲我是林總的親信或者親戚,一個個對我親熱起來。
這裡除肖軍長外,都是林總的四野的老部下。
所以,他們一下子就覺得,我成了他們的領導一樣。
我操,這要不要解釋呢?想了一下,我決定還是不要解釋了。
這戰鬥打得太苦了,讓他們有點精神信仰也好……
從此,一點兩面,三三制,土工作業,“兵力前輕後重,火力前重後輕”,以及令美軍膽寒的近戰夜戰迂迴穿插,成了志願軍勝利的法寶!
“我命令,第40軍接替第42軍,在東起洪川北,西至座防山,南起洪川江北岸,北至金化以南的廣大地區組織防禦。第39軍接替第40軍,在橫城以北洪川以南,守衛洪川公路的東、西兩側!周參謀,你負責華川水庫水淹七軍!”鄧華大聲命令道。
“是,鄧總!”我與衆人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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