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少年 蟲線索
衙門的人見到玉牌,立刻爲我打開停屍窖的門。其他人只能排隊等着,我這趟來戴着黑紗斗笠,黑衣也換了平時常穿的款式。
院裡排隊的人不知道我是誰,紛紛猜測我什麼來頭。
他們沒說悄悄話,正常音量的議論我都能聽見。
拿着陸家通用玉牌的人,他們認爲肯定是陸家人。
在停屍窖裡,我看到了兩名受害者的屍體,根外面傳說的一樣,他們的五官的位置變成了黑洞,邊緣的傷口相對整齊,其它部位沒有灼傷的痕跡。
就像有人用精準的激光在他們臉上燒出了幾個窟窿。
可這個世界沒有激光技術,屍體被冰塊包圍,保存得很好,我走近屍體,用異能檢測了一下。
好麼、又是活物!
屍體的體內仍有活物在休眠,但體積特別小,應該是蟲卵。
這個世界的屍檢技術比較簡單,大剖大鋸的情況不存在的。
開個膛已經是極限,並不會把內臟也切開看看。
只觀察內臟大小極、顏色變化等。
難怪仙劍客說仵作的記錄沒啥用。
蟲卵寄生在死者的心臟中,造成他們突然猝死,所以死得快、死前也不會大喊大叫。
蟲子長大鑽進腦子,吃空了腦組織,燒穿幾道‘門’離開人體。
又是蟲子、又是利用活物殺人……
赤月出現後我就開始懷疑,她養在掌心的蝕骨蟲早已絕跡,她是從哪弄到的?
這東西可遇不可求,和山洞裡的武功秘籍一樣,數百年來多少人江湖人苦苦尋找都沒找到,我並不知情,卻無意中得到了。
如果不是她運氣好,那準是有人給她的。
陸盟主體內的寄生蟲、赤月的蝕骨蟲、眼下的連環殺人蟲,世間有誰能養着這麼多怪蟲?
若是用蟲子感染人,那便可以解釋這幾名受害者爲什麼會同時死亡了。
只要在差不多的時間讓他們感染,過後發作的時間自然也相同。
蟲子的生長週期還是很穩定的。
在這些受害者回到各自住處前,他們肯定去過同一個地方。
不管是一起去的,還是分別去的,中招的時間都不會差太多。
我離開停屍窖,剛跨出衙門的大門,仙劍客便追了上來。
“姑娘…姑娘等等我。”
我沒聽他的,繼續往外走,但沒有加快步子。
他跟着我走出一段距離,我才問:“仙劍大俠找我有事?”
仙劍客滿臉堆笑:“姑娘,之前是我眼拙,竟沒看出姑娘是陸家才俊,不過……姑娘又不像陸家人,難道是陸家最近來的那位遠客?”
“你的眼不拙。”我斗笠上的罩紗快遮到膝蓋了,全身都罩着,他還能認出我。
“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仙劍客仍是賠着笑臉。
街上人來人往,皆是武林中人,耳力好得很,我點點頭,隨他拐彎抹角,來到一處小院門口。
這院子的位置偏僻,四周沒別的建築,只有菜田和樹林。
我被他請到院中的葡萄架下坐着,他端出涼茶和堅果拼盤,熱情招待我。
“仙劍大俠有事不妨直說。”我沒動茶和堅果。
“唉唉、是這樣,聽說姑娘醫術遠超醫仙,有起死回生、妙手回春之能。”
“傳言誇大了。”
“在下……想請姑娘救一個人。”
“哦?”他這話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以爲他要問驗屍的事,他對抓連環兇手那麼上心,特意找我,卻不是爲查案?
“我有個義子,從小父母雙亡,身世可憐,自小流落江湖、漂泊了幾年,吃了不少苦頭,我和他父母是舊識,當年他父母臨終前將他託付給我,但因有人從中作梗,我和他沒能見上面,這些年我一直在尋找他的下落,上個月剛找着,可他已身中奇毒,我找了好些大夫,全都治不好他,聽說陸家府上來了位遠客,醫術了得,奈何以我的身份,根本見不着這位高人,不成想今日有幸,偶遇高人,在下着實沒想到,高人竟是如此年輕的姑娘。”
仙劍客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能量變動很‘正’,應該是真話。
人在說謊和說真話時,身體的能量是有不同變化的。
我因此不用通過觀察表情動作便能判斷他們是否在說謊。
“何種奇毒?”
“起初只是每日犯困的數次增多,後來睡覺的時間越來越長,近幾天乾脆整日昏睡不醒了,現在還能灌進去點米湯,要是……”
“我治病,很貴。”
“應該的、應該的,多少錢姑娘儘管開口。”
“我先看看病人,再估價。”
“請隨我來。”
仙劍客領我進屋,到西邊的屋子,牀上果然躺着個少年,大概十六、七歲。
瘦得快脫相了,除此之外表面看着沒有異常,就像正常的睡着了。
我叫仙劍客在屋外等着,千萬不要進來打擾我爲病人檢查。
仙劍客立馬退出房間,將房門關嚴,守在門外。
我用異能爲少年檢查,驚訝於他體內也有蟲,這蟲不斷分泌‘睡眠素’,也就是人的大腦自己會分泌的催眠物質,導致少年昏睡不醒,如同被麻/醉了一樣。
長時間的睡眠不醒,人真的可能會睡死。
這蟲沒別的本事,倒是好辦,我給仙劍客開了價,他一點沒猶豫便答應了。
我現場爲少年除蟲治療,他的創口小,蟲子取出來也不復雜,因此我沒多要,只收了仙劍客五百兩銀子。
他只要能說動一個人,走他的關係去停屍窖驗屍,這錢就回來了。
城內盯着賞金的人太多了,不會沒人動心。
從少年體內取出的蟲子我沒扔,把它裝進竹筒,要帶回去研究一下。
這少年、這蟲子很可能就是破案的線索。
不過少年暫時沒醒,我跟仙劍客說,等他醒了一定去叫我。
仙劍客這會的笑容真誠多了,感激的話說了一籮筐。
看樣子這少年真是他關心之人。
“姑娘、敢問姑娘高姓芳名?”仙劍客等我走出院子纔想起還沒問我叫什麼,忙追出來問。
“安琪。”我留下姓名,轉身離去。
回到陸宅客房,三個大男人正大眼瞪小眼。
“怎麼了這是?”我取下斗笠放在一旁的桌上。
“夫人!您總算回來了,公子他非要爬院中那棵棗樹,我和小辛正盯着他呢。”護衛賈見我進門,狠鬆了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