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就是得加錢!我需要魚咬鉤,自然不會在錢上計較,要讓他們知道這趟出海是做‘大買賣’。
“錢好說,只要船能到我要去的地方,價錢隨便你開。”
牙行夥計和船主聽到這話,神情一變。
牙行夥計是驚喜,船主是心驚。
夥計從交易金額裡抽成,我和船主之間的交易金額越大,他抽得越多,所以聽到我願意出天價租船費,他臉上樂開了花。
船主則確認我是要買一船人的命。
我答應得痛快,他反倒猶豫起來,推說得和船員們商量,這不是小事,船員都拖家帶口,不能說走就走。
“我再等一天,不行就算了。”出高價、時間緊,我透露的信息已經夠明顯了。
船主滿口應承,說他馬上回去和船員商量,一天後給我答覆。
當天夜裡,客棧便迎來不速之客。
幾名黑衣人分別出現在我房門外和窗外,他們從門下邊放進些小蟲進屋。
小蟲尋着我打坐的位置爬來,被我用一個個氣泡包住。
然後我將氣泡收攏到一處,擱在身邊的茶几上。
窗外的人敲了敲窗戶,聲音很輕,屋裡沒有動靜,外面的人又加大力度敲了兩下。
屋裡的我還是沒動,窗外的人用匕首撬開窗戶,翻身跳進屋,就地一滾便來到我近前。
他們蒙着面,進屋先放迷/煙,等屋裡被煙霧充滿,他們才朝我伸出手。
“啊…”伸手的蒙面人,發出一聲短促的低叫,他手背上趴着一隻小蟲,正是門外的黑衣人順門縫放進來的那種。
“老榮你的蟲子怎麼回事?”蒙面人對門外低吼一聲,急忙跑向門口,“我被它咬了、快拿解藥!”
門內的人去撥門閂,但門閂被‘氣’絲纏住,根本撥不開。
“門卡住了,你在外面弄一下。”蒙面人發出虛弱的聲音。
“該死、挑不開!”門外的人想用匕首將門閂挑開,卻發現挑不動,門閂像焊死在門上一樣。
屋裡的另一個蒙面人,猶豫着沒敢伸手。
他退後兩步,退到窗邊,警惕地盯着我。
“猴子,你確定她暈了嗎?我怎麼感覺、她在盯着我看!”退到窗邊的蒙面人聲音有一絲顫抖。
被蟲咬傷的蒙面人罵了他一聲,也退回窗邊,想走窗戶、和門外的人到樓下匯合再解毒。
嘭——
窗戶無風自動,嘭的一聲關上,把窗邊的兩人嚇了一哆嗦。
他們不像訓練有素的殺手或暗衛,身上還有濃重的海鮮味。
“把這窗戶給我踹開!”被咬的人已經行動遲緩,腳步不穩,走一步就踉蹌。
他叫同伴將窗戶踹開,他的同伴卻跑回我跟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姑奶奶饒命!我們就是來偷件東西,絕無害命之意啊……”他的聲音帶上了哭腔。
我不得不承認,他膽子雖小,卻也有着超出常人的敏銳直覺。
“你瘋啦?”
門外的兩人已經下樓,準備和同夥匯合,而屋裡這兩人還沒出去呢。
小魚小蝦,我還不放在眼裡,隨即收回氣絲,窗戶自動敞開。
“快揹我下去!”被咬的蒙面人催促同夥。
“謝姑奶奶饒過我等狗命!”蒙面人給我磕了一個響頭,然後起身回窗邊背起同夥跳出窗外。
我使了點手段,讓他們在半空中失去平衡,被蟲咬的那人結結實實摔在地上,把腿摔斷一條。
另一個人摔斷了胳膊,兩人的慘叫引來他們的同夥,也吵醒了客棧的夥計和客人。
健全的兩人各自背起一名同夥趕緊跑了。
夥計起身在客棧內檢查了一遍,他們以爲是有賊摸進來,看丟沒丟東西。
確認沒少什麼,便安撫了客人,回房接着睡覺。
翌日清早,又有幾個江湖客來客棧找人,他們要找一個戴黑紗斗笠的女人。
他們話音未落,一隊官差包圍了客棧,說要捉拿通緝/犯。
罪犯的畫像,正是一個身穿黑衣、頭戴黑紗斗笠的女人。
我在樓上不慌不亂地吃完早飯,樓下已經聚集了一大羣人。
他們還沒見到我,就爲‘龍宮令’吵了起來。
能在客棧大庭廣衆下吵起來的,不足爲懼。
他們連我人都沒着,便在大廳動起手來。
客棧老闆出面想勸阻,被其中一人拍飛。
江湖沒了武林盟,妖魔鬼怪全跑出來橫行妄爲。
客棧外的官兵退開一段距離,明顯是想坐收漁利。
他們在鬧市區動手,難免傷及普通人。
我飛身跳出窗外,先翻上客棧的屋頂,被外面的人看見了,才運起輕功向城外跑去。
“她跑啦——”
“快追!”
在客棧內打架的人聽到喊聲,立即鬆開對手,爭先恐後朝我追來。
我在屋頂跳來跳去,會輕功的飛上屋頂追,不會的就在下面街市上跑。
跑出一條街,屋頂上突然出現兩隊手端連弩的黑衣人,他們埋伏在屋頂,等我靠近立即現身發射弩箭。
我也不躲,只用氣盾將弩箭彈開。
他們絲毫影響不了我出城的速度。
追在後面的江湖人士就比較倒黴了,弩箭無眼,他們跟着進入射擊範圍,只能或躲或抵擋,導致追趕我的速度慢下來。
我一路飆出城,在城外的密林甩掉追上來的江湖客。
他們全在密林中打轉,碰到同行又是一番打鬥。
我等天黑纔回客棧,船主在客棧門口等着,見我回來立馬上前,他神色沒什麼不對,可心裡頭的情緒卻不正常。
他說他和船員商量過了,他們願意爲我賣命,錢給夠就行。
既然如此,他爲什麼心裡一個勁兒地打鼓?
“最好今晚便啓程,晚了怕是要遇到壞天氣。”他急忙補充道。
“哦。”我瞭然點頭,“自然是越快越好。”
他領我到碼頭,親自將他的船指給我看,他是船主,但從不跟船出海。
船長在船下等我,見我們過來,立刻上前向我行禮。
船主介紹說:“這是船長李順,船上的事,一切由他負責。”
“有勞了,啓程吧。”我微微回了一禮,跟船長李順迅速登船。
船上的人全在各自的崗位上,隨時準備開動。
我掃視一圈,一一評估,不由暗道妙哇,這一船人全是假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