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也瞭解過,在這個世界,賣‘藥’也是暴利行業。所以沒有低價藥、平價藥,普通百姓乃至窮苦些的百姓生病後根本捨不得吃藥。
賺大錢當然好,不過做惠民藥品也是我所願。
收拾過幾個心存僥倖,妄圖逃跑的海盜,他們算是徹底死心了。
和人鬥他們信心滿滿,和怪物鬥,他們絕無勝算。
在他們心裡,我已經是非人類般的存在,鬥志在一次次驗證中被打擊,最終跌落谷底。
我明告訴他們,他們已身中奇毒,這毒由我控制,和我也有感應,因此他們一言一行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有人不信,試過之後不得不信了。
夜歡門劫來的貨物陸續被領走,好在他們搶劫的時間不算長,還能找到苦主。
不知是誰將島上有海盜的事,告到了衙門,離金銀島最近的口岸城市不是太陽城,是個名叫海仙堡的地方。
也不知道他們和魔仙堡有沒有關係,或者他們只是單純地產海鮮賣海鮮吃海鮮。
大副給我科普了一下關於海仙堡的來歷,和海鮮沒有任何關係。
只是傳說有位海中的仙子在那登陸,嫁給了漁村裡的小夥子。
仙子可以從大海中撈取寶物,兩人積攢了數不清的財富。
一點點把漁村發展壯大成鎮、縣、城市。
小夥子變成老頭子,年過80壽終正寢,兩人育有九個孩子,但仙子始終容顏不老,在愛人去世後,她抱着愛人的屍身返回海中,從此消失在茫茫大海中。
跟着他們一塊致富的百姓爲紀念他們,便給這座城市取名海仙堡,意爲海中仙子的家。
傳說歷經千載,人們已經將它當成神話來聽,不再相信海中有仙。
仙子和小夥子的血脈,也在時間長河中徹底斷掉。
不再有後人、只剩下一個美麗的傳說。
愛情故事和勵志事蹟倒是無所謂,我對仙子的技能比較感興趣,而且也相信這個世界有超自然力量。
否則沒辦法解釋四方鏡的事,它能鑽進我身體裡,這不是玄學就是量子力學。
大副見我對在海中尋寶的事感興趣,無奈嘆氣道:“海中的寶物着實不少,就說四通八達的運貨航線,底下不知沉着多少商船,強於熙氏一族,每年也要在海上損失幾艘大型商船。”
這種損耗小家小業的商人根本承受不起,所以太陽城的其他商人才會選擇交錢,搭熙氏的順風船。
可要說舉一城、一國之力,湊不出一支航海隊伍,那有些誇張。
損失歸損失,但在利潤的驅使下,跑在固定航道上的商船,仍如過江之鯽。
沿海的城市多,有港口的國家也多,奈何大家在海面上跑還行,潛入海底撈沉船的實力很差。
這個世界沒有潛水設備,也沒有現代專門幹這行的船隻和儀器。
船若沉了,那就是石沉大海,自認倒黴吧。
我聽得心癢癢,沉沒的船隻即爲無主之物,誰有本事誰撈,這是各國的共識。
別人或許沉不下去,我能啊!
可惜我時間有限、分(身)乏術,島上的農業、藥業要搞,事情多得很。
海仙堡又派了船隊來,要我交出海盜,讓他們領回去處罰。
我拿出海盜們籤的身契,上面寫着他們要給我幹活,直到死的那天。
海仙堡的人態度強硬,只是我的態度也很明確。
有身契在,他們沒辦法拿‘國法’壓我。
商量過後,他們先撤回海上,派人回海仙堡請示下一步該怎麼做。
他們做什麼決定我不關心,我的事情夠多了,沒功夫想他們的事。
正愁人手不夠的時候,碼頭來了位失蹤數月的客人。
溫勉能找過來我並不意外,而且我一直知道他沒死、沒受傷,完全不擔心他的安危。
他乘小船過來,我感應到他體內的‘氣’,提前和雲舟趕到碼頭迎接他。
“好大兒~”我努力半天,想擠出兩滴喜悅的淚水,結果失敗了。
“師父、師公!”溫勉的精氣神還是那麼足,看我表情怪異,憂心道:“師父中風了?不應該啊,您是神醫。”
“少胡說,這是見你平安歸來激動的。”我覺得剛剛的努力特別多餘。
“師公——你痊癒了,太好了!”溫勉毫不客氣,給了雲舟一個大大的擁抱。
傻和不傻,看眼神就能看出來了。
雲舟現在的眼睛,跟大燈泡一樣亮,眼中再不見清澈的愚蠢。
“是啊,我和你師父都很擔心你,平安回來就好。”雲舟突然抖起了長輩範兒,一臉慈祥地看着溫勉笑。
“走,吃飯。”我招呼溫勉上專車,回辦公區吃飯。
大副他們不知道我有徒弟,對溫勉很是好奇。
他們覺着我這樣B/T,我的徒弟應該也有異於常人的本領。
辦公區已經建得有點模樣了,伙房、食堂、休息室、衛生間、澡堂子一樣不缺。
鳥窩原址旁邊就有水井,還是深水井,井旁有儲水的大桶,我叫木匠做超大號的,安裝了簡易水龍頭。
每人準備一個水杯,喝水自己去接。
在外面幹活的就推着運水的推車,把桶放車上,推到幹活的地方。
這麼多人一口井肯定不夠用的,我叫康建帶了一組人,到最近的河流那,引水過來供大家使用。
他完成得很好,一點沒用我操心。
另外船員們還自發打了幾口水井,每天一有空便到海里捕魚撈蝦。
自從上了島,這海鮮我幾乎是天天吃。
廚具、餐具直接買,普通員工和海盜們分開做飯、各自用餐。
大家都是在哪幹活,在哪開伙,每片工地都有小食堂。
在辦公區食堂吃飯的人不多,多數是老弱婦孺。
我吩咐廚子做幾個硬菜,又拿出一罈好酒。
師徒重聚值得慶祝一下,喝了幾杯後,我才問起那火族公主怎麼樣了。
“她?回家去了吧。”聽溫勉這語氣,似乎是不確定。
“你們啥時候分開的?”我雖然不覺得是溫勉綁架了公主,可他們應該有段時間是在一塊的。
有‘氣’的人,與我的距離一旦超過可觀察範圍,我便只能感知到我的‘氣’,對周圍的環境和人沒了感應。
他和公主後來跑出了這個範圍,我便無法得知他們的動向,甚至公主還在不在他身邊,我也沒辦法感知到。
“有些日子了,我送她去了元城,我們是在元城分開的,她說辦完事就回家。”
“她不是來和親的嗎?去元城辦什麼事?”我問。
“她說是要完成她父王交給她的任務,去元城找人,找誰她沒說,神神秘秘的,我又不是好奇心旺盛的人,沒問。”
“你可知太陽城正在通緝你,認定你是綁架公主的匪徒。”
“雖然我沒綁架她,但確實是抱着這個目的去的客棧,哪知她正想脫身,根本不想和師公聯姻,我便幫她一把,把她送得遠遠的。”
“她想脫身,又不能直接說,這個壞人由你做了,我還跟着背了鍋,還不如……”
聽到我這話,雲舟立刻看過來,我的話立時轉個彎:“搶新郎來得好,憑白讓我的好大兒給她做了保鏢、護送她一路。”
“可說呢,這公主事兒太多,一會兒餓、一會兒渴、一會兒腳疼、一會兒頭暈。”
“不過師父放心,我若是被人欺負了去,那等於是砸您的面子,所以我給她吃豆餅、喝涼水,躥得躺了好幾天,正好歇歇她的腳、養養她的頭。”
“不愧是夫人的徒兒,有一套。”雲舟由衷誇道。
我聽着總覺得彆扭,他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呢?
最後在火族公主的強烈抗議下,溫勉給她租了輛馬車,她非要他親自趕車,拒絕僱車伕。
溫勉沒拒絕,只是接下來的路,他專挑石頭多的道走,他武功在公主之上,無論車子如何顛簸,他身板挺直巍然不動,公主就沒他這麼穩當了,生平頭一回上吐下瀉不是因爲腸胃炎。
等她魂都快被顛飛了,他們又改走水路。
船上沒用任何防蚊裝備,溫勉晚上停船專撿蚊子多的地方停,他用內力驅蚊,公主被叮出神經衰弱。
溫勉始終記着她想殺我的事,幹這些缺德事兒多少有報仇的成份在裡頭。
最後兩人分開,溫勉還向她索要了一筆鉅額精神損失費。
說是給我壓驚用,畢竟她想殺我,而我們‘大人不計小人過’,她沒殺成是因爲我厲害,我不追究是因爲我大度,但精神損失費萬萬不能免。
不得不說,溫勉這小子,雖然總是給我立虛假的善良、大度、俠義人設,可我的真實性情,他還是瞭解的。
我建島正需要資金投入,這筆補償款我就收下了。
“你這麼整她,她沒要殺你?”我擔心溫勉被公主記恨上,她完成任務回國後,再召集高手找他尋仇。
“沒有啊,氣是氣個半死,不過沒動手,再說動手她也不是我對手,想殺我也不會說出來。”
“那咱們小心點防範着就是了。”雲舟道。
“只要你別離爲師太遠,護你周全還是可以的。對了、你回來得正好,爲師有任務交給你。”
“是啊,夫人想去海上探路,可島上的事務繁忙,一直找不到人替她。”
“徒兒領命!”
雖說是急於去海上探寶,可也不會馬上叫溫勉接手我的工作。
他划船過來,縱有深厚的內力,也是會疲勞的。
他知道我繼承了比翼島,當他回太陽城找我們的時候,聽說我們跑了,而且還是坐船跑的,便想到我可能來比翼島了。
太陽城滿大街貼的都是他的通緝告示,他在太陽城不便久留,偷着上了一艘商船,搭船到離比翼島不太遠的海域時,趁夜撂倒船上的守夜人,放下買船錢、解了大船上的小船,划着來找我們。
海上路不熟,他過來也不是一帆風順,只是說得輕描淡寫。
不管怎樣他是爲幫我,才顛簸這數月,我做師父的,必須表示下感謝。
車、房這都是必須有的,另外我又送他一本武功秘籍。
房子和秘籍沒什麼特別,我重點提到車。
我在廢土時代修車修成了專業師傅,用電的車這個世界造不出來,但不用電的車,只要有圖紙會組裝,還是能鼓搗出來的。
自行車方便可是拉貨少,我先請鐵匠們打了些零件,拼裝出幾輛三輪車。
構造比較簡單,能騎能拉貨就行。
沒有輪胎就在車輪外面包點東西,稍微減減震。
行不行總要試過才知道,前期只造幾輛,除了我和雲舟,另外幾輛分給跑腿最多的人騎。
多餘的零件和材料還有很多,我不知道溫勉什麼時候回來,但還是給他拼了一輛,放在倉庫裡。
三輪車學習起來並不難,島上也沒有別的車,在路上隨便練。
溫勉像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兒,連最愛的武功都暫時擱下,在休息的幾天裡,天天騎着三輪車到處跑。
等他熟練了,我帶他去各處熟悉環境,包括幾處正在施工的工地,規劃出來的幾個大區,正在開墾的農田和藥園。
船員從他們的家鄉,找來好些失地的農戶。
登島後,有人專爲給他們寫簡歷,相當於員工檔案,誰擅長什麼,全寫下來,然後按能力分地。
有擅長養殖的,就調到養殖場去。
島上的野生動物我沒動,從沿海城市買了些家禽牲畜回來。
金銀島招工的消息漸漸傳開,一些失去房子和捕魚船的漁民也結伴搭船過來尋找就業機會。
海盜的船還閒着呢,我接收了這些漁民,叫他們先除去船上的海盜標記,重新裝修一番,便可以出海捕魚了。
到金銀島工作沒別的要求,必須‘服毒’,船給他們用,若是他們開着船跑了,我上哪找人去?
提前要他們交押金更是不現實,他們本就是活不下去的窮人,有錢也不會來這找工作。
一窮二白的人,只有押命了。
而且是全家住在島上,他們如果敢賭上自己的命,拼得一死也要偷船或私自把海鮮賣了換成錢跑路,他們的家人也會被連累。
凡事醜話說在前頭,願意留下的,就要遵守我定的規矩。
畢竟是陌生人,雙方沒有信任感可言。
有人無法接受服毒的規矩,我會派船把他們送回岸上,路費全免。
願意接受的,服下‘毒藥’後就可以分房、分工了。
其實根本沒有毒藥,只是摻了我氣絲的山楂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