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琳郡主等於是座行走的國家小金庫,想‘嫁’她的貴族子弟可不止太陽城裡這些。
她又剛到適婚年齡,說是一家女萬家求絲毫也不誇張。
熙暄生得陽剛威武,熙晴柔美,雲舟夾在他倆中間出生,兩邊樣貌多少都沾點,但是不多。
熙暄身高得有一米九多,熙晴一米七多,雲舟的身高還是夾在他倆中間,取平均值。
所以他雖是生得好看,卻不是能在第一眼就驚豔對方的那種容貌。
看時間久了越看越順眼,他的好看是沒有任何攻擊性的。
而這個世界的女子們審美比較極端,喜歡陽剛型的,追求的是‘陽’到要着火。
喜歡陰柔型的,那必須陰氣極重,要美到性別模糊。
普通姑娘沒得選,自然沒這麼多講究。
但高門貴女們,挑選起夫婿來,外貌必須往這兩個極端上掛靠。
實在有不可抗力的原因,纔會退而求其次。
像玉琳郡主這種,應該沒什麼不可抗力的原因,她咋就一眼便相中了‘平平無奇’的雲舟,連金朝九和香兒也想知道。
我不想知道,架不住她們兩個一拍即合、一見如顧,一直在我面前各種分析加猜測。
我的注意力一半在她們身上,一半在舞臺上。
熙暄是害雲舟變傻的元兇,原本我不知道,但香兒跟我說,雲舟回來之後,熙暄被他們的父親斥責了一頓,讓他在家閉門思過,連帶着他母親也被冷落了一個多月。
他還有一座宅子失火燒成了廢墟,火是他自己放的,據說還燒死不少人。
他母親剛和他們父親緩和關係,他的思過期便結束了。
“姚姨娘都快四十的人了,這後宅中,仍是無人可與她爭鋒。”
“皎蚺國的第一美人,擱到任何地方都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美女,當年多少帝王想把她收入後宮,甚至不惜贈送城池,最後這隻鳳凰落在了太陽城,跟國寶似的,她的兒子闖出再大的禍端,也會被寬恕。”
雲舟被害九死一生,熙暄只被禁足一個月。
雲舟自小失去母親,在後宅這一塊沒有任何助力。
雖說各位公子無論嫡庶待遇相同,可他們的母親在後宅的地位和待遇卻天差地遠。
好比新年收紅包,父母雙全的能收到兩份,雲舟只能收到一份。
況且他外祖家那邊,是一點聯繫沒有,他母親身份看似普通,實則非常神秘。
搞不好他外祖家也是大有來頭,然而至今沒人來尋找他母親,或許是當年爲婚事斷絕了和那邊的關係。
熙暄的出現,將‘表演’推上高峰,他說既然雲舟可以代替我參加比試,那他也可以代替心愛的女人蔘與進來。
只是兩個男人間再比琴棋書畫就沒意思了,要比就比武藝。
他自信滿滿,這話說出來不帶任何猶豫,他的生命能量團表現得‘胸有成竹’。
舞臺邊上敲起了響鼓,在觀衆座席中間,還夾着一片區域,是給樂隊準備的。
一整支樂隊待命,到什麼時候響什麼聲,特別應景。
敲鼓的姑娘健美有力,她赤着兩條胳膊,敲出的鼓點帶有強烈的緊迫感,彷彿大戰一觸即發。
雲舟接受了熙暄的挑戰,玉琳郡主衝他哼了一聲,被丫鬟們簇擁着下了臺。
到臺下她忽然回身,對熙暄露微微一笑:“阿暄一定要贏,贏了我帶你回國。”
“一言爲定!”熙暄被這一笑迷了眼,頓時像打了雞血。
別管玉琳郡主哭得多醜,年紀和底子在那擺着,即使狼狽,依然俏麗可人。
這倆既然郎有情妾有意,又何必再比下去呢?
我是這麼個想法,大家趁早散了,還能趕回去吃午飯。
“哎,玉琳郡主這是非要討回面子不可嘍。”金朝九虛假一嘆,眉笑盡是笑意。
“安姑娘…咱們要不要勸勸公子?”香兒一臉擔心。
“敢下戰書,就得敢於承擔後果。”我答非所問,把香兒聽得一臉莫明。
金朝九倒是聽懂了,捂嘴一笑:“喲,安姑娘這是打算血戰到底了?”
“血戰?什麼血戰?要流血嗎?公子他剛剛回來,可別再受傷了。”香兒急忙問道。
“安姑娘看暄公子的武功如何?”金朝九沒理她,繼續向我提問。
“一般。”我實話實說。
金朝九故作驚訝,笑意更濃幾分:“太陽城排名第三的高手,在安姑娘眼裡,只是一般啊?”
太陽城不是元城,本不是江湖人士的聚集地,這裡做買賣經商的高人比比皆是,但拼武功,鬥拳腳的人不多。
不過這個世界所有人都尚武,皇子王孫富家公子舞刀弄槍很普遍。
“他不是熙玄對手。”我想了想,換了個謙虛點的說法。
“這可不一定,我看玄公子似乎沒有內力,他之前中毒,功力應該已經散去,想重新練回來,一年半載的時間可不夠。”金朝九一雙美目盯着我,明明沒說下文,卻又好像說了很多。
“他武功還在。”她就是想聽我說這個,但云舟的武功,我也解釋不太清楚,他內力只在用的時候纔有,不用的時候和普通人一樣。
當他使用內力時,生命能量團會薄一些,不用的時候能量團會變厚重,好像天空中的雲層。
這什麼原理我是不懂,他可能和一般武者走的不是一個路線。
別人氣運丹田,他運氣直接從全身生命能量中抽取。
熙暄完全不留手,他擅長用拳和掌,拳、掌隨時切換變化,重點攻向雲舟的頭和心臟。
他想殺掉雲舟,不僅僅是贏得比試。
兩人在體形上差距較大,熙暄身高一米九多,身板強壯肩膀寬厚,兩條胳膊像兩隻榔頭,充滿剛猛之力。
雲舟那瘦高的身板,硬接他一拳,估計會骨折。
更別說熙暄出拳是用了內力的,物理加魔法攻擊,混合着要錘爆雲舟的頭。
雲舟先是躲閃,沒在一開始就使用內力抵擋,他跳來跳去,像在消耗熙暄的體力。
“別像個猴子似的亂躥,打不過就跪下磕頭認錯!”熙暄拳拳落空,火氣蹭蹭往上冒。
“喲~生氣啦?”金朝九在我對面,不看舞臺上比武的兩人,一直盯着我看。
“嗯?”我收回視線,不明白她從哪裡看出我生氣了。
“香兒,你覺不覺得這屋裡悶了?”她不回我的話,轉而問向香兒。
“是突然悶得慌,喘不上氣、奇怪。”香兒用力點頭,順了順胸口。
“不奇怪,是你們未來的少夫人生氣啦,好強的壓迫感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