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無恨安排四大護法仍舊保護婉兒,在別人眼裡,我始終是他的代言人,是替他爭回權力。那麼他纔是我的幕後老闆,直接搞定他最簡單,奈何他魔功無敵,所以想下黑手的人,肯定要抓他的軟肋。
而我這邊,教內人知道雲舟武功高強,南字輩、香字輩暗衛整天抱團行動,她們單個的戰鬥力或許不是最強的,但組合在一起沒人敢招惹。
小嬌寸步不離地跟着我,護衛賈他們和程飛在一塊,這幾天基本沒離開過我們住的小院。
杜離在園藝堂任職,他有自保的能力。
但我發現敵方愛使毒蠱,因此特意給杜家加了層防護,一旦有蠱卵進入他身體,便會被我的‘氣’殺氣。
我出門更別提了,各種毒等着我,還有暗器、機關,我好像是給鬼屋探險設施做測試的試嚇員。
地磚縫裡彈出的毒針、路邊樹幹內飛出的毒鏢,刮過一陣風吹來的毒煙……
最離譜還要屬機械鳥從頭頂掠過,投下的毒‘屎’。
毒堂新任堂主嚇得魂不附體,天天在我面前晃,以示清白。
上上任毒堂堂主因爲提供了毒殺嫌犯的毒藥,被降級成雜役。
現任堂主害怕也被牽扯,而且這次毒殺的目標特別明確就是我,他更不敢沾邊,於是把辦公地點挪到中樞院來,不敢回去怕到時候說不清楚。
其實這些佈置在我經過之處的暗器,上面的毒藥和毒堂沒關係。
都是外來貨,毒堂沒有,毒堂的倉庫我去過,製作毒藥的冊子我看過。
使這外來毒藥的人,和給李金山下噤聲蠱的人,是同一個人。
金蠱會雖以養蠱出名,可他們也製作毒藥。
只是遠沒有蠱毒出名,他們賣蠱,偶爾搭配着毒藥賣,一些低端毒藥更是充當贈品免費送。
準備毒殺我的這些暗器,上面淬的毒藥,正是金蠱會的專利產品。
教內衆人不與外界接觸,不知道也正常。
毒堂堂主把毒堂的材料庫給鎖了,宣佈從即日起,任何人不許製作毒藥,什麼時候可以做,另行通知。
小嬌則抓着暗器這條線,說毒是誰的沒人出來認,但暗器是器堂製作的,找他們問問,也許能查到線索。
我對此不抱太大希望,暗器確實是器堂製作的,可我們現在去查,他們早把尾巴藏好了。
我不是沒想到,已經暗中派人去探聽過了。
最近兩年製作暗器分發各處的記錄簿,說是被老鼠蟲子咬爛了,他們的檔案室爲此灑了不少老鼠藥。
細計較起來,有打不完的口水仗。
倒是這毒蠱,並不是各處都有,我派‘氣’絲出去探查,這是項大工程,蚊蟲都有‘生命’,要篩查出蠱蟲,需要大量時間。
不過我有重點搜索範圍,不用在總部進行地毯式搜索。
我們雙方明的、暗的,各有動作。
我只是不動聲色,假裝不知道他們有什麼動作。
然後暗中聯絡西門無恨的鐵粉,用‘氣’絲給他們送信,並不用人或鴿子傳遞消息。
人心惶惶的日子,結束在一個陰鬱的早晨,秋雨蕭索、稀稀拉拉,天空陰沉沉的,正如某些人的心情。
早飯時,總部外圍的迷陣突然消失,有大批蒙面人持刀闖入魔教總部。
魔教有數千人不假,但久不參戰,普通教衆的刀又是塑料玩具,根本無法與人對戰。
闖入者的人數接近千人,手裡拿的是真傢伙。
迷陣消失得無聲,這些蒙面人也是悄悄潛入,儘量不發出聲響。
可號角聲卻在他們踏進迷陣範圍時突然響起,總部內的一部分人,像事先商量過似的,抄起隨身的小包袱奪門而出。
他們往魔石山的方向跑,誰問話也不理。
有人攔的話,用‘人羣’衝,把攔路的人全撞開。
若不止有人攔,還要動傢伙,那他們也會拿出真傢伙和對方拼殺。
只不過他們的真傢伙不是刀劍,是扁擔、板凳腿兒、擀麪杖,一切可拆卸、可利用的棍棒,都是他們的武器。
他們不用真的和對方纏鬥,只要打中對方的身體即可。
他們身上的氣絲便會轉移到對方身上去,讓對方瞬間暈厥。
他們行動迅速,沒有人遲疑耽擱,特別是老人、婦人和孩子,聽到號角聲立刻起身逃跑。
偶有小孩子哭鬧,大人也暫時不理,先抱着他們離開在總部的住處,等到山上再說。
魔教山離總部不算遠,如果蒙面人要追,用不了半個小時就能追上。
但蒙面人在迷陣的位置,看不見總部這邊,有紅樹林擋着呢。
他們或許能聽到聲音,可不管怎樣,他們都要先到總部來,查看下情況,再做決定。
那時出逃的人已經跑上山,全躲在山上,我叫雲舟帶着毒人也過去,雲舟的零食袋裡藏着白毛球。
如果沒有它,他們逃到山上沒用。
所以等蒙面人提着刀闖入總部,只剩幾百人留在原地,其餘的人全跑沒影了。
後續有人想隨着老弱婦孺上山,卻被隔在無形的屏障之外。
有煙花在半空炸開,蒙面人沒有去管逃上山的人。
西門無恨仍在總部,還有他身邊的幾位高手。
小嬌和雲舟一道上的山,程飛、婉兒、護衛賈他們也跟着去了。
除了一圓院、二鍾院、三壇院和四池院的必在人員,其餘各部門的工作人員,凡聽得懂號角聲意思的,也都一起逃往山上。
我的氣絲不能分得太散,其他人不在,我就可以集中力量,保護這四個重點部門。
蒙面人闖進總部,和一些留下的人打了照面,卻沒有動手。
他們自然不會動手,哪有同夥自相殘殺的道理。
中樞院昨晚就有人盯着,我一直沒出過門,在辦公室過的夜。
蒙面人們分成幾批,其中一批直奔我這來了。
蒙面人四處放毒,毒煙很快漫延開來,而聽不懂號角聲意思的那些人,可以在毒煙中穿行自如。
奔中樞院來的蒙面人,想要放火燒房子,近來找到的證人全安置在我們居住的小院,此時不是上班時間,中樞院的普通員工還沒來,整棟樓裡就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