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來呢?”陳逸凡接着問道。
王大春接着往下說,後來,走投無路的時候,纔來到這玄清宗,多虧了青雲長老可憐我,才收留了我,在這裡做了一個外門弟子。本以爲能在這裡安心的修煉,等有朝一日,替父母報仇!沒想到卻受到了段洪發等官宦富家紈絝子弟的欺辱與壓迫… …
聽了王大春的悲慘身世,感同身受!陳逸凡的心情,久久的不能平靜下來。尤其是提到黃谷兵這個人後,陳逸凡更是氣得火上澆油,這傢伙害了我,又害了蝴蝶,現在又害了我的好兄弟王大春,這個不共戴天的仇,我陳逸凡今後,一定要報!
於是,強壓住心中的憤怒,心裡暗暗的念着:
“這個世道太黑暗了!大春,殺害你父母的血海深仇,我來替你報!”
報仇的事情,陳逸凡只能暫時先擱下,眼下,最重要的是加緊修煉,提升自己的戰鬥力,只有自己真正強大了!一切都是浮雲。
“大春,宗門不是有規定,凡外門弟子可以參加內門考覈,只有進入前三名,就可以升爲內門弟子麼?”陳逸凡說道。
“不錯,宗門是有這個規定,不過,內門考覈的制度很嚴格!要至少達到築基初期的外門弟子纔夠資格,方能參加考覈。不說別的,光是達到築基期這一苛刻條件,就會讓絕大多數的外門弟子望而卻步!逸凡,再過五個多月,宗門就要進行內門考覈了,我看,以我們兩個人的修爲,都不夠資格,咱們還是老老實實的幹活,啥也別想,死了這條心吧!”
“怎麼就不夠資格了?不是還有五個多月的時間嗎?我就不信,在這五個多月的時間裡,刻苦修煉,達不到築基鏡?”
王大春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談何容易!五個多月達到築基鏡,簡直比登天還難!要知道在玄清宗上千個外門弟子中,修煉達到凝氣鏡第九重者,有上百個,多如牛毛。真正飛躍到築基鏡初期的外門弟子,沒有幾個。從凝氣鏡九重到築基鏡初期,那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沒有兩三年時間的修煉,是達不到的… …”
“從凝氣鏡九重,升躍到築基鏡初期,就這麼難嗎?”
“是的,這不僅需要長年不斷的刻苦修煉,還需要自身有極高的天賦靈性,二者缺一不可!”
修煉需要的是毅力,和自身的天賦。陳逸凡在這兩方面都佔有優勢,特別是他的仙根之體,對於他的修煉速度,起很大的作用!對於別人來說,要在短短的五個多月,從凝氣鏡第七重到築基鏡初期,要跨越好幾個境界,那是一個天方夜譚,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可對於陳逸凡的仙根之體來說,只要刻苦修煉,水到渠成,一切皆有可能!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奇蹟發生!
自從上次玄清真人給陳逸凡脫胎換骨,換的仙根之體,到現在陳逸凡還一點都不知道呢?更不知道他還換了一顆鋼鐵之心,鐵石心腸。
陳逸凡望着窗外,月光皎潔,靜靜的夜空下,正是聞雞起舞,修煉的好時辰。陳逸凡從牀上坐起來,穿好衣服,往屋外走。
“逸凡,你這是要去哪?”王大春問道。
“修煉去!”
“等等,我也要去!”
“大春,你腳上的傷好了?”
“一點小傷,沒什麼大礙,早好了。”
藉着明亮的月光,陳逸凡披星戴月,聞雞起舞,沿着崎嶇的山路,一路小跑着,去大山裡面修煉去了… …
咦!人呢?
陳逸凡前腳剛走,王大春後腳就跟追身出門的時候,陳逸凡早已經跑的無影無蹤,身影消失在了這茫茫的夜色之中… …
王大春站在門外,望着遠處漆黑的山林,心裡納悶:這小子爲了趕時間修煉,猴急猴急的,溜得比兔子還快!咋的一眨眼的功夫,人卻沒有了蹤影,難道這小子長了一雙伸腿不成?
日復一日,陳逸凡和王大春兩個人,每天都幹着超負荷的重體力活,每天都要受着段洪發等官宦富家紈絝子弟的欺辱,身心疲憊!但他們倆人爲了修道成仙,出人頭地,這個目標,暫且寄人籬下,忍辱負重,把滿腔的怒火和怨氣,深深的埋藏在心底!面對磨難和屈辱,都強忍着,不顯山露水,沒有一句怨言,表面上不流露出來一絲的不滿。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白天干活,晚上修煉,每天都反反覆覆的幹着同一件事情,簡約而不簡單,周而復始,從不間斷。
幹活,修煉,修煉,幹活… …
這天,陳逸凡挑着滿滿的一擔水,沿着崎嶇的羊腸山路,一步一步的,艱難的向上攀登着… …
走到半山腰上,陳逸凡有些累了,他擦了擦汗,猛一擡頭,遠遠的,若隱若現的,看見從山上下來一個砍柴的老樵夫。
那老樵夫身體矯捷,箭步如飛,走起路來輕飄飄的,陳逸凡挑着水往山上走,老樵夫揹着柴往山下走,不大一會兒,倆人就在半山腰上狹路相逢了。
走近了,陳逸凡才看清老樵夫,約莫七十來歲,紅光滿面,精神抖擻,鶴髮童顏,肩膀上揹着一捆乾柴,腰裡彆着一把斧頭,腳上沒穿鞋子,是一路光着腳走來的。
半山腰上,是懸崖峭壁,只有這一條羊腸小路,道路險峻,石階很窄,兩邊是陡峭的懸崖,這條通往山上的必經之路,一個人能夠勉強的通行,要是兩個人並肩走的話,根本就劑的不行,無法行走。
陳逸凡和老樵夫面對面碰到了一起,如果僵到哪裡,誰也走不了。陳逸凡主動的讓路,很有禮貌的側轉身,讓出一條道來,讓那老樵夫先行。
可那老樵夫並沒有領會到陳逸凡的一片好意,他站在哪裡一動不動的擋着道路。陳逸凡往左走,老樵夫也往左走。陳逸凡往右靠,那老樵夫也往右靠。他既不往山下走,也不讓陳逸凡上山。
雙方都僵持着,倆人堵在了在半山腰上,上上不去,下下不來,誰也走不了。
這老樵夫好像是和陳逸凡故意對着幹似的,真是一個奇怪的老頭!
“老伯,您先走!”
陳逸凡側轉身,把肩膀上的扁擔,換到了另一個肩膀上,讓出一條道來,很有禮貌的請那老樵夫先過去。
那老樵夫微笑着點了點頭,並不言語,揹着乾柴,從陳逸凡身邊經過的時候,一不小心,那老樵夫身上的乾柴正好碰到了陳逸凡的扁擔上。扁擔一滑,從陳逸凡的肩膀上滑下,只聽得“咣噹!”一聲,雞飛蛋打,滿滿的兩桶水灑了一地,還濺了陳逸凡一身,兩隻水桶,也順着崎嶇的山路,滾落下了山底。
陳逸凡看着滾落下山的水桶,心情糟糕透了!被水濺溼了的衣服,透心的涼,陳逸凡愁眉苦臉,很是心痛!
這擔水是自己走了五六裡的山路,千辛萬苦,好不容易纔從山腳下挑上來的。沒想到,被那老樵夫輕輕的一碰,滿滿的兩桶水雞飛蛋打,全打了水漂。
陳逸凡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唉!看來這一趟是白費了,自己還得重新下山去挑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