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混戰
動靜鬧的太大,即使有了玉無殤的口御也阻擋不了們心中沸騰起來的熊熊火焰,那可是龍,真龍現身,還是前太子和當今聖上的身上同時現身,都說一山不容二虎,一個國家同樣容不得兩條真龍。
屏氣凝神,眼巴巴望着屋頂上的兩個男的衆一動都不敢動,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成爲千古罪。
只是有一點他們比較奇怪,爲毛真龍的顏色都不一樣?他們的想像當中,所謂的真龍應該都和皇家的體制一樣,是金燦燦耀眼的如同太陽一般的顏色,雖然銀白色和血紅色也很好看啦,但總覺得怪怪的。
可不管怎麼說,龍就是龍,不是他們這些凡夫俗子可以褻瀆的,管他白龍還是紅龍,活下來的那個就是他們共同的主!
這也算是一個意外的收穫吧?所謂的真龍現身護主之說,輕而易舉的打破了玉無殤不是天命所歸的謠言,若今天玉無瘍真死了他的手裡,哪怕是玉無瘍的手下也不會再起二心了,反觀玉無瘍亦然,他就是當着玉無殤手下的面將玉無殤活撕了,照樣能衆共同的歡呼聲中坐穩天子之位。
呃……當然,那也得看玉無瘍稀罕不稀罕。
其實有一點大家都看錯了,玉無瘍身後盤旋的並不是真龍,而是條蛟龍,這條看準了玉無瘍生而龍魂的蛟龍偷雞不成,反倒累得自己與玉無瘍合二爲一,卻又因爲玉無瘍靈魂上的強大沒有最後一刻化身爲龍,弄了個不倫不類的似龍非龍之身,其中的憋屈和苦逼,不足爲外道也。
所謂的似龍非龍就是,他有龍角有龍鬚有龍爪就是沒有龍鱗,古都說龍之逆鱗觸之必死,一個沒有逆鱗的龍,還算是真正的龍嗎?
再看玉無殤,他本身並不應該是天子,可既然做上了皇位,身體裡又流着玉家的血脈,真龍自然會護他不被邪物所傷。
昨天先是水月寒體內的妖丹誘得供雲‘食慾大起’,後又是玉無瘍這‘魔頭’衝進神廟劫走了水月寒,兩個都是非類,又都對玉無殤心存惡意,身爲護國護皇權的供雲本/能的選擇了主動出擊。
所以它才玉無殤接近它的第一刻將自己的能量輸送進了玉無殤的體內,以期用這種方法逼出玉無殤身體裡的真龍,只是供雲畢竟不是,沒有腦子的它只憑着本/能行事,也不想想玉無殤扛不扛得下這份大禮。
於是玉無殤毫無意外的死翹翹了,最後真龍覺醒的時候,前世的玉無殤歸來,這才造就了今天混亂的局面。
所以不管是玉無瘍的蛟合一,還是玉無殤的偷取真龍之體,兩都算不上真正的龍身天子,實力也就變成了奈何不了,也怎樣不了的尷尬境地。
當然,這是指單單玉無殤和玉無瘍對上的情況之下,如果再加上一個水月寒,勝負還未可知。
只是們不要忘了,水月寒顧然也有真龍之身,可他體內還有顆千年蛇妖的內丹,一龍一蛇,怎麼樣也溶不到一起,這也是爲什麼玉無瘍和玉無殤都飛身縱上了屋頂,水月寒卻還遲遲不見行動的根本原因了。
“玉無瘍,還以爲有多厲害,卻原來,們都一樣。”一樣的不是天命所歸,什麼金眸太子?看看玉無瘍身後的東西,那是龍嗎?撕碎包裹玉無瘍身上的華麗外衣,他也不過是個凡罷了。
可笑自己前世今生都拿玉無瘍當成最強大的對手看待,還因爲他的不意而脾氣暴躁喜怒無常,完全不值得。
“說錯了,和,不一樣。”一個是,一個是死,怎麼可能一樣得了?
眯起眼睛,玉無殤冷冷的笑,他當然知道玉無瘍所說的‘不一樣’指的是什麼,不就是想讓他死?可玉無瘍此生卻不見得有那個本事了。
“說的也對,們的確不一樣,是個永遠的失敗者,而朕,江山和美,都將是朕的。”挑釁的眼神由玉無瘍的身上一點點下移,透過洞開的屋頂看向內殿中臉色蒼白的水月寒,這個讓他們兩兄弟同時愛着的男,只屬於勝利者。
前生的自己對水月寒有沒有愛連他自己也分不清了,但是今生,水月寒夜色下的回眸勾動了‘玉無殤’心底最深處的琴絃,既然已經愛了,就別想他再放手。
凡是被他玉無殤看上的,要麼得到,要到毀掉,絕對不會讓任何沾染半分。
“那就去死吧。”血發飛揚,盤旋玉無瘍身後的血蛟龍也似感應到了玉無瘍的怒火,昂天發出一聲龍吟,強大的低氣壓伴着飛沙走石鋪天蓋地橫掃向四面八方的羣,剎時間哀聲四起,東倒西歪的們如同風中落葉,無處安身。
混亂之時,玉無瘍縱身躍向玉無殤,血蛟龍緊緊跟玉無瘍的身後,早已合二爲一的兩可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生死與共,玉無瘍如果拼起命來,它再不願意也得跟着死勁磕。
可能是發現自己被一條蛟龍挑釁太沒面子了吧?銀龍生氣的怒嘯一聲,不等玉無殤說話,龐大的身體瞬間飛到半空中,張開嘴惡狠狠的咬住了血蛟龍的脖子。
血蛟龍痛的尾巴一甩,龍爪也不甘示弱的抓住了銀龍的身體用力扣,孃的,有龍鱗了不起嗎?就不信撓不出血來。
兩條龍天上打的難分難解,咬的血肉飛濺,下邊的兩也打的平分秋色各有所傷。
玉無瘍立地成魔之後身體的強悍度和靈敏度都非常可比,而玉無殤雖然沒了銀龍保護,可體內還有供雲輸進來的靈氣,剛剛好是玉無瘍魔氣的剋星。
當然,玉無瘍體內的魔氣也是靈氣的剋星,這麼說吧,水火不相融的兩方,誰的功力高深,誰就能壓着另一方往死裡打。
偏偏玉無瘍和玉無殤因爲各種原因都沒完全掌控體內的靈氣和魔氣,所以想分出勝負來,一時半會兒根本不可能。
下邊好不容易由秋風掃落葉的惡夢當中醒過來的衆急壞了,也看傻了。
三生有幸啊,能親眼看到龍是怎麼掐架的,就是馬上死了也能瞑目了,只是……
龍不是都會噴水噴火的嗎?爲毛天空中這兩條掐架掐的正歡的龍,撓一下,咬一口,兩條身子盤來捲去,像足了潑婦打架就是一點高手的派頭都米有?
倒是他們家主子和前太子殿下打的還有模有樣的,雖然因爲兩縱躍的身影太快有點看不清楚用的是什麼招式,但從風範上來看,不比傳說中的武林高手們差多少。
血蛟龍和銀龍要是能聽到大衆的心聲,一定會齊齊吐出口血來。
它們正拼命好吧?能不能別拿它們當猴子看?
還有,血蛟龍不是龍,它不會噴水,也噴不出火來,就算以前能噴,現沒了蛟龍身也屁事都幹不了。
銀龍也不算是龍,它只是上天配給真龍天子的護身符,幾乎不太出現,無非是有邪魔妖物想靠近天子時現個身嚇一嚇就可以了,天知道爲什麼今天會鬧到不拼個死活就不能善了的地步。
它只是看家護院的啊,它的龍身不這一世的啊,它除了咬撓拿尾巴拍之外,真心的神馬都不會的啊嗷~!!
總之不管下面的怎麼看,不管上面的龍怎麼掐,也不管斗的不分上下的玉無瘍和玉無殤怎麼想,這處龍飛舞的動靜早已不任何的控制之下,因爲龍是飛天上打的,就連皇城根兒的老百姓們也目瞪口呆的見證了這奇蹟的一刻。
西華殿
太子玉情天正靜靜的站窗邊,眼神望着天上的飛龍和內殿屋頂上飛來縱去的兩抹身影愣愣出神。
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原來父皇竟然可以召喚出真龍,本身的功夫更是一等一的好,由父皇想到水月寒,也就不難知道空閣之所以會被掀翻,到底是神威還是爲了。
“父皇啊父皇,好毒!”既然有如此的本事,爲什麼還要拿玉若當工具將其送到水月國?別以爲暗地裡的動作別都看不出來,海狂儒想借之手除了水月寒,又何嘗不是借海狂儒之手把□鬧大?反正鬧大了也由海狂儒來背黑禍,形勢好了,還可以和水月寒聯手對海狂儒出擊,何樂而不爲是嗎?
那玉若呢?這世上唯一的淨土,就因爲的一己之慾生死不知,身爲父親,不覺得太過份了嗎?
“玉若……玉若……”一聲比一聲低沉,一聲比一聲癡迷,他愛了那麼多年的,怎能甘心眼睜睜看着玉若去死?
所以和莫漓澈聯手是必然的,只要金耀國的天是自己,玉若就再也不會被任何傷害。
想到這裡,玉情天突然笑了,“打吧,打的越狠越好。”最好兩敗俱傷,自己也好趁亂對玉無瘍和父皇下手。
說來這個水月寒還真有些本事,二十年前鬧得金耀國動盪不安,二十年後還能讓金耀國舉國不安寧,引得兩兩條因爲他一而不死不休,只這份魅力,怕是往前看一千年往後推一千年都找不到比他更出色的了。
“太子殿下,水月國三皇子到了。”
來的好快,看來莫漓澈對水月寒的感情,比自己料想到的還要執着,“請他進來。”
回身,玉情天悠然的坐了椅子裡。
莫漓澈要水月寒,自己要玉若,他相信這個世上只有自己能幫到莫漓澈,也無奈的承認,此時將希望放莫漓澈的身上,玉若才最安全。
兩年多了,也不知道玉若過的如何?他,想玉若了……
“看來太子殿下過的不錯。”未到聲先出,邁步而來的少年舉止謙和風度翩翩,那雙染着溫潤氣息的眼眸讓見之即眼前一亮,親和度絕對的100分+N。
“三皇子這是打趣孤嗎?”被看管起來也叫好?今天早上父皇突然派守住了西華殿的大門,只許進,不許出,如今這消息怕是整個皇宮的都知道了,他不信消息靈通的莫漓澈會不清楚。
“不敢,太子殿下可是下今後的倚仗,得罪了不等於自找罪受嗎?”嘴上說的謙卑,舉止上可不見莫漓澈有多麼謹慎小心,隨意撿了處和玉情天相對的椅子,翹起二郎腿往那一坐,瀟灑極了。
“有段日子不見,變了好多。”品了口茶,玉情天收回了打量的目光,莫漓澈再變也還是莫漓澈,只要他愛水月寒的心不變,他們的合作就不會變。
“是都會變。”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任何經歷過慘痛的教訓之後都會長大,當他被玉無殤公然抓走卻沒有能力反抗時,當他被當成妓扔到臺上任□卻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時,現實就逼得他不得不改變了。
也是那一刻他才知道,防守不如攻擊,而攻擊需要能力,以往他只想着金耀國混日子,默默等待着父皇原諒他想起他接他回水月國的那一天,卻從沒有想到過,機會不是老天給的,而是需要自己去創造。
所以他纔會找上玉情天,並答應和玉情天合作拉玉無殤下臺,條件是,自己必須保證玉若的安全,而玉情天也必須保證他不再會被玉無殤傷害。
那天的事情經歷一次就足夠了,雖說有了父皇,他也不用再怕玉無殤會做什麼了,可只要是個男,就絕不會喜歡躲愛的身後尋求庇護,那也不是他莫漓澈的性格。
再說了,憑什麼玉無殤傷了他就白傷了?想弄死玉無殤不容易卻也不是不可能。
回頭看了眼窗外,天空上電閃雷鳴的奇景都因爲兩條真龍而來,緩緩勾起脣角,就算有真龍守護又如何?他照樣會想方設法讓玉無殤不死也脫層皮下來!
“看什麼?擔心家父皇?”調侃的笑着,他可是聽說了,水月寒和玉無瘍進入內殿不久之後就沒了音訊,倒是玉無瘍和父皇打的不可開交。
“父皇不會有事的。”莫漓澈說的很肯定,一點焦急的樣子都沒有。
“就那麼有信心?”
“當然。”這信心不止是因爲父皇從不會讓失望,還有其它佐證,比如說,父皇深不可測的功力,再比如說,玉無瘍直到現還沒有發瘋。
若父皇真被玉無殤傷到了,第一個血漫皇宮的,絕對是玉無瘍,瘋子從不講理,而一個能力強大的瘋子,屠了整個皇城也不奇怪。
更重要的是,他有自知之明,一,他沒有真龍做靠山,進不了戰場,二,本身武力值尚可,對付小兵小蝦還湊合,對上玉無殤只有死路一條,他所能依靠的只有智慧,打不了咱還陰不了嗎?這就叫策略。
“好吧,那們來談談合作的事情。”
“洗耳恭聽。”
於是兩隻小狼崽子湊一起一個說一個聽,映着窗外熱鬧紛紛也恐怖紛紛的背景,怎麼看,怎麼讓冷嗖嗖的。
都說一代更比一代強,大概連玉無殤自己都沒有料到吧?見識了他和玉無瘍的強大之後,玉情天和莫漓澈竟然半點懼怕都沒有,反倒信心十足的對着他磨起了鋒利的殺龍刀,到底應該罵他們一聲自不量力呢?還是該誇他們一句勇往直前毫不退縮?
總之,天上,地下,父子,兄弟,陰招明計齊出,文來武往齊上,而做爲當事之一,也是重要因素之一的水月寒,也此時經歷着非的折磨。
因爲妖丹暴動,加之周圍龍氣、靈氣翻騰,再加之靈魂深處的金色真龍感應到了真龍的氣息,也不甘寂寞的想出來逛逛,三面受敵的水月寒強撐着精神盤起雙腿,開始努力壓制着瘋狂暴動的妖丹,每每到這個時候他就恨某和尚恨的牙癢癢,半半妖,若不是某和尚之過,自己何至於空有一身本事卻耐何玉無殤不得?
疼痛襲捲着全身,淋淋而下的汗水打溼了銀白色的長髮,咬緊了牙關的水月寒隱隱覺得妖丹似乎越來越不受控制了,正焦急時,猛的耳邊風聲乍起,睜開眼睛還沒等他喝問是誰,眼前陡然一暗,暈厥過去之前體內的妖丹也似乎轟的一聲炸響,接着水月寒就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