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請自重。”沫秋輕輕咳了一聲,淡然如菊。
日照和暖,窗外晴藍。
紫藤花開,紅牆紫棉。
多麼好的天氣,多麼明媚的陽光,多麼無趣的沫秋!
東方絕色這輩子還不懂得什麼叫做“自重”。
她才推開了被子,腳放在雪山狐皮的墊子上,想了一下:“我想要放紙鷂。還記得以前,我喜歡同你一起……”
“現在雷雨多,不宜放紙鷂。”淡淡的語氣,打消了她的任性。
沫秋遞上熱巾。
東方絕色在臉上隨意抹了兩把,就扔回去,抱着腿,下巴墊着膝蓋,細細的手指就習慣性戳着破舊的布娃娃的大肚子。
沫秋拉着她細小的手臂仔細擦着,即使不看,多年的相處也知道她在想什麼,他懂的:“絕色,不要傷心了。”
“傷心早就完了。”
沫秋淺淺一笑:“下個月可以放紙鷂。”
“嗯。”
不想說話。
東方絕色只是側着臉,髮絲遮蓋,就露出一雙眼睛看着沫秋。
眉心紅痣,胭脂美人。
沫秋秀美勻稱的身板子水蔥一樣拔尖長起來。
已經比她高出一節了。
記憶中的沫秋是個兒不高,外冷內熱,做事認真,年少老成,不卑不亢,十四歲的臉卻學着人家四十歲的沉沉暮氣,笑起來很好看,眉目一舒開,相思痣妖冶銀紅,將小臉都染上一抹嫵媚的紅暈。她某天偶然經過樹蔭底下看到的,驚爲外星人啊。
但是沫秋就不喜歡對人笑。
她不是想沫秋學着母皇的那些小寵那樣,撒嬌甜笑,色相侍人。
沫秋就是沫秋,不是其他人。
現在的她還是小時候乾瘦調皮,但是沫秋已經出挑成熟了。
骨骼精細軟滑,頭髮豐長盈臉,臉上的輪廓柔和豐潤,依舊帶着乾淨簡潔的味道。不過嬌柔楚楚、嫵媚清澈的男子之態一直與他無緣。歸根究底就是因爲沫秋不喜歡笑。
東方絕色站了起來,一手扯下睡衣就是光溜溜的身子,處子身潔白尊貴。
沫秋低垂着臉,目不斜視,開始爲她穿衣。
“沫秋,我下個月就過十四歲生日了。”
沫秋掩飾着神情中的萌動和驚駭。
他漸漸變得不自然。
輕聲氣息撲倒他的鼻尖,帶着勾惑的甜甜笑意:“你知道十四歲意味着什麼嗎?”
十四歲。
東方絕色眯着眼眸,看着紅心晃動、胭脂妖豔的臉容,心底暗笑:“沫秋,十四歲,你可以叫我妻主了!今晚就預熱一下,過來給你的妻主大人暖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