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啊?這個聲音好像聽過的樣子?我看着擋在面前的幾個?無聲地詢問。他們一個個茶也不遞了,衣服也不給了,雞腿也不送了。而是主動讓到了兩邊兒,把被他們擋住的人露了出來。
“鐵英姿!”
我幾乎是沒有思考就喊出了來人的名字。我看着一身男裝打扮的鐵英姿,有點兒恍如隔世的感覺。她的出現讓我想到了我在山寨的日子,可是讓我好奇的是,她怎麼會在這兒呢?而且爲什麼他們都阻止我見她呢?還有,爲什麼飄雪臉色難看地緊跟着鐵英姿出來了呢?
“豆豆,你變漂亮了。”鐵英姿看着我笑了。我看着風塵僕僕,一臉疲倦色的鐵英姿,知道她肯定趕路吃了不少苦。我走過去拉她向屋裡走去:“你怎麼回來這兒啊?趕路一定很辛苦吧?屋裡休息會兒咱們再好好說說話。”
雖然以前在山寨她也是欺負過我。可是整體來說,她人也不錯。不過,我不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了,我想應該跟‘忘憂草’的毒有關係吧。
算了,反正九個老公都找到了,就算忘了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了。
“來,喝茶。”我拉着她坐下後,給她倒了一杯茶,然後看着緊張的逍遙說:“把雞腿兒放下啊,你想抱到什麼時候?”逍遙被我一吼,才趕快把盛雞腿兒的盤子放到了桌子上。我拿起了一個就啃,一邊兒啃,還一邊兒招呼鐵英姿:“你也吃,別客氣。”我完全一副主人自居的樣子。
鐵英姿看着我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不了,我不餓,你吃吧。”
既然人家不餓,那我就不客氣了,我是真的餓了,我就在大家的注視下,快樂地吃了起來。真是的一生氣就格外餓得慌,不過,她好像還沒有告訴我她爲什麼來耶。肯定是跟我有關係,否則他們幾個也不會‘千方百計’阻止我了。
我是有了名的好奇寶寶,所以吃飽了,接下來當然就是滿足好奇心的時候了。我對着坐在我對面的鐵英姿露出白白的牙齒,然後‘嘻嘻嘻嘻’衝着她笑。
“豆豆,有什麼事兒,你就直說吧。”鐵英姿被我笑得有點受不了了,忍不住直縮脖子。呵呵,不過這正是我要的效果,我很有良心地收回了‘嚇死人不償命’的笑容,然後坐直身子,認真地看着她問:“你這次來是做什麼的?是來找我的?”
我不是自戀,覺得我們交情有好到讓人家千里迢迢來找我,可是如果不是這個原因的話,我實在想不出,爲什麼羽他們一個個都阻止我。
鐵英姿聽我這麼問,居然不是直接回答而是臉蛋有點兒紅地看向了飄雪。奇怪,看他做什麼啊?而且鐵英姿這種兇悍的‘男人婆’類型的人也會臉紅的嗎?我順着鐵英姿的眼神看向了飄雪,而飄雪看我看他,他嚇的汗都出來了。有問題!我再一次確定了這一點兒。而且這個人就是飄雪。
“你是來找飄雪的!”我可不是詢問,而是肯定地說。
鐵英姿沒有說話而是點了點頭,臉上居然還出現了小女人特有的嬌羞。我的媽啊,鐵英姿不僅臉紅,還‘嬌羞’這是怎麼回事兒啊?該不會是喜歡上飄雪的吧。或者說飄雪跟這個鐵英姿有什麼關係,也許說不定是飄雪的老婆呢,人家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就是來千里尋夫的?
男人他媽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我眯着眼睛不滿地看着飄雪。心想,小子,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可是飄雪只是躲避我的眼神兒,一個勁兒地擦汗,卻連個屁都不敢放。
“你累了,先休息休息吧,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我說完不給他拒絕的機會,就衝着外面喊到:“來人啊,送這位貴客到客房休息。”
其實有師父,師母給我撐腰,我在這兒就是小姐的待遇,不過我一般什麼事兒都是自己來,或者是讓這幾個傢伙去做。很少麻煩下人,不過今天不一樣,因爲我跟這幾個人都沒有時間,因爲我們真的要開‘家庭會議’,來討論一下‘拈花惹草’‘紅杏出牆’這個問題了。
鐵英姿在丫鬟來回,依依不捨地看了飄雪一眼,最後還是說了句:“明天見。”就依依不捨,兩步三回頭地走了。而在鐵英姿被送出門後,我臉上的笑容也掉了下來。
我坐回椅子上,然後什麼都不說地盯着飄雪看,讓他自己爭取‘自首’,好得個寬大處理。可是飄雪只是無措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一副求救的樣子。可是這個形勢,沒有一個人出來幫忙解釋,或者替他說話。最後飄雪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盯着莫離。
我記得莫離跟我說過,他對飄雪有一份特別的感情,因爲飄雪長的像自己慘死的母親。我還奇怪呢,怎麼莫離也會跟他們‘同流合污’,原來是爲了飄雪。那就難怪了。不過這次我可不讓他有幫飄雪的機會。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在莫離開口之前,自己先用這兩句話堵住了莫離的嘴,然後看着飄雪說:“這兩句話的意思就是說:‘自己坦白,就寬大處理;如果要是不坦白,而是讓我從別的地方知道了,嘿嘿,那就嚴懲不貸。’大家都是聰明人,都明白什麼意思吧?”
他們一個個精的跟猴兒似的,什麼不知道啊,我故意這麼說就是給飄雪施加壓力呢。我想好了,先把飄雪的問題問清楚,然後再一個個審他們。看看還有哪個這麼不安分的,虧我還總覺得他們一個個潔身自好,是好男人呢。現在看來可不是這麼回事兒。
飄雪看我這麼氣勢逼人地看着他,他也肯定意識到這次是‘在劫難逃’了,所以勇敢地向我邁進了一步。我擡頭看着他,看他怎麼說。
“豆豆。”汗!我是母老虎嗎?他醞釀了半天感情,居然只說了這麼一句話,真是讓我無語了,看他這個樣子,他該不會真的跟那個鐵英姿有什麼吧。我打量着他,恨不得自己是個的眼睛能透視,然後看看他心裡想什麼呢。
我勸自己冷靜點兒,等冷靜下來後,我帶着溫柔的笑容看着他,低聲說:“過去的事兒,過去就過去了,我又不會打你。來說吧!”
這是‘誘供’,電視裡看的。嘿嘿,跟‘誘姦’差不多的意思吧,反正就是把答案引誘出來,至於出來只有,是不是真的沒事兒,就是看事情對於我的重要性了。對,我會遵守承諾‘我不會打他’,可是我有別的辦法兒對付他,比如,不理他,哭給他看,如果嚴重的話,就休了他。
想到這兒我不自覺地露出了一抹小惡魔似的笑容,誰都看到了,包括我自個兒都感覺到了。可是隻有一個人除外,那就是那個緊張萬分的飄雪。
我看到莫離向飄雪走了一步,伸出手,看樣子是想提醒他。我馬上用眼神阻止他,眼神凌厲,無聲地告訴他,要是敢拆穿我,我就跟他急。現在看他們有眼神交流,說話,我現在居然也懂點兒皮毛了呢。呵呵,這就叫‘久病成良醫’。
飄雪思考了一聲,然後終於被我誘騙出答案了。他看着我,說了一句話:“你看,這是鐵姑娘帶來的,我爹的親筆書函。”飄雪說完後,從懷裡取出一封折的有些變形的信,看摺痕是新的,看來應該是知道我來了,所以匆忙之中塞入懷裡的。
我接過信的時候,發現飄雪的手都在抖,看來這封信就是事情的關鍵了。我把信打開了,可是,偶的神啊,這端木大將軍這字兒也太‘狂草’了點兒吧。沒幾個認識的。
我放下信,看着一個個跟犯了錯誤站在身前的幾個人,清了清嗓子,然後說:“你們應該都知道了是吧?那就派個代表出來,把這件事兒說清楚吧。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說!”說白了,就是不想承認自己看不懂。
標準的‘自欺欺人’。我本以爲他們又會用眼神兒交流,然後再派出代表呢,結果卻出乎我的意料。一直躲避我眼神,不敢正視我的飄雪忽然擡起了頭:“我自己說。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最清楚。”好一副自己的事兒,自己承擔的勇敢模樣啊。
“好。”我也不阻止,因爲這正是我要聽的。
飄雪這次很勇敢地看着我,緩緩道出了事情的經過:“你失去記憶了,所以應該忘了我跟鐵姑娘是怎麼認識的。因爲這也是咱們認識的經過。”
聽了飄雪的話,我睜大了眼睛。原來跟我也有關係。我看着飄雪,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他眼裡滿含深情,可是這深情是對我呢,還是因爲鐵英姿?
飄雪的眼睛開始變的朦朧,彷彿陷入了回憶當中,又看到了當時的情景:“那天,我隨着浩浩蕩蕩的車隊路過一個樹林,碰到了土匪搶劫。”搶劫?那他爲什麼笑啊?我沒來得及問,他就自行說出了下面的故事,以及答案。
“區區幾個土匪,我本來是不屑一顧的,可是卻聽到了一個有趣的聲音,她說:‘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語氣裡的天真,稚氣,好像是來玩兒,而不是跟一羣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在一起。”飄雪說着看向了我,讓我清楚地意識到,他說的是我。而他眼中的神情也來自於我。
飄雪看着我眼睛裡的驚訝,然後又繼續說下去:“當時的我身中異毒,所以白天的我只是個孩子的樣貌,所以在打殺起來後,就跟娘坐在馬車裡沒有下車。當我看到那個說話的可愛姑娘睜大不敢置信的眼睛,滿眼恐懼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的時候,我知道,她不是個壞人,所以我不顧孃的反對,跑過去把嚇暈的她抱住了。然後帶回了家。”
“那跟鐵英姿有什麼關係?鐵英姿呢?”我忍不住盯着飄雪問,他說了白天都是對我做深情告白了,我是很感動沒錯啦,可是聽着這裡面沒有鐵英姿什麼事兒啊。
飄雪說了一句:“此話說來話長!”
我真想說:‘長話短說’,可是想想還不行,我看了一眼可憐巴巴站着的幾個人,擺擺手:“你們肯定都知道了,忙你們的去吧。不過,不許出這個屋子,我一會兒還有話要說呢。”他們幾個一看這形勢,只好老樣子,羽跟留香下棋去了。而其餘的人一沒賭,而沒看,都各自找地兒坐着去了。呵呵,看來是今天站時間太長了。
最後這剩下我跟飄雪了。我拍拍剛剛鐵英姿坐過的凳子想讓他坐,不過隨即我又改變主意自己坐到了那邊兒,然後指着我坐過的凳子說:“你坐哪兒。”
我發現飄雪眼睛裡,以及他們幾個隨時觀注我們動向的幾個人,都露出了笑意。
笑,笑屁啊!我就是不喜歡我老公坐別人坐過的椅子怎麼了?哼!我看着坐下的飄雪說:“繼續!”
說完這兩個字後,我端起我剛剛給鐵英姿倒的茶就喝,反正她沒喝過,我這是避免浪費。喝了一口後,我把飄雪面前的盤子端過來,然後拿了個雞腿,開始啃。
“喂,你說啊!”我吃了兩口,發現飄雪不說話,所以擡起頭催他。卻發現他盯着我的雞腿兒看。我把雞腿兒聚到他面前,問:“你要不吃着說。”他聽着我的話笑了:“不了,還是你吃着,聽我說吧。”
看到他的笑,我很嚴肅地看着他說:“用美男計也沒用,還是要說清楚的。”
真是的,笑得那麼勾魂幹嘛啊?以爲這樣就不用坦白了嘛!而飄雪聽到我的話顯示一愣,然後臉上露出了更大的笑容,看來心情很好地說:“你是在誇我英俊嗎?”
倒!這個男人,剛剛不是一副緊張的不得了的樣子嘛?怎麼現在卻好心情地笑起來了啊?而且居然還跟我貧嘴?真是有毛病。
“喂,自戀什麼呢?英俊,我那個老公不英俊啊。真是莫名其妙。”
我說的聲音很大,可是卻莫名地感覺臉有點兒燙。我想應該是被這‘調戲’的態度氣的,對一定是氣的。
哈哈哈哈哈哈
“逍遙!”
我本來就夠尷尬了,他居然還這麼放肆地笑。
想都沒想,我就把手裡啃了兩口的雞腿兒向他扔了過去。他居然很輕鬆地就接住了,好笑眯眯地說:“豆兒,你真體貼,知道我餓了。”他說着居然直接下嘴就啃,也不嫌我髒。不知道爲什麼我的臉覺得更燙了。
我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現在總是會莫名其妙地臉紅,尤其是他們逗我的時候,怎麼回事兒啊。難道我真的從心裡接受他們了,還是因爲春天是‘發情期’的原因啊?
“你安靜點兒!”
伴隨着留香一聲兒暴躁的聲音,一顆棋子向逍遙射了過去。棋子來的太快,太急,所以逍遙只來得及躲開。
‘碰’一聲兒悶響,那顆棋子居然鑲進了牆裡。
“喂,你個陰險的女人,棋品真差,輸了也不用拿我出氣吧!”逍遙不滿地衝着留香吼。而留香則是眯着漂亮的丹鳳眼看着他笑着說:“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逍遙居然連忙道歉:“對哦,不應該說你是‘女人’,應該說男不男女不女纔對。”
留香沒有說話而是連着向逍遙又射出了幾個棋子。不過這次逍遙有準備,很輕鬆地全部接住了。逍遙笑眯眯地看着留香:“‘有來不往非君子’還給你,這個是送的。”逍遙說着把手裡全部的東西,都向留香扔了過去。
留香本來沒把逍遙扔過來的東西看在眼裡,所以很自信地看都沒看,用耳朵聽就能準確地接到了。他在接到所有逍遙射過來的東西后。嘴角揚起一絲笑容,不過很快他就覺得手裡膩膩的,他的轉過頭一看,居然是逍遙啃完肉的雞腿兒骨頭。
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個死逍遙居然還敢笑,我都替他害怕。我偷偷看向留香,他臉上流出妖豔的笑容,而眼睛裡閃過濃濃的怒火。
完了,留香要發火了。
我剛意識到這點兒,留香就向逍遙飛了過去,然後兩個人就打了起來。
這變化有點兒讓我不解,明明是我跟飄雪談‘正事兒’呢,怎麼轉眼兩個人就打起來了啊?他們是不是有點兒太不遵守‘家庭會議’了啊?居然公然大家。不過說實話這打架可一點兒都不恐怖,這兩個人在大大的大廳裡飛來飛去,來回過招,居然沒有多大的動靜兒。而且這麼兩個美男子這麼過招,還真是出奇的漂亮。
算了,看在他們賞心悅目的份兒上,就不追究他們在‘家庭會議’上的‘鬥毆事件’了。
我衝着他們說了一句:“你麼就在這兒屋裡玩兒就行了,不要出屋子。還有小心別磕着碰着的。”我完全把他們當小孩子一樣囑咐,囑咐完後我看向飄雪說:“別理他們,你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