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直都有預感,紫煙的身份不會低,卻也未曾想到,她會是宮中之人。
若然她的家,真是皇宮,那麼,莫非的身份……
恍惚間,她纔想起來,似乎,聽到過堯白稱他爲太子。
若然真是那般,那麼,她豈不是公主?
哦!不對!應該說是紫煙是公主。一個流落在民間多年的公主……
月如霜仰頭望天,萬分無語,這世上,還有更狗血的事情嗎?
等等!
她和紫煙長得一模一樣,紫煙若然是公主的話,那麼她……
不對!
剛想到,月如霜又給否定了,紫煙是公主,她卻不可能是。
她自小在水綾煙身邊長大,紫煙卻不是,她或許是在很小的時候被宮中之人收養。
是了,即便她的家在皇宮,也不能證明她就是公主,畢竟,皇宮血統,豈容混淆。
可,若非公主,怎麼可能與堯白有婚約?
月如霜突然發現,她又陷入了一個解不開的迷局之中,怎麼都走不出來了。
怎麼辦呢?
“想什麼?”莫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又才猛地回過神來。
擡眸看着莫非,不自覺地搖了搖頭,進而問:“莫非,你是皇宮中人?”
“不只我,你也是。”溫柔的聲音帶着十足的肯定。
心下狠狠地震了一下,驚得不行,哪怕不看錶情,也知道自己是什麼樣子,一定驚得能塞雞蛋了。
“我是太子,而你,是公主,我們是同一個母后的親兄妹。”事到如今,莫非也沒有再隱瞞。
震驚、訝異,月如霜突然找不到詞來形容此時的心情,腦子裡不停迴盪着最後那一句話“我們是同一個母后的親兄妹。”。
同父同母的兄妹?那麼,她又算什麼?若然他所言不假,那麼,她和紫煙便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她們並非孿生姐妹,爲何會長得一模一樣?
不管怎麼想,她都想不明白,心裡的疑惑,就像雪球般,越滾越大,越滾越大,始終得不到解釋。
“那麼,爲何我會在夜國?你們又爲何現在纔來找我?”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然而,真的問過後,她又有些後悔了,問這麼多幹什麼呢?知道得越多,束縛越多,以後的路也越是難行。
“此事,說來話長,你只要知道,我們從未放棄過你,即可。”莫非說:“以後,有時間,我會慢慢告訴你的。”
她真的很想問一句:紫煙與你是同父母的親兄妹,那麼,我們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爲何會與她長得一模一樣?
話在喉間轉了一個圈,終究,出口的話又變成了其他。
“我和堯白,真有婚約?”若然是真,依着紫煙的性子,她現在心中只有一個夜墨琛,豈會同意?那樣,該又是一番較量吧?
心下深深地嘆了一聲,還是早些離開吧!事情,完全超出她的預料,她根本就掌控不了。
入了宮,若然皇上或者皇后來一句:滴血認親,以確定她的身份,那麼,她如何應對?
倒不是說她沒有辦法讓血融合,只是,她不能搶了別人的身份,以及應該屬於別人的東西了,她做不來那樣的事情。
“你們指腹爲婚,堯白對你,更是一心一意,這麼多年來,一直在找你……”
“好了,我知道了。”
莫非話未完,便被月如霜不耐地打斷。
明顯是愣了一下,莫非點頭,道:“我知道,你一時有些難以接受,但是,你慢慢就會發現,這裡比夜國好,堯白也會比夜墨琛好。”
怎麼可能?這裡或許屬於紫煙,但是,絕對不屬於她,又何來可比性?
“小煙,走吧!去看看你未來的家。”堯白顯得非常興奮,也不知道他率先奔回王府幹什麼了。
月如霜並沒有回答,她亦不知道如何回答。
這兩人待她越好,她心裡越有種心虛,愧疚,便也越發地想要離開。
之前,她很想弄清與莫非是否認識,她又遺忘了什麼,但現在,她突然什麼都不想知道了。
於她而言,最重要的人都在夜國,她又何必在堯國弄些不清不楚的事情出來?便是知道了又如何呢?有些時候,或許,遺忘比記得更好。
“怎麼了?”堯白退回來看着月如霜,滿目擔憂。
月如霜搖頭:“沒事。”
“在邊關,你要救夜墨琛時,差點將本王給殺了,那麼霸氣,那麼耀眼,可自從跟我們上路來堯國,你就變得心事重重的。”堯白看着她,直言:“你不開心。”
“我應該開心?”挑眉反問,平靜的言語中頗有幾分不悅。
她代替紫煙跑到堯國來,心裡一堆的疑惑沒解,所有一切好又不是對她,且,她以爲的姐妹有可能不是,自己還隨時都可能喪命,她能開心得起來?她再是粗神經,也沒有達到那樣的地步吧?
別說她,換成任一人,她也開心不起來吧?
堯白也被問得愣了一下,爾後,才道:“回到真正屬於你的家,難道不該開心嗎?”
“於我而言,這只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話雖這樣說,可她爲何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實在是太詭異了!
“沒關係,你遺忘了,我和莫非會幫你一點點地找回來。”即便你永遠也記不起那些過往,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人還在就好。
月如霜沉默了,本不屬於她的記憶,如何找得回來?
隨着堯白走進去,同是王府,卻與夜墨琛那厲王府大不相同,厲王府透着冷氣,可這堯王府進去,第一眼看去,給人的感覺卻是暖。
府中栽種着很多的花草,卻也不是整一個花海的感覺,亭臺樓閣,假山蓮池之類的,一樣未缺,只不過,所有的花苔中全是香檳玫瑰,空氣中散發出來的全是香檳玫瑰的香氣。
恍惚間,好似有一個小女孩在烈日下奔跑,青春飛揚,張狂恣意,臉上掛着笑意,霸氣地說:“以後,我要將整個王府都變成玫瑰園,我要種好多好多的香檳玫瑰。”
身後有一名少年在跟着,笑容滿面,寵溺無限,好似小女孩就是他的一切:“以後,我爲你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