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去?”夜墨琛擡眸看着正穿衣服的月如霜,問道。
“恩。”月如霜如實回答,她說:“我發現了一個東西,想要親自去試一試,說不定南宮婉可以完全救下來了。”
“要我陪你一起去嗎?”夜墨琛問。
月如霜挑眉反問:“你有時間陪我一起去嗎?”
自從登基後,夜墨琛就很忙,常常忙得腳不沾地的,一天休息的時間都很少,有些時候,月如霜都會擔心他是不是能夠受得住。
夜墨琛想了想最近的事情,道:“可以耽誤半天,正好,我也很久沒有出去過了,秦熙昭不是也快走了嗎?我去送送他。”
“我以爲你都忘了這事。”月如霜道:“其實,他早該過去的,不過是因爲放不下,此次出去,我想問問南宮婉的意思。”
“你想讓她入宮來?”夜墨琛一下子就猜測到了月如霜的心思。
月如霜道:“我是有這樣的想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真。”
“如果她身上的毒解不了,她隨時都要擔心自己下一刻會死去,那麼,她是絕對不會跟你一起回來的。”夜墨琛想了想,道:“你還瞞着梓辰的?我看他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在找人。”
“瞞着呢。”月如霜也有些無奈,她說:“你多給他安排一些事情,讓他沒有時間再去想那麼多吧。另外,你方纔說的那個問題,我也考慮過,所以,這一次過去,我就是想要換一種思路跟南宮婉交流。”
她這麼一說,夜墨琛頓時就明白過來了,他說:“你是想用逆向思維的方式?另,我要解釋一下,給兒子的事情,已經很多了,可他心有牽掛,哪怕沒有時間,他也能擠出時間來,我要真再給他任務,怕是他還沒有跟南宮婉相見,就先累倒了。”
“罷了,由着他吧,此次出去,正好做做南宮婉的工作,看着他們這樣,我還真是有些心疼。”月如霜道:“她擔心的是隨時可能死掉,怕跟梓辰見面後,梓辰滿懷欣喜,她卻無法保證什麼,甚至還可能隨時離開他,她是不想給了梓辰希望,又讓他失望。”
“在我看來,她就是想得太多了,雖然這些想法都很現實,但是,不利於她的病情。這麼說吧,一個人的心情,可是會直接影響到其病情的。我之前就看過,她的情況並沒有太多的好轉,所以,我大膽地設想一下,如果讓她知道情況有轉機,她很快就可以治癒,那麼,心情是不是就會好很多了?”
“她自己也懂醫術和毒術,想要騙她的話,並不容易吧?”夜墨琛道。
點頭,月如霜對此表示認同,不過,她是誰?她是月如霜啊!
她自信地說:“她懂又怎麼樣呢?難道還能比我懂了?我此次出去,就是要糾正她的心境,這段時間,我給她服下的藥不少,但是,效果並不是很大,我琢磨着,這極有可能跟她的心情有關,如果能夠讓她相信她很快就會好起來,接受與梓辰見面,然後跟梓辰一起面對,讓梓辰帶着她多去外面走走,放鬆心情,說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如果她真的好起來了,那麼,梓辰的心境也會跟着改變,到時候,我再將東西慢慢交給梓辰,等他學會了如何處理國事,我就可以帶着你去周遊四海了。”夜墨琛道。
只要一想到那一天可能很快就要到來,夜墨琛就一陣激動。
月如霜對其何其瞭解?一看他那樣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頓時有些無語:“我說,夜墨琛,你兒子才十二歲,你有必要這麼早就將他拉下水嗎?你才繼位多久?好意思將這麼大一個江山交到他的手上嗎?”
“怎麼就不好意思了?”夜墨琛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梓辰什麼能力,你不知道嗎?你心裡很清楚不是嗎?我們就一個兒子,他雖然只有十二歲,但是,很有治國之才,他聰明睿智,便是下面的一衆大臣也都誇他很厲害。他能一個人將西域給搞定,那麼,我帶他幾年,他如果還不能將天下治理好的話,豈不是太對不起人了?”
月如霜嘴角一抽,虧得他說得出來,如此冠冕堂皇,其實,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想要帶着她去玩。
好不容易奪下來的江山,不能隨便交給其他人,但是交給自己的兒子卻是可以的,本來,江山遲早是要傳位下去的。
如果月梓辰沒有那能力,那麼,夜墨琛估計就會打主意到與月如霜再多生幾個孩子了,但月梓辰很爭氣,那麼,他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培養大兒子。
至於其他的孩子,有就好,即便沒有,那也沒有什麼關係,傳宗接代的事情一併交給月梓辰好了。
不知道月梓辰知道自己的父親如此算計他,心裡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好了,如霜,這些事情你就不要再操心了,我們現在想想怎麼讓南宮婉解開心結纔是首要。”夜墨琛道:“我的計劃能否實現,還要看南宮婉。”
雖然這是事實,但是,月如霜怎麼想都覺得有些彆扭。
她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起身與夜墨琛一起出宮。
正如月如霜之前所說的,南宮婉最大的問題還不是她身上的毒,反而是她的心結。
心下早就打定了主意,故而,這一次出來,月如霜心情顯得十分愉悅,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愉快,至少,她表現得無懈可擊。
“皇上、皇后……”
估計也是接觸得多了,南宮婉對夜墨琛和月如霜的印象很好,對夜墨琛是敬畏,對月如霜卻是親近。
她自幼喪母,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體會過母愛,但月如霜給她了。
不管月如霜是出於什麼原因,反正,她是給了她足夠的愛,還有夜墨琛和秦熙昭,他們明明與她沒有血緣關係,卻比與她有血緣關係的南宮炎對她好數倍。
人心都是肉長的,面對待她如此好的人,她又豈能不動容?
月如霜直接上前拉着南宮婉上樓,邊走,邊說:“我研究出了一種新的方法可以救你,你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