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生已經不在,莫晚風王爺也不在了,末將受傷的消息再傳出去了,怕是會軍心不穩。”蕭山道:“邯城的情況,不只是邯城,還有其他好幾座城池的情況,比我們所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你長話短說,是誰傷的你,爲何傷你?”夜墨琛道:“朕倒是真的很希望你的身體好完全了再來告訴朕一切,但是,現在的情況很是特殊,朕認爲很有必要知道得更多,如此才能更好地處理後面的事宜。”
“皇上所言極是。”蕭山點頭,道:“傷末將的人,末將並沒有看清楚,但是,殺沐生的人,很像……慎親王。”
話到後面,蕭山明顯地猶豫了一下才開口的,好在,他猶豫之後,還是說了出來。
慎親王?南慎。他本來就在懷疑此人了,但聽到蕭山的話,夜墨琛心下又多了幾分堅定,當然,更多的依舊是難受。
自開口,蕭山便一直在看着夜墨琛,他是生怕這樣說會惹得夜墨琛的反感與不信任,也怕會令夜墨琛對他產生隔閡與抗拒,如此一來,就適得其反了。
他在最後那句話出口前猶豫了片刻,見夜墨琛並無多少異樣,他才說出來的,而說出來後,他依舊是緊張到不行。
許是看出來了吧,夜墨琛安慰蕭山:“你不必有什麼心理負擔,朕並無其他想法,於你,朕是相信的,絕對不會存在什麼懷疑,只是,朕有些不太明白,依你和沐生的本事,若是對上南慎的話,應該會有勝算纔是呀。”
“皇上有所不知,末將與沐生遇到的慎王爺極其厲害,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僅出手狠辣,還非常無情。”蕭山道。
“出手狠辣?非常無情?”夜墨琛低低地重複了一下這兩個詞,言語間帶着幾分凌厲霸氣。
“沒錯。”蕭山點頭:“慎王爺的功夫很高,我在他手下就好像一下笑話。”
“朕記得南慎的功夫可沒有那麼高。”夜墨琛微微眯眸,道。
蕭山和沐生都是跟隨他多年的人,他們是什麼水平,他再是清楚不過,依着南慎的本事,應該只能跟蕭山打個平水,可現在卻是被壓下去了,而他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南慎有過什麼奇遇,綜合以往與最近發生的種種,這個南慎有問題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大了。
如果是其他的人,他還可以隨便解決了,可南慎不行。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痛恨自己給南慎留權太多了。
他登上帝位後,念着南慎並無爲帝之心,又對他忠心不二,他便對其沒有任何保留,哪知道,會發生現在這樣的事情?
很多事情,他都是讓南慎去處理的,可以這麼說,如果南慎處理的時候,提了是他的意思,那麼,百姓知道南國有一個明君,如果南慎在處理的時候不曾說過,那麼,百姓知道的就不是南國有一個明君,而是慎王了。
就傳回來的各類消息推測,怕是很少有人知道他夜墨琛了。
“皇上,恕末將直言,現在的南慎,與慎王爺擁有同樣一張臉,但是,他絕非慎王爺。”蕭山道。
“你就如此肯定?”夜墨琛挑眉,他相信,蕭山會如此肯定,必然是有原因的。
蕭山道:“末將與其交手了,沐生被其生殺,他的功夫詭異莫測,其實,與末將之前看到南宮炎出手很是相似,但是,那個人又不是南宮炎。”
“與南宮炎相似,卻又不是南宮炎?”夜墨琛也來了興致,他微微眯眸,渾身都散發出駭人的氣息。
“沒錯,他的功夫與南宮炎相信,但絕非南宮炎,而且,很奇怪的一點是,他的容顏,好像本身就是那樣的,並無半點人皮面具的痕跡。”蕭山如實說道。
與此同時,他心裡也是有很多疑惑的。
想了想,蕭山又問:“皇上,您可還有其他的皇弟?與南慎是雙胞胎。”
“絕對沒有。”夜墨琛十分肯定這一點,他說:“如果南慎真的有一個雙胞胎的兄長或弟弟,父皇一定是知道的,可是,他從來不曾提及過。
“這樣的話,就實在是太奇怪了,這世界上怎麼就會有如此相似的人呢?”蕭山百思不得其解。
不只是他,夜墨琛心裡也很疑惑,不過,很快,他就想到了一個人,紫煙,據他後來調查所知,紫煙是服了一種煥顏藥,才能保持容顏不變,但每每發作起來,都會掉一層皮,實在是令人痛不欲生。
“梓辰,這世界上可是有一種煥顏藥?只要服下這種藥,就可以變成其他人的模樣,就好像是天生而成的,完全不會有人皮面具的痕跡,可一旦發作起來,痛不欲生?”想了想,夜墨琛還是決定問一下月梓辰。
月梓辰點頭:“確實有一種那樣的藥,還有一種那樣的盅,效果是一樣的,但是,藥的話,應該已經是絕跡多年,反倒是盅,還很盛行。”
“這種東西還很盛行?”夜墨琛直覺得有種背脊生寒的感覺。
如果真的存在煥顏盅的話,那麼,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此種盅,其實並不難煉製,想來,孃親若是想的話,也能煉製出來,但是,孃親應該從來不曾花費無意義的時間在那上面。而西域或者烏國這兩國懂得巫蠱之術的人想要煉製這樣的盅蟲,應該還是非常容易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你三皇叔怕是也凶多吉少了,而咱們的邊防上的將軍們,怕是也有些問題了。”夜墨琛蹙眉,道:“看來,朕真的要親自去一趟才行了。”
“你要親自去?”蕭山和月梓辰幾乎是異口同聲,兩人同樣都是持反對態度:“不行!這樣太危了。”
“在這個世界上,危險的事情很多,但我們不能因爲危險就不要去做,如果人人都這樣的話,那這世界還能維持它的平衡嗎?”夜墨琛搖頭,態度堅決地表示:“等到如霜歸來,朕便與她一同趕往邯城去,如果不親自去看看,不親自去會會那個人,朕又如何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