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霜是說到做到,在離開東宮後,就找到夜墨琛將藍風和七七的事情說了。
聽完她的話,夜墨琛也是陷入了深思,很快,他就同意了:“這事,是我考慮得不周,其實,早該給藍風安排府邸,賜婚他和七七的。”
“現在再做也不算遲。”月如霜道:“這樣正好。”
“你說得不錯,現在正好。”夜墨琛道:“我擬旨賜婚,爲免生變,還是越快越好吧,畢竟,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情,他們成婚了,我們也算是安心一些了。”
“沒錯,我讓人看看哪一天是好日子,這樣就算是定下了。”月如霜道。
“這個擇日這事,待到下旨後,讓藍風他們自己去看就好了,你還真是要包圓了呀?”夜墨琛道。
“讓他們自己看嗎?”月如霜有些不確定地問。
夜墨琛點頭,道:“如霜,你得相信,藍風絕對比你更希望早些將七七娶過門,這一天,他都等了這麼多年了,好不容易得償所願了,他自然會好好地珍惜,在看時間的時候,他一定也會哪一天的好日子最近,就選擇哪一天的。”
“說的也是啊。”月如霜深以爲意。
如此,她也就不再去想那麼多了。
夜墨琛開始擬聖旨,月如霜就站在一旁給他磨墨,兩人倒是非常的和諧。
莫晚風的事情,兩人都沒有再提。
但是,莫晚風死亡的消息,還是在兩天後傳到了夜墨琛的耳朵裡,這個時候,他的聖旨已經下了,藍風和七七都已經搬出皇宮,去了宮外剛賜下的府邸之中,正熱鬧非凡地佈置着婚禮。
月如霜也是稍微緩下來心情,可是,噩耗還是來了,他要怎麼告訴如霜呢?
夜墨琛犯難了,他從來都不知道告訴人消息,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情,他甚至不敢去想象,如果月如霜知道了莫晚風的死訊,會怎麼樣?
左思右想,夜墨琛決定在藍風和七七成婚之後再告訴月如霜,畢竟,七七和藍風的婚禮也沒有多久的事情。
可是,他不說,不代表月如霜沒有其他的途徑去知道這個消息。
她是偶然聽到人說起的,當時,她還不太相信,特意上前去問了說話的人,才知道那個人是回來傳消息的,已經告訴了夜墨琛。
可是,夜墨琛並沒有告訴她,她大概知道夜墨琛爲什麼不告訴她,但心裡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她找到夜墨琛,有些憤怒地問:“爲什麼?”
“什麼?”夜墨琛一臉疑惑地看着月如霜,好似根本不明白她在問什麼。
月如霜憤怒地質問:“你知道晚風死了,爲什麼不告訴我?”
“你知道了?”夜墨琛明顯地愣住了,但是,也就是瞬間的功夫,他就反應過來了,他說:“沒錯,我都知道了,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是因爲不知道要怎麼告訴你,我也怕你會接受不了。”
“你怕我接受不了就不告訴我?那麼,你又可曾想過,這樣的消息,我從其他人的口中得知,又是什麼樣的心情?”月如霜搖頭,道:“你明知道我在乎晚風,這幾天一直都在想着他,我看起來平靜,但心裡一直地得有一個結,你若是真的爲了我好的話,應該早些告訴我纔對。”
“抱歉,我當時沒有想那麼多,我是想要怎麼告訴你,你才能更容易接受,也在想,是不是等到將晚風的屍體接回來後,再……”夜墨琛解釋着。
他很清楚月如霜的心情,他也知道月如霜並不好接受,但是……
事情發展到現在,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他也只能儘可能地安撫月如霜。
“阿琛,你說,是誰殺了晚風?晚風那麼厲害,他擅長用毒,又慣會召毒物,一般的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你說,會不會是南宮炎?”月如霜哭着問夜墨琛。
問過之後,她又沒有聽夜墨琛說的意思,自顧自地說道:“南宮炎爲什麼要對晚風下手呢?晚風並沒有礙着他什麼呀,他的目的應該是我纔對呀。”
“如霜,你先別這樣,或許,不是南宮炎做的,而是另有其人也說不定。”夜墨琛安慰月如霜,可他連自己都快要安慰不了了。
“除了南宮炎那麼厲害,還能有誰呢?”月如霜搖頭,道:“如果不是南宮炎的話,必然就是對晚風熟悉的人。”
“如霜,我們先不要去分析那些可好?在還沒有見到晚風的屍體之前,我們不好亂猜的,畢竟,現在的時局太亂,到底是爲什麼,誰也不知道。”夜墨琛不停地安慰月如霜。
月如霜哭倒在夜墨琛懷中,卻是什麼都沒有再說。
要她說什麼呢?人不死也已經死了,說再多都無濟於事了,只是,她又要怎麼告訴堯國的親人?
夜墨琛擁緊月如霜,無聲地安慰着。
時間一點點過去,兩人就那麼擁着,寂表無聲地等待着,待着人將莫晚風的屍體帶回來。
從邯城到皇城,也有一段距離。需要一定的時間,月如霜睜着眼一直等着,不肯吃東西,不肯喝水,更不肯閉眼睛,不過短短一夜時間,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
夜墨琛勸月如霜,可說再多都沒有用,她就是不吃不喝不睡的。無奈之下,他也只能這樣陪着她。
總算,兩天之後,有人將莫晚風的屍體送了回來。
看到莫晚風的屍體那一刻,月如霜整個人一軟,臉色慘白一片,淚水更是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
如果不是有夜墨琛在一旁扶着,月如霜必定會摔在地上。
“如霜……”夜墨琛喚着她,卻也沒有遲疑地扶着她去到莫晚風的身邊。
近距離地看,他們更能看出莫晚風身上那密佈的傷痕,他的脖子上有掐痕,而真正致命的傷卻是心臟那一刀,直接貫穿了心臟,將心臟絞碎了而亡。
月如霜顫抖着手去碰莫晚風身上的傷,可剛要碰到了,她又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般,猛地將手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