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和好了

他不得不試一次,但因爲機會只有一次,成敗在此一舉,他給自己的壓力也是從未有過的沉重……無人可以想象,一個看似殘酷暴虐的男人,會對感情忠誠到這般的程度,甚至想過要殉情。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當時刺了我一道,是爲了救我,不是想殺我——”她神色動容,裸着的雙臂抱住她貼在自己胸前的腦袋,她是醫者,人的身體病了,要診治,人的心病了,同樣要治。

而她,顯然因爲孩子和其他瑣碎的小事,忽略了這一點。甚至因爲這樣那樣的矛盾,她不下數次對他發脾氣,爭執,甚至是冷落遠離,但她怎麼還忘記,人的身體不能拖延治病,人的心更加如此……光是把人丟在一旁,不管不顧,任由他那顆經過動盪不安的心獨自療愈,那就是她不負責任,若是連家人的心病她都無法安撫診治,她還想整治中原醫道?

這道理,跟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是一樣的。

“如果你醒不來,我就是在殺你。”龍厲埋在她的胸前,她溫暖的氣溫和身上的馨香,彷彿形成了一道高大厚實的城牆,將他們兩人圈在其中,縱然外面暴風驟雨,都無法影響到他。

秦長安無言以對,是她低估了他不知何時而陷入的泥淖和魔障,彷彿面前是一片沼澤地,她誤以爲,在她醒來後,一切都會恢復平靜。但表面的相安無事,只是掩蓋了而已,但實際上,一旦往前踏一步,就知道下面還是會讓人寸步難行,甚至把整個人吞噬。

她是不是應該審視一下自己,因爲得到了龍厲的寵愛後,反而不再專注於兩人的感情,任由他們之間出現的孩子們和其他事瓜分了她的注意和情緒?

若是在其他男人身上,或許不算什麼,但龍厲生性孤僻,這輩子能愛人已經很不容易,因此,他的喜好和感情反而會長久和專一。他之所以想到刺了她一道,她死後,他亦不會想獨活,可見他無法重回到過去漫長而寂寞的時間去。

若是她繼續無視他,疏遠他,那種漸漸平淡的生活,並不是龍厲想要的。他就像是個孩子,他想要她的關注,想要她的喜愛,想要她……在他的世界裡,孩子只是一小部分,最重要的人,一直都是她呵。

當初她身子不易懷孕,他也是一口咬定沒有孩子也無妨,兩人還不是過的蜜裡調油?如今能有孩子當然更好,她是不是該好好想想,兩人如何走出一條長久的相處之道?畢竟,再過十幾年,三個孩子就會長大,但是要陪伴自己的,就是龍厲了。

想到此處,她豁然開朗。

“烏金的事,我沒有怪你,其實你能留他一條命,已經是寬宏大量了。”她柔聲說着,輕輕觸碰他的髮絲,那些白髮摻雜在黑亮的髮絲裡頭,格外顯眼,縱然並不影響他那張俊美的面龐,但白髮無法轉黑,多少令她心中遺憾。

“只是如今我也當了母親,對於那些孩子,難免心軟了點。三郎,那件事我若是讓你爲難了,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龍厲擡起臉來,那雙形狀美好的眼睛裡黑幽幽的,難以看穿他此刻的情緒,唯獨他身上的清冷味道,倒是驅散許多。

“我沒放在心上。”他丟下一句,但怎麼看都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她抿脣一笑,那雙眼亮晶晶的,宛若上乘的寶石,好整以暇地覷着他,有時候男人使性子起來,看着可恨,卻又挺可愛的。

感受到了秦長安笑靨中的情意,龍厲心中一熱,很快下身有了慾望,更別提她此刻衣裳半褪的模樣,更是動人。

還不等他開口,秦長安的紅脣已然貼上他的脖子,她主動地吻着他,在他身上烙印下一個個的痕跡,當她在他鎖骨上輕輕一咬,他再也無法把她推開,雙臂牢牢地禁錮着她,薄脣碰了碰她的耳垂,嗓音低啞緊繃。

“今晚一定不放過你。”

“我是你的,你想怎麼做都可以。”她跟他咬耳朵,惡劣地撩撥他,小手從他的胸膛不斷往下游離。

當她完全坐下,他的身子早已僵硬如鐵,更致命的是她開始扭動腰身,真正駕馭着他的時候,他甚至覺得那一刻,讓他去死都甘願。

“長安——”他暗啞的嗓音,宛若呢喃般夾雜着若有若無的嘆息。

秦長安有些壞心地想,以往在牀榻之上,往往是他主動,她卻能配合他玩許多種花樣,倆個人的身子格外契合。而此刻,他們只是坐在凳上,她坐在他的身上,她竟然有些迷上了這個姿勢。因爲她居高臨下,可以清楚地看到龍厲成爲自己的俘虜,爲她瘋魔爲她着迷的模樣,她嫵媚地俯下身,賞賜他一記輕如羽毛又甜如蜜糖的親吻。

“青青,你是我的。”他再度重複這一句,他的眉眼之處,已然浮現慾望的魅色,像是微醺般低聲呢喃,雙手扣住她的腰際,任由她不怕死地加大扭動的力道。

一波激情褪去,秦長安的髮鬢微微散亂,落下幾縷碎髮,她緊緊地擁着他,粉紅髮燙的面頰貼在他的俊臉上,餘波還在身心上盪漾。

龍厲當機立斷,把她抱了起來,彼此身體還未分開,光是每走一步的碰撞,都令她無法冷靜,面紅心跳。

“你是故意的吧。”她眯了眯眸子,拉了拉他的耳朵,氣息已經紊亂,那副慵懶的姿態,實在令男人難以抗拒。

他惡劣地勾脣一笑,把她放在大牀上,兩人好似打了一架般,彼此都出了汗,可是欣賞着這樣的嬌軟無力的秦長安,內心深處反而生出異樣的滿足。

“這輩子,只有一個女人可以脫我的衣服。”修長手指勾起她的一縷髮梢,輕輕嗅聞,他的眼神愈發勾人,渾身散發着異樣的光彩。

這人,越說越露骨了。

小手掐了他的腰際一把,無奈因爲練武的關係,她只能掐到硬肉,她的頰面更紅,到底捨不得用力掐他,而在龍厲那邊,秦長安對他動手動腳那是時常的事,他從未惱羞成怒,畢竟是個女人,那手勁能有多大?被她這麼咬一口、掐一下的,他反而渾身舒坦,這……莫不也是一種病?

他低吼一聲,壓住她的身子,將她困在自己身下,恣意地爲所欲爲,糾纏不休。

一個吻,她被吻得雙眸迷離,幾乎要昏厥,瞬間被激起彼此剛剛成親時候的回憶,那時候,兩人宛若兩頭髮情的野獸,到了晚上,常常要大戰三百回合才能酣睡。

龍厲再度釋放了自己的熱情,這世上的美人不少,但能讓他宛若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般毫不壓抑內心的渴望的,就只有秦長安能做到了。

他將秦長安的雙手按在她的螓首兩側,兩人的十指交纏,默默地凝視着彼此,越靠越近,直到彼此的脣瓣擦過對方的。

情不自禁地捕捉着她的脣,用舌尖描繪她的脣形,加重吻她的力道,舌尖撬開她的脣齒,慢慢地加深這個吻。

秦長安陷入回憶,跟龍厲成親之後,才發現他除了對想要的東西格外固執之外,對感情也有一套自己的理解。縱然他是個重欲的男人,但在一場淋漓盡致的歡愛之前,他往往是從一個個親吻開始的。

而這個男人,在面對美食的時候,往往刁鑽苛刻,他那麼驕傲又愛潔成癖,能讓他主動親吻一個人,擁抱一個人,除非是內心十分的喜愛,否則,他絕不可能這麼做。

這讓她在抱怨他的精力太好的同時,能夠感受到他並非只是想要在她身上發泄慾望,而是在感情之下的水到渠成。

在他的親吻之中,她能品嚐到兩人一路走來積累的情意和悲歡,這樣的吻,是任何一個女人都想要的。

兩人宛若久別重逢的情人,宛若久旱逢甘霖,彼此的脣瓣,溫熱柔軟,充滿致命的吸引力,讓彼此都欲罷不能。

她呼吸加快,整個人飄飄欲仙,不知何時起,他高超的吻技,足以把她拋向高空,哪怕摔得粉碎也渾然不怕。

雙臂上的紅色咒文,再度浮現,龍厲盡收眼底,眼看着它們從血肉裡浮出肌膚,彷彿像是畫在手臂上的圖紋般,顏色從淺紅到正紅,烙印在她的一雙玉臂上。

此刻,他的心情有了不同的變化,不再覺得它們醜陋可怖,不再覺得它們的存在宛若催命符般詭譎,反而認定它們一定是暗中對秦長安的守護。

當秦長安的視線也不自覺飄到手臂上的下一刻,就被龍厲深深佔有,她再無任何功夫去在乎那些不痛不癢的紅色符文,只能沉淪在他給的火熱和情動之中,四肢交纏。

兩次歡愛,令她宛若春水般癱軟在他的身下,龍厲慵懶地撐着下顎,連垂下的眼瞼都帶着勾魂的意味,一手在她心口上的疤痕上打着圈圈,那一剎那,秦長安真覺得他像是狐狸精般的人物,容貌神態和聲音,全都帶着勾人的氣息。

“我們這算是和好了?”秦長安低聲問,嗓音不若平日般清亮,畢竟,在牀上,他很喜歡她一遍遍地喊他的名字,但並不見得就會輕饒她。

“胡說什麼?我們一直都很好。”龍厲斜了她一眼,忍不住笑得白牙森森。

她笑了笑,這男人就是這樣,脾氣不小,宛若暴君,可是隻要她用點心,很快就能哄的他心平氣和,這跟哄孩子沒兩樣。

龍厲從背後摟住她,沒一會兒溫柔竟褪,故態復萌,開始上下其手,凝視着她爲他動情的眉眼,滿足了他的男性尊嚴,他告訴自己,這女人從頭到腳都是專屬於他的,他一個人的。

折騰到半夜,龍厲才讓她閉眼睡覺,手臂蠻橫地箍住她,秦長安雖然身子疲累至極,但心情卻是真正的愉悅輕鬆。

她跟龍厲,成親三年,是一對年輕的夫妻,龍厲的腦子裡沒有那些禮教的糟粕,因此,他們私底下相處的方式,其實是跟這世上許多夫妻大爲不同的。畢竟,能有多少男人,一輩子只看一個女人,只要一個妻子,三年五年或許不難,可是要堅持一生一世,卻是比登天還要難吧。

他們想要攜手走完這條路,勢必會遇到不少難關,勢必會有磕磕碰碰,他們不知道夫妻的相處之道到底還有多少學問,只能摸索着前進。

但是,學習如何當夫妻,也是頗有樂趣的一件事,她知道如何包容他的驕傲,而他也知道如何遷就她的固執。

……

幾日後。

京郊外的一個院子,本是一個外地富商所建,但後來生意做的越來越大,這處別院就轉手賣掉,而秦長安卻看中了,覺得此處很適合當醫學院的選址。

秦長安正在跟周奉嚴商量,這裡沒有京城那麼熱鬧,更適合真正想要學的一技之長的門生專心學習醫術,不過院子雖然很大,足以容納幾十個學生在此處讀書做功課,但還需在兩旁建造可供他們吃飯睡覺的地方。

周奉嚴清楚這是秦長安一心想做的,否則,她身爲一國之後,完全不用親力親爲。他們師徒倆交談着,大抵在腦海裡有了個醫學院佈局的雛形,兩個月後,這裡就可以休憩好了,而他們也陸陸續續找到了幾個德高望重,醫術高明的老大夫,完全可以教導不同年紀不同資質的學生。

“娘娘,皇上來了。”白銀快步走來,在秦長安身畔耳語一句。

秦長安擱下手裡的茶杯,走到門口一看,果然停着一頂金黃色的轎子,慎行站在一旁,一臉恭敬。

“朕來隨便看看,沒打攪到皇后吧。”龍厲隔着轎子對她地笑了笑。

“皇上今日不忙嗎?”秦長安笑着迎上去,挽住他的手臂,當然,她可不會當真認爲他是隨便來看看這麼簡單。

她可以辦好醫學院,也是爲了更多的百姓造福,並不見得要倚靠龍厲的勢力,但自己的丈夫能夠支持她的一切決定,而不是阻攔打擊,已經是難能可貴。

她心中感激,自然臉上就更加溫柔可親。

“慎行,你留在門外。”龍厲轉過頭來,柔和的神色盡數褪去,冷硬地看了慎行一眼。

慎行有些惶恐地半垂下頭,只覺得龍厲那眼神像是看透了他的小動作一樣似的,耳後聽到壓低的嗓音。“別做那些自以爲是的事情,朕丟不起那人。”

秦長安不知這主僕兩人在打什麼啞謎,眼下她也沒有心思去猜,拉着龍厲進了大宅院,笑靨如花。

“師父,你看誰來了?”

周奉嚴從位子上起身,面前的男人俊美無儔,威嚴無雙,金冠束髮,雖然是換了明黃色的常服,併爲着龍袍,但這幾年,龍厲身上的王者之風,霸者之氣,卻是越來越明顯了。

他面色一整,雙手作揖。“見過皇上。”

“在外面就不用這麼多禮了。”龍厲環顧一週,遠處已有幾個長工在幹活,這個院子很大,佈局也工整,跟喧囂繁華的京城有一段路程,又不會太遠,遠處是良田百畝。以後收了弟子之後,這裡的確適合他們專注學醫,秦長安的眼光自然不錯。

“這處院子是你買下的?”他話鋒一轉,俊臉轉向秦長安。

“房契地契都在我手,一共才一千兩銀子,是不是很划算?”秦長安粲然一笑,自從幾天前的那個晚上,兩人和好了,彼此之間再度回到了剛剛成親的那種親密無間的關係,那些細微的矛盾和心結,不單不曾沖淡他們的感情,反而使得他們的感情更加增進。

“的確划算,能讓你這個財迷花的錢,自然物超所值。”龍厲勾脣淺笑,眼底蘊藏着一層寵溺。

“銀子又不是大風颳來的,當然要花在刀刃上。”她回以一笑,建立醫學院這件事,她完全是自掏腰包,在該算計的地方她必須算計,但該花錢的時候她眉頭也不皺。

她跟龍厲的私產是哪怕他們往後不再是帝后,那些財富是三輩子都花不完的,醫學院自然要跟那些弟子收取費用的,但那些費用只是用來聘任幾位老大夫的,醫學院這個念頭從她腦海裡冒出來的時候,就從來不想要賺一文錢。

她想要做的,是爲金雁王朝培養更多的醫學人才,讓這世上害人性命的庸醫越來越少,也讓被疾病所苦的病患越來越少,讓中原醫道更堅固,更長遠地往前走。

至於弟子們的日常飲食以及給出色底子的獎學,全都是她出錢,她認定這些銀子,絕不會是丟在水裡砸了水漂。

她希望這件事可以永遠做下去,直到她離開人世的那一日,甚至是自己的子孫後代若是理解她,也能跟她一樣堅持。當然,那是很久遠的事了,她無法左右子孫後代的想法,但是能固執己見,至少證明她這輩子沒白活。

以前,她的權勢和財富還不夠她不需要任何回報地付出所有的心血,但如今,她很確定自己可以勝任。

一個人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是極其愉悅的,尤其是在這個世道,女人能光明磊落地做的,實在太少了,少得可憐。

龍厲仔細觀察過後,哪怕是院子如何建起,如何修繕,秦長安都是親力親爲,可見醫學院是她心目中最重要的一個心願。

他雖然霸道,卻不想扼殺她心裡的這顆小小萌芽,固然秦長安是學醫的,而他是個地地道道的外行,他們看似不是同道之人,但卻不妨礙他成爲秦長安背後的靠山。他對秦長安的佔有慾很強,卻只是希望佔有她所有的情意和身心,卻不希望她被束縛被禁錮,原因很簡單,只要她在做喜歡的事時,那雙眼是亮的,整個人是亮着的,那種細微又奪目的光彩,他一向難以抗拒。

“皇上,娘娘已經走了。”周奉嚴的眼裡有着笑意,低聲提醒。

秦長安離開的時候,龍厲的目光還是追隨着她,他是過來人,就算是個普通男人能在細微之處流露出這樣的神情,已經是情根深種了吧,更別提此人還是一國之君。

www☢ Tтkд n☢ ℃o

“周奉嚴,你這是在看朕的笑話嗎?”龍厲板起臉,不輕不重地丟下一句話,若是旁人看到他這幅陰沉的模樣,早已嚇得屁滾尿流,但周奉嚴則只是稍稍斂去笑意,親手替龍厲倒茶。

“見到皇上跟娘娘的感情這麼好,我很欣慰。”

龍厲輕哼一聲,沒再繼續刁難大難不死的周奉嚴,只是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周奉嚴的右手戴着一隻羊皮手套,表面看上去毫無異樣,但從周奉嚴倒茶的動作裡,他還是窺探的出,中間的指套裡是空空蕩蕩的,那是他因爲龍奕手下的折磨,而少掉的兩根手指。

他低頭看了手邊的茶水,眼神幽暗無光,淡淡說道。“皇后是個尊師重道的,當初爲了你這兩根手指,可沒跟朕少吵。”

周奉嚴端茶的動作微微一頓,繼而釋懷一笑。“當初爲了周家而主動接近皇上,那一日開始,爲您找尋一切可以活命的法子起,我就知道有朝一日,一定會捲入風波。因此,被人抓住的時候,我是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比起多年前,周家的老老小小已經被安頓在了老家,我心願已了,死而無憾。”

龍厲的眼底寒意加驟:“當初朕跟皇后說過,若你招了,那麼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被龍奕的人滅口,另一條是朕派人殺了你。不過,你終究還是挺過來了——”

並未被龍厲的冷厲言語嚇壞,周奉嚴早已領教過龍厲這張嘴的厲害,不動聲色。“皇上的意思我清楚,若我受不了刑罰而招出娘娘的秘密,我就不配聽她再喊一聲師父,您殺了我也是於情於理。在學醫上,我已經將畢生所學都傳授給娘娘,在做人上,我若只是一個貪生怕死的自私自利之輩,又有什麼資格能當她的師父呢?”

龍厲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周奉嚴的臉上,沉默了許久,才道出一句。“你就繼續留在京城,把你的本事發揚光大吧。”

“我興許還能活十餘年吧,在這段時間裡,我必定竭盡全力地幫娘娘一把,凡是開頭難,醫學院只要把規矩立起來之後,一切都會往正道上走。事實上,娘娘無論是在醫術還是對醫道的遠見上,早已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就算哪天我這個師父不在了,娘娘也必定是中原醫道中的領軍人物。”周奉嚴說的斬釘截鐵。

龍厲沒再說話,當初找到周奉嚴的時候,自己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少年,而如今周奉嚴也早已兩鬢灰白,面露老態,轉眼間,十餘年時光匆匆而逝。

兩人之間,再無交談,只是唯一的默契,便是將目光漸漸移到在院子裡親自忙碌的少婦身上,那一剎那,兩個男人全都忍不住回憶起當初那個性子堅韌的跛足少女來。

周奉嚴覺得滿足了,他這輩子或許還會有其他的徒弟,但絕不會再有一人超越秦長安在他心中的地位。

龍厲也覺得滿足了,他這輩子很多東西都是唾手可得的,得到了很容易,但得到了也沒覺得多歡喜。唯獨秦長安這個女人,是他真心追求來的,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人,等價於他的生命。

龍厲是中途因爲處理國事而離開的,婉拒了秦長安把他送到門口的提議,笑着揉了揉她的肩膀。

“早點回宮。”

“知道了。”她淺淺一笑。

龍厲看着一縷碎髮從她額頭落下,擋住她的眼睛,不由地伸手撥開,兩人的臉靠的很近,近的彼此的氣息交纏,在眼底生成一片氤氳。

兩人的脣瓣相貼,沒有任何理由,只是這個吻並未持續下去,他不曾吻得更深,而是緩緩退開,隔着寸許之距望入她的眼底。

想念他的氣息啊,那吹拂在面頰的熱氣讓她輕輕顫慄,藏在袖子的手緊握成拳,她很努力地抵抗,不能又這麼陷下去。

更別提,院子裡還有很多人,她可不想夫妻之間的親暱,淪爲衆人的談資。

目送着他走出院子的洞門,最終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她脣瓣上淡淡的溫度還未徹底消失,肩膀上被他揉過的地方,似乎也還殘留着他身上的味道,他還未離開這個院子,她居然就已經忍不住開始想念他,甚至恨不能拉着他跟自己一道在此地消磨時光。

她垂眸一笑,自己什麼時候如此賴着那個男人了?前陣子還嫌他管東管西,看他不順眼呢!不過,這樣甜蜜的日子,她也並不討厭。

054 不要讓我感覺你遙不可及060 她手裡有春藥034 怎麼配站在你身邊053 王爺還挺吃香的嘛017 什麼舞?脫衣舞?098 不適合當妻奴029 新的寵物050 一個噩耗016 生了個小魔頭097 你不能抱我,我可以抱你026 母老虎有什麼好的038 她懷孕了037 與狼一戰021 保護女人052 誰是獵物034 溫如意的夢中人003 老虎屁股摸不得?002 雪地裡的擁抱081說你愛我021 保護女人081 這就算勾引了?021 你是不是很愛爺019 本王從未看過女子餵奶081 馬廄纏綿055 母子齊心,對付皇帝035 一時手滑026 我看上的,向來喜歡獨佔037 私會男人072 你會帶孩子嗎?095 當我是青樓賣笑的?039 想跟你翻雲覆雨065 長安被幽禁037 光暖牀怎麼夠077 好事連連043 天造地設086 不許再上我的牀066 你是誰?050 一個噩耗020 到時候,任君處置020 到時候,任君處置005 傲嬌男人099 跟他搶媳婦?016 謀害皇孫086 親手把禍害除了058 見招拆招049 真是太祖皇帝?081 馬廄纏綿032 龍厲的羈絆楔子 鬥獸036 把你弄髒017 鬥智鬥勇037 光暖牀怎麼夠044 諾敏出現了020 本王嫉妒小傢伙075 女兒的童子尿042 上癮了嗎003 明遙公子065 扮豬吃老虎楔子 鬥獸026 養虎爲患083 你這個重女輕男的壞傢伙086 不許再上我的牀087 你讓本王有種被寵的感覺026 一起看春宮圖079 盛世長安056 如果沒有她,會瘋掉的036 把你弄髒017 哀怨的男人035 磨人的小妖精097 給她的驚喜010 我已經成爲你的弱點了?053 這就是結髮夫妻嗎024 那人是他!042 上癮了嗎027 劍拔弩張030 不是口渴是飢渴047 相當勇猛084 誰酒品差024 有其母必有其子067 楚貴人不行了037 學着怎麼當爹035 磨人的小妖精059 願者上鉤005 傲嬌男人077 我得到了就不想再失去了002 雪地裡的擁抱072 兄弟攤牌064 苗蠱069 甩了禁衛軍一巴掌007 五馬分屍092 人間地獄080 眼睜睜看你上花轎?086 真是個怪胎063 敵國奸細?008 保他一命可好005 你是我的洛神047 相當勇猛099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092 人間地獄025 郡主,是你套牢我了(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