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有病娘子會治

推又推不開,只能任由他將俊美面龐貼在她略微凸起的小腹上,經歷一場激戰,她毫無睡意,就算不想聽,這些話,每一個字,還是鑽入她的耳畔,帶來不小的撼動。

“的確料到今晚會有伏擊,在我去找你的時候,你也察覺了,不是嗎?”他蹭了蹭她的小腹,有種耍無賴的意思。

她眼神一凜,卻又不能否認。“嗯,那邊林子太安靜了,連平日鳥雀蟲鳴聲都聽不到,反常必有妖。”

“你不想回來見我,無妨,山不就我,我去就山。可惜我穿的如此飄逸可口,看上去就山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窩囊廢,一旦身邊沒有侍衛,必然逃不過這一劫。他們蠢蠢欲動,說不定他們本不打算這麼早動手,卻因爲我的出現提前實行刺殺計劃……青青,終究還是惱我了嗎?”

這一回,秦長安沉默了,她太清楚他慣用的手段,他示弱,把自己當誘餌,引人上鉤,然後,反擊,搏殺。

可惜,她不愛啊。

她難免會擔心,哪怕他勝券在握,成竹在胸,她還是不愛他的這套方式。

終究,還是對他用情太深了嗎?

所以,她惱他了嗎?

“嘶——”他突然發出一聲抽氣聲,引來她的注目,墨黑頭髮如瀑般鋪在她的身上,那張俊邪面龐滿是忍痛表情。

她看着,一時之間,沒有反應。

他宛若精怪般變化莫測,有一千種樣子,狡猾如狐,陰狠如狼,敏捷如虎。,…。而如今,又是他的哪一面?是真,還是假?

當她回過神來,才發現男人當真額頭冒汗,那不是作假,更不是演戲,急忙坐起身來,扶着他躺回她身旁,斥責一聲。“受了傷還不老實嗎?”

這般訓斥的語氣,多麼熟悉,彷彿一下子時光倒轉,把兩人拉回在北漠郡主府的那段日子。

他只是一個卑微卻又清高的小倌倌明遙,而她是風光無限的長安郡主啊。

“青青還是在意我的。”

龍厲的心緒在經過一陣大動盪後,變成一朵朵小浪花在裡頭翻騰盪漾,有些近乎得意的、驕傲的東西起起伏伏,被攪和的暈眩,感覺卻十分歡快。

“下回,你別再這樣了……”她有些疲憊,卻又難以抗拒他的十八般武藝,這個男人,她真是沒法子啊。

俊臉靠近,那雙眼直直地望向她的眼底深處,好似要把她的話全都擱在心裡,聽得很認真。

秦長安徐徐開口:“既然當了夫妻,我可不忍心再拿鞭子抽你,但你也不要總是挑戰我的耐性,做出這些誘敵深入的混賬事來。”身臨其境尚且感受不到,如今脫險之後,想想剛纔的確是九死一生,心有餘悸。

突然,他側目一瞥,抓住她的手,擱在自己心口。“真要拿鞭子抽我,也不是不行,就怕你心疼。”

“你有毛病嗎?”她終究還是忍不住,笑罵了聲,笑得很淡,看看眼前這個男人,身段放得多低啊,哪裡像是個一國之君?

“嗯,有再多毛病也無所謂,反正娘子會治。”慢騰騰地撫上她的長髮,喜歡她的青絲蕩在五指之間的感覺,然後情不自禁地輕捏她被養的豐潤的雙頰。

她又笑了,不過這回卻忍不住合上眼睛,龍厲見狀,眼神幾不可察地一柔。

不久,耳畔就傳出她均勻的氣息,他卻毫無睡意,就這麼摟緊她,任由思緒猶如脫繮野馬般肆意馳騁。

許是他摟的太緊了些,秦長安低吟一聲,他垂眼看過去,發現她依偎着自己睡去,睡得小嘴微張,鼻息略濃,可見今天騎馬狩獵,晚上還遭遇一場伏擊,把她累慘了。

翌日。

陸青銅一夜未睡,這是他時隔多年重返金雁王朝,通過武舉正大光明得到皇上的器重,成爲禁衛軍統領之後,遇到的第一次刺殺事件。

留下七個活口,他逐一審問,等到外頭天放亮,總算問出一些蛛絲馬跡。

就着冷水洗了一把臉,陸青銅佇立在主子的主帳之外,俊偉的身軀着墨黑色的禁衛軍勁裝,草原上的霧氣籠罩着他,他手握金剛錐,這是昨晚他在草地上拾到的。

昨晚巡查下屬稟告自己,坡上有火光,他及時帶人趕去,隱約見過山坡上那對帝后一同迎敵的畫面,看得他當下雙手出汗,心驚膽戰。

只是,這一看,讓他十分意外。

妹子長安從小就從他這兒學了一些擒拿術和解脫術,但如今她手持金剛錐,擊殺黑衣人的動作一氣呵成,遊刃有餘,招數有些陌生,至少,絕對不是他教她的。他不由地想起了四方城的邊家,邊家軍這個被世人幾乎遺忘的名字,再度出現在世人眼前,而且還被皇上封爲“神勇軍”。承平候府據說還有一位長壽的老太君,帶領邊家女眷,從四方城挑選適合練武的女子,成立了一批娘子軍。

莫不是,從娘子軍哪裡學會了這些招數嗎?

當然,令他最錯愕的,是當今天子,他不知道龍厲是何時起,練了一門偏邪的功夫,能讓他用最快的時間躲避、自保、反擊,當然,這種武功也有弱點,就是禁不起持久戰,至多能撐一盞茶的功夫。

但在性命攸關的時候,能爲自己掙得哪怕是一瞬間的功夫,就能等來援兵,更能顛倒勝負。

站了許久,直到草原上的霧氣徹底消散,陽光普照大地,白銀才朝着陸青銅點頭行禮。“陸統領,您可以進去了。”

他面無表情地回道。“好。”

說完,就大步走了進去,剛要對龍厲下跪行禮,就見到屏風後緩緩走出一人,正是秦長安,陸青銅忍不住審視着自家妹子。

龍厲輕咳了聲,往桌邊一坐。“過來說話。”

“二哥,我沒事。”看出陸青銅的一臉擔憂,秦長安朝着陸青銅淡淡一笑,連受了一掌都不曾告知。

她神色自如地走到桌旁,桌上擺放着白銀剛剛送來的早膳,新鮮的羊奶、夾着牛肉的烙餅還有一碗燕窩粥,能在荒郊野外弄出這樣的早膳,也難爲御廚了。坐在龍厲身旁,她徑自吃着熱騰騰的早飯,昨晚實在累及,睡着之後連夢都沒做,一覺到天亮,整個人神清氣爽,精氣神全都回來了。

陸青銅見秦長安鐵了心要聽,龍厲也有心縱容,不再糾結,直接說道。

“皇上,這些人手臂上都有狼形圖騰,口音和武功招數也不像是金雁王朝人士,我懷疑是西朗國派來的殺手。他們之中有人交代,是一位叫做冷爺的男人主使。全都是死士,無論結果好壞,領頭者都會將他們殺掉,繼而自盡,不留任何痕跡。”

“姓冷的?”龍厲輕哼一聲,薄脣勾着若有若無的不屑笑意。“那就是跟狼王脫不了干係了。”

秦長安豎着細白雙耳,捧着一杯溫熱羊奶,一口一口喝着,腦子飛快運轉着。

金雁王朝爲這塊大陸上最大的國家,當然,周邊還有幾個小國,比如北邊有北漠,西北方有西朗國,東邊爲楚國和魏國,南邊有南陽和小周國。但是,楚國、南陽和小周國這三個幾十年前就被金雁王朝打敗,成了金雁王朝的屬國,不但每年要給金雁王朝一筆豐厚的進貢,皇室還推選出一個男子,送到元國當質子,以示友好。

北漠和魏國實力相當,當政的國君年紀相仿,還看不出太大的野心,眼下最重要的是維繫跟金雁王朝這個鄰國的關係,因此邊界處已經很久沒有戰亂了。

唯獨,這個西朗國,國力並不算強盛,國境之內有一片浩瀚沙漠,京都建在綠洲。據說十年前內政混亂,皇子之間互相殘殺,一年內竟然損失五名皇子,一度成爲衆國駭人聽聞的噩耗。而垂簾聽政的盧太后,實在看不下去,迎回來一個養在外頭的皇子,年僅十二三歲的少年,說是皇上血脈。臣子們滿心懷疑,但盧太后則將反對的聲音壓了下來,更將此人定爲皇位繼承人之一,十年過去了,那位少年果真成了西朗國的國君,被稱爲“朗王”。

但不知爲何,傳聞傳出來,說是此人小時候因爲家中無人看管,被野狼叼在老巢裡,一個月後才被當地獵戶找到,驚訝於他並未被母狼咬死,反而喝着母狼奶水長大。

因此,這捕風捉影的小道消息還是傳了出去,再加上這人長相粗狂,行事兇狠,漸漸的,“狼王”這個稱謂,傳的人盡皆知,深入人心。

說到底,西朗國的國君狼王,也是個傳奇人物。

若那些人果真是西朗國人,又是狼王授命,到底狼王跟龍厲又有什麼新仇舊恨,非要派殺手前來取人性命?

陸青銅分析地頭頭是道:“狼王身邊有個謀士,叫冷衍,而且他們手臂上的狼形圖騰,有些年頭了,並不是新做上的圖案。我認爲八九不離十,跟西朗國有關。”

“先把人留着,暫時別殺。”龍厲揮揮手,眼神轉爲犀利。“下去吧。”

目送着二哥離去,秦長安才轉過臉,問道。“你認識西朗國的國君?”

他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瞧着面前這張明媚俏臉,她捧着杯子喝羊奶,上脣沾了一圈白色奶沫,襯托着白嫩肌膚,飽滿紅脣,青絲垂泄,看上去實在討喜可人。

一時情動,忍不住也沒想忍,龍厲一手捏住她的下顎,俊臉在她眼前一寸寸放下,他伸出舌尖,一點點舔掉她上脣的白沫,好似野獸獨特的示好法子,替她處理乾淨。

“現在好了。”龍厲的眼底有着一抹細微的寵溺之情,並未深入,放開了她,好似剛纔的動作沒有其他多餘深意,不過是愛潔成癖的他實在忍受不了,而親自抹去一些髒污罷了。

見秦長安還愣着,好似一時回不過神來般,他又笑,笑得春暖花開,再度吻了吻她的脣。“真像個孩子。”

她嗔怒地推了他一把,沒好氣地說。“你也有,快喝吧。”

明明自己面前也有一杯羊奶,卻非要從她脣上嚐到羊奶滋味,這人的腦子,果然跟常人不同吧。

“爺不愛喝羊奶。”他神態倨傲,把面前的羊奶推開,看上去不像是謊話,他端起茶水,氣定神閒地喝了一口。

這人有什麼毛病啊?秦長安撐大美目,無言以對,不愛喝羊奶,非但沒有避之不及,反而跟她相濡以沫?難道她脣上的羊奶就好喝?

“烏勒這傢伙,野心不小,畢竟是狼餵養大的。”他漫不經心地冷哼一聲。

“你倆曾經交惡過?”她不相信無緣無故的,只是因爲野心勃勃,就會派人到金雁王朝刺殺一國之君,更別提,西朗國雖然疆域遼闊,但條件不如金雁王朝那麼優越富足,作爲西朗的天子,做事不該如此草率衝動。

再者,刺殺的行徑,風險很大,一旦失敗,激怒龍厲,兩國交戰,西朗又能從中撈到什麼好處?金雁王朝全國養着五十萬兵力,真要出兵,勝算極大。

西朗這又是何苦來哉?

“早在四年前,西朗就把邊境鬧得很不安穩,出兵三萬輕騎,當時兩國邊境的守將手下有五萬八千,你猜猜,最終結果如何?”龍厲不動聲色地問,頗有耐心。

循循善誘這東西,對他而言,幾乎不存在,他手下養着一批幕僚和護衛,幕僚動腦子,護衛動手腳,他的命令向來言簡意賅。這些年來的確都是他在做主,犯不着跟人解釋,更無閒情雅緻跟別人細談朝政大事中的底細。

唯獨對秦長安,他想讓她跟他一起走,跟得上他的腳步,他沒有所謂帝王的忌諱,認定後宮女子不得干涉朝政。事實上,她是皇后,國家大事若是一無所知,對外界的情勢變化一知半解,身心全都被困在深宮之中,兩人交談起來毫無默契,那纔可怕。

秦長安思忖了下,此事發生的時候,她正在北漠軍營當軍醫,十分忙碌,消息來的也不靈通,她沒聽說過西朗居然挑釁過金雁王朝。

若是常人,一定認爲西朗此舉是以卵擊石,自取滅亡,一方只有三萬人馬,金雁王朝則有將近六萬人,光看人數就該有壓倒性的勝利,但若這個結果如此淺顯,龍厲就沒有詢問的必要了。

眉心微蹙,她狐疑地瞥了他一眼:“難不成我們輸了?”

“這一場戰打了五個月,西朗屢戰屢勝,甚至一度壓過豔陽關,而金雁王朝的將士則是屢戰屢敗,從五萬八千人打到只剩兩萬人,到最後退到天山腳下。”

秦長安聽的心中一沉,從邊境到天山,這一條路可不短,約莫有三百里,退到這裡,連豔陽關都放棄了,可說是被打的落花流水,十分難看了。

“到最後,朝廷慌了,調兵五萬,又打了三個月,才把西朗將士趕回邊境處。西朗那一批輕騎,到最後還剩下兩萬餘人,而金雁王朝一共死了四萬多人,雖然最終還是保住了西邊的疆土,但在我的眼裡,無非是以多欺少,不單輸了,而且輸的很慘。”

她聽的連連點頭。“難不成那次帶兵之人,就是狼王烏勒?”

龍厲的眼底劃過一抹激賞,他下顎一點,一句帶過。“當年他還未稱帝,不過是個從民間帶回來的皇子而已。這一仗看上去西朗並無開拓疆土,實際上,他們闖過豔陽關的時候,所及之處,到處燒殺搶掠,邊界的數百家店鋪全都被搶奪一空,錢莊損失幾萬兩白銀,牧場的牛羊被奪上萬頭,哪怕最後不得不退回邊境,也算是收穫頗豐。”

“我明白了,其實,烏勒當時羽翼未豐,他想的並不是能夠一舉戰勝金雁王朝,甚至讓金雁王朝割地退讓,那無疑是癡人說夢。他想的,是一戰成名。事實上,他用最少的傷亡,帶回來大批財富和牛羊,哪怕在我們看來,跟強盜無異,對西朗而言,他就是勝了,就是英雄,就是出兵如有神!因此,他才能迅速積累名聲和人心,才能成爲西朗國的天子,對嗎?”

“聰明。”他的眸色深沉幾許:“但,那是四年前的烏勒,四年後的烏勒,想法又會有什麼不同?”

醍醐灌頂,就在那麼一瞬間。

金雁王朝更換了國君,正是根基不穩的時候,西朗認定這是一個趁虛而入的良機,哪怕不能一口氣把金雁王朝吞下,那麼,能吞多少是多少。

烏勒此人,哪怕她至今未曾見面,也知道是個心狠手辣滿腹野心的傢伙,而且,他雖然是一國天子,卻沒有是非觀念,爲了想要得到的東西,不擇手段。

“此番刺殺,不過是個試探,他衝着我來,實際上是要看我跟龍奕的態度有何不同,若此事不了了之,息事寧人,那麼,西朗只會得寸進尺,比起四年前,有過之而無不及。”他輕輕冷笑:“西朗的那支輕騎,有個邪門的名字,叫做陰兵,把他們比作陰間地府而來的將士,強取橫奪是一回事,出兵詭異輕巧卻是事實。”

“陰兵……”在舌尖輾轉重複這兩字,秦長安垂眸沉思,卻錯過了龍厲此刻眼底的一抹森冷。

“陰兵存在於西朗,已有兩百年,神出鬼沒,無往不利,或許這就是爲何明明西朗國力並不強,當初太祖皇帝卻不曾將這塊地方納入金雁王朝的理由之一。”

一支被傳的極爲神勇的輕騎,再加上一個有着狼子野心的狼王,真是一點也不讓人省心啊。

她這般想着,卻聽的龍厲清滑的毫無起伏的嗓音,再度悠悠傳入她的耳畔。“一百多年以來,唯獨有一人,曾經重創陰兵,之後十年,西朗陰兵再無鬧出任何動靜。”

心中微微一震,微掀眼皮,那雙清亮澄澈的眸子對準那張俊臉,紅脣微啓,腦海中宛若被雷霆劈中。

“該不會是你說過,金雁王朝唯一一位女將軍吧?”

龍厲不說話,那雙眼好似古井般幽深似海,牢牢地定在那張俏顏上,直覺地想起山洞頂部的那副不知出處的壁畫,那位鳳凰天女的神韻跟長安當真很是相像,長相相似,此事不奇怪,一個人的神韻氣質卻難以模仿。

秦長安若有所思,並不察覺龍厲臉上的異樣,低聲呢喃,隨口一說。“那名女將軍,叫做諾敏是吧。”

此言一出,他的雙目瞳孔一縮,眉目聚攏了陰沉之氣。

壁畫上的女子,神韻跟秦長安的確相像,但五官略顯模糊,也不知是否因爲年代過分久遠,唯獨他很清楚,那個女人眉心之中,並無一點硃砂痣!

女子身騎鳳凰,衣裳飛舞,凌駕於風沙之上,風沙之下是無數堆積的骷髏頭,手持的兵器看上去跟金剛錐極爲相似——

因此,承平候府見過的人,都誤以爲這個女子是天女,但正如邊聖浩所言,他們看過這世上許多的天女飛仙圖,天女皆爲霓裳飛舞,柔美端莊,並無手持兵器的天女。

壁畫上的女子,卻是面露殺機,一身戾氣,手中有兵器,腳下是代表死亡的骷髏頭,他當初因爲此人跟長安相似,實在太過震驚,一直沒多想。

秦長安無心的一句話,卻把他從一個死衚衕里拉了出來,一語驚醒夢中人!

邊聖浩的話,先入爲主,誤導了他獨自判斷的方向!

與其說是那個女人是什麼勞什子天女,甚至還讓他一度因爲兩個女人氣質相近耿耿於懷,卻沒想通這一點!

山洞壁畫裡的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什麼虛無縹緲的天女,很有可能就是那位王朝幾百年來,唯一的女將軍諾敏!

所謂的鳳凰,是因爲她的胯下坐騎爲一匹棗紅良駒,好像名字就叫鳳凰,因此壁畫上纔會把良駒化爲一隻展翅的鳳凰吧!再看她手中緊握的,不是跟金剛錐相似的兵器,分明就是金剛錐!而金剛錐的主人,不是諾敏女將軍,又是誰呢!

而漫天風沙處,象徵着擁有一片沙漠的西朗國,沙土上的無數骷髏,不就是代表着被諾敏女將軍重創殺戮的陰兵嗎?!

“怎麼了?”秦長安感受到他臉部表情越來越凝重冷肅,那是他鮮少有過的表情,就算剛纔說起西朗狼王,他也是稀疏平常的口吻,彷彿在談論今天的天氣一般漫不經心,她不由心中一沉,按住他的手。

“沒什麼,只是想如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畢竟,爺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他眼底的陰霾迅速消散,眉眼帶笑,變臉的功夫堪稱一流。

至今,他依舊不想讓山洞裡的那副壁畫見光,畢竟是福是禍,又會帶來多大的影響,一切還很難說。

秦長安雖然還有些懷疑,但忍不住笑出聲,五官變得柔和俏麗。“誰說你什麼都吃?明明刁鑽的很。”

正在這時候,帳外傳出老太醫的聲音。“聖上,皇后娘娘的藥微臣熬好了。”

“端進來。”

老太醫站在一旁等候,還不忘繼續說。“娘娘,這裡面微臣用了川壩子,洪七等十二味藥,肩膀上的傷很快就能化瘀——”

秦長安笑了。“別慌,本宮沒有要考驗你的意思,你用的藥沒錯,藥性溫和,而且不會傷及本宮腹內的孩子。”

老太醫這才大鬆了一口氣,彷彿骨頭都要散架了,不敢多待。在太醫院幹了這麼久,頭一回如此緊張,皇后是個女神醫,真怕自己但凡用錯一味藥,讓娘娘不滿意,那就晚節不保了。

看着那一碗藥,她跟龍厲對視一眼,龍厲很清楚,她是藥人,一般的藥材對她而言,根本沒用,喝了也是浪費。因此,哪怕她小時候得了風寒,也只能在牀上等着自己的身體慢慢療愈,她的肩膀上是受了一掌,卻不能喝藥,但不喝藥,就怕太醫看出一些端倪,因此,才縱容老太醫寫藥方,煎藥,至於吃藥嘛……

心領神會,甚至不用一字半句。

龍厲面無表情,將碗遞到她嘴邊命令。“喝?”

她稍稍坐直身子,把嘴靠近碗邊,一聞到那難聞苦澀的藥味,忍不住往後縮了下。

“難喝也得喝。”龍厲擺出皇帝的威嚴。

015 你可以忍受本王納妾?061 王爺好棒006 你有了?074 長安身上的變化061 錯過就是一生010 沒本事就別來勾引059 願者上鉤094 去青樓088 讓男人興奮074 長安身上的變化028 呵,女人077 好事連連090 圓什麼房?086 不許再上我的牀039 秦長安被認出來了031 她的秘密012 馬匹發狂010 禽獸不如076 將計就計被捉姦036 把你弄髒005 再度邂逅039 遭到了報應032 你不能吻我!054 葉楓的心上人027 後院只能有我一個094 去青樓058 沒人要的男人才看春宮圖038 失去清白022 有病娘子會治097 未卜先知的能力095 無毒不丈夫061 錯過就是一生037 學着怎麼當爹042 上癮了嗎069 喊誰大舅子呢?082 因她而死051 皇陵同葬的秘密095 無毒不丈夫052 家花不如野花香093 兩個女人的較量061 再見蔣思荷047 又是兒子?023 以牙還牙046 送了花,你是我的人053 學貓叫?066 永遠臨不了盆007 老夫人的身份001 船上的放縱001 煥然新生093 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018 想要個孩子093 我更心疼你092 若我被他碰過070 剛到興頭上!007 五馬分屍031 面具下是怎樣的一張臉?058 最後的談判023 其中有鬼025 你把本王逼瘋了074 長安身上的變化015 逢場作戲090 神秘的禮物?087 無條件地信你029 只有我能收了你058 沒人要的男人才看春宮圖100 用這種方式退位029 文武雙全的吃貨?087 男人的樂趣061 再見蔣思荷078 你愛要不要074 長安身上的變化045 他還不如那個醜八怪?必看040 我要死了,你就這麼激動?096 孤注一擲040 見到西朗狼王098 嚐嚐你嘴上的胭脂003 君臨天下005 你是我的洛神069 朝着心口,刺下去033 跟她做對?056 你把本王踩得太低了(今天有二更)015 某人臉紅了002 爲什麼你也逼我做選擇077 好事連連030 簡直反了030 邊家的秘密055 會讓你好好活着的004 同生共死099 我不討厭你006 我可以更禽獸些008 共享一夜047 又是兒子?003 是個瘸子025 她是故人啊073 把本王當小白臉了075 憐愛之情?036 及笄禮物013 催情藥物059 公主來和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