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若我被他碰過

蕭元夏鐵青着臉,想抑下胸臆之間燒灼的怒焰,但還是極爲擔心,眼下最重要的不是那個已經死去的假郡主,而是不能讓他們在皇子府裡找到真正的長安郡主,否則,他跳進黃河洗不清。

“今日在喜宴上喝了太多酒,我直接到了自己的屋內歇下。你們若是不放心,認定是我私藏了你的新娘子,爲了洗清我和北漠的嫌疑,好,我帶你去新房。不過,皇子妃是皇家媳婦,這麼不明不白地被拉出來見人已經極爲不妥,更別提靖王還是陌生男人。”

這一番話,龍厲聽的皮笑肉不笑,蕭元夏還算是北漠幾個皇子裡有點頭腦的,沒有自亂陣腳,反而在慌亂之中另闢蹊徑,找到一個爲自己開脫罪名的理由。

“好。”

皇子府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下人們全都嚴陣以待,龍厲一襲紅袍,行路帶風,那張俊美無儔的面龐森冷無情,走到哪裡,好似就有陰冷刺骨的寒風帶到哪裡。

新房已經近在咫尺。

龍厲負手而立,紅袍被大風吹的鼓脹起來,原本的狂狷陰邪性子,又多了一絲睥睨天下的高貴和傲慢,他還沒走近,身上那黑壓壓的氣勢就翻涌過來,令人的一顆心情不自禁地提了起來。

“這就是新房?皇子府的新房佈置得一點喜氣都敲不出來呢。”他冷嘲熱諷,說話帶刺。

察覺到龍厲的懷疑,蕭元夏臉色不變,眼神深沉幾許。“娶一個不喜歡的皇子妃,自然是不用太上心,更不用太高調。”

此言一出,龍厲卻是冷笑幾聲,這種話犯不着跟他這個外人來說,蕭元夏這麼憤憤不平地倒出實情,不過是爲了取信於人。否則,一般拙劣的藉口,是無法瞞過去的。

“殿下。”守在新房外的侍衛朝着蕭元夏一點,行了禮。

“新房外還有人把守,呵,北漠的風土人情,真讓人刮目相看啊。”龍厲陰惻惻地說。

“大婚前,總有人對皇子府搗亂生事,加派點人手保護皇子妃,是我授意的,有問題嗎?”

“不是不喜歡這個皇子妃嗎?她出了事,你豈不是可以另娶新歡?”

蕭元夏的臉色變得難看,跟龍厲一番對話下來,更加堅信他就是臭名昭彰的靖王,此人的心都是黑的,能說出這種毫無人性的話來。很多人就算有這種心思,也只是藏在肚子裡,想想而已。

他不理會龍厲的話,敲了敲新房的門,溫聲說。“皇子妃,你身邊可有丫鬟伺候?如有的話,皇子府來了個客人,你起身吧,陪我見見人。”

龍厲卻在此刻,朝着身後的馬超使了個眼色,馬超領會了主子的意思,一點頭,無聲離開,去往別地尋找。

“知道了,殿下,不過請給妾身一點洗漱穿衣的時間。”裡頭傳出女子的聲音,帶着惺忪睡意,還沒徹底清醒。

這聲音自然不是秦長安,龍厲也不認爲蕭元夏會把他領到一個窩藏秦長安的地方,等着被人抓個現行。

龍厲雙臂環胸,看似是蕭元夏牽制住了他,實際上,是他拖住了蕭元夏,讓他無暇命人把秦長安轉移到皇子府外去。而馬超可以暗中搜尋偌大的皇子府,是否還有什麼地方守衛森嚴,秦長安一定是被困在裡頭,他必須及時找到她,否則,難保蕭元夏下一步會對她做什麼。

“稍等片刻吧,女人家要出來見人,不是一時半刻的事。”蕭元夏的語氣頗爲冷淡,已有侍從爲他披上禦寒的披風,他打量眼前的紅袍男子,確定自己從未見過此人,但不知爲何,他內心深處總有一種古怪的熟稔感,好似兩人在何處見過。

過了會兒,門打開來了,出來一個丫鬟,她笑着說。“殿下,皇子妃準備好了。”

“到底是什麼客人,今天不是還要去宮裡嗎?”盈盈走出來的女子十八九歲,膚如凝脂,螓首蛾眉,桃腮杏眼,帶着一絲嫵媚感,雖然稱不上美若天仙,但姿色也在中上,身着梅紅色綢緞小襖,渾身上下珠光寶氣,的確是嬌滴滴的貴家女。

龍厲一眼就認出她就是蕭元夏的皇子妃樑雪,樑尚書的嫡女,當初他還在大街上爲了秦長安而教訓過樑雪。

此事倒是越來越蹊蹺了,有點意思。

皇子府里居然藏了兩個新娘子?一個是名正言順的皇子妃,另一個是本該嫁作人婦的秦長安。

蕭元夏剛纔的驚詫反應,他是看在眼裡的,也確定蕭元夏沒料到他會到北漠來,既然如此,他怎麼能想到這個金屋藏嬌的計謀?一藏還是雙嬌?只是想享受齊人之美?

樑雪察覺到一束冷冰冰的目光帶着探尋,落在自己的臉上,她一擡眼,不由地被震懾住了。

她對蕭元夏雖然沒太多感情,但蕭元夏溫潤俊逸,又是皇子中最有前途的一個,她跟樑家全都面子有光,說出去她是樑家百年內唯一的一位皇妃,那些賦予她的榮光,本來讓她走路都能趾高氣揚,甚至想着嫁過去後再見死對頭秦長安,就能讓秦長安給她下跪行禮!

到時候,她想看看秦長安還有什麼本事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她纔是皇子妃,纔是跟蕭元夏匹配的女人!但樑雪沒想到就在自己馬上要出一口惡氣的時候,居然天上掉了餡餅,而且重重砸在秦長安的頭上,居然把秦長安變成了金雁王朝的靖王妃!

她生氣極了,想着若是以後兩人再見面,她一個小國的皇子妃,肯定要被一個泱泱大國的親王妃壓過一頭,說不定還得倒過來給秦長安下跪行李呢!

出嫁前,樑雪在樑家鬧了好幾天彆扭,若不是樑尚書樑讓百般勸阻,分析了其中利害關係,勸說寶貝女兒,秦長安這是和親,出嫁後便是要老死在金雁王朝,她跟秦長安較什麼勁?她這才平息了火氣,安安分分等着出嫁,秦長安嫁到金雁王朝,不就不必擔心蕭元夏再被動搖了嗎?不就能獨佔蕭元夏了嗎?

但是,但是……爲什麼她就是比不過秦長安!爲什麼蕭元夏就是放不下秦長安!這是她的大喜之日啊,卻被蕭元夏這麼冷落,甚至父親樑讓進過一次宮後,回來什麼話都不說。憑什麼!憑什麼皇家可以這麼欺負她,踐踏她!

她再也無法掩飾心中的憤怒和不甘,那雙杏眼中再無任何笑意,全然不該是新娘子該有的表情,龍厲心中已有盤算,這個樑雪愛慕虛榮,絕不會平白無故表露出如此悽然的模樣。

“皇子妃,既然見過客人了,你還是進屋歇息一下,我看你臉色不太好。”蕭元夏及時地開口,不願再看樑雪一眼,語氣看似關切,卻沒有真實的溫度。

“是,殿下。”她眼神哀怨,心灰意冷,毫無皇子妃的驕傲,轉身進屋。

龍厲饒有興味地審視這這一幕,輕輕擊掌。“這個皇子妃跟傳聞中的大不一樣啊,溫柔似水,你說東,她不敢往西,原來人還能性情大變,本王還以爲狗改不了吃屎。”

“即便你是靖王,也請注意你的言辭!”蕭元夏氣得不輕,他不喜歡樑雪是一回事,但打狗還得看主人,龍厲罵樑雪是狗,那他是什麼?

“本王向來如此。話說得難聽,總比某人做事難看好。”

“靖王遠道而來,事情沒有調查清楚,還是不要太早下定論吧。”

“哼。”龍厲極爲輕蔑。

就在此刻,馬超快步走來,在龍厲耳畔低語幾句。

蕭元夏眼神驟然沉下,心中七上八下。

龍厲陰森地掃過一眼,隨即轉身,蕭元夏不甘人後,也跟了上去。“你把皇子府當成什麼地方?!我帶你來新房,已經是最大的忍讓,姑且不提你的身份是真是假還沒有個說法——”

“蕭元夏,應該是我問你,你把皇子府當成什麼地方?窩藏本王的王妃,你跟北漠負的起這個責任嗎?”

“你血口噴人,有證據嗎?!”

“證據,本王很快就會丟在你面前。”龍厲陰寒着臉,已然快用盡了耐心。

“請止步。”蕭元夏如臨大敵,看到他帶着一行侍衛直接往東邊的院子走去,低喝一聲。“那裡是皇子府的禁地,擅闖者,死!”

龍厲很清楚蕭元夏如此緊張,那個院子一定不尋常,管他禁地不禁地,他一揮手,侍衛已然將東苑團團包圍。

“動手!”蕭元夏到了這時候,哪裡還肯讓步?!一旦從院子裡發現秦長安,一切都來不及了。

兩批人馬廝殺起來,但龍厲儼然像個沒事人一樣,在馬超的護送下,依舊往院子裡走去,推開門,看到牀上的大紅錦被下明顯有着凸起的弧度,黑眸一縮。

“不許進!”蕭元夏一把擒住龍厲的手臂。

他卻輕輕鬆鬆就甩開了蕭元夏的禁錮,不但如此,一拳毫不留情地擊打上蕭元夏的俊臉,力道之大,直接把人擊打在地。

這會兒,心中總算出了口惡氣,他在還是明遙的時候,即便見到蕭元夏滿心不痛快的時候,礙於秦長安在場,也無法把蕭元夏暴打一頓。但這個想法在心裡根深蒂固,這麼看來,學武也未免沒有半點好處,揍人這種事,原來親自做,纔有滿滿當當的成就感。

“殿下!”兩個侍衛從一團亂糟糟的院子裡衝出重圍,忠心護主,扶起蕭元夏,但爲時已晚,他們的主子已經被打了一拳,嘴角撕裂,滿口的血。

“殿下,要不要通知禁衛軍——”

“放肆!誰敢自作主張!”蕭元夏以衣袖擦拭嘴角鮮血,咬牙切齒地說。他從未如此狼狽過,但他不可否認,在這個靖王從天而降的那一刻開始,所有的計劃全都開始脫序。他想要穩住龍厲,但此人詭計多端,多疑狡猾,不是個好惹的傢伙。

龍厲的腳步已然停在牀畔,他對着馬超發號施令。“把他們看住,誰也不準到內室來。”

馬超領了命令,擋在內室的門口,一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俯下頎長身子,龍厲望向錦被之外露出的些許青絲,眉頭一皺,嗓音壓得很輕。“長安?”

沒人迴應他。

不太對勁,他不再遲疑,一下子掀開錦被,裡面臥着一個女人,渾身一絲不掛,但梳着雙髻,模樣只能說是清秀,她一動不動,好似昏過去一般。

“馬超!”龍厲怒不可及。“把四皇子帶過來——”

“你怎麼解釋?”

蕭元夏強撐着身體,龍厲的那一拳不是開玩笑的,如今他整張臉都腫起來,一半牙關更是疼得厲害,只是當他見到牀上的女人並非秦長安時,臉上的驚懼之色更重。

“我早就說過,秦長安不會在皇子府。”

龍厲似笑非笑地看向依舊嘴硬的蕭元夏,眼中隱隱有冷意閃過,但是定睛細瞧卻是了無痕跡。

“馬超,把人弄醒。”蕭元夏真以爲區區幾句話就能矇蔽他?

馬超面無表情地取過一盆冷水,朝着這個渾身光溜溜的女人潑下,刺骨的寒意,瞬間讓昏厥的女子渾身顫抖,尖叫了一聲,悠悠睜開了雙眼。

“殿下?”綠柳搞不清楚此刻的狀況,不明白怎麼幾個男人圍住她,她奴性作祟,正想下跪行禮,沒料到一低頭,見到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件衣物,剛纔被水淋了之後,整個人披頭散髮,溼漉漉的,不由地又大聲尖叫起來,瘦小的身子幾乎要全部縮進錦被,當她的縮頭烏龜。

“你怎麼會在這張牀上?”龍厲開門見山地逼問。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是來……”綠柳嚇得語無倫次,臉色泛白。

“夠了!”蕭元夏喝住她,拉下帳幔,擋住綠柳的身軀,鐵青着臉徑自往前走,說道。“圍着一個女人,你們是存心要讓她自盡,再多一條無辜的性命嗎?”

龍厲看出綠柳此刻精神崩潰,顫顫巍巍的模樣,心中已有幾分大概。他若有所思地抿脣思忖了一會,嘴角微勾。

這裡本來就是窩藏秦長安的老窩,想到秦長安已經逃出去了,他反而沒那麼擔心了。秦長安在外面,總比在皇子府來的安全,不過,蕭元夏算計他的這一筆賬,他還是得跟蕭元夏好好算算。

“說吧,牀上的女人是誰?”

蕭元夏的腦子飛快運轉,語氣不客氣起來。“這是我皇子府的家務事。”

龍厲黑眸裡一閃而逝的諷刺微笑,令蕭元夏胃底一冷。

“都是男人,本王還能不清楚?那個丫頭是皇子府的丫鬟,你大婚之夜喝多了酒,又沒去跟皇子妃共度花燭夜,還口口聲聲這裡是禁地,此事已經水落石出了。你不喜歡娶來的皇子妃,在喜宴上喝醉後,稀裡糊塗的,就把服侍你的小丫鬟給辦了,是這麼一回事吧?”

蕭元夏聽了,氣不打一處來,悶聲不響。

沉默許久之後,才擠出一句話。“我沒必要事事跟你交代。”避重就輕,暫時按兵不動,不能讓此事鬧出更大的風波。

“本王雖然遠在金雁王朝,但聽說郡主跟四皇子走的最近,難保本王會認爲是你把本王的王妃掉包了,既然皇子府裡沒找到人,此事先告一段落。”龍厲突然變了臉,和顏悅色地笑着說,一揮衣袖,瀟灑地轉身離去。

“殿下,要追嗎?”幾個侍衛還是一頭霧水,不知這位來去自如的大爺到底是誰,皇子府幾乎亂成雞窩了,他卻拍拍屁股就這麼走了,連一句道歉都沒有。

“不用。”蕭元夏愁容滿面。“多少侍衛受傷?”

“回殿下,總共二十七人。”

“他們那邊呢?”

手下支支吾吾的,很不好意思地說。“好像……只有一兩人。”

蕭元夏的臉都綠了,送走了這個瘟神,他顧不得皇子府的侍衛損傷大半,心思全在失蹤的秦長安身上。真正的新房裡只有一個丫鬟,可見秦長安已經逃出去了。至於人還在不在皇子府裡,誰也不清楚。

他壓低嗓音,冷聲道。“封鎖皇子府,馬上把裡裡外外都給我找一遍,一定要把人給我找出來。”

龍厲翻身上馬的時候,已經看到白銀策馬而來,她沒開口,但眼神裡藏着很多東西,她沒做停留,揚鞭急馳而去。

黑眸一眯,已然從白銀的眼底接收到不少信息,他了然地跟上去。

直到一家不起眼的客棧面前,白銀守在房間外,龍厲推門而入,窗前站着一個綠衣女子,那背影萬分熟悉。

他感覺太陽穴隱隱作痛,看到她安然無恙、毫髮無損的那一瞬間,奔波一整天的勞累和疲倦,全部涌上來。

聽到後面的開門聲,她轉過身來,梳着雙髻,穿着半舊的綠襖,眼眸晶亮燦爛,一如往昔。

他定定地看着秦長安,她的衣裳真算不上好看精美,但頗有一股自然、飄逸的風流味道,垂在腦袋兩側的雙髻,就是尋常丫鬟的樣子,挺翹的鼻尖發紅,雙頰也是緋紅,嘴角微揚,宛若是個還未出嫁的小姑娘。

龍厲大步流星地走向她,她的心一抖,同樣沒料到龍厲竟然是這一身裝束,好似時光回到了過去的那些歲月。但不得不承認,印象中的那個紅袍青年,已經長成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這一襲圓領紅袍,肩膀處以金線繡着神獸麒麟的圖騰,墨黑頭髮以金冠束起,俊美非凡,傲慢奸詐。龍厲這副張狂尊貴的模樣,她都三年多沒見着了……可惜,有人就是濃墨重彩,一旦入駐了內心,就很難抹去所有的痕跡。

但她也認定,龍厲穿成這樣,便是打算讓靖王的身份見光了。

“怎麼?不認識本王了?”他的腳步停在她的面前,一把摟住她,貼着她耳畔問道。

“你啊,化成灰我都認得。”她淡淡一笑。

雖然不悅她的淡然,但龍厲的眼底還是滑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暖。“你這模樣,跟個小丫鬟似的,可是把皇子府的那個丫鬟剝光了?”

她用陌生的眼光看着他,看出了他眼底的打趣意味,那神情、那說話的語調,真是跟過去的靖王太不同了。

溫柔。

她看出了不該屬於龍厲的一點點溫柔。

若是以前,他突如其來的示好,她一定會滿心防備,甚至感受到無形的壓迫和恐懼。

“你就不想問,爲何我會把丫鬟剝光了才能逃出來?”

秦長安攸地擡起頭,來睇着龍厲,她那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冰寒,讓人不敢直視。

龍厲是何等的聰明,一點就通,那個丫鬟就是秦長安的真實寫照,顯然,她被困在那個屋子裡的時候,也是跟丫鬟一樣光溜溜的,只能躺在錦被下?!

他的臉陰寒如冰,該死的蕭元夏!

他越摟越緊,最終情不自禁地直接把秦長安抱了起來,腳尖離地,秦長安竟然比龍厲還高了一點。

她的玉臂搭着他的肩膀,螓首低垂,雙髻垮下一些,有幾縷零散的髮絲飄然而落,自龍厲的的頰邊拂過。

他沒讓自己爆發,秦長安出嫁前,他才答應過她,要完完全全地信任她。所以,他不問。

仰面吻着她,一面騰出手來,利落地拆下她的雙髻,下一瞬,三千青絲悉數飄下,簾幕般遮擋住兩人緊緊貼着的臉面。

頭上一鬆,眼前突然暗下來,她沒有抗拒他的索吻,反而自然地環住他的脖子。

一個綿長的吻終於結束。

“你心裡是不是在想,我在皇子府待了一晚上,是不是被蕭元夏……”她氣喘吁吁地問,他卻不想再聽,忍不住又封住了她紅潤的脣。

龍厲只是這麼抱着她,往前走動,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在牀上,墨玉般的眼瞳炯然發亮,隱藏着怒氣,還帶着一分溫存。

“你這人最愛乾淨,若我被別人碰過,你肯定是不會再要我了吧。”她這麼問。

他收攏濃眉,怒斥一聲。“胡說什麼?!”

在龍厲錯愕的目光中,她難得主動地獻上了紅脣,貼上他微涼的薄脣。

按在秦長安腰間的大手不禁收緊,他眼底的不快很快化作了一簇火焰,給剛纔那個輕柔綿長的吻燒出幾分火熱的味道。他的手伸向她的脖子,卻是小心翼翼地解開那件半舊的綠襖,這種丫鬟穿的衣服,他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將所有不屬於她的衣服一件件脫下,他覆身壓了下去,久違的親暱很快就勾出了彼此體內蠢蠢欲動的渴望,他們越吻越深,脣齒之間溢出的氣息一聲緊過一聲。

就在他撥開她的腿,急躁地想要得到宣泄的時候,秦長安卻狠狠在他腰際掐了一把。

他痛的眼角幾不可查地一抽。

感受到他的動作雖然停下來,但看向她的眼神裡盡數是不開心和困惑,她突然用雙腿夾住他勁瘦的腰際,腳踝交疊着擱在他的臀後,逼得兩人用更親密無間的姿勢待在牀上。

“有話要說?”雖然,龍厲一點也不想忍,但還是生生壓下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慾望。看得到,吃不着,這算對男人最大的折磨。

“沒有。”她摸上他那張俊美卻又陰沉的臉,低聲呢喃。

龍厲的眼底有銳光閃過,雙手撐在她的身側,他再度把她壓下,狂喜瞬間像是一場史無前例的大風暴,捲住了他,包圍住他。

他的眼亮的驚人。“沒有?”她是指……

她無奈地搖搖頭:“你的心眼有多大,我還能不清楚嗎?你饒是不問,難保心裡胡思亂想。”

“說本王小心眼?”腰際被狠狠擰過的地方還有些疼,他本想發火的,卻又不知該如何發作,這女人未免膽子太大,可是後來想想,若她成了膽小如鼠的懦弱沒用的小女人,他纔不會在她身上花費這麼多心思。

046 我垂涎你?018 想要個孩子053 學貓叫?008 病情惡化021 你想本王去碰睡059 我不會丟下你020 讓他不舉048 吃的死死的003 她被認出來了093 我更心疼你019 任人宰割027 劍拔弩張045 竟敢私奔053 學貓叫?068 我們很快就是一家人039 想跟你翻雲覆雨074 長安身上的變化061 王爺好棒074 是不是有被虐的癖好068 七日之約036 把你弄髒057 願意被你套牢029 文武雙全的吃貨?063 敵國奸細?038 遠來的客人025 她是故人啊012 你的名字018 教她殘忍017 你這一棵嫩草,爺吃定了098 大戰來臨037 組團鬥楚白霜033 陳年飛醋047 又是兒子?017 閱人無數069 朝着心口,刺下去099 捲土重來095 先保住大人!033 跟她做對?090 東施效顰034 除了恨,就沒有別的?064 一場鴻門宴072 感情的潔癖042 不稀罕當狼王的女人004 皇后學壞了啊044 兄弟倆的對立025 她是故人啊034 怎麼配站在你身邊002 這幾個姿勢用過嗎088 喝醉反而不好辦事040 我只要你的陪伴049 她的初吻004 不是處子030 邊家的秘密052 家花不如野花香050 領兵親征048 他還活着!026 我看上的,向來喜歡獨佔042 不稀罕當狼王的女人091 以後不能再餓到我001 船上的放縱018 教她殘忍094 差點小產031 你狐狸精啊081 睡青樓?035 被人挾持013 你很寂寞009 陸仲自盡095 誰讓你忽視朕022 是死心塌地嗎032 不許我男人抱別的女人!050 娘要跟爹一起睡002 爲什麼你也逼我做選擇035 被人挾持024 剪了舌頭038 龍厲解開裴九秘密085 王爺被強吻090 東施效顰052 嫌脫褲子麻煩053 學貓叫?006 你有了?078 你愛要不要010 婢女爬牀093 沒讓她活着離開075 衝冠一怒爲紅顏076 孫猴子和如來佛007 嫌棄自己的種?020 讓他不舉096 朕是你的翅膀072 龍家真的沒情種?004 不是處子057 你死了,我就去改嫁!036 把你弄髒098 還沒吃膩?073 跟本王相配就行046 羞辱懲罰052 嫌脫褲子麻煩054 打造一個保護殼038 失去清白041 賞他一夜018 教她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