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霧影還在外面喊着話,他也沒辦法啊,他總不能直接將蕭若風轟走吧,他沒有那麼大的權力啊。
“去看看吧!蕭若風畢竟是你的皇兄,說不定他真的有什麼急事呢!我們來日方長!”看着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的蕭若離,鳳傾城柔聲說。
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對於這個蕭若風,鳳傾城心裡也早已沒有了多少的恨意,畢竟愛過他的不是她,而是以前那個鳳傾城。
而且,從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可以看出,這個蕭若風真的改了許多,在關鍵時刻還護着鳳傾城。更爲難能可貴的是,蕭若風從來對於權勢沒有野心,相對於蕭若軒和蕭若明來說,他比他們倒是好了很多。
這個蕭若風除了花心一些,愛拈花惹草一些之外,還真沒有多少的壞事可以說出來,對於蕭若離,他雖然和蕭若離很是疏遠,卻也沒有像蕭若軒他們一樣去欺負他,這一點倒是可以看出他的本性不壞。
“好吧,你先休息,我去看看他到底來做什麼,如果他沒有什麼大事,爺我讓他走着進來趴着出去!”蕭若離氣呼呼地說,沒辦法,太磨人了,總是在關鍵時刻打擾他,任誰心裡的滋味也不好受。
“我和你一起去吧!”鳳傾城想了想說,聽蕭若風的語氣一定是發生了人命關天的大事,她去了說不定可以搭把手。
蕭若離點點頭,同樣體貼地爲鳳傾城披上外袍,因爲是冬天,外面着實有些寒意,生怕鳳傾城凍着了,蕭若離一定要給她帶着一個湯婆子暖手,這才放心地攜着她的手一同去了前廳。
看到蕭若離和鳳傾城一同走了進來,他們的到來幾乎使得這個夜晚不再寒冷,給這個客廳平添了一抹亮色,他們並肩走在一起,就像是一副任誰也描摹不出來的絕美畫卷。
看着這樣的他們,蕭若風的眼睛裡劃過一抹不明意味的羨慕和感傷,這原本應該是屬於他的幸福啊,卻被他親手扼殺了。
“不知道三皇兄這麼晚了來找本王有什麼事情嗎?”蕭若離淡冷地問,也難怪他冷淡,這個時候冒昧前來打擾了他不說,而且這個蕭若風從來沒有來過五皇子府,這個時候來誰知道他按得是什麼心。
“五弟,鳳……弟妹,我知道是我唐突了,可是,看在我們是一家人的份兒上,求弟妹救救晴兒吧!”蕭若風懇切地說,如果不是事出有因,他也不會來打擾他們。
此刻他最不願意見到的,就是他們兩個人了,可是偏偏造化弄人,讓他不得不來求他們。
“鳳傾晴?她怎麼了?”鳳傾城疑惑地問,對於鳳傾晴她是最瞭解不過的了,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她可不以爲鳳傾晴會有什麼事情。
“她……她也得了鼠疫!”蕭若風沉痛地說,“你知道以她的脾氣她是斷不肯來求你給她醫治的,所以我自作主張按你給鼠疫病人開出的藥方給她煎了藥服了下去,誰知道她吃了還沒兩服藥,肚子便疼了起來,而且疼痛不止!”
“什麼?你自作主張給她煎藥?你知不知道那藥方裡的穿心蓮是斷不能給孕婦服用的,輕則小產,重則喪命!”鳳傾城大驚,氣沖沖地說,這個蕭若風也真是糊塗,怎麼能辦出這樣的糊塗事來呢?
穿心蓮雖然有抗菌作用,可以治療鼠疫,可是,這是對於一般的鼠疫病人來說,可是鳳傾晴就不一樣了,她是個孕婦,穿心蓮對於孕婦來說本身就是一劑毒藥,可以導致產婦滑胎,如果藥量過多,一個不慎,甚至會有生命危險。
“啊?我……我不知道啊!”蕭若風大驚,他雖然不喜歡鳳傾晴,可是她腹中的孩子畢竟是無辜的,他不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性命不保啊。
“弟妹,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她吧!她雖然有諸多的不是,也曾做過許多對不起你的事情,可是她畢竟是你妹妹啊!”蕭若風懇切地說,這一刻,他只希望鳳傾晴不要有事,她腹中的孩子不要有事。
“走吧,我們去看看吧!不過,我沒有十分的把握能夠救活她!”鳳傾城嘆口氣說。
說真的她還真不想去救鳳傾晴,可是,不管怎樣,她終究是鳳家的女兒,身爲一個大夫,她不能因爲鳳傾晴的不好就放棄她的生命,這對鳳傾晴來說也是不公平的。
“城兒,我陪你一起去!”蕭若離堅定地說,他不放心讓鳳傾城一個人去。
鳳傾晴對鳳傾城做的事情他都知道,私心裡他也是不希望鳳傾城去救她的,可是,他也知道阻止不了鳳傾城的決心,她這個人就是這樣,外冷心熱,即便外表多麼的冷酷無情,內心裡卻有着一顆善良無私的心。
鳳傾城點點頭,再沒有任何猶豫和蕭若離跟着蕭若風一起去了三皇子府,在去的路上,蕭若離和鳳傾城坐在一輛馬車裡,蕭若風單獨坐在一輛馬車裡,馬車徑直載着他們向前走着。
“城兒,答應我!不管能不能救活鳳傾晴,絕對不允許再用靈力!你盡力就好了!”蕭若離提醒着鳳傾城,他怕她受傷,怕她出事,靈力這種事情畢竟是逆天的存在,如果被有心人知道了,鳳傾城的麻煩怕是不會斷的。
鳳傾城點頭答應了,其實不用蕭若離說她也是決計不會再用靈力的,她已經爲了鳳傾晴用了一次靈力了,這一次,眼看着月圓之夜就要到了,她還要保護蕭若離,沒有了靈力,她拿什麼來保護他?
和蕭若離比起來,鳳傾晴在她鳳傾城心裡什麼都不是,充其量也不過是個路人,就憑鳳傾晴對她做過的那些齷齪事,她肯救她已經是她的仁慈了,鳳傾晴沒有拿她當成姐姐,她自然也不會拿鳳傾晴當成妹妹來看待的,這是原則問題。
到了三皇子府,蕭若離將鳳傾城抱下馬車,蕭若風看着眼睛,一言不發,將蕭若離和鳳傾城迎進了大廳,蕭若離坐在大廳裡等着鳳傾城。鳳傾城則和蕭若風一起去了鳳傾晴的住所。
牀榻上鳳傾晴靜靜地躺在那裡,臉上是不尋常的紅色,她的腹部微微隆起,她的身上臉上都斑斑點點的瘀斑,有的已經化膿,這樣的鳳傾晴,早已看不清她原來的美麗樣子,而她的眼睛空洞無神,看樣子是受了很大的痛苦折磨。
鳳傾城將她的手放到邊上爲她診脈,看到鳳傾城,她的眼睛向這邊轉了轉,因爲鳳傾城戴着口罩帽子,是以鳳傾晴並沒有認出她來。
看到有人爲她診脈,鳳傾晴彷彿看到了希望,她懇切地對鳳傾城說,“大夫,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只要能救活我的孩子,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求求你了,大夫!”
看着這樣的鳳傾晴,鳳傾城很難將那個飛揚跋扈、張牙舞爪的鳳傾晴和眼前這個人聯繫在一起,眼前這個人,只是一個爲了挽回自己的孩子願意付出一切甚至生命的母親,而不是那個讓她鳳傾城討厭恨的鳳傾晴。
或者說,母愛是偉大的,每一個母親都是偉大的,爲了自己心愛的孩子,那些做母親和即將做母親的願意付出一切哪怕生命,可見母愛的力量有多偉大。
這一刻,鳳傾城對鳳傾晴再沒有了恨意,不管怎樣,鳳傾晴是她的病人,她願意救她,可是,現實很殘酷,鳳傾晴腹中的孩子早已沒有了生命的跡象,即便是她用靈力也挽回不了什麼了,那個孩子註定不屬於人間。
“怎麼樣,大夫?我的孩子沒事吧?”鳳傾晴一把抓住鳳傾城的手,小心翼翼地問,她的眼睛裡涌上一抹亮色,那是對孩子生命的渴望。
鳳傾城竟不忍心告訴她事情的真相,她鬆開鳳傾晴的手,讓她重新躺下,隨即起身來到外面。
看到鳳傾城走了出來,蕭若風的眸子一亮,他急切地問,“怎麼樣?晴兒和孩子有救嗎?”
“孩子已經死了!只能將孩子從她腹中引出來,這樣或許鳳傾晴還有救!”鳳傾城艱難地說,這樣的結果也不是她想看到的,可是這就是現實,沒辦法,現在,她只能盡力來救鳳傾晴。
“鳳傾城,你說什麼?孩子已經死了?”屋內傳來鳳傾晴涼涼的聲音,鳳傾城和蕭若風一驚,他們回頭,看到立在他們身後一臉絕望的鳳傾晴,鳳傾晴的臉上是那種死灰色,那種絕望幾乎讓人窒息。
“你怎麼起來了?快回去躺着!”蕭若風連忙示意跟在鳳傾晴身邊的下人將鳳傾晴扶回去。
“鳳傾城,你是在嫉妒我故意歪曲事實吧?我的孩子怎麼會死?還是說,我的孩子根本就是你害死的?你是在報復我,是不是?”鳳傾晴突然笑了起來,那笑帶着邪魅,帶着不顧一切的瘋狂。
蕭若風看着這樣的鳳傾晴,眉頭緊皺,“快回去躺着!傾城是來救你的!你不要胡說!”
“傾城?你聽聽!叫的可真親切!”鳳傾晴依然肆無忌憚地笑着,“蕭若風,你是巴不得孩子死,巴不得我死,巴不得我們這些討債鬼都死了,你好快些娶鳳傾城,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