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曦看着手上的,關於那個女人的資料,很想猛揍伏溯一頓,這通麻煩的根本還在伏溯好嗎?
可惜伏溯走了,在他看到那個紙條上的信息後,就有事離開了。
理智上婉曦知道伏溯說的是真的,可她就是忍不住想到,是不是伏溯知道了那個女人的身份和目的,就故意走了。
那個女人,竟然是林如媚她老孃,婉曦看到那一句簡短的家庭成員介紹時,就氣的夠嗆。
更別提,林夫人她還爲了將婉曦置於死地,找了自己玩的好的一個官員夫人,特意隱瞞了婉曦的身份,只說一個大夫得罪了她,害死了她家的庶女,爲了她老爺的面子,讓刑部的一個侍郎將婉曦給弄死。
這一家人都是瘋子,是林如媚先害的她,也是林如青也欺負的她,但是這個林夫人竟然將所有的事都怪在她的身上。
不計前因,只認定了是她害了林如媚,是她讓人弄斷了林如青的腿,爲了報復她,這個女人竟然不惜在伏溯的眼皮底子下期滿,同時還以自己庶女的命爲筏子栽贓她。
婉曦咬牙,放在桌子上的手指不斷收緊,如果她之前只是想要自衛,將同仁堂被陷害的名譽給挽救回來,現在的話,她已經改變了打算,她要還擊!
婉曦想了好久,她決定先順着那林夫人的計劃往前走,但同時,她還得佈置一些事,那林二小姐的真正死因,以及林夫人在其中做的手腳,都需要查出來。
等她大致弄好了一切,差不多已經又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婉曦喝口茶潤了潤自己已經乾澀的喉嚨,嘴角勾起了一尾弧度,她等着林夫人的發難,這次,一定要將之打入地底。
“霜華,我們回王府。”婉曦站起身,如果明日要上公堂,甚至要在開始之時進入大牢,那她要先去給如媚一點苦頭吃,不能她一個人受苦,不是嗎?
“是,王妃。”霜華一直跟在婉曦身後,她經過婉曦一系列的佈置和安排,再笨也明白了,那個女人和如媚的關係,以及那個女人想要害死婉曦的事實,不可饒恕。
婉曦看了霜華憤怒的雙眼充血的樣子,心中感動,她的眼尾染着一些溼潤的色澤,霜華真的是全心全意在爲她。
剛開始她被如媚爲難,霜華或許只是盡女婢的本分,爲她求情,可兩人現在又相處這麼長時間,她能夠感覺到,霜華已經全身心的都在爲她着想,婉曦轉身握住霜華的手,“霜華,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王妃,奴婢,奴婢——”霜華很是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婉曦好像要哭了,可她好像沒有做什麼啊?
霜華焦急又擔憂,不知道怎麼安慰婉曦,婉曦卻噗嗤一聲笑了,她捏緊一下霜華的手又放開,笑着說道,“霜華,你這樣很好,真的很好。”縱使不如思琪那麼會揣摩人心,察言觀色,將好些事情都處理好,可霜華對於她的忠誠,對於她的全心全意,還有霜華的樸實,都是最難得也最寶貴的。
霜華撓着腦袋跟在婉曦身後,她完全無法理解剛剛是怎麼回事,不過婉曦說她這樣很好,是對她滿意嗎?想到此,霜華傻傻的笑了,憨厚的臉上一時間竟然也發出了光彩,整個人看上去要比平時漂亮了許多。
“婉曦。”莫言抱拳,打招呼道。
婉曦的腳步停下來,她詫異的望着莫言,神色複雜,不過也只是一瞬,片刻後就斂去心中的失落,她臉上掛起了笑容,“莫言,是有什麼東西忘了帶嗎?
”
“嗯?”莫言疑惑,帶什麼?
婉曦注意到他尾音上挑,而不是平和或者是緩緩下落,也就是說莫言在表達他的不解,可她說的已經夠清楚了不是嗎?難不成要她問,你走了怎麼又回來了?
“我要回王府,你如果有事有隨意吧。”婉曦匆匆丟下一句,就想要離開,對於這個算不上背叛,只是一聲不響離開她的朋友,她不想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在心情不好時,同他說更多,她擔心自己的負面情緒爆發出來。
莫言敏銳的察覺到婉曦情緒的波動,“是出了什麼事嗎?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婉曦終於忍不住,她哂笑一聲,嘲諷的看着莫言,“你跟我一起去?你當王府是什麼地方?你說去就去?你又當我楊婉曦是什麼人說跟就跟?我不缺你一個保鏢,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她這話太過尖銳,莫言額頭上的青筋暴跳起來,看着婉曦,即使她臉上向來沒有其他表情,此時其他人也能夠看出他的憤怒。
杜夫人在邊上看着,想要上來勸解一句,婉曦發現了,就問道,“杜夫人,我讓你統計的賬目弄出來了嗎?”
“沒有,我正在弄,會盡快處理好。”杜夫人低下頭,給了莫言一個我愛莫能助的眼神。
她和莫言說話的機會不多,但對於這個和她兒子差不多大小的人,還是很喜歡的,可惜,婉曦這樣,擺明了是不要讓她插手。
莫言的胸口快速起伏着,就如同他現在的思緒,他在做着思想鬥爭,最後,他單膝貴了下來,“婉曦,請讓我做你的侍衛,只屬於你,也只聽令於你的侍衛,我將以自己的生命來保衛你的安全,完成你的命令。”
這或許是他來到同仁堂之後說的最長的一句話,他的聲音鏗鏘有力,如同大理石般的胸膛也擡得高高的,這是認真的,經過慎重考慮之後做出的決定。
婉曦愕然,她呆呆地看着莫言,“你這是要做什麼?你不是離開了嗎?”
莫言跪在地上,聽了婉曦這話,明白了她的誤會,“做你的侍衛,沒有離開,我去安置莫雲。”
伏溯拿莫雲威脅他們兩個離開,他只能將莫雲送回去,自己一個人過來,他已經決定,要守護婉曦,不管是爲了他哥哥那十幾年的愛戀,還是爲了自己那剛剛升起就被掐滅的感情。
但是,他是男人,伏溯對他做的威脅雖然卑鄙,他卻不會向婉曦告狀。
婉曦經過莫言的解釋,知道是自己錯怪了他,趕緊抓住莫言的胳膊,想要將他扶起來,“對不起,是我誤會了,莫言,你快點起來吧。”
莫言卻依舊跪在地上,任婉曦怎麼使力,他的身子都沒有動搖分毫。
婉曦也不得不靜下心來,她明白了莫言不起來的原因,他在等着她的回覆,關於做她一個人的侍衛。
如果是剛買來莫言那會,他踢出來,婉曦一定會很高興有這麼一個能力強又忠誠的侍衛,可她現在將莫言當做了朋友,並不想單方面的驅使莫言。
她的猶豫和拒絕,莫言看在眼中,“你如果不同意,我就直接走人。”沒有第二個選擇。
婉曦一愣,她震驚之下不由開起了玩笑,“莫言,這種賣身的事,你還上趕着做,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婉曦發誓,她說那句話時,只是純粹的話,沒有過腦,可看到莫言瞬間紅透了的臉,還有快速的拒絕,她心中一驚,更是猶豫了。
如果是爲了不失去這個朋友,她能夠收莫言當做侍衛,大不了只是名義,實際上她們還是朋友,可若是莫言懷着這樣的想法,婉曦接受不了。
她不能因爲莫言愛她,就趨勢他,勞駕他,她沒有這個權利,即使莫言是心甘情願的,因爲她給不了莫言想要的迴應。
莫言察覺到她的抗拒,嘴角努力扯出一抹笑,因爲脣邊的肌肉很長時間沒有這個動作,弧度很是怪異,笑容也有些詭異的感覺。
“你放心,我要做你的侍衛,與此無關,我只是想要守護你而已。”頓了頓,他低下頭,“而且除了同仁堂,我也沒有能夠待得地方。”
兩人對峙到最後,婉曦和緩了態度,卻沒有答應,因爲這種特殊的侍衛,是要發誓的,她並沒有讓莫言立下那個永不背叛,永遠以婉曦爲主的誓言。
不過婉曦也退了一步,就是讓莫言跟最在她的身邊,保護她。
婉曦下車前,透過窗簾看了一眼騎在黑淵上的莫言,心中的感覺百味難辨。
她這些時日已經在王府中樹立起了威嚴,縱然不常在王府中,和其他侍衛並沒有多少見面的機會,可她每日出入王府,守門的卻是記牢了她。
見婉曦回來,身後還跟着個男人,即使看着那男人兇悍,不像是一般人,因着是王妃帶來的,也沒有人敢隨意搜身,或者是阻止。
婉曦暢通無阻的帶着莫言回到自己的院子中,她讓霜華帶着莫言找一處自己喜歡的房間,自己帶着紫蘭,去了如媚的院中。
一回生二回熟,這次她不需要別人的帶路,就目標明確的找到了如媚的院子。
外面還是有粗壯婦人看守着,這些人卻是不會再聽從如媚的命令,受她的蠱惑,因爲婉曦在府中的地位已經穩定,而她們都很識事務。
婉曦停在院子口,嘴角掛着清冷的笑容,她輕聲問道,“這些天她有傳遞過消息嗎?有人來看她嗎?”
幾人對視一眼,紛紛搖頭,婉曦笑了笑,“開門,我進去看看。”
掌管着鑰匙的人聽到命令,毫不猶豫的從懷中取出鑰匙,打開院門。
許是聽到了門口的動靜,如媚此時也站在了院子中,她披散着頭髮,衣衫不整,臉色也憔悴的很,和風光時神采飛揚的模樣天差地別。
婉曦看着她如此落魄,心中卻生不起半點同情,她沒有忘記,自己過來,是找茬來着。
也不讓那些跟在身後的婆子下去,婉曦緩步走到如媚的身前兩米處,笑看着她,眼中是藐視,“如夫人?如媚姨娘?”
夫人想來只是稱呼別人的正妻,不管是平民的妻子還是官員的妻子,可哪怕是一品大院,只要不是正妻平妻,都只能用妾來稱呼。
如夫人的稱號,是如媚曾經最得意的,是她受寵的證明,可現在,滿府的人,好似從來沒有教過如夫人似的,不管是當着如媚的面,還是在背後,都是如媚姨娘,林姨娘的叫着。
被別人藐視,如果是一個生來就處在底層的人,他會適應且習慣,甚至覺得別人看她時露出這樣的目光,是理所當然,可對於曾經深處高出,一呼百應,以姬妾之身管理着王府後院,被人稱之爲如夫人的如媚,卻是比受刑還讓她反映巨大。
如媚一瞬間就好似瘋了一般,她暴跳起來,兩米的距離竟然被她一下子就衝了過來,她學乖了,不再扇臉,而是直接用雙手掐住婉曦的脖子,狠狠的掐着,用盡全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