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寞殤指尖一彈,以真氣將他手腕擊偏,“朕准許你戴罪立功!”
暗影自殺不成,主子能饒自己一命,心下是又愧疚又感動,“謝主子!”
鳳驚雲臉色一變,“就算是偃月**,也奈何不了我們。君佑祺定能猜到我們能破陣,他的手段,不應該只那麼簡單。既然讓他鑽到了空子,他不會讓我們活着出林子,大家小心了!”
話才落,只聽嘶嘶嘶……嘶嘶嘶……
像是蛇信的的聲音靠近。
不知是怎麼回事,或是受陣法影響,聽不出蛇信是從哪個方向發出的,一衆護衛全都抽出了隨身的長劍,警惕備戰。
忽然,到處都是蛇信的嘶鳴,一條手腕粗的蛇從前方的草叢後蜿蜒着爬出。
暗影一道劍氣劈了過去,那條蛇立即被斬殺成了兩段。
斬的還沒爬出來的蛇快,一條、兩條、三條、四條……幾十、幾百、幾千……數不清的蛇從四面八方密密麻麻、迅速地涌集過來……
鳳驚雲撒出幾把驅蛇藥粉,哪知根本無效,那些蛇就像發了狂一樣,見了活物就咬,順着百多匹馬,爬的爬、纏的纏、咬的咬。
馬兒恐懼的長鳴不斷昂咆哮,數匹馬栽倒。
也就瞬間的功夫,整個地面全是蛇,粗細不一,卻全都是含劇毒、狂了的蛇!
刀光劍影、劍氣飛揚。
一百多道身影在馬上橫砍縱劈,有棄馬飛身到地上的護衛,立即被纏咬得淹沒。
有護衛棄馬上樹,哪知樹上不知何時纏滿了蛇,還未樹上未站穩,便被蛇猛咬了一口……也有飛上樹去抓着樹啞的護衛,擡首一看,哪是抓着樹啞,竟然是抓着蜿蜒的蛇身……
“啊!”一時之間慘叫聲不斷。
被蛇咬了的護衛傾刻就倒下,被劈斷的蛇屍遍地、那些斷了的蛇屍還在地上捲曲掙扎着……被咬死的護衛一個個死狀悽慘,有被蛇纏勒得看不見屍體、有被蛇鑽入口鼻、眼、肚……
鳳驚雲撒出了最毒的毒藥,這些蛇居然還不死,“這些蛇不但被下了會發狂的藥,而且被下了蠱毒,就算是我下劇毒,也一時死不了!”
一下毒不死蛇,她一手朝衆護衛以內力催撒出一把藥粉,一手抽出配於馬鞍一側的長劍,以內力快如間電地斬蛇殺蛇……
死了無數的蛇,又涌過來無數發了狂的蛇,源源不斷……
急切而又詭異的笛聲在林中低低嫋嫋地響起……
蛇更多、更狂了!
暗影大喊,“主子,這笛聲在操控蛇……”
“要把那吹笛之人殺了!”鳳驚雲也沉喝,“狂蛇爲患,**陣法變幻莫測,一時脫不開身……”
陡然,樹上落下無數條蛇,還在馬上奮起以劍氣殺蛇的護衛有不少人被蛇咬了個正着,脖子纏住,七孔流血。落入衣襟,衣襟內活蛇箍浮……
“以內力震開蛇羣!”君寞殤厲喝,掌風掃過,無數毒蛇被擊得斷成數截。
他與鳳驚雲所乘的白馬也被咬了,兩人同時飛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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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君寞殤攬住鳳驚雲的腰,以強勁的掌風擊得一片滿是蛇屍、爆動毒蛇的地上空餘出一片。
密麻的毒蛇被擊退後立即反攻回來,哪知君寞殤以特異功能匯聚念力形成一個保護圈,羣蛇怎麼也攻不進強勁氣流包圍的圈內,只能在氣流圈外高昂着蛇身,焦躁攀爬、徘徊。
衆護衛聽了主子的指點,立即凝運周身的真氣將羣蛇震開,霎時,羣蛇紛紛被彈開數米、數十米遠。
“全都凌空躍起!”君寞殤再次下令。
衆護衛立即一躍凌空。
君寞殤匯聚體內強大的真氣,向着四面八方連發數掌,因他所修煉的天煞邪功已到達巔峰,邪功真氣屬寒,掌風如寒霜,頓時所有被掌風擊中的草木、死了、或未死躍不起來的護衛、所有馬匹、密集的羣蛇……全都全都被凍結成冰。
砰砰砰!砰砰砰!
又是接連數道掌風,所有成冰的蛇啊、人啊、馬啊、草木……盡數被強大無比的真氣爆破,飛木濺土、肉屑飛揚。
唯有凌空躍起的那些護衛躲過一劫。
鳳驚雲也一道施展輕空凌空飛起,見君寞殤的內力竟然強大到如此地步,不由心生佩服。
這世間,論武功,根本沒有人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衆護衛一落地,見此情形,全都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覺得主子的武功比瘋狂的羣蛇還恐怖!
待所有人一落地,除鳳驚雲之外,以暗影爲首,全都向君寞殤臣服地單膝跪地。
幾乎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喘一聲。
鳳驚雲說道,“君寞殤的厲害之處,不僅在於武功。可能你們心裡疑惑,君寞殤爲什麼一開始不用寒冰炸了羣蛇?因**偃月能移形幻影,人所在的位置未必是真,一但人被他的寒冰掌風擊中,瞬死無疑。而君寞殤在方纔你們與羣蛇博鬥之時,已破了**偃月配合的兇陣!”
“主子天下無敵!”衆護衛齊喝。
君寞殤不爲所動,黑袍衣袂隨風飄揚,高貴有如神邸,卻又邪氣莫測。
林中原本詭異的笛聲驟停。
陣法一破,吹笛之人的位置暴露了出來。
隔着百餘米遠,那人見情況不對,準備逃跑。
君寞殤看都不看,甩手一道化成冰刃的真氣飛出,那人的頸項從背後向前被冰刃擊穿,當場喪命。
暗影過去將那人的屍首翻過來,又回來稟報,“主子,是苗疆萬蠱門的叛徒桑佤。此人四十幾歲,乃萬蠱門已死的長老之子,因野心想當門主不成,叛離萬蠱門,在萬蠱門滅門之前,就一直君佑祺所用。一定是君佑祺派他來的。”
鳳驚雲補充,“據我所查,桑佤還算是個人才,能將活人訓練成無痛覺的毒人。當初君佑祺指派在霸天島想暗算君寞殤的三百無痛覺的死士,就是桑佤練出來的,不巧的是那三百死士都成了瘋屍,後被我們連同霸天島一同燒燼。想必方纔被下了藥與蠱的羣蛇,都是桑佤的傑作。”
暗影說道,“這等禍害死得太便宜他了。”
君寞殤面無表情地環顧了剩餘的護衛一眼,“連暗影在內,還餘六十三人,其中三十人無恙,二十人重傷,十三人輕傷。”
衆護衛詫異主子不但僅一眼,便點清了人數,甚至對每個人的傷勢都瞭若指掌。都說主子有邪能,真是所言非虛。
鳳驚雲知曉君寞殤是以特異功能的透視清晰了人的傷勢。
暗影向着衆護衛說道,“受了傷的,還不快向皇后道謝?皇后下的藥一時毒不死羣蛇之時,向你們撒了一把藥粉,若不是她的藥,所有隻要一被毒蛇咬傷的人,全都會當即死亡。”
不僅受了傷的護衛,連同沒受傷的,全都身鳳驚雲鞠躬,“謝皇后!”
暗影一手不着痕跡地摸了下右腕,他也被一條毒蛇咬了一口,不是她的話,他現在已經死了。
鳳驚雲從袖袋中取出一個藥瓶遞給暗影,“之前的藥粉只能暫時抑制毒性,把瓶子裡的藥丸分給被咬了的人,讓他們把毒血擠出來之後,服了藥丸,休養幾日就沒事了。”
“受了傷的出了林子後,返回浣月國鳳凰園待命,其餘三十人跟隨朕繼續前往沙漠。”君寞殤冷聲下令。
“是。”衆護衛領命。
暗影知道主子別說透視人,連牆都能透視,主子是知道他受了傷的,“主子,屬下想跟隨您前往沙漠……”
君寞殤一道掌風將他打飛了出去,“滾!”
所有護衛全都替暗影捏了把冷汗。心道暗影首領怎麼蠢到置喙主子的命令,主子是王者,說的話絕不容反抗。
暗影從地上爬起來,“屬下想戴罪立功……”其實,他是知道前去沙漠路途兇險,他想留在主子身邊盡忠,也想……保護鳳驚雲。即便今生,她都不會知道他心中的愛意,他仍然想護着她。
君寞殤眼中閃過一道殺機,顯然已不耐煩暗影第二次抗命。
鳳驚雲知道暗影忠心,可不想他死在君寞殤手上,“暗影,你回浣月國保護皇太子君晟,同樣是戴罪立功、爲你家主子盡忠。”
“是。”暗影這纔不再多言。方纔主子那一掌雖然重,卻只傷了他三成。以主子的武功,若想殺他,怕是他連開口的機會也沒有。主子已經留情了。
君晟是主子的兒子,保護小主人確實同等重要。如此一想,便也釋然了。
兵分兩路,君寞殤帶領三十名黑衣護衛往北繼續前行。
暗影則帶着傷衛原路折返。
沙漠方向的林子外,遠處一座高山頂峰,君佑祺隱藏在樹木茂密的山林裡,眺望着那一隊出了林子的人,氣憤的握緊拳頭,指甲都掐進了肉裡。
他十多天前就命桑佤下蠱毒控制了林子外十里地城鎮的首領,讓那首領暗中派人將當地人養殖的毒蛇暗中全都買了,爲免走漏風聲,並未派人去野外捉蛇。讓桑佤一直以蠱藥餵食羣蛇。
君寞殤先前派遣駐守林子的勢力,他算好時間收拾了之後,等君寞殤一行人路過時,
他再命人將一大箱一大箱的蛇全放進布了兇陣的林子,被餵食了蠱毒的蛇一聽到笛音操控就會發狂。
**偃月兇陣加上一但被咬即會致人斃命的狂蛇羣,原以爲天衣無縫,君寞殤一行人縱使插翅也難飛。想不到,君寞殤與鳳驚雲竟然一點事也沒有,只死了些無關緊要的護衛!
氣死他了!
他不會放過君寞殤與鳳驚雲這兩個賤人的!一定要他們碎屍萬段、屍骨無存!
君佑祺氣得雙目赤紅,臉色青得發白。
君寞殤一行人在出林子之前就看到了那一個個裝蛇的大木箱,在進了林外十里的城鎮,得到鎮子首領被控的消息後,也清楚了怎麼回事。
那鎮子首領被君寞殤下令結束其命之後,由於之前的所有馬匹都死了,一行三十二人重新換了馬匹,策馬往北趕路。
不是不收拾君佑祺,而是趕時間,等從沙漠歸來,必會要他殞命!
一天之後,格勒城。
格勒城是通往沙漠的邊塞小城,城鎮不大,過路的人口卻很多。君寞殤的勢力只到此城,出了沙漠就鞭長莫及了。
城內最豪華的客棧內,君寞殤一行人好好歇息了一夜。
隔天一早,一名護衛稟道,“皇上,進沙漠要準備的,都已備妥。”
君寞殤心疼地瞧着身旁的鳳驚雲,“沙漠乃苦寒之地,只怕光是氣候都讓人難以忍受。”
“不會。一路上你看我什麼時候叫過一聲苦?”鳳驚雲搖首。上輩子她是連地獄式的訓練都磨歷出來了,不然哪能做到國際第一殺手?
他疼惜地伸臂環住她的肩膀,“可我會心疼。”
“你讓我一個人在這等,就不怕我出什麼事?”
“此地仍在我勢力範圍,我會派足夠的人手保護你的安全。”
“我不同意。如果你不讓我一道去,我自己也會去。你覺得有人攔得了我?”
他蹙眉,“我不想你受到半點傷害。”
她只是握着他的雙手,面上堅定的神色,示顯了她必會與他一道。
他血色的眸仁閃過無奈。
客棧下頭的街上,三十七頭駱駝呈一條長龍排列,其中四頭駱駝的駝峰之間都綁着東西,專門駝着路上要吃用的食物、水、衣服、帳篷等。還有三十二頭駱駝則是君寞殤等人用來騎乘,這些人乘的駱駝雙峰的後峰上在不影響乘坐舒適度的情況下,也綁着些食物與水。
另外多出來的一頭駱駝由一名叫鄭力的人騎乘。
鄭力長期往返于格勒城與他們一行要去的塔特拉古城兩地,有數次在兩地之間帶着駱駝商隊行走沙漠的經驗。
他們一行人即便平時再有能力,但並沒有沙漠遠程行走的實踐。
包括鳳驚雲穿越之前,她也不過去了趟沙漠旅遊及去沙漠出過幾次殺人任務而已。
現代與古代交通便捷程度完全不同,她在現代進沙漠是開越野車,而古代只能騎駱駝或步行了。
騎馬、驢也是可以的,但那隻能短途,路遠了,除了駱駝之外,沙漠不適合別的牲口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