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接。
君寞殤出聲說,“還要再等一會兒。”
“雲兒,你餓了就先吃。”君佑祺把烤好的魚拿下來,用一片大葉子裹好,再遞到她面前,“償償本皇子的手藝。天下第一樓的老闆烤的魚,可不是浪得虛名哦。”
整條海魚烤得黃澄澄的,香味撲鼻,直令人胃口大開。
“不用了。”她淡然說,“我想吃那個。”看向那隻烤鳥。
君寞殤心疼她,又不想讓她吃君佑祺烤的食物,只得將手中的燒烤更湊近火堆,烤是烤得快了,只不過有點焦了。
將烤好的海歐肉同樣用樹葉包好了,他撕下一片肉,細心地吹涼了點,喂到她脣邊,她張嘴吃了。味道還不錯,就是沒有鹽,淡得很。
君佑祺皺眉,“三皇兄,雲兒是本皇子的未婚妻!”
“那又如何?”
“你不覺得對於你未來的弟媳,你的舉動不妥?”
“你也說是未來的。”君寞殤冷笑着撇脣,“就說明現在還不是。未來的事,你能算得準?本王不妨告訴你,鳳驚雲此生,只能是本王的女人!”
“哈哈哈……”君佑祺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雲兒已經是本皇子的女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說出的話還真是好笑。”
君寞殤寒着個臉,看着君佑祺那自認爲得意的笑,突然覺得他有點可悲,被驚雲騙死了都不知道,雲兒根本就從來沒****給他。
又瞧向鳳驚雲,她依舊面無表情,似乎事不關己。
原本心頭的怒氣自心底消散開來。
君佑祺機關算盡,卻得不到她。而自己卻有幸真的擁有了她。若非她心甘情願,她這般的女子,世上根本沒人能逼她。
繼續喂鳳驚雲吃東西,無視那個當了白癡,還在可笑地宣告鳳驚雲是他的人的男人。無相……也有栽的時候。
君佑祺心頭窩火,剛想發作,鳳驚雲冷冷丟來一句,“怎麼,你覺得很光榮?”她的意思是他被耍了而不自知,卻故意讓他誤會了。
佑祺確實誤會成是他故意灌醉雲兒,趁她不醒人事纔得到了她。着實不光榮,他面色有些窘迫,“再怎麼樣,本王不許你跟別的男人這麼親熱。”
“那你跟莊可卿那個魂飛魄散的女鬼呢?”
他面色一凜,“之前就解釋過了,是她冤枉本皇子,爲何你不信?”
“宇文杏瑤的事,我也不信你。”她淡然添上一句。
他心頭一痛,驀然發現,她對他已經無半點信任。即便他用計得到了她的身體卻仍舊離她的心好遠好遠。
對她,已經不是光利用了。他真的愛她!
動了動脣,想再解釋什麼,卻苦澀地彎了彎脣角,確實,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像他這樣的人,連他自己都不信任自己了,又豈能奢望她的信任,“本皇子將來會待你好的……”
沒有理會他,殤親自喂鳳驚雲差不多吃了一整隻烤得焦黃的海鷗。
比起以前君寞殤烤的東西,這次真的是好吃多了。
鳳驚雲注視君寞殤皮膚白得不正常的右頰,他的手藝有進步,肯定還真如他所說的,爲了她在暗中練習廚藝了。
君佑祺瞧着兩人,一個清逸勝仙,一個邪如鬼魅,卻格外的和諧,像是一對情深伉儷。他不自覺地握起了拳頭,漆深的瞳仁裡飄過一閃而逝的殺氣。看了一眼天上將滿的圓月,後天就是月圓了,君寞殤一個將死之人,不會活得久!
很快,他脣角又掛起瀟灑無謂的笑痕。吃着自己烤好的魚,動作很是優雅,不快不慢。
幾段蛇肉烤好了,君寞殤取下來,用葉子包了兩段給鳳驚雲,她接過,“你也吃啊。”
他微一頷首,默默地進食。
烤蛇肉的味道很好,比雞肉鮮甜一些,肉質韌性比黃鱔還渾厚,有點嚼勁,加上是烤熟的,烤得外層金黃金黃,味道真是又香又鮮美。
她吃了一隻烤海鷗,又吃了兩段蛇肉,實在是吃飽了。
“還要嗎?”寞殤又遞上一段烤蛇肉。
她搖首,“太飽了。”
君寞殤走到不遠處的小石山,取了之前做的樹葉碗過來,葉碗裡已經有大半碗石縫中滴流的淡水了,“喝點水。”
她不客氣地接過飲了起來。
“看不出三皇兄如此細心。”君佑祺聲音不輕不重的,聽不出是什麼情緒。
君寞殤將餘下的烤蛇肉都烤了吃了,就着鳳驚雲喝剩的水繼續喝。
祺捉到的海魚、海蟹、牡蠣還是比較大個的,他都烤了,一個人本來也吃不完,原是想跟鳳驚雲一塊吃的,她不領情,他只好都吃了,不然放到明天容易壞。以前的山珍海味,他不知道浪費了幾多,在荒島上水與食物都得來太不易,不宜浪費。
吃飽喝足,鳳驚雲走到海邊,望着浪打沙灘,有月光的海面是藍黑色的,一望無際。
她走下島上小坎坡,向前走到沙灘上。
海風吹拂着她如默的長長青絲,她的身段婀娜窈窕,似精靈般清靈出塵。
月下銀灘,佳人如廝。
畫面唯美。
君寞殤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血色的瞳仁裡盈滿癡醉,聲音溫柔,“海邊冷,回去烤火吧。”
“不要緊的,吹吹海風,人更清醒。”她擡首,望着將滿的明月,“後天就又是月圓了。”
“嗯。”君寞殤回首瞟了眼尚在火堆邊的君佑祺,以如此遠的距離,他是聽不到談話的。
“君佑祺知道我此去的目的是霸天島。”她說,“九轉穿山草原本在離京城不遠的縣裡一名富商陳錢手裡,有人搶了九轉穿山草出海,後此藥草又被袁霸天所奪。你說,中間是不是有蹊蹺?”
“你懷疑是君佑祺所爲?”
她側首看了一眼他,“原來你也這麼想。”
“不論是或不是。九轉穿山草只此一株,確實在霸天島,我們必需取回。”他聲音裡有幾分堅定。
“如果我沒猜錯,君佑祺的目的不是九轉穿山草,而是你。”她有些擔憂地望着他,“如果我們沒有流落荒島,那麼,這個時候,是在霸天島上。”
他接着她的話說下去,“後天就是月圓,君佑祺知曉我那時自身的真氣會開始凝結,必需找女人暖身,是最脆弱的時候。”
“既然你明白他極有可能在霸天島安排了大量人手對付你,爲何還要跟來?”
“不放心你。”他猛增地擁住她,想到她差點被大海鯊吃了,他的心就淹沒般的劇烈的痛楚,“還好我來了,不然……”冷情如他,都說不下去。
她回擁住他,“君寞殤……”
“嗯?”
“假如……”她動了動脣,欲言又止。
“什麼?”
“假如哪天我死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他皺眉,滿臉不悅,聲音如野獸般的低吼,“該死的你在說什麼傻話!你怎麼會死,就是本王粉身碎骨,也不會容你半分受傷!”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一個真心愛她的男人,她只會希望他好好地活着。
“不許!”他咬牙切齒地說,“不論你當人還是做了鬼,本王都不會放過你,要將你永遠都鎖在身邊!若是你死了,本王絕不會一個人活着!”
她的心裡盈着滿滿的感動,還想說什麼。他力道箍得太緊,勒得她身子都痛了,她說不出話來。
他像是怕失去她,身上都顫抖着,“驚雲,答應本王,永遠不要離開本王,好不好?”不知道是否是因爲愛極,或者是她實在太過美好,而他卻恐怖如鬼魅。對於她,他總是有點患得患失,覺得擁有她的愛總像一個夢,美麗得不真實。
“好。”她承諾,爾後又加上一句,“只要你還需要我,那我就不離開你。”
“你說的話,你要記着。”
“有一個前提。”她補充道,“你不負我,你也沒有別的女人。否則,即便我再愛你,牙刷與男人,我不與人共用。寧爲玉碎、絕不瓦全。”
“說什麼傻話呢,世間的女子,哪個有你好。”他寵溺地在她額上印一吻,“不論今生、抑或是有來生,本王絕不負你。”
“要是有女子比我更好呢?”
“不會的。”他認真地說道,“在本王的心裡,你就是世間最美好的女子。”
一道掌風擊過來,轉瞬間君佑祺的身影已至,他滿臉怒氣,“君寞殤,敢摟雲兒,你當本皇子死的?”
“廢話!”君寞殤抱着鳳驚雲閃開,放開她。
君佑祺又是一道掌風劈來,君寞殤直接硬接過去,兩人承受了彼此極強的內力氣波,皆被震退數步。
鳳驚雲走回火堆邊,見遠處,二人行風踏浪飛越於海面對打,強大的真氣炸得海浪翻騰起數丈高。
她在烤着火,並不擔心。
那兩個傢伙吃飽喝足,適當活動筋骨也是必要的。兩個不想死的人,武功又半斤八兩的話,他們不會笨到兩敗俱傷,再餓死。
不知道娘與翡翠他們怎麼樣了?小順子應該快回到雲起山莊了吧。
她清雅若水的目光望向遠處那抹乘風破浪的黑影,他的衣服又溼了。
想想,她還是有點可悲,除了君寞殤,似乎沒有人可以想念。前一世沒有任何值得念想的人,今生,有母親、未來會有夫婿,也會有……一個寶寶。
本來月圓滿之時,她會有些擔心。轉念一想,現在荒島,即便君寞殤真有危險,她也會盡所有能力去保護他。
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個小時之後,君寞殤與君佑祺二人停手走了回來。
看君寞殤溼漉漉的樣子,她有些心疼,“把衣服脫了,烘乾。”
“好的,雲兒。”君佑祺高興地點頭,“就知道你還是關心本皇子的。”
她翻個白眼,“我是對君寞殤說的。”
寞殤脣角勾起微微的笑痕,森冷如冰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看得出驚雲的關心讓他很是愉悅。
兩個男人各自在火堆邊用柴棍搭起一個簡易的架子,把溼衣脫了搭攤上去。
火堆的熱度烘得衣服上的水蒸汽冉冉地升騰着。
三人圍着火堆,呈個三角行般的位置坐着。
“本來流落到這種鳥不生蛋的荒島,鬱也鬱悶死,有云兒在,似乎一切風景都不同了。”君佑祺瀟灑一笑,一口白牙整齊閃亮。
鳳驚雲掃了眼他們二人的裸-軀,兩人的皮膚都很白,那種身材修長的類型,穿起衣服看起來有點瘦,實則肉都很精實,骨架很大,很有力度。
君佑祺的皮膚是那種健康的白,濃眉大眼,雙目漆黑燦亮,就像一個鄰家男孩,帥氣陽光。
君寞殤……
那比鬼魅還恐怖的左臉。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讓人只消一眼,便嚇得心魂俱顫。
左頰上獸般粗大的骨骼,凹凸不平的坑窪疤痕佔滿左臉,沒有眼珠子的空空左眶。真的是電影裡的鬼都沒這麼恐怖。
再說他的右頰,卻正常得俊美異常,唯有那比血還森陰的右眸,散發着幽寒的光芒。
有時候,她靠近他,總覺得是被地獄裡的惡鬼所寵愛。還有,被他壓在身下做那個的時候,他的精力簡直像是用不完一樣的,又猛又久。
他的身軀很冰冷,她卻很溫熱,錯覺被鬼壓的感覺也有。
她的目光淡淡的,落在他身上,隱過一許難得的溫柔。
不管他如何的與常人不同。
都是她愛上的男人,她不會嫌棄。除了那種來自他身上渾然天成的陰森壓迫感,他冷冰的體溫,更多的是感受他深重的疼愛。
那種愛幾度令她差點窒息。
她是歡喜着、與他的沉-淪的。
君佑祺不喜歡她瞧着君寞殤的眼光,任他怎麼看,都看不出她嫌惡,看不出半分害怕。說實在的,連心思沉重如他,瞧見君寞殤那個妖孽的左頰,都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她卻……似乎有時候目光還有點溫柔。
心,碎了一地。
佑祺痛楚地閉了閉眼,覺得她的心離那個妖孽好近,那他呢?他是她的未婚夫婿!
他多想大聲警告她、威脅她,讓她認清楚,他纔是將要陪伴她一生的男人,不容許她的眼裡有其他男人的存在!
可她這樣的女子,根本就是軟硬不吃。
真不知道能拿她怎麼辦。
目光瞥到一邊放着的十來個海鷗蛋,他試着說笑話,“本皇子說錯了,貧瘠的海島,鳥還是生蛋的。”
沒人搭理他,他仍然保持着一慣的笑容在臉上,“雲兒,你說最初的時候,人類是怎麼會使用火的?在還不懂鑽木取火的時候。”
她依然不語。
他說,“本皇子在一本書籍上看過記載,更古的時候,人們都沒有學會用火,還是野人,那個時候人們都是吃生肉、飲生血。是打雷閃電起的火花,燒了林子,燒死了一些野獸,人們撿來吃,發現熟食比生食要好吃,於是,人類便開始保存火種了。一堆火種上蓋一層灰能保存幾天,每天燒火都能保存。”
她有點訝異。在現代,這是很常見的常識,但在古代,一個古人能知曉,還真算博學了。
“哼,從書上看來的,有何了不得。”君寞殤冷嗤一聲,“傻子也知道從更遠古的時期要發展到今日,祖先自然經過了一點點的發掘、進步。”
“看不出二位如此聰明。”她淡笑。要是在現代,此二人智商也是非一般的好使。他們是古人,心機都深得快爆了,“我說一千年以後,‘大鐵鳥’能在天上飛,你們信嗎?”她說的是飛機。
“不信。”君佑祺笑道,“雲兒尋本王開心呢,別說鐵鳥,哪怕一小鐵塊,鐵如此重量,都飛不起來,更別說鐵做的大鐵鳥。”
“本王信。”君寞殤寵溺地瞧着鳳驚雲,“只要是你說的,本王什麼都信。”儘管他也覺得鐵鳥在天上飛有點天方夜譚。
她不想解釋,也就隨口那麼一說而已,她不想告訴任何人,她的靈魂是從現代穿越而來的,過去的事,沒必要多提了吧,“講個故事。”
君寞殤森幽的眼睛熠熠生輝,“驚雲還會講故事?”
“本皇子想聽。”佑祺微笑,一口閃亮的白牙很是整齊好看。
鳳驚雲看了茫茫無際的大海一眼,“從前,有一種人,叫美人魚,上半身是美人,下半身是魚。大海的深處住着好幾位人魚公主,最小的公主最美麗,她的聲音最是甜美動聽。有一天,一位乘大船出海的王子遇上大風浪翻船落海,昏厥了以後,是最小的人魚公主救了他,將他送到了海灘上。”
“然後呢?”君佑祺問,“人魚公主與王子過上幸福的生活了嗎?”
“小時候我也這麼想的。”她說,“人魚公主在海里看着王子,因爲她不能上岸。鄰國的公主看到王子,王子在沙灘醒來的時候,以爲是鄰國公主救了他。人魚公主愛上了王子,於是,用她最甜美的嗓音與海里的巫婆交換得到了一雙腿,她走上了岸,巫婆告訴她,王子若是不娶她,她就會變成泡沫。人魚公主變成人之後做了王子的侍女,她以前是魚尾,有了人腿,每走一步路,
比走刀尖還疼痛。她忍着痛爲王子跳着最美的舞蹈。她沒有聲音,不能向王子表達感情,也不能說出口,是她救了他。王子愛上了鄰國公主,並娶了鄰國公主爲妻。
小人魚公主很傷心。她的姐姐們用頭髮向海巫換到了匕首交給小公主,告訴她只要用匕首殺了王子,她的雙腿就可以重新變回魚尾回到海里。人魚小公主不忍心傷害王子,最終扔了匕首,清晨第一道曙光出來的時候,她變成了泡沫消失在了海上。”
她的聲音很好聽,淡逸若水,寂靜的夜裡宛若天籟仙音。
兩個男人聽得癡醉了。
君佑祺聽罷,心頭一喜,“雲兒,本皇子明白你的意思了。那個人魚公主再美也是一條魚,她不是人。而王子是人,是魚就不該肖想成爲人。更不該肖想原本就不屬於她的東西。”目光鄙夷的瞥向君寞殤,“三皇兄,聽聞世間有邪魔妖孽,臣弟覺得是個妖孽就不該肖想不屬於他的人。人與魔殊途,不可逾越,你說是吧?”明顯是指他不該肖想鳳驚雲,他不配!
君寞殤面色一僵,血森的目光瞬間似結了冰,寒光如箭,“本王是邪魔,那你是什麼?披着人皮的畜牲?還是你以爲你那張見得了人的臉,遮得住你那顆比鬼還深沉骯髒的心?”
佑祺怒極,知道妖孽根本不在乎他的話,忽爾又怒極反笑,“臣弟怎麼想無所謂,臣弟的心臟不髒,與你也無關。你的心難道乾淨?重要的是,雲兒的想法。”
果然,君寞殤瞧向鳳驚雲時,眼裡閃過受傷的神色。
鳳驚雲面色冷了下來,“君寞殤,我不是那麼想的。”
他抿脣不語,穿回架上烘得差不多幹了的衣服,神情冷凝如霜。
她有點受傷了,“就爲了那麼一個小人的挑撥離間,你就不信任我?”
“雲兒,我……”君佑祺動了動脣,心下高興雲兒與那個妖孽翻臉,被她當成小人,他心裡又難受。原以爲依她冷漠的性子,君寞殤的反應,她根本懶得解釋,會由着誤會。
君寞殤又坐回火堆邊,陰森的目光瞅着她絕美的面頰,他一半恐怖一半俊美的臉如鬼魅般詭異。
沒有走,也沒有責備她一句。鳳驚雲心下覺得君寞殤心底裡還是相信她的,她緩緩啓脣,“君寞殤,我剛纔講的故事,你不要鑽牛角尖,有何聽後感?”
“小人魚公主那就是個蠢貨,王子不愛她又如何,搶了奪了便是。殺了那個鄰國公主,就是拘-禁,也要禁固那個王子一生!自己要的,豈容他人搶奪。”他嗓音很冷,目光更冰。
唉,這個就是君寞殤。也就是說小人魚公主失去了聲音,爲王子付出,他是不反對的。他的意思,站在他的角度,他想要的一切就去搶奪,不管那人屬於誰,絕不放棄。果然是他的作風。她被君寞殤看上,他就是死都要擁有她。要是她沒愛上君寞殤,他獨裁霸道的愛,估計還真是個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