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軒轅離不是要自己投降嗎?自己會有話跟軒轅宗說!
思及此,庫依木站起身來,朝着肖瑤便走了過來。
肖瑤定定地看着朝自己走過來的男人。
男人英俊無匹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棱角分明、線條流暢,不羈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着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
濃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目光銳利深邃,不自覺便給人一種壓迫感!
英挺的鼻樑,緊抿的薄脣,蒼白的臉色,看起來俊美又陰狠……
一身布衣竟掩不住他卓爾不羣的英姿,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
江山忙大手按着利劍,朝前走了一步,擋在了庫依木和肖瑤之間。
軒轅離握着肖瑤的手,挺身而立,冷冷地看着庫依木。
哼,敗軍之將不足爲懼!
肖瑤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離得近了,庫依木微微垂眸,掃了一眼兩人交握的手,微微挑眉,住了腳。
“小神醫,別來無恙?”說着,庫依木淡然一笑,“我是庫依木,謝小神醫救命之恩!”
庫依木說着,轉頭看向塔娜,見塔娜已經不哭了,點點頭。
庫依木又轉回頭,對肖瑤道:“感謝小神醫善待塔娜,聽說她已認了你父母做義父義母?”
“是。”
“嗯,果然極好。從此後,我們是親戚了!”庫依木說着,看了軒轅離一眼,放聲大笑,“哈哈哈……”
塔娜有些擔心地看着庫依木。
軒轅離看了一眼塔娜,淡淡一笑,“沒錯,我們是親戚!”
你的妹妹將要嫁給我的弟弟,我們是親家!可不是親戚嗎?
庫依木一愣,貌似軒轅離話中有話。
軒轅離卻不等他細想,道:“庫依木,再給你三天時間考慮。”
說完,拉着肖瑤轉身便走。
肖瑤和軒轅煜卻都轉頭看着塔娜,心中十分不忍。
軒轅離暗歎了一口氣,硬下心腸,“走。”
庫依木吼:“軒轅離,你先把塔娜放了!”
軒轅離腳步不停地拉着肖瑤走了。
軒轅煜皺着眉頭,一步三回頭地看着塔娜,塔娜卻不再看他。
鐵門“咣”地一聲重重關上,軒轅煜心中一跳,忙轉身撲到鐵門上,看看竟沒窗,忙對着門縫喊道:“薛娜,你莫怕,我……我自會求二哥放你出去!”
鐵門後卻毫無聲息。
軒轅煜大聲喊了兩聲:“薛娜!薛娜!”
見兩人不應,軒轅煜失魂落魄地離開了地牢。
肖瑤上了地面,望着空中圓月,聞着悠然花香,剛纔地牢中的情景竟恍若隔世。
軒轅煜上來,見宮中之人來接,二話不說便跟着走了。
江山有些驚詫,嘀咕道:“今兒個六爺倒好說話。”
以前,說什麼也不會回去的。
軒轅離淡然道:“回去找父皇求情去了。”
肖瑤一想到軒轅煜剛纔在地牢中對塔娜的樣子,突然笑了,“好事多磨!”
若是二人從今日起入了各自的心,把塔娜關上三天,也算值了!
想到這裡,肖瑤猛地擰了一把軒轅離的胳膊,嗔道:“腹黑的壞蛋!”
軒轅離:“……”
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大早,軒轅煜就來了。
軒轅離摟着肖瑤正在偷香,此時二人尚未起牀,便聽見院中急促的腳步聲響。
軒轅離皺眉,道:“這小子!”
臭小子年齡不大,倒是個情種!
軒轅煜也不過來喊門,自己直接進了假山。
東摸摸西找找,半天卻沒找到機關,氣得大吼!逮着石頭亂踢亂跺!
江山無奈,只得過來請示。
知道二人尚未起牀,便來敲窗。
肖瑤囧,兩臂摟着軒轅離的腰,小臉埋進了被窩,當起了鴕鳥。
軒轅離笑,“不會進來。”
聽江山問,軒轅離道:“讓他下去,莫開牢門。”
庫依木手段高,若是挾持了阿煜,就麻煩了。
聽江山領命走了,肖瑤擡起頭來,用小手點着軒轅離的胸膛,撇撇嘴,“棒打鴛鴦!”
幹嘛讓人家小情人“只聞其聲不見其面”!多殘忍啊!
昨夜,只怕小胖子一夜都沒睡好!
果不其然,不過半個時辰,小胖子軒轅煜就跑着走了!
肖瑤一頭霧水,忙問:“他怎麼就走了?”
軒轅離在肖瑤額頭上親了一口,淡笑道:“昨夜沒見到父皇,今早父皇一大早就上早朝去了,現在他趕回去,正好可以趕上父皇下早朝!”
肖瑤嘀嘀咕咕,“剛纔下去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長時間纔上來。”
“定送了早點。他們說些什麼且不去管他,我此時什麼也不想說。”說完,軒轅離低頭,深深地吻住了懷中的少女……
等二人起來,早已日上三竿!
肖瑤怒:“讓人家看笑話!”
軒轅離奇道:“誰看笑話?我們起得晚,他們便可偷懶!”
肖瑤囧,貌似有些道理……
等兩人收拾齊整、用了早飯,衆人便朝着京城進發。
肖瑤轉頭看了看別院,自我安慰道:“塔娜暫時留在這裡,和庫依木團圓,也算是好事。”
……
京城果然較明城繁華甚多。
肖瑤見街上酒肆茶坊,不計其數,錦衣花帽之人、往來熙熙攘攘,甚是熱鬧。
此處可謂江南,此時正是仲夏時分,鮮花盛開、楊柳繁茂、物產豐富,家家安居樂業、人人喜笑顏開!
且,不日前,軒轅離大將軍得勝回京,民心振奮,正是“黎庶盡歌豐稔曲、姣娥齊唱太平詞”!
肖瑤看着滿街興盛景象,不由得點點頭,道:“果然天朝氣象,大不一般。”
軒轅離冰山般的臉便緩了,轉頭問肖瑤,“怎麼不一般?”
“嗯。你看,左邊來了坐香車的佳人仕女,迎面看見蕩金鞭的公子王孫。”
說着,肖瑤擡起小手,指着遠遠近近的人羣和樓閣,道:“大街上盡列珠璣,小巷內遍盈羅琦。看遠處瑞靄祥雲籠罩紫閣,觀近處道道瑞氣遮了樓臺。”
軒轅離嘴角上挑,臉色竟顯得色,鷹眸含着寵溺,小聲說:“可朝中應對了!”
肖瑤:“……”
軒轅離道:“阿靖要是有你這文采,我倒無慮了。”
那小子一路考中最好!
“要不要下來逛逛?”
今兒個,肖瑤坐了馬車,月照和月華在裡陪着。
肖瑤搖搖頭,“太累,再說,也沒有什麼想買的。臨走的時候再逛,可以給爹孃、弟弟們買些禮物。今天就算了吧。”
連着騎了幾天馬,一路走走逛逛,大同小異。
再說了,和現代物質極大豐富相比,這裡真沒什麼好買的。
見肖瑤興致不高,軒轅離道:“那,進宮吧。”
肖瑤突然心中一突,“什麼,此時進宮?這這這……自己好像毫無準備啊!就這麼去見九五之尊的皇帝?!他不僅是皇帝,還是軒轅離的老爹!對了,宮裡不是還有他老媽?其他無數個娘娘、嬪妃!天哪,自己這不是醜媳婦見公婆嗎?怎麼能在毫無準備的時候,就這樣讓人去見家長呢!這個男人,真是的,一開始也不說清楚,只說進京,可也沒說進宮啊!”
肖瑤又挑起簾子,看着騎在馬上的軒轅離,吞吞吐吐:“現在啊?”
見肖瑤臉色有些蒼白,軒轅離皺眉,“可是車裡不適?”
肖瑤搖搖頭,正要放下簾子,一擡眼看見不遠處高大的門匾,上書“松鶴堂”三字,黑底燙金大字,那麼熟悉!
肖瑤驚喜道:“咦,松鶴堂?莫不是白纖塵家的松鶴堂?”
“正是。”軒轅離道:“這個是分店,總店在另一條街上。”
“我要去看看。”肖瑤說着,就要下車。
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軒轅離轉頭對江山低語,江山撥馬走了。
月照忙扶着肖瑤下了馬車,肖瑤深吸了一口氣,見軒轅離也下了馬,便朝着松鶴堂走去。
這家松鶴堂的規模可比明城松鶴堂大了三倍不止,一樓大堂、二樓大堂都是藥櫃。
掌櫃的加上夥計和坐堂大夫,店裡差不多有十幾個人在忙碌。
見軒轅離一衆人進來,男俊女俏,且衣着光鮮、氣度不凡,掌櫃的忙親自過來招呼,“客官。”
“嗯。”軒轅離淡淡地應了一聲,便坐在了桌前。
肖瑤領着月照、月華在店裡樓上樓下轉了一圈,細細地看了所有擺出來的成藥。
除了自己給的那些藥方和肖家制藥外,其他還有不少中成藥,看來是松鶴堂自己研製的。
看到肖家制藥被擺放在一樓很顯眼、醒目的位置,肖瑤點點頭。
見白纖塵和白老爺子等人都不在,肖瑤只得開口問掌櫃的,“掌櫃的,肖家制藥效果如何?”
“只要病症對,療效是極好的!”
掌櫃這話很有分寸。所謂“你之蜜糖、我之砒霜”,再好的藥,不對症或許就成了要命的毒藥!
“肖家制藥賣得好嗎?”
“這……”
掌櫃的有些犯難,生意嘛,好壞都不便跟外人透露。
“姑娘,您想買什麼藥呢?我們店裡的藥材是南豐國最全的,只要有的,老朽保證是南豐國最好的!”
肖瑤便笑了,搖搖頭,道:“我不買藥。”
月照上前一步,“我們姑娘是肖家制藥的千金小姐。”
見掌櫃的還在愣神兒,月華笑道:“哎呀,就是小神醫肖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