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之前,風凌絕早已飛鴿傳書,將事情大致講述了一遍,並告知了迴歸的大致時間,玄月早已知道他的內傷終於痊癒,自然興奮萬分。
風凌絕當然也開心,卻故意板起了臉:“剛纔說什麼?你兒子?你兒子在哪裡?”
“呃……哈哈,乾兒子,乾兒子啦!”玄月嘿嘿哈哈地說着,“主子,你答應過我的,將來你有了兒子或者女兒,我一定是乾爹,怎麼着,你想反悔?”
風凌絕微笑:“沒有,你是我兒子的乾爹。”
“好哎!”玄月那個興奮,簡直眉飛色舞,“兒子們,快出來吧!乾爹在此!啊對了,主子,百里大哥和星兒姑娘在等你們。”
風凌絕點頭,趕緊攙着愛妃進了大廳。
嗖,百里星兒已經竄了過來,一把就抓住了沐雲蘇,同樣開心不已:“嫂子,你終於回來了!哇哦!你的肚子好大!裡面是兩個寶寶嗎?”
沐雲蘇微笑:“嗯。”
“真好!”百里星兒好奇地摸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恨不得鑽進去瞧瞧的樣子,“你說他們長得像你還是像凌絕哥哥?”
“星兒,輕一點,小心把寶寶摁出來。”百里星辰含笑走近,目光溫暖如春,“雲蘇,恭喜你。”
沐雲蘇很開心,上前就抱住了他:“師父!我好想你!來抱抱……”
“喂喂喂!小心寶寶!”百里星辰趕緊扶住她,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跟着埋怨了兩句,“你也真是的,都是要當孃的人了,怎麼能這麼粗枝大葉?這麼一把抱過來,擠着孩子怎麼辦?”
沐雲蘇撇撇嘴:“哪兒那麼嬌弱?這倆小東西是賴定我了,現在還不肯出來……咦?哦?呀!哎哎哎……”
她突然一迭聲地大叫起來,整張臉也很快皺成了一團,而且不停地齜牙咧嘴。風凌絕自是嚇得不輕,早已撲過來大喊大叫:“怎麼了怎麼了?雲蘇!快說怎麼了?”
“好像是……要生了……”一句話沒說完,沐雲蘇突然感到一股熱乎乎的液體流了下來,登時咬了咬牙,“破、破水了!”
“破水?”某王很可愛地撓了撓頭,“破水是什麼東西?”
“哎呀就是要生了!”玄冰蘭一把將他推到一旁,擼起袖子一揮手,像個指揮下屬衝鋒的大將軍,威風凜凜,“快,把雲蘇送回房,準備熱水、毛巾!快快快!行動起來!”
一聲令下,所有人等立刻各忙各的,而且各自滿臉興奮:好耶!小狐狸終於要降生了!不知道王爺這樣的男子和王妃這樣的女子生出來的,會是怎樣的玩意兒?
不過王爺說過要生一窩小狐狸出來的,這一胎怎麼才兩個?不夠分啊不夠分。
“啊!好痛!啊呀!哇哇哇!”產房裡,沐雲蘇正在大呼小叫,因爲陣痛來得迅疾而猛烈,完全沒有給她適應和準備的時間,幾乎是一下就飆升到了最高點,就算她平日堅忍過人,卻也不可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應對這種痛苦,再加上有親媽在一旁,她當然更不客氣,越叫越歡,越叫聲音越高,簡直要震破旁人的鼓膜,“啊呀呀!又來了又來了!痛死我了!啊啊啊!”
玄冰蘭已經替她做過檢查,確定狀況十分良好,她是完全可以順利生下寶寶的。何況這是必須經歷的過程,再痛也只能忍着,所以一點都不擔心,只是萬分心疼,只好坐在一旁幫她打氣鼓勁:“好了好了!別叫了!省點力氣好生寶寶……哎呀讓你別叫了,力氣都浪費了……”
“啊啊!你試試!你試試怎麼能不叫!”沐雲蘇已經滿頭冷汗,劇痛的折磨之下也開始胡言亂語,“你又沒試過,怎麼知道是什麼感覺……嗷嗷啊!啊嗚……”
怎麼連狼叫都出來了?
玄冰蘭險些笑出聲,跟着一瞪眼:“什麼話?我哪裡沒試過?我沒試過你怎麼來的?總之女人都得遭這個罪,忍着吧!我再心疼也替不了你啊!”
這倒也是。陣痛的間隙,沐雲蘇忍不住咬了咬牙:“以後打死都不生了!再生也只生兒子,不生女兒!免得以後她再受這些罪,我也幹心疼沒辦法!”
玄冰蘭點頭:“這話說的是……”
“哎呀不行!不行的!”門外突然傳來風凌絕的聲音,“岳母大人,不行的!我必須生個女兒,否則我這絕世無雙的美貌沒有人繼承!所以您別裹亂,必須勸蘇蘇給我生個女兒啊!拜託拜託了!”
玄冰蘭撲哧笑出了聲,沐雲蘇已忍不住咬牙切齒:“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惦記着你那張臉!我告訴你!以後不生了!再也不生了……啊喲又來了!嗷!啊!嗷嗚……”
玄冰蘭趕緊抓住她的手不停地安慰,同時暗中好笑:這個女婿也真個性,非得一口咬定只有女兒才能繼承他的美貌,兒子怎麼就不行了?
“蘇蘇!你堅持住!我在,我在呢!”風凌絕突然柔聲開口,雖然隔着門板,卻彷彿可以看到他柔情閃爍的眼眸,“我一直在陪着你,知道嗎?不管怎樣,就算你沒有了全世界,也依然有我,我會一直陪着你,一直一直,一直到永遠永遠,你聽到了嗎……”
這柔聲細語傳入耳中,彷彿最有效的鎮痛劑,沐雲蘇突然發現似乎疼得沒那麼厲害了,不由輕聲迴應:“聽到了,我也會一直陪着你。”
“嗯嗯!”風凌絕連聲答應,跟着話鋒一轉,“那你再給我生個女兒好不好?”
沐雲蘇:“……”
玄冰蘭:“……”
“閃遠點!”沐雲蘇一聲怒吼,“我不要生了!不生了!啊啊啊!好痛!你給我進來!風凌絕你進來!我要掐死你!啊啊啊……”
百里星辰等人守在一旁,早已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同時對即將出生的寶寶充滿期待,紛紛爲沐雲蘇加油:
“雲蘇!加油!我們都在!”
“嫂子,快生!我已經等不及了!”
“王妃!用力啊!加油!我要見我乾兒子呀!”
“雲蘇!再給我生個女兒好不好?最多我答應你,女兒就生一個,想生多少個兒子聽你的行不行?”
沐雲蘇原本還在咬牙忍痛,聽到這些雜七雜八的聲音又想笑,五官都扭曲了:“都給我……閉嘴……這幫……熊玩意兒,氣死我了……”
“用力!雲蘇!”玄冰蘭突然一聲大叫,“馬上就出來了!快!用力!”
沐雲蘇登時顧不得理會其他,憋住氣猛一用力,然後便聽到一陣洪亮的嬰兒啼哭聲傳來:“嗚哇哇哇!哇哇哇!”
“生了生了!生了一個!”玄冰蘭興奮地大叫,“果然是個兒子,好漂亮的寶寶!雲蘇快!再生!”
第一個順利出生,第二個問題就不大了。不多時,伴隨着又一陣響亮的嬰兒啼哭聲,第二個小傢伙也來到了人間,玄冰蘭趕緊把他抱起來,又是一陣歡呼:“又是一個兒子,好啊好啊!比第一個還漂亮!”
剛出生的嬰兒最醜了,漂亮什麼?分明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沐雲蘇勉強撇了撇嘴,已經被折騰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乾脆閉起眼睛昏睡。
好在玄冰蘭雖然興奮,還沒忘了自家女兒的安危。立刻替她做了一番檢查,確定只是累得不輕才放了心,趕緊在丫鬟的幫助下將兩個小傢伙洗淨包好,這才抱起來打開了房門:“來啦!凌絕,你的寶貝兒子!”
“給我!”風凌絕哪裡還等她說第二句話,立刻一把搶過去一個,另一個早被玄月眼疾手快地搶了過去,頓時哇啦哇啦大叫,“給我!我的!喂喂餵你小心點!嫩着哪!別給玩壞了!”
“知道知道!放心!”玄月小心地捧着那個嬌嫩嫩的小傢伙,簡直大氣不敢出,卻又樂得眉開眼笑,“哇喲!快看!這鼻子,這眼睛,這嘴,簡直跟王爺小時候一模一樣,哇哇哇……”
衆人猛翻白眼:就跟你親眼見到了似的!
“玄月,我抱抱嘛!”百里星兒湊了過來,伸手去奪,“給我!我要抱抱!”
“你不行!”玄月立刻躲開,“你沒生過孩子,不會抱,萬一把他摔了可怎麼辦?”
“你也沒生過,不一樣抱了?”百里星兒一臉不服氣,“快給我,我要抱……”
那邊廂,這個剛剛走馬上任的爹激動得手腳亂顫,幾乎抱不住自家兒子,一邊哆嗦一邊眼泛淚花:“兒子,兒子,我兒子,我的兒子,我的兒子……”
當然是你的,誰敢跟你搶?
玄冰蘭樂呵呵地上前:“這個是老大,被搶走那個是老二,別弄混了。”
“哎哎,好的!”風凌絕連連答應,“對了,蘇蘇怎麼樣?”
“太累了,睡着了。”玄冰蘭回答,“不用擔心,沒別的事。”
“那就好!”風凌絕微笑,“替我謝謝她,她辛苦了!還有,我會一輩子對她好!”
玄冰蘭呵呵地笑笑:“自己去跟她說,她會更高興的。”
沐雲蘇雖然沒有別的問題,卻實在累得不輕,這一覺一直睡到大中午才慢慢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