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圍巾,唐玥感覺到脖間一陣的涼意,不由縮了縮脖子。
看到鳳君曜帶着憤怒和心疼的眼眸,唐玥慌忙斂下眼簾,隨後,若無其事的笑着說道:“今天早上出門碰到一個仇家,一時沒防備被掐了脖子,還好最後我贏了。”
她狀似無意的編着一個沒有的故事,心裡卻暗暗發虛。
其實她並不喜歡撒謊,說話的次數少之又少,但沒辦法總不能說是他掐的吧,不然他肯定會自責死。
說不定以他的性子還有可能會將她趕出厲王府呢。
“真的?”鳳君曜顯然沒有相信,盯着那恐怖的印記,眼眸中的火直往外冒,“是誰,告訴我。”
“我也不知道。”唐玥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說道,“你和我的仇家都不少,時不時的蹦出來一個,都分不清是你的還是我的。”
由於痕跡太深了,最少也要三天才會消下去,本想這幾天先圍個圍巾遮擋下,卻沒想還是被發現了。
對於唐玥蹩腳的說法,鳳君曜也沒有過問,他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從身上取出藥瓶替她細細塗抹。
看着某王爺微蹙着眉頭細心塗抹的樣子,唐玥心裡微微嘆了一聲。
其實她已經上了藥,不過,隨他去了。
上完藥之後,鳳君曜沒讓她再圍圍巾,洗漱了下,便和唐玥一起吃了早飯,隨後,又拉着唐玥到書房裡陪着他看了會書,一切都那麼的平靜和諧,彷彿忘了唐玥脖子上的事。
吃過午飯,唐玥便有了睏意,就回去睡午覺了。
送走唐玥後,鳳君曜便將守在風雲殿的暗衛叫了過來。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在睡前還好好的,醒來之後她脖子上卻多出幾個指印,那指印觸目驚心,一看就知道下了狠手。
以阿玥的能力想在她脖子上捏出幾個指印的人並不多,還有在她說的時候眼神閃爍,顯然是在躲避什麼。
她到底在顧慮什麼?
被喚來的幾名暗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齊齊的低下頭,不語。
看到他們的表現,鳳君曜古潭般的眼眸緩緩眯了起來,眼底有凌厲的光芒閃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說。”
這幾名暗衛很是糾結,他們是暗衛自然不能不聽從主子的命令,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要聽從主子的指令。
可是昨日王妃警告過他們,而且王爺如果知道他乾的事情,只怕會很傷心自責。
心裡糾結萬分,最後還是抵不過忠誠,正要開口說話,卻被一道女子的聲音打斷。
“我來說吧,你們都出去。”唐玥走了進來。
她原本是要去睡覺,但見暗衛被叫了去,就知道他肯定會過問昨夜發生的事情,自知事情無法隱瞞,倒不如她過來解釋,也好過暗衛將事情的真像原原本本的說出來。
鳳君曜見她過來,揮了下手讓暗衛出去只留下他們二人。
“你過來。”
唐玥很聽話的走上前去,在他身邊坐下,又殷勤地到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給你。”
鳳君曜看着眼前的茶杯,又移眸看向她已經被圍巾包裹住的脖子,眼眸微動,擡起手去觸摸,“阿玥,這是不是我弄的。”
“嗯。”唐玥點了點頭,用很輕很淡然的聲音說道,“因爲在解無幽冥花之毒時,你只吃瞭解藥沒有用瞳兒的攝魂術做輔助,以至於現在出現了魔症,昨天晚上就是魔症發作,我一時大意被你掐住了脖子,不過,後來你認出是我就把我放開了。”
她說的很平淡就好像昨天的狂風暴雨只是細雨綿綿不足爲道的事情。
聽到是自己所爲鳳君曜手猛的顫抖了下,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的雙手。
是他,原來是他傷了她。
唐玥連忙握住他的雙手,緩聲說道:“阿曜,你放心,我現在已經有辦法徹底治好你,不過,需要給我幾天時間。”
她要儘快找到白瞳兒,只有找到白瞳兒才能徹底治好他。
“可我還是傷了你。”鳳君曜眼裡滿滿的自責,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會傷到她,她可是他一心想要保護的人,別人沒有傷到她,反而是他傷了她,這怎讓他不心痛。
見他自責的恨不得殺了自己,唐玥不由分說的捧起他的臉,很鄭重地道:“你現在才入了魔症,想要根除很簡單,還有昨天只是太突然了,我才被弄了點傷,如果換做平常你根本傷不到我,還有我已經幫你配了一些藥,到時在你睡覺前吃了,就不會再出現這種狀況。”
現在只能用秘藥讓他熟睡,不過,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鳳君曜垂眸手慢慢的收了起來,他看似平靜內心卻狂躁不已。
現在他真的很恨自己,恨自己的無能,就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而且還親手去傷害她。
“阿曜,相信我好嗎,我真的能治好你。”唐玥緊緊握着他的雙手,用很肯定的話語說道。
的確很簡單隻要找到白瞳兒就行了,可如今卻找不到狐狸和白瞳兒,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關鍵都在白瞳兒身上。
見她滿臉心疼和真誠,鳳君曜眸光微動,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拉下她脖子上的圍巾,眼瞳不由一縮,用極輕的聲音道:“阿玥,你覺不覺得我很無能。”
似自嘲又像是在問自己。
唐玥身子猛然一僵,連忙搖頭,“不覺得,你在我心裡是最強大的男人,任何人都無法相比,真的,絕對沒有水分。”
說着,還舉起四根手指頭做出發誓的舉動。
看着她璀璨的眸子和那四根蔥白的手指,鳳君曜內心有些複雜,卻又很多的感動在裡面。
他將她傷成這樣,她沒有一句怨言還想着法子來哄他開心,這樣的女子他真的捨不得她離開自己。
“對了,你派去尋越流殤的人有沒有他們的下落?”
一清他們從東陵開始找,得知越流殤和白瞳兒二人去了不少地方,最後的地方是白巫族廟村。
聽說這個廟村是白瞳兒出生的地方,她母親去世後,她又被看出是至純聖女於是就將她帶入白巫族族長那裡,和族長一起生活。
他們到廟村應該是去看望白瞳兒過世的母親,不過,他們也是在那裡消息中斷,沒了他們的行蹤。
現在白巫族是白鳳的地盤,瞳兒他們在那裡消失,那麼他們的消失多半和白鳳脫不了干係。
越流殤武功高但瞳兒是他的軟骨,瞳兒現在能力強大隻是心思單純容易上當,他們二人被捉或者是失蹤都很有可能。
如此一想,唐玥猛然坐了起來。
“嗯,據探子來報,狐狸和白瞳兒在白巫族一個小廟村的地方消失,聽說在他們消失的同一時間有大批人狼在那裡出沒,而且被斬殺殆盡,整個村裡死了大片的人狼,他們的失蹤應該是白鳳所爲。”鳳君曜沉聲說道。
隨後又補了一句,“不過,沒有發現他們的屍體,就連衣服碎片什麼的都沒有,他們應該還沒死。”
以他對越流殤的瞭解,他可不是那麼容易死掉,想殺他僅憑那些人狼根本不行。
“既然他們沒死,那烈焰門長老發出的信號狐狸爲何不迴應下?”唐玥微蹙了下眉頭,緩聲說道。
“不知道,或許白瞳兒出了事。”鳳君曜想到此,眸光微微動了下,心中不知道在想什麼。
“瞳兒?”唐玥手猛地顫抖了下。
“怎麼了?”見她舉動有些小異常,鳳君曜開口問道。
“沒事。”唐玥有些不自然地笑笑,像是在安慰自己,“瞳兒她現在擁有強大的力量,肯定不會有事。”
臨分開時,她給瞳兒一枚信號彈,如果她遇到危險就將信號彈發出,這枚信號彈是天涯閣一級重要事纔可以發出,只要見到此信號的天涯閣門人無論在做什麼都要放下手中的活趕過去,可她從未有人說過見此信號彈發出。
鳳君曜握住她的手,順着她的話說道:“嗯,你說沒事就沒事,說不定他們二人在某個地方過逍遙快活的日子,你也知道狐狸他放蕩不羈,對世俗的事情很少理會,也或者所在的地方看不到外界的信號。”
“估計吧。”唐玥微斂下眼眸,沒再說什麼。
或許真如他所說他們在某個看不到的地方生活,但他們爲何會在廟村消失?而且消失的時候明顯經過一番激烈的打鬥——
夜晚,鳳君曜獨自一人在書房批改文案。
這時,他眸光凌然,手中毛筆破窗射了出去。
“厲王好身手,如果不是在下躲的快只怕就要被這支毛筆射穿了。”下一刻便有黑衣人閃身進了書房。 醫妃無價,冷王的冥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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