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新葉快步走過去,伸手摸向那晶牀。
還沒觸碰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就向楊新葉掃來。
楊新葉忙一個閃身,避過那力量,側頭看去。
一隻巨大的純白色嵐鳥正撲閃着翅膀,怒視着楊新葉。
剛纔那力量,估計也是它發出的。
是因爲楊新葉闖了它的地盤,還想動它的晶牀麼?
楊新葉微微一笑,這嵐鳥不僅生得漂亮,還不簡單啊,自己竟沒發現它的氣息。
正想着,那白嵐鳥長翅一揮,又一股巨大的力量撲來。
楊新葉只好再次飛身後退,平時打人還可以,但是打這白嵐,楊新葉倒捨不得用火了,畢竟是自己先闖了人家的地盤呀。
那白嵐鳥倒不管這些,繼續一翅膀揮來,颳起的勁風,簡直要將楊新葉扇飛。
楊新葉只好瞬間幻出金劍,一劍插進石壁,緊緊抓住劍柄,纔沒有被扇走。
但那力道簡直颳得人皮肉生痛。
楊新葉緊盯着那白嵐鳥,在它再次撲來之前,楊新葉再次閃避開來。
那白嵐鳥縷縷撲空,氣得一張口,一股火焰就向楊新葉砸來。
楊新葉不由暗暗心驚,如此厲害,殺了真是可惜。
如此一想,楊新葉身形一旋,避開那火焰,雙手胸前結印,無數白色花瓣暴涌而出,砸向那白嵐鳥。
那白嵐鳥騰在半空,雙翅一揮,花瓣竟倒飛回來。
楊新葉擡手一掃,收了花瓣。
“用小金龍印。”四方鼎突然出聲了,嚇了楊新葉一跳。
楊新葉聞言,忙雙手再次胸前結印,向前拍出。
兩條小金龍發出高亢的龍吟,盤旋而出,繞着白嵐鳥飛去,瞬間砸向白嵐鳥。
白嵐鳥發出一聲慘痛的嘶鳴,想避開已經來不及。
兩條小金龍霎時就沒入它的身體,消失不見。
白嵐鳥也無力地落回晶牀上,憤怒地盯着楊新葉,只是再也不炸毛了。
楊新葉不由暗暗好笑,朝它走了過去,嵐鳥警惕地看着她,後退了兩步。
見它這個樣子,楊新葉微一勾脣角,伸手想摸摸它那潔白的羽毛。
“住手!”一個稚嫩如孩童的聲音傳來。
楊新葉嚇了一跳,收回了手,緊盯着這鳥,這鳥還能說話?
四方:“神嵐,對待主人要客氣,不然小心那小金龍印哦。”
楊新葉:“……”原來他倆都是以神念在與自己交流。
神嵐:“哼,她是誰,居然敢契約我,你又是什麼東西?”
四方:“她是你的主人,哼,再囂張,信不信我壓死你。”
神嵐氣憤地一炸毛,對着楊新葉:“你,讓那東西出來,看我不燒死它。”
楊新葉:“……”
楊新葉緩了緩,這才道:“好了,我纔是你們的主人,不好好相處,就都再過一遍小金龍。”
神嵐:“……”
四方:“……”
楊新葉看向神嵐:“你這小家不錯啊,不過,你得搬家了,這些東西要帶走麼?”
神嵐:“當然了,不過,你得讓我看看搬去哪,我不滿意,你就自己滾。”
楊新葉:“脾氣倒是不小啊。”
說罷,擡手一掃,就帶着神嵐回到了寒梅空間。
神嵐呆了呆,看着這一眼望不到邊的平行空間,巨大的翅膀一揮,就向着半空飛去,發出愉悅好聽的鳴叫。
楊新葉看着那嵐鳥高興的模樣,飛過遠山,估計也飛過靈湖了吧。
不消片刻,神嵐飛了回來,看着楊新葉道:“我看到靈湖了,我還看到東華神樹了,原來你是幻彩寒梅的新主人,哈哈,這裡我喜歡。”
楊新葉負手而立:“那要跟我走麼?”
神嵐:“當然了,快打開禁制,我要去搬家。”
楊新葉:“……”神念一動,禁制打開。
神嵐就飛了出去,很快地就撲閃着翅膀將那晶牀搬了進來,自己駝着晶牀飛去了湖邊。
然後進進出出地,將晶石盡數搬空,把湖邊的一塊空地堆成了小山,白光閃閃的,好不漂亮。
最後,神嵐不知從哪裡搬來一顆小盆大的一塊圓圓的晶石,以一個窩形的石柱托住,放在了楊新葉面前:“送你了,這個可以照明。”
楊新葉低低一笑:“你這小東西倒是不錯,還知道送禮物,放到石臺邊緣吧。”
看着神嵐忙完後,楊新葉這才道:“你之前的那個家,已經只剩一個土坑了,我們要怎麼出去?”
神嵐:“這個簡單,走,我帶你出去。”
說罷,楊新葉就帶着神嵐出了寒梅空間,跟着神嵐向前走去。
神嵐回頭看了看楊新葉,往地上一趴:“上來吧,走得這麼慢。”
楊新葉:“……”自己這是被嫌棄了?
不過有神嵐當坐騎,也不錯,於是,飛身一躍,就跳上神嵐的背,坐了下來。
神嵐的身軀瞬間變大了好幾倍,背上又寬又大,楊新葉一人都可以躺着了,平平穩穩地。
“坐穩了。”神嵐一道神念掃來。
楊新葉忙定了定心神,盤膝坐在它背上,神嵐這才駝着楊新葉,穩穩地向前飛去,斜斜向上,越飛越高。
倏地一下,就竄出密洞的禁制,鑽出外面倒流的湖面,飛上了半空,發出長長的鳴叫。
楊新葉這才深吸一口氣,總算是逃出生天了。
望着底下這詭異的水流,和四周神秘的山脈,楊新葉依然以神念與神嵐交流:“你知道逆水冰川麼?”
神嵐:“你要去那裡?”
楊新葉:“嗯。”
神嵐:“去是能去,只是那裡危險萬分,你自己小心。”
說罷,一轉身,擇了個方向飛去。
楊新葉見神嵐駝着自己,跟沒事兒似地,便道:“回靈丹你要吃麼?”
神嵐:“當然,有這麼好的東西,飛多遠我都不覺得累了。”
楊新葉笑了笑,餵它吃了一顆道:“日後你若跟四方搞好關係,要吃多少都有。”
神嵐邊飛邊吞下丹藥,道:“這是那死鼎煉的啊,還不錯。”
四方:“怎麼說話呢?還想不想要回靈丹了?”
神嵐、楊新葉:“……”
這一人、一鳥、一鼎,一路上吵吵嚷嚷地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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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月谷。
狐狸閉着死關,以玄烈拿來的東華蓮池聖水,修復着受損的心脈。
然無論他怎麼淬取蓮池水,都收效甚微,半心的裂紋只是稍稍緩住,始終是無法完全修復。
玄烈守在小茅草屋外,下了雙層結界。
別看玄烈平時嘻嘻哈哈地,在這緊要關頭,他卻是狐狸最信任的人。
此時,玄烈就跟個木樁子似地,站在屋前的小空地上,一動不動,以無形的法力,鞏固着結界。
也難怪他如此緊張了,這印月谷前兩天剛遭到一波襲擊,是有玄烈的鬼將抵擋,纔沒有殃及到印月谷裡。
然這狐狸閉關也在最緊要的關頭,要是此時禁制被衝破,這死狐狸就不用醒了。
“玄烈,你不在鬼界待着,跑到這裡來做什麼?”伴隨着一聲嬌呵傳來,一道明亮清晰的身影便出現在玄烈站着的空地前。
玄烈光聽聲音也知道來人是誰,只是他還是禮貌性地擡起眼睫,直視來人。
只見眼前女子一襲桔紅外裳,印着繁複花紋,雲鬢高高盤起,腦後垂下流蘇般的髮絲。
翠玉玲瓏的佩飾閃亮又華貴,那精緻的臉蛋,配上得體的妝容,真是美得無可挑剔。
在她背後跟着六名宮女模樣的侍女,手持香花傘蓋,讓這華貴女子的氣勢渾然天成。
玄烈淡淡回敬:“瀾依,你不在仙界待着,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瀾依微有些慍怒:“玄烈,不要以爲你是一界之主,我就會怕你,讓開,我要見蒼奈。”
玄烈:“如果你想他死的話,儘管進去。”
瀾依不由心生了些許怯意,看向玄烈:“他怎麼會受傷?是誰讓他動用了法力?”
玄烈看她一眼,不再說話。
瀾依卻不依不饒:“難怪他消失這麼久,我找遍各地都不見他蹤跡,現在竟受着傷回來,玄烈,莫不是你慫恿他去幫你對付什麼人?”
玄烈卻看也不看她,依然面無表情。
瀾依見這玄烈軟硬不吃,不免有點來氣了,作勢就要闖進結界。
玄烈一揮衣袖,擋住去路:“瀾依,你再靠近一步試試。”
瀾依一咬牙,一掌就向結界揮來。
玄烈不由也慍怒了神色,毫不客氣地一掌對了上去。
“轟”地一聲,兩股力量相撞,氣勁皸裂開來,地上瞬間飛沙走石,半山的樹葉嘩嘩作響。
玄烈:“瀾依,不要以爲我怕你,我是看在蒼奈的面子上,不與你計較,識相的話,馬上滾。”
瀾依氣得臉色都快要變形:“你、你算什麼東西,敢對我大吼大叫,今日,我就偏要進去。”
說罷,作勢又要攻向結界。
玄烈一聲大喝:“瀾依,胡鬧也要分時候,你有這本事,何不去查一查幾天前是誰襲擊印月谷,難道你就不關心,是誰想要蒼奈的命嗎?”
瀾依似是聽出了端倪:“你是說有人襲擊印月谷?何人如此大膽?”
玄烈瞥她一眼,不再說話。
瀾依轉身對兩個侍女道:“你們在這裡守着,不許打擾蒼奈閉關,待他出關,速來稟報。”
說罷,不待兩侍女應聲,帶着其他幾名侍女,轉身踏雲而去。
待瀾依走後,玄烈立時就垮了臉色,一揮衣袖,低喝道:“去山下等着。”
兩名侍女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玄烈那大力的一揮,掃得飛起,落向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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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着神嵐一聲悅耳的鳴叫。
楊新葉也坐在神嵐背上,俯瞰着眼前這連綿的山脈,偶爾穿過低低的雲層,楊新葉簡直越來越喜歡神嵐了。
神嵐也傲嬌地越來越神氣,一路上吵吵嚷嚷地說要找時間與四方鼎一決高下。
“看,前面就是一線天。”神嵐似是對這一片山脈非常熟悉。
楊新葉不由來了興趣:“一線天?”
一聽這名字,就想起了那個妖魅男墨玉璜,那張狂的樣子,還不是死在了沼澤裡。
於是,楊新葉讓神嵐飛低一點,好看看這個神秘的隱簇地界。
楊新葉:“再低一點,看不清啊。”
神嵐:“再低就要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