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衆人一個個的眼中也滿是哀泣悲涼來。
凰四但感覺到有一隻無形的手好似穿透自己的胸膛緊握住她,讓她的心好似被車輪碾過一般的撕裂的痛來。心快要窒息了。
美眸裡盈滿了溼濡,凝聚起一顆晶瑩的淚珠。
殷弒看到了,看得他火冒三丈。
他萬沒有想到,自家小女人竟然會對玉流蘇這般癡情的眼神,要是早知道,他死也不會讓自家小女人來書院的。
當玉流蘇一曲終的時候,聽者一個個的眼中氤氳滿一層水霧!心也跟着悲悲慼慼的。
凰四卻是看着玉流蘇久久無法移開視線。
玉流蘇對着凰四投來柔柔的笑,只是輕輕的給予一個頷首。
凰四陡然的驚醒,一顆晶瑩的淚珠滴落在脣邊,趕緊收拾好心情,凰四也給以一個淡如初雪般的淺笑。
白色錦衣的玉流蘇柔如微風,淡如浮雲,一雙湖水般的黑眸非常的平靜,只是那種淒涼無聲的會散發出來。
白衣美男的五官也非常的精緻,美得很含蓄。
凰四覺得這個白色錦衣的玉流蘇好似一杯溫水一般。讓人無端的心頭劃過一絲暖暖的感覺。
白色錦衣身側的粉色錦衣的男子,面若冠玉,色若春花,鬢若刀裁,眉若墨畫,脣若桃瓣,目若秋波,看向自己的鳳眸裡染着無盡的桃花笑。好像黑眸燃情一般。一見這個男人就是一個多情男子。凰四收斂起脣邊的笑。得了,這種桃花男子,她最不想要沾染,看似多情,實則最是無情。
粉色錦衣的男子看到凰四竟然對他的笑有免疫力。不由得眼中劃過一絲興味。
看來皇城的確會越來越有趣了。他心知肚明,但不道破。皇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他們來操心,他們只要圍觀看戲便可。
粉色錦衣身旁黑色錦衣的男子,反倒是黑眸染着一絲寒星,在幾個美男投來眸光的時候,他也無例外的投來凌厲的一眼,眼中毫無溫度,反倒是猶如一道利劍想要貫穿自己,讓自己一劍斃命一般。
凰四心中一驚,自己和這個黑色錦衣的男子有仇嗎?爲何,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嗜血的殺氣?女人是敏感的。
凰四敏感的發現這個男人對自己很不友善。
難道說是這個黑色錦衣的男子有詭異?
不由得讓凰四多了一個心眼,打算對這個黑色錦衣的男子多留幾分心。
桃花樹下的殷弒自然是看到了這幾個人似乎是看穿了凰四的身份,看穿又當是如何。果然首席先生座下的弟子也不簡單。
觀察細微。何況凰四是東起皇城的風雲人物,這幾位又是權貴之子,想要不認識黃四娘也是一件難事啊。
黃四娘樁樁件件絕對都是很轟動的。
殷弒壓根就不在意這三個男子看穿凰四,兩個學子乃是首席先生座下的。他只要賄賂一個人就可以了。也是首席先生給自己開了後路。帶着自己一路的行來。
如若沒有他的配合,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如此的自然隨意,而又不讓人發現。
做得可謂是滴水不漏。
殷弒對着凰四招了招手,凰四趕緊上前,將手中的畫卷交給殷弒。
“先生,這是五柳先生的古畫。素聞先生愛畫。今日學生就將此畫獻給先生。”殷弒很謙卑。分明身份高貴,但卻謙遜的自稱是學生。
上首的首席先生在聽到這是五柳先生的畫作,當即喜不勝收。相傳五柳先生的古畫早已經失傳。萬沒有想到這世子竟然能夠有這五柳先生的真跡。
首席先生從殷弒手中接過,迫不及待的打開。
但見畫長五尺,寬二尺有餘。一幅畫能夠將四季巧妙的融合在其中,第一眼,看到了繁花似錦的春季,第二眼再看,則看到了綠意盎然的夏季。再看一眼,居然看到了秋衣蕭瑟的秋季。最後一眼竟然看到了白雪皚皚的冬季。
這纔是這幅畫最最奇妙之處。陽光之下,透過陽光,折射出四季不同的景觀。
首席先生感嘆,此生畫卷,絕對是珍寶,沒錯,這纔是五柳先生最最神奇之處。
一畫有四季。每一眼看都有不同的景色。
而且在室外看有室外的驚喜,在屋內看有屋內的驚喜。
得如此珍寶。
首席先生覺得自己今日幫得絕對是值了。然而要說這寶貝從何處得來。
其實這根本就是凰四的嫁妝。
只是凰四壓根就沒有在意這些書畫罷了。她清點的時候,只是在意的是那些價值連城的珠寶玉器等實質性的寶貝。再說這些嫁妝也都唄殷弒收了起來,凰四具體也不知道。
首席先生迫不及待的讓人展開,讓衆學子們也能夠瞻仰五柳先生精妙的畫作。
學子們震驚的眨巴了幾眼,天哪,一幅畫,居然能夠透過光照,呈現出四季來。震驚,絕對的震驚啊。
五柳先生果然是畫界傳奇。只可惜,流傳下來的真跡他們至今知道的就唯有這四季圖。
凰四也看到了。在看到了這神奇的畫作之後,內心裡也是各種感嘆,感嘆這古人畫技的精湛。意象化啊。
這在現代也有意象化。看的角度不同,會有不同的畫面呈現。
沒有想到,在這古代居然也有。
這位畫師將勾畫,顏料,採光角度等全都柔和進去了。讓人見到了一幅畫裡的大世界。
在凰四感嘆的時候,玉流蘇的脣角微微的勾起一絲淺笑,眼角餘光卻是癡癡的落在凰四的身上,單看她的神情,他也知道黃四娘根本就不知道這一副五柳先生的四季圖的由來了。
殷弒送了此畫卷之後,邊起身告辭了。
先生和學子們完全是被這四季畫給震驚到了。醉心欣賞這畫作的神奇,壓根就沒有如殷弒來的時候一般,衆星拱月的將殷弒送出去。
殷弒也落得輕鬆自在,和凰四以及侍衛悠然的步出清華書院,上了自己的馬車。
“你認識石觀音,而且喜歡他?”殷弒性感的紅脣盪漾起來,聲音不似方纔在書院先生學子面前的溫潤。反倒是有一種寒冬裡尖銳的冰棱一般,帶着銳氣和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