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四實在是不明白,殷弒究竟是想要怎麼樣。
將自己氣得不輕的也是他,現在讓自己咬他的也是他,氣她?寵她?算計她?一切的一切全都是這個傢伙。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心裡堵得很厲害,那一種感覺讓人想要啜泣。
鼻尖有些泛酸,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了?怎麼會有這一種想要哭泣的感覺呢?自己並不是一個脆弱的人。儘管不明白自己心中這一種感覺是什麼,但是凰四將這種感覺壓制下去了。
“殷弒,你以爲我是三歲小孩?狠狠的抽我一個耳光,回頭再哄哄就可以了?殷弒,不可能。”凰四陡然的笑得非常的燦爛,那笑讓花自黯然水自流。
兩個梨渦盪漾着迷人的笑,一眼奪魂二眼奪魄。可是卻讓殷弒的心狠狠的跳了幾下。
內心裡第一次有了一種叫做恐慌的感覺,具體自己究竟是在怕什麼,他也說不上來。
“四兒……”殷弒忍不住的輕喚了一聲。
“殷弒,別叫得那麼親暱,我和你不熟。我警告你,別再惹我。我相信你聽過一句話,狗急了還會跳牆,不要說人急了。你真的惹急了我,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我能夠做得出來的事情,絕對是你意想不到的。”這些話,凰四說得聲音並不響亮,甚至,甜甜糯糯的,然而每一個字飄蕩進殷弒的心湖裡卻讓他的心尖兒,忍不住的一抽。
“嗯。”殷弒知道此刻這個小女人是真的怒了。所以安靜的坐在一邊,閉上眼睛。任由自己的思緒也胡亂的飛揚着。
受傷的手特意的垂放在他的腿上。
血肆意的流着,染溼了衣袍。手背血肉模糊,觸目驚心。
他不去包紮,任由流着,就好像流血的那一隻手不是他自己的一般。
凰四也閉上眼睛不去看,眼不見爲淨。
再看着,她怕自己這個醫生的職業操守太過厲害,就會忍不住的替這個混球包紮。
哼,這個混球連這腹部被劃開那麼深的口子,腸子都快流出來都沒事,這麼一點小傷怕什麼?死不了人。
背靠着馬車車壁的她,這樣一遍又一遍的自我安慰着,可是腦海裡晃盪的就是這個混蛋那血肉模糊的畫面。
閉着眼睛,她知道這個傢伙根本就沒有動作,似乎大有自己不替他包紮,他就打算讓這一隻手一直流着血。
暗暗的握緊了拳頭。
凰四,你別那麼的犯賤,不許去替這個混球去包紮這隻手,他就是故意的,自己有雙手。可以包紮。
你可要想想,他這是怎麼算計你的。
從大婚當日開始,親眼見到了你殺人之後,他就開始算計你了。
今日你若是犯賤了,那麼他日你就真的要被這個混球給吃死了。
凰四這麼一想,她努力的放空自己。
因爲放空了思想,不知不覺的整個人也放鬆了下來。隨即沉沉的睡去。
殷弒聽到均勻的呼吸聲,睜開那一雙亮美如寒玉的雙眸。
這個小女人,心真硬,居然無視他直流鮮血的手。
用完好的手,將她放在自己的腿上,讓她舒適一些。
然後他從懷中拿出藥,灑在自己受傷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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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鑽心的疼。可是這一種疼痛,卻讓他的心裡盪漾起一種說不出來的甜蜜。
殷弒看着自己的左手,從此以後,完美的手背上會有這個小女人留給自己的印記。
沒錯,方纔那藥雖然能夠止血,但是卻會潰爛,卻是讓自己永遠都保留了這個疤痕。
手上的鮮血也被殷弒自己處理好了。
話說南宮耀和南宮雪,殷弒的確是安排了一輛馬車。但是不知道等了多久才姍姍來遲。
一路上,那馬兒的速度悠哉悠哉的,還不如他自己行走呢。
南宮耀的心中那叫一個急切呀,腦海裡閃過一個又一個殷弒這個腹黑的傢伙輕薄四孃的畫面。
“殷弒……”這兩個字,南宮耀幾乎是從嘴裡咬字出來的。
南宮雪看着自己對面的太子皇兄,周身散發着一種危險的氣息。
她笑着安慰南宮耀道:“太子皇兄,你莫氣。四王爺本就是如傳言一般的冷酷。傳言連皇上都很少能夠進入他的四王府。現在能夠被他首肯進入四王府,這已經是給了我們很大的面子了。不就是久等了一會嗎?晚些到又有何妨。”
南宮雪覺得自己能夠住在四王府,心情卻是極好的,她可以自由的出去尋找那一眼的良人。
南宮耀聽到南宮雪的話,這才發覺自己失言了,看着自己的皇妹眼中的憧憬,晶亮的光芒。
沉凝的聲音道:“皇妹,你和那個人今生根本就不可能。而且,你是皇家公主,有皇家公主的使命。所以,你莫要再癡心妄想了。”
“太子皇兄,什麼叫癡心妄想?我是皇家公主沒有錯,但是我有自己想要過的幸福生活。我絕對不會做父皇手中的棋子的。聯姻,有你太子皇兄就夠了。”南宮雪一臉堅定道。
她是寧死也絕對不會成爲政治婚姻的犧牲者。
“你相信皇兄的話,你和她今生都不可能成爲夫妻。鐵一般的事實。”南宮耀暗沉着臉,內心裡爲了保護這個女人。所以不願意向自己的皇妹說明,她是女扮男裝。
“不,太子皇兄,今生我南宮雪非他不嫁。如若不能夠找到他,那麼我寧願一輩子都不嫁。”眼中是如磐石一般的堅定。
“隨你,今生你是找不到他,至於你不想要嫁人,根本由不得你。”南宮耀覺得自己這個皇妹有些冥頑不靈。
“太子皇兄,若是有那麼一天,我會用死明志。”南宮雪對視上南宮耀的黑眸。眼中是無法撼動的堅定。
南宮耀讀懂了,就是因爲讀懂,面色才更加的冷凝。
等馬兒慢悠悠的到了四王府的時候,天色已經落下了帷幕。
門口絲毫就沒有人等候,根本就無人將他們當作貴賓。
南宮雪莞爾並沒有生氣,既然早已經知道殷弒的爲人,也覺得這是殷弒能夠做得出來的事情。
南宮耀華眸裡也含着猶如暖陽般的笑,然而那笑意不達眼底。
是管家華叔來迎的南宮雪和南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