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大理寺卿與兩位少卿曖昧不明的眼神,和狗仔記者一樣八卦的問題,鳳輕塵沒有絲毫膽怯與不安,完全不像上公堂的人。
無論三位大人的問題如何刁鑽,鳳輕塵都能條理分明、邏輯合理地回答三位大人的問題,前後沒有一絲矛盾,哪怕是刑司處的處長,也不得不說,鳳輕塵的回答沒有一絲破綻。
可沒有破綻就最大的破綻,鳳輕塵一個女子,面對三位大人連珠帶炮的問題,居然能回答的如此清晰,本身就透着古怪,可這個疑問刑司處的處長不敢說,他怕說出去被人轟炮。
“什麼意思嘛,鳳輕塵回答的沒有問題還有罪,怎麼?你非要鳳輕塵回答出問題才高興嗎?”
刑司處處長糾結的眼神,鳳輕塵看到了,她雖沒有參與過審訊,可也明白她表現的太好,而如此的好的表現,落到這些刑訊高手中,就是有問題。
她就是有問題那又如何,有本事找出她話中的漏洞,找不出來就乖乖認了,她鳳輕塵也不是好惹的,再說了,她昨晚確實和九皇叔在一起,只不過九皇叔先一步走了,至於和九皇叔相處的細節,她想怎麼說就怎麼說,誰敢找九皇叔對質。
鳳輕塵淡定,淡定的回答每一個問題,淡定的說出她與九皇叔相處的點點滴滴,可在場所有的人都不淡定了。
先不說其他人震驚,九皇叔和鳳輕塵相處時,完全就像一個普通男人,讓人不敢相信,冷麪王九皇叔也會有柔萬千的時刻,雖說九皇叔承認過鳳輕塵,可對外九皇叔與鳳輕塵相處也是冷冰冰的。
而佟瑤是知情人,聽到鳳輕塵爲自己製造的不在場證據,並且把細節都說得這麼清楚,心裡那叫一個佩服,她們家小姐說謊可真是信手拈來,還讓人找不到破綻。
三位審案的大人,本想從鳳輕塵口中,多套一些九皇叔的***韻事,比如九皇叔的牀上功夫,一夜御幾女呀,九皇叔是不是真如傳言所說的那般,不近女色?可惜,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出來。
三位大人不敢明着問,鳳輕塵又裝傻,一副沒有聽出三位大人暗示的樣子,三位大人無奈,問了半天即沒有查出鳳輕塵的破綻,又沒有滿足自己的八卦欲,還真讓人失望。
“咳咳。”大理寺卿還是記得自己的工作,問完問題後,便對血衣衛刑司處處長道:“鳳輕塵昨晚在了九王府,根本沒有作案的時間,你可有話要說?”
“我……”刑司處處長錯愕半秒,就在此時大理寺一位官差上來,咚的一聲跪下:“大人,血衣衛送來兩個證人,可以指證昨晚鳳輕塵帶人闖入血衣衛,劫走了孫思行。”
證人?
血衣衛居然在這個當口找到了證人,還真是峰迴路轉,這案子越來越意思了。血衣衛這個時候帶來的證人,肯定能咬住鳳輕塵,不然血衣衛不會把人送上來丟臉。
這突然的逆轉,不僅讓刑司處處長震驚,鳳輕塵也呆了一下,她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局面,眼見就要被這兩個莫名其妙的證人給攪合了,可她卻無力改變。
還是那句話,現實從不因人的意志而改變,作爲一個公證的司法人員,大理寺卿不能拒絕證人上堂。
“帶上來。”大理寺卿道。
“是。”官差退下,很快就帶了三個男人上來,這三個男人鳳輕塵只認識其中的一個,那個人是鳳府的護衛,是翟東明送給她的護衛之一,昨晚參與劫孫思行的人之一。
只是沒想到對方是叛徒了,血衣衛這一次拿出來的證人,還真是頗爲份量,另外兩個恐怕也不簡單。
鳳輕塵心中一沉,很擔心這三人拆穿她的謊言,可即便如此鳳輕塵臉上卻不顯,只是淡淡地掃了三人一眼,穩如泰山,好似完全不受影響。
她只要咬住,她昨天在九王府就行,其他的她一律不放在眼中。
刑司處處長與順寧侯府的人則是眼前一亮,眼中的喜意怎麼也掩不住,堂下的氣氛很是詭異。
公堂上的暗潮洶涌大理寺卿看在眼裡,可這與他有什麼關係,大理寺卿慢條斯禮的擺官威:“堂下何人”
好不容易掌控了審案的節奏,大理寺卿怎麼會放任這些人再鬧起來,畢竟這幾個人真要在公堂上鬧起來,大理寺卿還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到時候丟臉的也只是大理寺卿。
“小人是鳳府的護衛,明典。”鳳輕塵認識的那人先跪下說出自己的名字,另外兩人也跪下,這兩人是昨晚守城門的小兵。
鳳輕塵聽到這兩人的身份,脣角輕扯,露出一抹了然的笑,輕往下扇,掩去眼中的嘲諷與同情。
血衣衛還是有點本事,居然能挖到這三個人,她不知道這兩個小兵,爲何會來給血衣衛作證,但她可以肯定,這兩個小兵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昨天晚上的事,皇上不會允許有人泄露出去。
當然,這些與她無關,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聽這三人如何說,沒有讓鳳輕塵失望,鳳府的護衛明典,口齒伶俐的將昨晚發生的事情,包括細節都說了出來,甚至露出自己胳膊上的傷。
“大人,小人所說句句屬實,小姐昨天晚上帶我們去血衣衛大牢搶人,還說放手打,只要沒有打死人,她負責,大人要是不信,可以去鳳府查一查,鳳府有不少護衛都受了傷。”
這個護衛一說完,大理寺卿就問鳳輕塵:“鳳輕塵,你可有話要說?”
隨着這話,衆人就將目光移向鳳輕塵,尤其是血衣衛與順寧侯府的人,那叫一個得意呀,典型的小心得志。
王家派來的大狀師也是薄有才名,在明典說話時,他已經抓到了對方的錯處,見大理寺卿問話,他準備上前代鳳輕塵問幾句,不然他這個狀師豈不是一點用處也沒有了,可不想……
他有心出力,鳳輕塵卻不稀罕,鳳輕塵擋住宋狀師:“宋先生不必動怒,這等小事哪好勞宋先生的大駕。”
說是不讓宋狀師出面,實際上卻是看不起對方,這個宋狀師有才名、有本事,可是不夠無恥,而臉皮不厚、不夠無恥的人,是對付不了血衣衛這羣人。
鳳輕塵朝大理寺卿做了一個揖:“大人,可否准許我問這位證人幾句話。”
今天的事,還是她自己出面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