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叔低估鳳謹的戰鬥力,作爲一個“無齒”的小孩,鳳謹不需要和九皇叔講面子、講道理、講規矩,他只要能吸引鳳輕塵的注意力,從九皇叔眼皮底下,爭得鳳輕塵的重視就夠了。
作爲一個成年人,九皇叔沒法不顧臉面和鳳謹去爭寵,其最終結果,就是在西陵天宇來之前,九皇叔和鳳輕塵之間,都有一人一狼兩個大障礙在,九皇叔想要和鳳輕塵說兩句貼心話都不成。
鬱卒!
九皇叔心中的鬱悶,無法用言語表達。西陵天宇一進來,就看到某人一副慾求不滿的樣子。
“看樣子,我來得不是時候。”西陵天宇一臉賤相。能看到九皇叔吃癟,不枉他千里迢迢給九皇叔送信。
“哼……”九皇叔給了西陵天宇一個冷刀子,西陵天宇連忙站直了,提高音量道:“咳咳……輕塵,本宮的雙腿有些不舒服,你給本王配點藥吧。”
“好。”鳳輕塵似笑非笑地應了一句,把起鳳謹、招呼雪狼走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九皇叔與西陵天宇。
“好了,別看了,人都走遠了。”西陵天宇一屁股下,毫不形象的嘟囔着:“你什麼時候來的?就你一個人?”
“昨晚。”九皇叔放下茶杯,看着西陵天宇,西陵天宇被九皇叔看得全身不自地,不自覺地坐直:“現在是要談正事?這裡不合適吧?”
萬一要讓人聽到了,可不好……
“合適。”外面全是端王的親信,九皇叔查過端王的爲人,對端王此人九皇叔評價頗高。再加上,有左岸師父守着,要有人靠近,左岸師父會第一時間發現。
九皇叔這麼說,自然是不擔心被人竊聽,西陵天宇點了點頭,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進城,你不會收到我的信,才趕來的?”
“是。”
“呃……”西陵天宇臉部微微扭曲,不敢置信地看着九皇叔,搬着手指數了起來:“之前你傳消息來,說還在襄安,收到我的消息時,你應該在洛水。從洛水到皇城,算算路程,你再快也得六七天後才能到吧?”
六七天的路程,硬生生三天趕完,九皇叔你這是有多急呀。
九皇叔瞥了西陵天宇一眼,沒有說話……
“你,你這是多心急,就兩三天也等不急?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時候進城很危險。”西陵天宇收起嬉鬧,一本臉嚴肅。
爲了一個女人,冒這樣的險,不是九皇叔應該做的事。這樣兒女情長的男人,會讓屬下心寒。
“說正事。”九皇叔不理西陵天宇的唸叨,直接跳話題。
“正事?什麼正事?”思維跳得太快,西陵天宇一時沒有跟上,九皇叔好心提醒:“國師。”
“國師?你是爲了國師的事而來?”西陵天宇很是懷疑,沒辦法,事情太巧了國。
九皇叔挑眉,反問:“不然呢?”
西陵天宇想了想點頭:“也是,你怎麼可能,會爲了一個女人,而衝動行事。”如果鳳輕塵有生命危險還好說,只是那麼一個說詞,再急也不差這兩天。
綜上所述,即使九皇叔衝冠一怒爲紅顏,也不會有人相信,甚至會爲九皇叔找各種理由,然後衝冠一怒爲紅顏只是藉口,用來掩蓋事情的真相。
“國師最近沒有別的動作,有什麼值得你親自來嗎?”說起正事,西陵天宇一臉嚴肅,不敢再調笑九皇叔。
“輕塵進宮時,他在暗處,見到了鳳謹。”
“你怎麼知道?”西陵天宇傻眼了,這個消息就是他也不知呀。
“你父皇秘密招見了隱籬先生。”九皇叔的消息來源,便是隱籬先生,這麼一說西陵天宇才安心了。
西陵皇宮發生的事,遠在千里之外的九皇叔知道,他卻不知,這事要說出去,實在丟臉,也讓人忌憚九皇叔的勢力。
“父皇召見隱籬先生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國師看到鳳謹,說鳳謹有天子之相,父皇要立鳳謹爲太子?”雖然對西陵的皇位沒有興趣,但是……西陵天宇也是個驕傲的人,太子之位,皇位他可以不要,但絕不能容忍,被廢。
“國師雖沒有說鳳謹有天之子相,卻說你身上沒有龍氣,絕不是儲君人選。”九皇叔這話,也是在試探西陵天宇。
權勢迷人,西陵天宇的位置越來越穩,難保他不會有別的心思。提前試探出一個結果,他也可以早做準備。
即使信任西陵天宇,他同樣準備了後手。
“國師的話,十句裡只有一句是真的,這句話倒是真的,我確實無真龍天子之氣。”西陵天宇不在意的道,眼神落在自己的雙腿上。
西陵天宇無聲地告訴九皇叔,他這雙腿是九皇叔給他的,而他能有今天都是因爲這雙腿,要是沒有一雙可以行走的“腿”,即便他是正宮嫡子,也沒有爭皇位的本錢。
和皇位相比,他更在乎自己的雙腿。
兩人交換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隨即又錯開,九皇叔開口:“鳳謹……不宜捲入西陵是非。”
“你這是關心輕塵吧?”西陵天宇明白,九皇叔此行就算是爲公事,也有一半的可能是爲了鳳輕塵。
當然,這些不是西陵天宇要關心的,他只要知道九皇叔不會因爲一個女人失去理智就好。
西陵天宇問道:“隱籬先生怎麼說?”鳳謹是隱籬先生的兒子,這一點知道的人不多,而他正巧是知情人。
沒辦法,搞這種烏龍的人,正好是他那個天真得可以的母親。
九皇叔搖了搖頭:“今晚和他見面。”
“這個時候?”西陵天宇皺眉:“會不會不安全?”萬一隱籬先生爲了兒子,起了心思,九皇叔就慘了。
“派人保護跟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人心最難測,在西陵這個地界,九皇叔不得不小心幾分。
要是栽在這裡,實在太虧。
“最好別去。等你正式入城再去,那時候沒人敢要你的命。”西陵天宇不希望九皇叔冒險,提出最保險的法子。
“沒有時間。”而且,隱籬先生開了口,他要不去,不僅顯得他不信任隱籬先生,還顯得他膽小。
這次見面,就算是陷阱,他也得跳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