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裡想着不在意,但是顧苑卻又覺得十分的委屈。
聽她這麼說沈千厭無聲地喘了一口粗氣:“傷哪了?”
一聽他問自己搶哪兒了顧苑心中的委屈更大,險些沒哭出來。
她把自己的衣袖拉起來,就見白皙的胳膊上全都是青一塊紫一塊:“這裡傷了。”
“我的臉也被她抓傷了,腰也疼,屁股也疼,頭皮更疼。”
一看顧苑傷的也不輕,沈千厭眼中閃過一絲冷光,轉頭淡淡的看向禮部尚書,雖然沒說什麼,但卻讓父女二人汗毛直立。
“世子殿下你也看見了。”禮部尚書壯着膽子開口:“這件事情可並不是老臣女兒的不是,都是顧,顧三小姐她先挑的頭,雖然她受傷了,可是臣的小女不也受傷了麼。”
“而且傷的還比她重呢,瞧這都流血了。”禮部尚書說着就看了一眼顧苑。
“所以老臣斗膽要個說法,今天這事兒世子殿下你可千萬不要因爲對方是您的未婚妻,所以就向着她說話,這有這麼多雙眼睛看着,世子殿下也不想落人口舌吧?”
“怎麼?你威脅我?”沈千厭一挑眉。
禮部尚書趕忙搖頭:“那哪能呢?老臣可不敢威脅世子殿下,老臣只不過就是實話實說而已,小女平日裡性子最溫婉聽話,不可能做出跟別人打架鬥毆的事情。”
“你!”顧苑一聽他這麼說就要反駁,但沈千厭卻拉住了她,替她開口:“那聽你的意思就是顧苑她先挑的事了?”
“老臣也沒那麼說呀。”禮部尚書扯了一下嘴角:“老臣只不過就是就事論事而已,要不然先問問誰先東動的手?”
“爹爹……”寶兒拉着禮部尚書的手,瞪着顧苑:“是她先動的手,是她先扯我的頭髮的。”
“你憑什麼先問誰先動的手啊?你怎麼不先問誰先挑的事兒啊?是我先動的手能怎麼樣?”顧苑不服氣的瞪大眼睛:“你女兒先挑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啊?憑什麼說我的不是呀?”
“瞧瞧。”禮部尚書見此一攤手:“世子殿下,這不就明瞭了麼,這就是顧三小姐先挑的事兒,跟老臣的女兒可沒有關係。”
“你!”顧苑氣結,她急得跺了一下腳:“十六,真不是我先挑的事。”
“她,她說我是……”顧苑也不知怎麼了,突然就委屈的不像話,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甚至哽咽到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沈千厭還從來沒有見顧苑這麼委屈過,本來就皺着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是什麼呀?”禮部尚書見她說不上來話便變本加厲:“說不上來了吧?心虛的說不上來了吧?我瞧這事就是你先引起來的!”
“我,我。”顧苑委屈的一抽一噎。
真是氣死她了,自己這是怎麼了?以前吵架從來都沒有輸過,今天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還哭起來了呢?哭的自己想說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下糟了,沈千厭會不會聽了他們的話認爲真的是自己先挑的事兒?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自己該怎麼辦啊?
正當顧苑在心裡胡思亂想時,沈千厭突然攥住她冰涼的小手,後者一愣,擡起滿是淚痕的小臉,委屈的看着他。
她這小模樣實在是太惹人心疼,沈千厭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慰,隨即轉過身面無表情的看着禮部尚書父女二人:“就算是顧苑先動的手又能怎麼樣?”
聞言禮部尚書一愣:“不是世子殿下,您這是什麼意思?”
“顧苑看不順眼的人那便是我看不順眼的人,老子看不順眼的人,就算打了又能怎麼樣?”沈千厭說說完一歪頭。
一雙淡眸發射出冷光:“今兒別說是顧苑她打了你女兒,就算是打殘了,打死了,我都能替她待的起。”
沈千厭此話一出在場的人一陣譁然,顧苑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幫自己撐腰到如此地步,心裡別提多感動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呀?”禮部尚書一聽就開始不饒人了:“這還有這麼多人都在場呢,世子殿下你說這個話未免也有些太不對勁了吧?”
“老臣雖是您的臣子,可您不能一點道理都不講啊,老臣的女兒被您未過門的世子妃打成了這樣,您非但不說個不是,還把黑的說成白的,您這樣是不是有些太不講理了?那老臣可不服啊。”
“說她的不是?!”沈千厭一聽便厲聲呵斥:“你沒看到委屈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嗎?到底是你女兒的不是。還是顧苑的不是不能聽你女兒一面之詞吧,就算今兒是顧苑動的手,我就不信了,她沒嘴賤說些亂七八糟的話惹顧苑不痛快,她能動手!?”
聞言寶兒心虛的低下頭,禮部尚書也答不上來,便只能手足無措的站在那兒。
“沒事。”沈千厭轉過身,面對顧苑的時候語氣瞬間就柔和了下來:“你說,有我在,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
看着溫柔安慰自己的沈千厭,顧苑突然就平復了下來,她連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的找回自己的說話功能。
“她說她今年還要編花環送給你,我聽了心裡不舒服,就想找她理論兩句,可是她說我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女……”
“顧苑你別給我血口噴人!”寶兒一聽她說了大驚失色,指着她喊道:“我哪有那麼說?!”
“你讓她把話說完!”沈千厭冷冷的瞪向寶兒,後者下的心頭一顫,一下就不敢說話了。
“接着說。”沈千厭看着顧苑柔聲道。
這下有了沈千厭撐腰,顧苑的底氣足了起來:“她說我靠一點狐媚子手段爬上了你的牀,你也是圖一時新鮮,等到新鮮過了你就會一腳把我從你的牀上蹬下去。”
“還說什麼到時候我比樓子裡面的女人還要低賤,我不是因爲她把我比作成樓子裡面的女人才動的手,我只是覺得她爲什麼可以這麼高高在上去評判一個人是高貴還是低賤?”
“人生下來就沒有高低之分,說這句話的她又能高貴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