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藥知道她心裡的想法有多可笑嗎?天心此時才發現,她完全沒辦法理解香藥心頭的想法。
香藥卻不覺得有什麼,不知道往上爬的人,跟鹹魚有什麼區別?她想做靖王妃,有什麼不對?
“我嫁給靖王,自然是做靖王妃。”靖王又比不得凌王有權勢,她肯屈身着凌王側妃,可靖王卻沒有讓她甘願屈身的權利和地位。
這都是什麼糟心事!天心氣惱的直跺腳,看向香藥:“靖王妃?你怎麼做靖王妃?靖王早就娶了天導國的素月公主,現在兩人都住在凌王府裡……”難道你的身份比的過一國得嫡公主?
天心她真想狠狠罵香藥一頓,但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香藥身份低微,說來也是她這個做孃的沒有本事。
“香藥啊,你別想着那些不屬於你的東西了,趕緊跟娘走吧。那些東西不是你想要就能得到的。”天心苦口婆心,可是香藥卻不樂意了。
“難道每個人生來就高貴嗎?就連太祖皇帝出生時也不過是一個平民。自己不去爭取,當然一輩子低賤!”她不想一直做個低賤的人。她香藥榮華富貴,她想以後衣食住行都有人伺候,她想要一個可以俯視平民的尊貴身份!
香藥不懂,她有什麼地方不如別人。
若論相貌,有幾個世家女子比得上她?
若論修養,她有什麼地方比不上世家女子?
憑什麼她只能做個平凡人?
“香藥!你別忘了你現在是蘇相的姨娘!你是蘇相的妾!滿城的百姓都知道你是蘇相的人,你以爲靖王會允許一個這樣的女人在自己身邊伺候嗎!別說做靖王妃,就是做靖王的妾也沒有希望!”
天心被氣的火冒三丈,終於忍不住說出這個事實。
香藥一聽這話立刻就懵了,她最怕的就是別人說她是蘇相的妾。這是她心頭的痛,這個痛在提醒着她的身子很骯髒!
這些香藥都清楚,她知道自己的身子有多髒。可是,越是這樣她越不想去面對,越要告訴自己,她很純潔,她依舊是潔白無瑕的香藥。
就是她這樣病態的執着,不停反覆的催眠自己,催眠到她自己都以爲自己很純潔。
可是,髒了就是髒了,催眠是沒有用的。
香藥聽不得這話,懵了片刻之後臉色瞬間沉了下去,一張臉慘白一片,眼中隱忍着怨氣,冷着聲音說道:“蘇相的姨娘?蘇相的姨娘怎麼了?靖王是皇子,我要嫁給靖王,蘇相他敢放一個屁嗎?”
香藥冥頑不靈的態度像是一把刀子一刀一刀割在天心心上。她還想繼續勸說香藥,但是話還沒說完,身後猛地傳來一聲滔天的怒罵。
“不過一個躺在男人身下承歡的賤人!你還以爲自己是什麼清白的姑娘嗎?”蘇相邁着大步走來,一腳踢開擋在腳邊的凳子,一雙眼睛裡充滿殺人的怒意,直直盯着香藥。
香藥猛地一顫,沒想到蘇相竟然會過來,趕緊起身迎道:“老……老爺,你怎麼過來了?”
蘇相鄙視的睨着香藥,冷哼一聲嘲諷道:“不過來怎麼知道你是個水性楊花的爛貨?”
爛貨。這兩個字像一把刀子猛地刺入香藥的心臟,她對蘇相還是有些顧忌的,但是現在連假意迎合她都做不到,臉色一白在白,隱忍着屈辱緊緊握着拳頭站在一邊一動不動。
蘇相本來對香藥就沒什麼好感。
只是,香藥怎麼樣都是他的姨娘,他願意放香藥走,那香藥以後怎麼樣跟他沒有關係。
但香藥還是他姨娘的一天,他就沒辦法容忍香藥不但藐視他,還一心想着往其他男人身下鑽。
看見香藥這樣子,蘇相更加厭煩,什麼污穢的言詞他都說得出口,冷冷的盯着香藥,不屑的嘲諷道:“一個****蕩婦,你還妄想去靖王身邊?靖王能看上你什麼?難道他也會喜歡聽你****的叫聲嗎?”
蘇相承認,他就喜歡香藥的叫聲。
可靖王是什麼人?以靖王的心氣,怕是碰一下香藥都怕髒了自己。
蘇相對靖王雖然談不上了解,但是,他卻能肯定靖王對香藥絕對沒有半點想法。
連他對香藥都看不上眼,靖王怎麼可能看的上?
“你閉嘴!你憑什麼這麼說我!”香藥的眼淚“刷”的流了下來。她都是迫於蘇相的威嚴不得不從,她又不是心甘情願的。每次跟蘇相的時候,她也很噁心,但是,她若不能讓蘇相滿意的話,蘇相就打她。
打在身上,多痛啊,她怎麼受得了。
天心的臉色也難看的很,聽見蘇相這麼侮辱香藥,比侮辱她自己還要難受。但是她清楚她們此時的處境,所以不管蘇相罵的多難聽,她都沒有吭聲。
可是香藥卻受不了。一聽香藥說話,天心瞬間慌了,她生怕香藥惹怒了蘇相,蘇相反悔不讓她走該怎麼辦?
“香藥!你閉嘴!”天心情急之下急忙呵斥香藥,緊接着立即轉身對蘇相賠罪:“蘇丞相請見諒,香藥她小,不懂事。請您莫要忘記凌王妃的囑咐啊。”
讓香藥離開蘇相府,這是凌王妃親自開了口的。蘇相他之前不敢在凌王妃面前造次,現在也知道顧慮吧。
可是,蘇相壓根不買賬,冷眼斜睨天心一眼,冷哼一聲:“凌王妃的話,本相照辦了。現在可是這個爛貨自己不肯走的。”
天心一聽這話頓時慌了,“蘇丞相,你……”
“閉嘴!否則信不信本相連你一起發落了?”蘇婠央肯陪天心一起來,蘇相對天心多少有點顧忌,但是這不表示他會給天心面子。
“凌王妃已經陪你走了一趟,你還指望凌王妃會管你的事情管到底?天心師太莫非忘了自己過去是怎麼跟凌王妃作對的?”
蘇相不知道天心是用什麼方法請動蘇婠央的,但是,蘇婠央可不是善類,更不可能以怨報德。
蘇婠央來的匆忙走的更匆忙,蘇相料定蘇婠央對天心的事情不會在插手。
既然蘇婠央不會管,那他還有什麼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