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島。
關於君輕塵與北堂傾月的傳言越來越烈,然奇怪的是,君輕塵並未站出來對這件事做過任何的說明和解釋,反倒是北堂傾月站了出來,爲君輕塵說話。
她不開口還好,一開口,立時將衆人的視線都聚在了自己身上。
“傾月,這件事,君輕塵怎麼也得給你一個說法吧?”有人憤憤不平的開口。
北堂傾月羞澀道:“說法,要什麼說法呢?我們都要成親了。”
這話一出,衆人譁然。
遠處,陳夕瑤不由的抓緊了劍柄,微微咬牙道:“好人都讓她做了,惡名卻都讓輕塵來背。”
美姬嘲弄道:“不然呢?北堂傾月的目的不就是如此嗎?看我的。”
美姬嘴角微微一勾,旋即擡步向前行去。
衆人圍聚在北堂傾月周圍,有的是恭喜,有的則是憤憤不平,畢竟污名之下的君輕塵在他們看來,是絕對配不上北堂傾月的。
“傾月,即便君輕塵取得了大比第一,可他這麼做還是太無恥了,虧得我們將他當做君子一般崇拜着,現在看來,公子如玉的言論,根本就是一場笑話!”
尤其憤怒的,忍不住怒聲大罵起來,畢竟,被欺騙了感情,是他們無法容忍和接受的事情。
北堂傾月柔聲道:“這件事不怪輕塵,也是我太不小心了……”
“是啊,你也太不小心了。”一道冷嘲的聲音自人羣后傳來。
北堂傾月目光微微一閃,接着便見美姬正微揚着下巴,向自己走來,
原本圍聚的人羣,連忙讓開一條路,美姬一路直行,直到北堂傾月面前方停下步子。
她身材比起北堂傾月要高挑許多,這麼站在北堂傾月面前,頗有種居高臨下的味道。
北堂傾月面上滑過一抹僵硬之色,旋即她勉強的笑了笑:“美姬,你也是來祝福我的嗎?”
美姬笑道:“北堂,你現在已經有三珠武皇的實力了吧?”
北堂傾月不明白美姬突然說起這個做什麼,愣了一下笑道:“勉勉強強的剛穩定在三珠。”
“哇,三珠武皇啊,在場的學員們,哪一個是她的對手呢?”美姬目光掃過圍觀的衆人。
學員們皆面面相覷。
雖然月州有北堂冷,可北堂傾月的實力也不弱的,只是北堂冷的光輝太盛了,遮蓋住了旁人的光芒罷了。
三珠武皇,他們還真是沒有幾個是她的對手。
“沒有啊!”美姬勾起脣角,笑道:“之前君輕塵身中迷花,那鬼東西,一旦沾身,便會麻痹經脈,半點力氣也沒有,是怎麼將我們三珠武皇的北堂聖女給侮辱的呀!”
美姬的話,讓在場衆人立時不吭聲了。
這個問題誰會考慮啊,大多人聽到的都是別人傳出來的流言,他們聽了,本能的沒有進行辨別,就開始討伐罪魁禍首君輕塵了。
美姬突然這麼一說,反倒是將他們給問住了。
北堂傾月面上的笑意微僵,卻還是勉強笑道:“美姬,你是在懷疑我陷害輕塵嗎?”
“懷疑?我沒有任何的懷疑,我只是在說事實罷了。”美姬繞着北堂傾月走了一圈,脣角微微的勾了勾,“聽說月州的聖女誕生後,都會被族老在右臂上點上一顆硃砂痣,又叫守宮砂。這種東西是將繁殖季的朱宮捉來搗爛並混合硃砂製成。如果處子之身尚在,那東西便不會消失,可若是不在了,那東西便會變淡直至消失。自試煉到如今,已經過了這麼久了,想來已經消失了吧?”
美姬突然擡手,一把抓住北堂傾月的右臂。
北堂傾月面色微微變幻:“美姬,你這是何意?”
“有沒有消失,看看不就知道了。”美姬說着,便去扯美姬的衣袖。
北堂傾月的面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美姬,你這是對我的侮辱!”
“你不是被侮辱過了,還怕再被侮辱一次?”美姬二話不說,直接的將她的衣袖給擼了上去。
周圍一瞬間安靜了下去,衆人的目光皆落在北堂傾月的右臂之上,微微的睜大了眼睛。
美姬的面色也變了。
少女本該蓮藕般的手臂,此時卻被劃的面目全非,觸目驚心的血道子,甚至還在隱隱的往外滲血。
怎麼會這樣……
美姬凝起了眉頭,她一把扯起北堂傾月的左臂,卻見這條手臂上,依然被劃了數條血道,宛如一條條血蚯蚓似的爬在胳膊上,看起來十分的恐怖。
看着美姬的臉色,北堂傾月冷笑了一聲:“現在你滿意了?”
美姬臉色不太好看:“北堂傾月,爲了毀滅證據,你對自己都這麼狠?”
北堂傾月一把將她的手甩開:“我狠?我的手臂,不是你美姬劃的嗎?”她一把將美姬推開,踉蹌着後退了兩步,“美姬,就算你是無量掌事和美影掌事的女兒,你也不能這般的欺負人!你劃花了我手臂,然後再誣陷我是爲了毀滅證據……真狠啊!現在好了,我百口莫辯了,你贏了!”
美姬眼睛圓睜:“北堂傾月,你休要血口噴人,我何時傷了你?”
“你沒有傷我,你很好!你們都很好。”北堂傾月眼淚落了下來,卻緊緊的咬着嘴脣,點頭開口,“是我不好,是我不對,是我想要陷害輕塵,你滿意了吧!”
她憤怒的盯看着美姬,而後轉身向遠處跑去。
驚呆的衆人這才猛地回過神來,有幾個與北堂傾月要好的,連忙追了過去,剩下的學員們也不由目光古怪的盯看着美姬。
“美姬,你這樣太過份了吧,傾月從頭到尾,做錯什麼了啊!”
“就是,她也是爲了幫助君輕塵才被他得逞的,你不幫她便算了,怎麼還暗中陷害她呀?”
“傾月太可憐了,美姬,有些玩笑是不能開的啊。”
衆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說的美姬面色通紅。
不是燥的,是氣的。
她剛想發火,便被衝上來的陳夕瑤一把給拉住了:“行了,回去說。”
“回去說什麼啊!那女人太陰險了!”美姬胸口起伏。
陳夕瑤道:“不然怎麼辦?總不能追上去把她暴打一頓?不用說明兒一早,全學院的人都知道你欺負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