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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兮知道他要說什麼,可是她若真扇依柳郡主耳光,只怕這一輩子都沒法安生,所以她走上前來,第一次主動挽住穆寒清的手,狀似親暱的說:“殿下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好吧,其實他什麼時候都有空過來!
難得靈兮主動示好,穆寒清一時錯亂,竟真的按耐住了,配合着柔聲說:“閒來無事,來看看你。”
哎!
他倒是真閒!
靈兮心好累!
“那個,寒哥哥既然葉靈兮那麼小氣,我們也不看了,先走了!”依柳見穆寒清沒有找她算賬,連忙拉着葉景依跑出流螢小築。
“我告訴過你,被打了要打回去,你忘得倒是徹底?”依柳剛走,穆寒清就開始用幽冷的眼神,說着冰冷的語氣指責靈兮。
靈兮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又說:“這麼多人討厭你,你是有多不招人喜歡?”
靈兮竟無言以對。
香芹端着灑水壺從後院走出來,一眼便看到靈兮臉上的掌印,她怯生生的問:“小姐,您惹殿下生氣了?”
噗!
靈兮差點沒憋住,但是礙於穆寒清在香芹心中的地位,她不得不解釋:“不是殿下打的!”
“那是誰?”一聽說不是穆寒清打的,香芹便咬牙切齒一副老母雞護雞仔的姿態,像要去找人拼命一樣。
“因爲她是郡主,所以你不敢打回去?”穆寒清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將依柳捅了出來。
靈兮無奈道:“殿下,依柳郡主只是葉景依手上一枚棋子,打她治標不治本,再說了依柳郡主確實權勢滔天,我犯不着得罪她。”
“又是大小姐?”香芹有一點點想抱怨穆寒清了。
靈兮伸手揉了一下她的頭髮,在她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香芹聽後,立刻就心花怒放,激動不已的說:“真的麼,真的麼?”
“這下不生氣了?”靈兮說罷,點了點她的額頭,讓她去端熱茶去了。
穆寒清眸色深深的看着靈兮,直看得靈兮頭皮發麻。
“殿下……”靈兮試探的叫了穆寒清一聲。
穆寒清慵懶的嗯了一聲,而後說:“即便是依柳郡主,也要給我狠狠的打回去!”
“是是是,我記住了,勞煩殿下伸手出來,我給殿下看看?”靈兮將穆寒清的大手抓過來,放在桌案上,凝神替他號脈。
而穆寒清,難得沒有再出言諷刺,乖乖讓靈兮擺弄。
不知何時,兩人的相處,已然悄悄變了模樣!
翌日午時。
靈兮跟香芹正在逗弄宇馨,香芹非要看宇馨性別,宇馨惱羞成怒,小爪子亂舞,嘴裡嗚嗚的叫着:“大……大膽,竟敢非禮本姑娘。”
靈兮深知宇馨厲害,連忙阻止香芹道:“小心它撓你!”
嗚嗚!
宇馨贊同的翻滾着跑到靈兮裙襬下,氣得瑟瑟發抖:“死丫頭,你給本姑娘等着。”
見宇馨小可憐的樣子,靈兮難得開懷笑出聲來,摟着它一番揉捏,宇馨翻着肚皮,舒服得直打滾。
“我們家宇馨是個小姑娘!”靈兮將鑑定結果告訴香芹。
嗚嗚嗚!
“蠢丫頭你這個兩腳怪物,我咬你裙子。”惱羞成怒的宇馨用小尖牙扯着靈兮的裙襬撕咬,惹得靈兮與香芹開懷大笑。
兩人玩得開心,沒看到葉景依旋風一般的衝過來。
她跟瘋了一樣,衝上來就揪着靈兮的頭髮瘋狂的甩了靈兮幾個耳光,嘴裡厲聲罵着:“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毀了我的臉?”
香芹與宇馨也嚇了一跳,尤其是宇馨,後腿刨了幾下,嗖一下躥起來巴在葉景依臉上,嘩嘩賞了葉景依幾個大耳刮子。
場面一度十分混亂,葉景依發了狠的扯着靈兮的頭髮,想要薅到靈兮的臉,宇馨卻在她臉上劃了好幾道口子,胖胖的身體還擋住她的視線,讓她不能準確的傷害到靈兮。
可是,她鋒利的指甲卻一次次擦着靈兮的臉頰劃過。
“都給我住手!”隨後趕到的葉文山見狀,怒吼一聲,嚇得景依連忙鬆手。
景依怕葉文山,宇馨纔不怕,繼續在她臉上亂抓,我撓,我撓,撓死你個小賤人!
靈兮坐起身來,顧不得整理頭髮,連忙將宇馨從葉景依臉上薅下來,宇馨蹬着小短腿嗚嗚抗議:“本姑娘還沒玩夠,放手!”
“哎呀,老爺您看看,這野丫頭養的什麼野狗,竟將景依臉抓成這樣了,這要是破相,我拼了老命,也要同葉靈兮同歸於盡啊!”葉江氏見葉景依狼狽的樣子,心疼得顧不得體面,竟跟葉文山撒起潑來。
葉文山煩躁的甩來葉江氏的手,問靈兮:“怎麼回事?”
“回父親,我不知是怎麼回事,我與香芹好好待在院子裡,大小姐一進門便打了我?”靈兮自知,自己在葉文山面前裝柔弱沒用,可她臉都腫起來了,哪裡還用再裝?
葉文山氣得頭昏眼花,轉向葉景依問:“你怎麼回事?”
“父親,葉靈兮在我臉上下藥,您看看,我這張臉,都被她毀了!”葉景依將臉湊在葉文山面前哭訴。
她的臉上也不知怎麼回事,除了宇馨抓傷的地方,還有很多紅腫的膿包,黃豆大小密密麻麻的分佈在她側臉上,看上去跟癩蛤蟆似的噁心。
“大小姐這不是在冤枉我家小姐麼,我家小姐何曾敢動大小姐?”香芹一聽,立馬就不幹了。
她說得對,整個太傅府,誰人不知,除了葉筱筱,葉景依對這幾個庶出的妹妹,不是打就是罵,而她們何曾敢對她動手。
這點,葉文山也看得見。
“父親您聽我說,昨日她藉口說我耳環歪了,動過我的側臉,剛好這邊就長了許多膿包起來,不是她還能是誰?”見葉文山懷疑,葉景依連忙解釋。
哼!
靈兮冷笑道:“大小姐這話說的好笑,昨日你來我這裡,是來做什麼了?”
這?
葉景依沒想到靈兮敢公然責問,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
她不敢開口,靈兮卻不放過她,她說:“大小姐告訴依柳郡主,說暘表哥送了我一本書,依柳郡主也同她這般,一進門就甩了我耳光,再說了,我壓根就不曾碰到大小姐,大小姐耳環有沒有歪,父親問問她的丫鬟春桃,或是依柳郡主便一目瞭然,當然,春桃與郡主未必會說實話,大小姐這臉是怎麼回事,問過大夫,最清楚不過!”
靈兮字字珠璣,堵得葉景依無話可說。
“春桃,你說昨日三小姐有沒有動大小姐,大小姐耳環有沒有歪,給我說實話,膽敢說一句假話,本官便將你發賣到妓館去。”
許是葉文山太嚴厲,春桃嚇得跪在地上,將昨日見聞一五一十說了出來:“老爺,當時大小姐耳環確實歪了,三小姐的手確實出現在大小姐臉上,我沒看見她有沒有對大小姐下藥,求老爺明鑑。”
這丫頭倒是聰明!
“去請回春堂的周老先生來,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在作怪!”葉文山言語雖然像是在指責靈兮,可眼神卻陰冷的盯着葉江氏母女二人。
葉江氏被葉文山看得頭皮發麻,心裡又心疼葉景依,便梗着脖子,硬着頭皮說:“我就不信,景依臉上無緣無故長出這些東西。”
半個時辰後,周老先生來到流螢小築。
看到一大家子人都在院子裡,期盼的看着他,像周老先生這樣見過世面的人,自然清楚這些豪門恩怨,他謹慎的看着葉文山問:“不知太傅傳老夫來,是爲何事?”
“不敢當,勞煩周老大老遠來一趟,在下實在是過意不去,可家醜實在是不可外揚,叫別人,在下實在是不放心,便只能請周老出馬了!” шωш▪ ttκa n▪ c○
若靈兮不曾許配給穆寒清,葉文山自然不會如此勞師動衆,可偏偏穆寒清看中靈兮得很,若是宣揚出去,只怕不好交代。
“太傅大人嚴重了,到底是爲何事,還請言明!”
葉文山神情尷尬,連忙叫春桃去將藏在屋裡的葉景依請出來。
“周老先生,小女昨日還好好的,卻不知爲何,今日竟長出這麼些膿包,您給看看,是不是遭人下藥了?”葉江氏急忙說。
“江氏!”葉文山聲色俱厲的喊道。
葉江氏不敢觸了葉文山的逆鱗,只好悻悻閉嘴,規規矩矩退至一旁。
葉文山拱手道:“周老先生不必理會內子,還請您據實已告。”
周老先生淡淡的睨了葉文山一眼,便認真的檢查起葉景依的傷情。
說實話,葉文山讓周老先生來診斷,靈兮心裡多少有些吃不準,畢竟周老是當今寒食國最有名望的大夫,杏林翹楚。
若是讓他看出端倪來,今日只怕她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