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師妹,這是鬼醫師叔這次來,讓我轉交給你的,還說他老人家不日也會入京尋你,”這時蘇羽洪將一隻小巧的玉牌,送到了慕容久久的手中。
繼續交代道::“此物可調動明璃國的全部玉頂山暗樁,師妹切記收好。”
蘇羽洪當然知道,慕容久久已經接掌玉頂山山主之事,但玉頂山上下都還保持着一致保密,所以他自然也不會說破,態度上更是滴水不漏。
慕容久久心神一動,他知道,師父一直要救的那個故人之後,就在明璃,他老人家這次來,定是爲了那個人,此時想來,也是一波三折,如今總算要落定了。
她點了點頭,繼續問:“蘇師兄,你可知,師父在京城可有宅子?”
之前說要搬出連親王府,與其費心找合適的宅子,倒不如問問師父有沒有,住師父的宅子,纔夠名正言順。
果然,蘇羽洪點了點頭,“自然有,不僅鬼醫師叔有,我師父也有。”
“那就可以了,那晚我們就搬進師父的宅子,蘇師兄,你帶路,大夥上車,”慕容久久高興的一拍手,就招呼着人開始搬遷了,反正她在連親王府也沒什麼東西。
左右不過幾件隨身的衣服,所以這搬遷要比想象中簡單的很。
蘇羽澈一聽慕容久久要搬離連親王府,自然是第一個舉手樂意,當即衆人風風火火就住進了新居,儘管鬼醫在明璃京城的私宅,比起連親王府,那差的不是一個檔次。
卻也環境清幽,麻雀雖小也是五臟俱全的。
最後忙完這些,慕容久久才與蘇羽澈坐下來促膝長談,說起了二人這些時日的情況,原來,蘇羽澈這麼多年,竟也不知自己是出身川南蘇家的孩子。
那日他氣走花萬枝後,才愕然從高陽長公主的口中得知。
而高陽長公主自小就不讓蘇羽澈接觸冬月的政務,任他滿世界的胡鬧,但私下又嚴苛要求他的武功,便是打着讓他重回蘇家的意思。
因爲蘇家遊子,必須有一技之長才會被長輩得到認可。
蘇羽澈認祖歸宗後,其實也沒有想象中那麼輕鬆
,因爲蘇家是一個同輩競爭極爲激烈的家族,只有其中的佼佼者,纔會被認定爲家族的代表人。
而如今的蘇家三子。
蘇羽洪,蘇羽非,蘇羽澈,顯然都是從其中脫穎而出的。
闊別一月。
儘管重新見到的蘇羽澈,一如過去那麼愛玩愛鬧,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看似一點沒變,但是細心的慕容久久,卻還是能發現,蘇羽澈長大了。
他飛揚胡鬧的性子下,已經磨練出了一種叫做沉穩的東西。
“其實阿久你也變了許多?”
蘇羽澈忽然幽幽的道。
慕容久久側頭看他,問:“哪裡變了?”
蘇羽澈認真想了一下,道:“過去的阿久,總是把愛與恨,喜與不喜分的特別清楚,你的眼睛裡,揉得進各種詭計,卻揉不進一星半點的砂子。”
“那如今呢?”
慕容久久問。
“如今?”蘇羽澈毫不客氣嗤笑:“如今的你越發沒出息了,竟然學會了遷就百里煜華,他一生氣你便不敢吱聲了,下次別這麼丟人行不行?”
慕容久久心虛的瞪了瞪眼,“誰說我不敢吱聲了,我是想看看他怎麼吱聲,算了,那過去的我好,還是現在的我好一點。”
“都好。”
蘇羽澈嘻嘻一笑。
過去的慕容久久雖然把一切感情,都理智的分的很清楚,但那樣的她,卻少了一種感情的生趣,而如今的她,明顯要生動了許多。
儘管她的生動,如今都圍着一個男人轉。
“蘇羽澈,你說過去的我,總把愛與恨分的太清楚,那你呢,愛和恨,喜與不喜,可分的清,還是分不清?”
慕容久久如拋繡球一般,竟有問題又拋還了回去。
蘇羽澈輕視了看了她一眼,道:“我自然分的很清楚……”
“那阿枝呢?”
土人尚有三分土性,阿枝是個好姑娘,蘇羽澈不可能對她沒感覺,從上次阿枝用假死戲弄他到時候,其實他已經泄露了自己的情感。
只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罷了
。
果然,蘇羽澈沉默了一下,最後道:“她知道我在蘇家,她在沒有來找過我。”
中午,正要吃飯的時候,卻不想宮裡忽然來了人,正是上次去連親王府傳旨的德公公,慕容久久就納悶了,自己纔剛喬遷,宮裡就知道她的新住址了?
“慕容小姐,可讓咱家好找。”
“德公公無需多禮,不知有何要事?”
那德公公一抖拂塵,笑道:“今日風家家主入京,想必小姐已經知道了,此刻宮中正在宴請鳳家家主,後陛下得知,蘇家三位公子也今日入了京,所以特命咱家,相請入宮。”
“哦。”
慕容久久瞭然一笑,看了,蘇家三兄弟一眼,意思是你們的事自己決定。
皇帝有請,就是天大的手也是不敢隨意拂的。
只是那德公公看出了意思,趕忙又道:“慕容小姐,陛下也是請了您的,請您務必着裝也隨咱家進宮吧。”
慕容久久不大願意的扯了扯嘴皮子,她就知道。
“好吧,更衣。”
待衆人着裝好,隨車架入宮,已經是晌午了。
此刻宮中承御殿上,正是推杯換盞的時刻,到了地方後,慕容久久才知道,原來該來的今日都來了,南宮碩,柳雲幻,宮雪晴……
粗略一算,川南四大世家,如今就到了三家,熱鬧。
“蘇家……拜見明璃陛下。”
“……拜見明璃陛下。”
隨着見禮,龍椅上的明璃皇,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酒盞,滿面禮賢下士的笑道:“無須多禮,蘇家子弟名滿天下,今日能同時入我承御殿,也是蓬蓽生輝的。”
這話看似誇大,但卻是不假。
蘇家世代出名流,且不說蘇羽非提到過的第一智者文淵先生,就是別的歷代子弟,也都是極具享譽的,或文臣或武將,皆名留青史。
眼前這三位,雖還都年輕,但難保在過幾年,不是名滿天下的大儒,或懸壺天下的神醫,亦或者神勇無匹的名將。
若能討得一位,入朝爲官,那絕對是極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