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忙側頭看向了身後的百里煜華,卻見對方根本不在看她,那個豔華無雙的男子,從始至終,目光都在追隨着那個女人。
就算她當衆承認自己惡毒……
宮雪漫一時心中暗恨,但面上卻不敢暴露一絲一毫的情緒,只能將袖中的拳掌,微微的握緊。
看來,她終是低估了那個女人在煜華心中的分量,明明,她們纔不過相識不到兩月,憑什麼!
“慕容久久不願,我願……”
這時忽然一個女音響起,還未從剛纔的神思中回過神來的衆人,就見早已按耐不住的明秀公主,忽然起身,快步就跪倒了成坤帝的面前。
“父皇,慕容久久不願,女兒願意嫁給煜華,女兒不求平妻,只求側位,”明秀公主有些激動的道。
她戀慕百里煜華這麼多年,心心念唸的想要嫁給他,卻一直不得他的心,想不到那慕容久久不知好歹,送到面前的正妻之位都不要,還當衆令煜華如此的下不來臺,實在可惡。
成坤帝陰鬱的望着跪地的明秀公主,心中早已是暴怒,慕容久久身爲冬月的子民,竟半點不爲冬月着想。
至於明秀,他倒是樂意嫁一個公主給百里煜華坐側,但問題是百里煜華要呀,若當面不要,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下去。”
成坤帝只能在百里煜華不給面子的拒絕之前,將這個胡鬧的女兒,低喝下去。
明秀也知道自己衝動了,可她不甘心啊,聞言,雙眸眼淚更是奪眶而出,哭着的就跑出了承慶殿,她恨慕容久久,恨死慕容久久了。
憑什麼她不要的東西,自己身爲堂堂公主求也求不來。
“慕容久久,你給本公主站住。”
慕容久久剛走出承慶殿不遠,身後就傳來了一聲激動的怒喝,回頭,就見滿臉淚水的明秀公主,正如狼似虎的瞪着她。
夜色繚繞。
幾步外,湖水粼粼,此地正是她第一次進宮,與明秀公主鬧矛盾的地方,短短几日,已地位不同。
“明秀
公主又有何見教?”
見教!她恨不得識破這個女人裝模作樣的外皮。
惱恨激動的明秀公主,破口便是大罵:“慕容久久你這個賤人,你究竟使了什麼不要臉的狐媚之術,迷惑了煜華?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下賤貨,別以爲你封了郡主本公主就不知道你以前是個東西……”
“嘭……”
慕容久久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她沒有猶豫,直接上前就一把將滿口污言穢語的明秀公主,一把推入了身側的池塘。
明秀公主猝不及防,一聲驚呼,濺起一大片水花。
“咳咳……賤人你敢……”
“公主殿下一身污穢,建議你還是洗洗乾淨的好,尤其的漱漱口,”慕容久久冷冷一笑,漠然一語。
池塘的水並不高,以明秀的身高完全能站穩身子,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圓了眼,獰聲道:“你怎麼敢?就不怕我告訴父皇……”
“公主大可以去告,前提是,陛下會不會爲了你這麼個酒囊飯袋的女兒,影響他的大局,”慕容久久輕蔑一笑。
轉身就走。
是的,她很囂張,昔日的卑躬屈膝,滿腹隱忍,不就是爲了今時今日的囂張,她沒道理不享受自己因得的待遇。
後宮深深。
明燈盞盞。
慕容久久也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引路的太監,忽然被暗處飛出的暗器,瞬間洞穿了透露,鮮血噴濺間,橫屍當場。
寂寂的後宮長道上,血氣瀰漫。
下一刻,一隻冰冷如鬼爪般的手掌,猛然自暗處襲來,強行將慕容久久狠狠的拖入那地獄般的暗處。
一雙鐵臂,緊緊的便將這溫熱柔軟的女子,揉進了懷中,同樣冰冷的脣,如狂怒的野獸,疾風驟雨的席捲過了懷中人的玉頸,脣畔。
並帶着某種懲罰性,恨不得將這無情的女子,咬上一口,才能消了心頭的怒火,但一張嘴,卻又捨不得真傷她,只得用牙齒,狠狠廝磨着她耳垂處的軟肉。
帶着他思念了多日的癡狂。
慕容久久任憑他施爲着,沒有動也沒有抵抗,因爲就算她抵抗,力氣上也絕對不會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索性待他發泄了片刻,才道:“煜郡王,男女授受不親,您以後也是有家室的男人,可不能如此在胡鬧了。”
廝磨着她的男子,氣息猛的一頓。
百里煜華幽幽的擡起頭來,昏昏沉沉的夜色下,他如詩似畫的面容,攏着一片驚人的寒霜,漆黑深邃的鳳眸,更是涌動着森森的冷然。
似帶着猩紅,如暴怒的猛獸般,彷彿隨時都會將她撕成碎片。
他緩緩伸出一隻玉骨般的指掌,狠狠的捏住了懷中女子,漠然好似沒有感情的下顎,強迫她擡頭,與他緊緊的對視。
對於這樣的動作,慕容久久並不陌生,因爲過去他們經常這樣以此調情,每次他捏的都非常的溫柔,她笑的也格外絢爛。
但今日,她卻已笑不出來了,只能漠然與他對視,但這份漠然,卻好像激怒了百里煜華,令他的手指,發狠般的收緊,彷彿要捏碎她的下顎。
直到,慕容久久疼的皺起了秀眉。
他方纔冷冷的質問道:“好一個一生一世一雙人,慕容久久,既然你早有此心,那我們之前又算什麼?嗯?”
算什麼?
慕容久久清麗的眸中,一絲嘲諷之意迅速閃過,她張了張嘴,道:“煜郡王糊塗了嗎?當然是眼中人了,您當初,不就是讓我做您的眼中人嗎?怎麼,我做的可有什麼不合格的地方?是沒將您逗笑了,還是牀榻上沒讓您舒坦了?”
“所謂眼中人,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煜郡王既深知眼中人的意思,就也該打聽過,哪家權貴的眼中人,被娶回了後宅?不過都是玩玩便算了,即是一場權色遊戲,又何必要動真心,怎麼,這局是您開的,也是您手把手執的棋,如今,自己卻執迷了嗎?”
話至末尾,慕容久久清冷的音色,已稍染上了幾分無情。
“你說什麼?”
在她的眼裡只是一場遊戲嗎?從始至終都是一場遊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