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秦婉婷嫁進來後,南宮峰便將南宮璃交由她撫養,心懷鬼胎的秦婉婷怎麼會安心撫養那個女人的孩子?
至於爲什麼原主的親孃跟這個繼母秦婉婷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
隨着南宮璃一步步追查往年的蛛絲馬跡,才明白……
話說回來,撫育南宮璃長大,儘管南宮璃想做什麼事,秦婉婷都是依着順着,要什麼給什麼,
在外人眼裡就是這個繼室毫無保留的照顧自家親姐姐遺孤,
但只有秦婉婷心裡清楚,她從來沒有把南宮璃當回事,甚至有時候根本不會防着南宮璃,帶着鄙夷、恨意,甚至殺意……
但缺心眼兒的原主從來沒有發現過,反而覺得繼母對自己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了。
南宮璃自然而然地靠在秦婉婷的肩膀上,這突然舉動倒嚇了她一跳,隨即又恢復原樣,慈愛的拍打着南宮璃的後背。
這副做派南宮璃暗暗嘆息,繼而在秦婉婷耳旁小聲道,
“夫人,互利共贏怎麼樣,我的意思你懂得。”
兩人親密的樣子在其他人眼裡怎麼看都像是女兒依偎在跟母親身旁偷偷講體己話。
秦婉婷面色閃過一抹尷尬:“璃兒,你在說什麼呢?怎麼母親聽不明白,是不是這幾日又累又餓的,開始胡言亂語了?”
快速收起思緒,滿臉疑惑的看着肩頭靠着的南宮璃,臉上沒有一絲破綻,反而更多的是心疼與憐惜。
要不是要陪她逢場作戲,南宮璃都想熱烈鼓掌。
“夫人,我攤牌了吧,這十幾年來我也累了,不想當那個被你們玩弄於股掌之間的蠢貨,左右我很快就出嫁離開丞相府,今日我就索性告訴你,該屬於我的,任誰也奪不走。”
話落南宮璃利落起身回屋,忽然想到什麼,頓住腳步,回頭道。
“夫人,可別忘了,我孃親嫁妝不少,可別哪幾樣落在府裡,日後想找也找不到了。”
秦婉婷心中一緊,下意識的攥緊了手帕,突然意識到,面對那個賤人的女兒,她居然害怕了!
但轉而聽到嫁妝兩個字,更是一陣慌亂,生怕被人誤會似的急忙起身道:“看你這傻孩子說的什麼話?我這做母親的還能昧下你的嫁妝不成?”
沒錯,秦婉婷懵了,她現在根本不知道眼前這個人畜無害模樣的女孩子到底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回想起從小到大,南宮璃面對自己的時候,總是一副真誠敬愛的樣子,連她這些年都沒有察覺到異常,
想到這,秦婉婷頓時衣袖下的汗毛豎起,而這個小蹄子到底知道多少東西。
真是該死!原來自己被耍了這麼多年,不自覺地用力攥着手帕。
現在才恍然大悟,自己纔是那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早知道就趁早殺了她!
秦婉婷咬碎了一口銀牙,卻又不得不往肚子裡咽,背對着下人的她此時雙眼發紅,死死盯着一副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樣子的南宮璃。
可南宮璃並不在意,甚至直接忽視了恨不得在大家面前,將自己剝皮抽筋的模樣,
笑眯眯地說道:“夫人,識時務者爲俊傑嘛,彆氣,這纔算點什麼?別這麼看我,我好怕怕。”
南宮璃還順帶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挑釁的語氣道。
“還有啊,夫人,明天我就出嫁了,要是今晚上突然我有個意外什麼的,嘖,這丞相府怎麼跟皇上交代?拿什麼和九王爺交代?而夫人......你,怎麼順順當當的坐着丞相府正室的位置?”
那人畜無害的欠打樣子,要說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對了!過會勞煩夫人把嫁妝單子拿來,我提前幫夫人看看,哪裡少添了東西,我記得我孃親嫁過來的時候,帶來的嫁妝可不少呢......”
呼......冷靜冷靜,小不忍則亂大謀,秦婉婷勸慰着自己,現在也不能殺了她,只能先按兵不動。
南宮璃將來要嫁的人又是個廢人,還被暗地裡監視,得提前備好足夠的錢拿來做逃命的本錢。
但是嘛......南宮璃的嫁妝是屬於她的,原主母親的嫁妝也是屬於她的,畢竟就一個親生女兒。
“璃,璃兒,姐姐的嫁妝,母親回去就一一清點備好,列份清單給你過目。”
秦婉婷舒了一口氣溫柔開口,
看着表面依舊是風平浪靜的秦婉婷,心都在滴血。
南宮璃慢悠悠道:“還有件事,得提前給夫人打聲招呼,我孃親留下的嫁妝是我孃親給我的,但身爲繼母,是不是得另外出一份?”
南宮璃話尾故意拉長腔。
“你說,如果到時候憐兒嫁給太子時,帶的嫁妝竟然是桌子上擺着的破爛,難免會被人看不起,我倒沒什麼事,可憐兒的名聲在那擺着呢,夫人多多思量。”
既然一視同仁,當然得姊妹嫁妝一樣。
否則到時候,如果南宮璃還活着,論身份地位,南宮憐和太子都得上門敬茶。
南宮憐的處境會更被動。
秦婉婷哪裡受得了這個。
她也知道,南宮璃無非就是想要錢,相府別的沒有,就是錢多。
“那璃兒想母親備下多少?”
“這得看母親對女兒的喜愛程度了,對嗎?”
南宮璃反問道。
這原主的記憶裡,秦婉婷也沒教過她看賬本,她哪裡知道這諾大的丞相府究竟有多少家產,頓時也拿不住要多少。
反正她只管往多了要,不行的話再降唄。
儘管沒有看過賬本,但在原主的記憶裡,花錢簡直如流水啊!
可見秦婉婷這十幾年沒少爲了原主往坑裡添銀子,但也因如此,她的人設立的更加成功。
秦婉婷聽到南宮璃說的話,頓時感覺肺都要氣炸了,但偏偏不能發作。
這就是自己養虎爲患的代價。
“五十萬兩,這個數璃兒還滿意嗎?”
秦婉婷也摸不透南宮璃的心思,只想儘快擺平這件事。
雖然明面上是嫁妝,南宮璃和她都心知肚明,實際上就是封口費。
“黃金?還是白銀?”
某財迷頓時雞賊的眼神投向秦婉婷。
秦婉婷只覺喉頭涌上一股腥甜,咬着牙開口:“白銀。”
這小蹄子還蹬鼻子上臉!
還想要黃金?!
我呸!
南宮璃一聽五十萬兩,心裡打起了小算盤,就算是全部的嫁妝都置換成銀子,也攏共超不過二十萬兩,
要是再加上這五十萬兩,那簡直爽歪歪!但依舊面不改色的迴應。
“哦,原來這丞相府嫡長女的命,也就值個五十萬兩白銀嘍?”
說着還伸出瘦的跟雞爪爪似的,病態白的手,在秦婉婷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