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就是被人寵的感覺，玉小魚心安理得的就着他的手喝了幾口熱茶。溫熱的感覺順着喉嚨暖到了心底，渾身都舒暢了。
“說說吧，你有什麼看法？”
蕭天翼沒有回答，而是起身，一把抱起女人，“不如去牀上說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玉小魚沒有反對，因爲這一天對她來說，確實很辛苦。先是給皇上治病，要精神高度集中。回來後就發生了三妹妹的事，一直忙到現在。不過也幸虧她今天給皇上治病，這樣纔能有皇上這個大人證。
蕭天翼不僅把她放在牀上，還暖心的幫她捏肩捶背，整個一個老婆奴。如果讓別人看到此刻的蕭天翼，估計下巴都要掉了。
“沈如畫這個人不能再留了，她的野心太大。幸虧這次她的計劃沒有成功，只是可憐的沈如煙，死的太冤枉了。”
這話玉小魚很認同，趴在牀上享受美男的服務。
“你放心，這次我絕對不會心軟，就算誰替她求情我也不會再給面子。”所以這次她提前就跟沈旭陽說好了，這一次她絕對不會再寬容。但是礙於他的面子，她不會親自動手的，她會讓她自食惡果，以後都要在這種折磨中度過，直到把自己逼瘋爲止。
蕭天翼又說道：“那位左相的四姨娘，有可能跟魔尊有關，也有可能跟楚南風有關係。先不要動她，我要從她身上找到更多的線索。”
玉小魚點點頭，她也是這麼想的。
“你放心，我在她身上下了軟骨散，保證她跑不掉，而且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除非有人來救她。”這也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嗯，還要保護好，除了以防有人來救她，還要防有人來殺她。你放心，我已經調了幾個暗衛過去。”他不是不相信沈塑風，而是擔心他沒有這個能力。
這個人真夠厲害的，竟然把手都伸到丞相府來了，而且隱藏了這麼多年，竟然沒有人發現。可見此人，有多陰險。
“這段時間你先好好休息，其他事都不要管了。”蕭天翼輕柔的幫她捏肩膀，突然想到什麼，“對了，你今天抽我的血，是爲了蕭天恆調查的事？”
玉小魚本來就舒服的昏昏欲睡了，聽到他的話又精神起來了，“你怎麼知道？”問完纔想起來，他在她身邊放了暗衛，說是爲了保護她，順帶也監視她。原來他早就知道了，虧她還自作聰明的旁敲側擊。
“我怎麼知道的不重要，你檢查的結果怎麼樣？”
他問的聲音平淡，但是玉小魚知道他心裡一定也是緊張的。倏然從牀上坐起來，認真的看着他，“蕭天翼，說實話，你是不是很緊張？”
男人笑了笑，輕鬆道：“我有什麼好緊張的？”
“你就不怕你真的不是皇上的兒子？”別說是皇家了，普通大戶人家也絕對無法容忍這種事發生。
“不是更好，爺還活的輕鬆
些。到時候也不管什麼江山社稷，什麼皇權掙位，直接帶上你去伏牛山，我們去過瀟灑的日子不是更好。”
如果真是這樣倒也是好事，可是事情沒那麼簡單，否則蕭天恆也不會如此上心這件事了。
“你說的容易，如果你的身世真的有問題，倒黴的可不止你一個，你的母妃最先倒黴，恐怕連你的外公一族都要受到牽連。”
蕭天翼抱着她一起躺倒在牀上，捂住她的眼睛，“別爲我擔心，我自己的事會處理好的，安心睡覺。”
玉小魚真的閉上眼睛，反正她想好了，不管結果怎麼樣，她都會陪在他身邊的。
“檢查結果還沒出來，到時候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好。”
這一夜暫時無事，只有三小姐的院子裡，三姨娘哭了一夜。
第二天三小姐就下葬了，晚輩出殯，長輩不方便出息。只有沈旭陽護送，玉小魚也跟着一起去了，她想送沈如煙最後一程。三姨娘因爲傷心過度，再加上體力不支，已經暈倒了，只能在房間裡休息。
沈塑風去地牢看了四姨娘，這是一夜的時間，他等於同時失去了兩個女兒，和一個小妾。所以此刻的他，就像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頭髮都白了很多，走路也沒有以前有力氣。
他看到坐在裡面的女人，明明還是那熟悉的面孔，卻一點都找不到往日的痕跡，就好像他們根本就是兩個人。
感覺到有人靠近，四姨娘擡起頭來，對着來人嘲諷一笑。“你現在是不是恨不得殺了我？”
沈塑風在她對面坐下，打發走所有的下人。出口問道：“你知道我爲什麼沒有讓京兆尹把你帶走麼？”
女人冷笑，“當然是因爲你左相的面子，難道還是因爲我不成？”
“爲什麼不能？難道我們這麼多年的夫妻是假的麼？”沈塑風反問，他真的很想知道，他曾經的枕邊人，到底對他是什麼心情？
“沒錯，就是假的。”女人看向他說道：“沈塑風，你以爲你是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很了不起麼？所有女人都應該對你趨之若鶩麼？我實話告訴你，其實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也從來都不在乎四姨娘這個稱謂。”
雖然知道一切都是假的，沈塑風還是覺得心臟的位置狠狠疼了一下。一個女人對丈夫說這樣的話，這是一個男人的尊嚴受到了侮辱，跟情愛無關。
他不敢相信的搖搖頭，“你怎麼可以說出這麼殘忍的話？我們也曾有過快樂的時光，你還有過我的孩子，難道你都忘了？”
四姨娘冷笑，不提這件事還好，提起這件事，她心裡更恨，“沈塑風，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提孩子？你明明知道我們的孩子是宋氏害死的，可是你做了什麼？你竟然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對你來說，你是不缺兒女，多一個或者少一個無所謂，可是對一個女人來說，那是她的心頭肉，
是我後半生的指望。你卻只是告訴我，你還年輕，以後還有機會。你說這話的時候，有在乎過我的感受麼？這些年來，當你和你的兒女共聚一堂的時候，你有想過我的心裡有多痛麼？大夫告訴我，我以後可能再也沒有生育的機會了。就連三姨娘那個懦弱無能的女人都有一個女兒依靠，憑什麼我就該忍受這份喪子之痛，孤獨終老。你說你對我好，你問問自己的良心，你對我哪裡好了？你的心裡除了死去的那位，你放過誰？”
沈塑風是來興師問罪的，卻被對方問的啞口無言。這些年他整日忙於國事，哪裡有時間去理會家務事。他以爲的太平無事，原來後面有這麼多的驚濤駭浪。如今他才知道，自己錯的到底有多離譜。
“原來你是爲這件事恨我？我知道那件事我處理的不好。但是孩子已經不在了，宋氏畢竟是正妻，又有旭陽爲她求情，我總不能真的殺了她給孩子償命吧？再說這件事終歸是你的猜測，又沒有實際證據，我就算想懲罰她也沒有理由。但是那件事後，我就很少去她那裡了，你也不是不知道啊？所有的好東西，我都是最先想到你，爲這事，宋氏沒少爭風吃醋，我不是也沒理她麼？”
四姨娘忍不住好笑，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他，還是在笑這可笑的世界。
“所以你覺得我失去了孩子，就是理所當然的，我還要謝謝你的厚愛。沈塑風，你到底把女人當什麼了？還是你覺得女人都應該乖巧聽話，被你們男人傷害了，還要微笑着對你說沒什麼？可惜我不是，所以讓你失望了。”
沈塑風畢竟是這個時代的人，有這個時代的大男子主義，“難道就因爲這些，你就要背叛我，背叛丞相府？”
“丞相府是你的丞相府，從來不是我。我只是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度過餘生，原來都那麼難。你想知道什麼，我是不會告訴你的。除非你幫我把宋氏請來，因爲我有些事想問問她。等我得到滿意的答案，我會告訴你我所有的秘密。”四姨娘說完閉上眼睛，做出不想再多說的意思。
沈塑風沒有問出什麼，只能悻悻的離開。但是他也知道，這件事不止京兆尹要一個交代，翼王也要一個交代。所以他只能去找宋氏，因爲這關係到丞相府的安危。
宋氏是不想去見她的，但是想到女兒是被她害的，心裡也有恨。她看向丞相道：“老爺，如果我去見那個女人，從她嘴裡問出什麼，能不能將功贖罪，放過如畫？”
其實沈塑風是很不喜歡宋氏的，當初如果不是看着她的孃家對他有幫助，又生了旭陽這個長子，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件事我做不了主，還要看翼王和翼王妃的意見。不過如果這件事辦好了，說不定他們能給點面子。”
爲了自己的女兒，宋氏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決定去見見那個女人。
皇宮裡，蕭天翼看過皇上後，又去了頤華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