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兒,你退下去!”秦威帶着怒氣出現在房間內。
蝶兒眼神微閃的看着面色憔悴不堪的秦諾,有些猶豫,“奴婢參見太子殿下,大夫說了,太子妃的情緒不宜波動,否則很可能會小產。”
“本太子知道了,你下去!”秦威的雙眸緊緊扣在那張憔悴的不像話的臉上。
“是!”蝶兒轉身看向牀上的秦諾,見她並沒有太過激動的動作,便福了福身子,往外走。
“聽說你整日未進食?”秦威將盅端起,緩步走向牀邊。
秦諾倔強不語,昨日他居然狠心棄他們母子於不顧,今日又何必來惺惺作態!
秦威見她如此這般,心底的怒氣便噌的一下被點着,“呵呵,看來你是存心想要餓死我的孩子,好去找秦匪雙宿雙飛!”
“秦威,算是我瞎了眼了!”秦諾一開口便難掩哭腔,昨日夜裡,她一宿未閤眼,一直到清晨,淚水纔乾涸。本以爲再也流不出眼淚的眼,居然又再次有溼熱的淚水往外涌。
哭的時間過久,導致再有眼淚的時候,刺的她生疼。
“今日這湯你必須要給我喝下!”秦威將盅遞到秦諾的面前,卻見她依舊躺在牀上,一動不動。
怒氣攻心,秦威喝下一大口湯,粗魯的捏住秦諾的兩個腮,迫使她因缺水而乾裂的脣微張。在秦諾還未來得及反抗時,他的脣便緊緊貼上。
秦諾怒目瞪着秦威,眼底滿是對他厭惡。鼻間是濃郁的胭脂味,秦威的動作讓秦諾心生噁心。
幾日過後,所謂的納妾並沒有發生。自那日之後,秦諾便再也沒有看見秦威,而如今,對秦諾而言,見比不見更好,免得徒增煩惱。
只是,這肚子,一日比一日漸長,秦諾有些擔心自己的肚皮是否能夠受得了。
這日,秦諾突然發現蝶兒不見了,連續幾日都是由巧兒照顧的她。這些日子她的心情一直很低落,所以並未注意到蝶兒的突然消失。
“巧兒,蝶兒呢?”
秦諾沒有想到,她的話剛問出,就引起了巧兒的巨大反應。
巧兒猛地往地上一跪,連續磕了幾個響頭,“太子妃,求求您,救救蝶兒!”
“你先起來再說。”秦諾因她動作大吃一驚。
“是。”巧兒擦掉臉上的淚水,站起身子之後,她哽咽着說:“蝶兒被太子關入了水牢,那裡極陰極寒不說,還有很多噁心的蟲子。”
巧兒與蝶兒自小一起長大,情同姐妹,蝶兒已經被關押了好幾日,若不是擔心秦諾的身子,巧兒早就將這件事告訴秦諾了。
“什麼!”秦威,你這般折磨我不行,居然還要折磨我身邊的人!秦諾氣不打一處來,有些不懂秦威這樣不理智的行爲。
如果說只是爲了一個擁抱就這麼百般折磨她,那麼秦威也太小心眼了吧?而且,府裡不是都傳着秦威要納妾嗎?
“不瞞太子妃說,蝶兒前幾日因在太子妃面前說了寫一些不該說的話。”巧兒點到即止,知道有些事不能說。
秦諾仔細回想,憶起蝶兒最後一次出現時的情形,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秦威給打斷了,見巧兒遮遮掩掩,欲說卻又不將話說完。
“太子在府中嗎?”
“不在。”巧兒搖了搖頭,不知道秦諾爲何這般問。
“好。”秦諾動作輕緩的站了起來,在巧兒的牽扶下走了出去。
“水牢在哪?”既然秦威正好不在府中,而蝶兒又是因她而被罰,那麼她便親自去將蝶兒救出來。
“太子妃!您這是要救蝶兒?”巧兒不可置信的看着秦諾,她沒有想到太子妃居然這般衝動。
“是!”
“這可萬萬不能,如今太子不如從前那般恩寵於您,如果爲此得罪太子,只怕今後您的日子不好過。”巧兒也只是個姑娘,如何能看懂複雜的感情之事。
“無礙!反正關係已經夠僵了,何不再僵上一回?”嘴上雖說的無所謂,心卻還是會因爲秦威而刺痛了一下。
巧兒因心繫蝶兒,便將水牢的位置說了出來。
二人很快便到達水牢之處,卻被守在門口的人給阻擋住了,“太子妃請留步!”
“若我偏不留步呢?”秦諾挑眉看着面無表情的侍衛。
“太子妃,太子吩咐過,無論是誰都不許靠近水牢!”侍衛一低頭,恭敬回答。
“呵呵,本太子妃腹中懷着太子的孩子,若是有個閃失,你們覺得誰可以承擔這後果?”秦諾說着,便牽着巧兒的手快速朝裡走去。
侍衛對看一眼,一人快速離開。
如巧兒所說,這水牢裡真的特別恐怖,陰森無光的水平面上,隱約可以看見水面遊動着圓潤身軀的蛇,還有一些不知道什麼名字的小東西,看上去着實噁心。
秦諾忍住心中惡心,趕緊尋找蝶兒的身影,“蝶兒,你在哪裡?”
“蝶兒,你在哪裡,太子妃來救你了。”巧兒哭喊着。
“巧兒,你不是說蝶兒在這裡嗎?怎麼會不見人影?”秦諾並不是懷疑巧兒,只是有些擔心蝶兒是不是遇害了。
“奴婢也不知,當時太子命人抓住蝶兒的時候,說是要將她關押到水牢。”巧兒亦是滿臉擔心。
水牢很大,陰暗的角落處,她們無法看清,當然,幾日下來,若是不吃不喝,就算蝶兒在,也恐怕會是神志不清。秦諾擔心極了,“巧兒,你會輕功?”
“會!”巧兒一拍腦袋,居然忘記使出輕功,“瞧奴婢這糊塗的。”
於是,巧兒飛身而起,穿梭在幾個陰暗的角落,最後纔在一個凹陷的地方找到蝶兒的身影,只是她被一條鐵鏈緊緊捆綁在一個巨大的木樁之上。
“太子妃,蝶兒被用繩索捆綁在了木樁之上。”巧兒焦急萬分,看着蝶兒身上爬滿了各種噁心的蟲子,巧兒一陣頭皮發麻。
“好,你等一下,我去拿鑰匙。”秦諾相信,守門的侍衛那一定會有鑰匙。
秦諾快速轉身往門口跑去,許是動作太大,嚇到了腹中的孩子,秦諾只覺得肚子裡一陣狂踹亂踢,只是人命關天,此時不能耽擱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