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氣氛很壓抑,所有人的心裡都有些無措。
鳳鈺心裡再清楚不過,如果連邵先生都救不了魚安安,她自己此時又病得這般重,只怕天底下再也沒有人能救得活她。
他一想到那個結果,他的心便如刀割一般地痛。
到如今,他已經不能想像沒有她的日子他以後要怎麼過!
他伸手將魚安抱在懷裡,素來淡定冷靜地他,此時手竟有些抖。
任梓舟看着抱着魚安安的鳳鈺,他突然就有些羨慕,卻又覺得胸口有些壓抑,他輕輕嘆了一口氣,眼裡有了幾分無可奈何。
鳳鈺知道此時再爲難邵先也沒有用,輕揮了一下手,將魚安安抱在懷裡,絕望和無助的情緒朝他漫了過來。
他突然就想起很多事情,有關於他和魚安安所有的點滴,他突然發現一件事情,他雖然很喜歡魚安安,但是在他的記憶中,似乎他對魚安安並不算好,至少魚安安自從嫁給他之後並沒有過上幾天安寧的日子。
他輕輕在她耳畔道:“若你這一次能挺過來,往後我定會好好待你,再不會讓你受一絲委屈,你讓我做什麼都好,我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兇你了。”
魚安安燒得厲害,自然不可能聽到他的話,她原本就微皺的眉頭此時反倒皺得更緊了些。
任梓舟在旁淡淡說了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鳳鈺此時沒有心思和他做口舌之爭,只是將魚安安抱得更緊了些。
邵先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想起一件事,然後扭過頭對鳳鈺道:“我那裡還有幾枚退燒藥,先喂一枚給王妃服下,等她自己醒過來再想辦法。”
這算是唯一的法子了,雖然並不算高明,卻是所有人有希望。
鳳鈺點頭同意,邵先生也很快就將藥取了過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把藥給了鳳鈺,由他親自餵魚安安服下。
衆人都在等魚安安醒過來,只是等待的時間似乎一下子就變得格外漫長,當天邊的太陽下山時,魚安安還沒有半點醒來的跡象。
這種情況讓所有人的心裡都不安,因爲之前魚安安將強效退燒藥喂到那些士兵的嘴裡時,只是幾個時辰,他們就醒了過來。
鳳鈺的面色越來越難看,任梓舟的面色越來越蒼白,邵先生急得在帳外走來走,在他走到一百零八圈的時候,鳳鈺終是忍不住問道:“她爲什麼還沒有醒?”
邵先生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鳳鈺後道:“王妃的身體原本就不是太好,這段時間又一直在軍營中忙碌,身體的損耗怕是極大,眼下這般光景很可能是疫症的高燒破壞了她身體最後一道防線,很可能是暈過去了。”
鳳鈺的眼睛一片赤紅,他一直都知道她的身體不太好,這一次看着她撐着不算強壯的身體基本上沒有好好休息,只是兩人之前處於冷戰期,而他又明顯不是一個擅長照顧人的人,所以怎麼都不能把臉上的那層面子揭開,然後來勸魚安安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