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首的臣子是太學裡的編修,正就一個六品的官,若是放在平時,他連見太皇太后的資格都沒有,但是此時的他看到這樣的太皇太后,心裡卻無一分懼意,自然也就沒有一分尊重。
他大聲道:“跪下?你是什麼東西,哪裡值得我們去跪?”
“本宮乃是當朝的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大聲道。
“你是屁的太皇太后,你就是一個淫一婦!!”編修大聲道:“你揹着大行皇帝與活佛私通,生下了大拓帝,大拓帝死後,你獨攬朝綱,野心勃勃,你是大拓的罪人,有你這樣的人在朝中,對我大拓都是極大的侮辱!”
太皇太后怒道:“那些不過是道聽途說的事情,你們竟就敢這般來指責本宮,你們是什麼東西?誰給你們這樣權利,還不快速速給我退出皇宮!”
“我們今日進宮,爲的就是肅清朝綱,還我大拓一片清明!”編修伸手指着太皇太后道:“而你,就是亂朝綱的罪魁禍首,你所作所爲,極度無恥,此時憑什麼對着我指手劃腳?”
這位編修大人平素處事就有那麼一點八股,對於像太皇太后這種不守婦道的女子他是深惡痛絕的,之前暴出太皇太后和活佛有私時,他就要暴發的,當時曾在家裡把太皇太后狠狠地罵了一頓,只是當時的太皇太后手裡把控着朝綱,他的命也算是捏在太皇太后的手裡,而他也是個珍惜生命的,所以當時並沒有發作。
但是此時太皇太后已經失勢,這大拓的江山也很快就要易主,太皇太后和鳳鈺之間鬥得你死我活的事情在朝中從來就不是秘密,他在太學裡爲官多年也只是一個尋常的編修,偏他又覺得自已是個極有能力的,此時有這樣露頭的機會,他若不把握住,那就真的是太沒天理了!
他的這番話得到了他身後一衆官員的認可,衆人伸手指着太皇太后便罵:
“你這個妖后,以一已之私毀大拓的朝綱,當真是該浸豬籠!”
“先帝在位時,被你百般欺壓,你號稱是他的祖母,其實就是想要專權!”
“你一個女人,竟妄想騎在男人的身上,你真當這天下日月顛倒了嗎?我告訴你們,只要有我們在,就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我們今日要給天下人一個交待!”
“妖后亂政,禍亂朝納,其罪當誅!”
“殺了妖后,殺了妖后,殺了妖后!!!”
討伐之聲越來越大,太皇太后的眼裡透出了幾分驚恐,之前這些人在她的面前,不知道有多麼的乖巧聽話,此時他們一個個面目猙獰時,她便覺得他們之前的乖巧聽話不過是做出來的。
她看到他們那一張張因爲憤怒而有些變形的臉,她心裡氣怒不已,只是在那些氣怒之後,她的心裡終是生出了三分無力,三分懼怕,可是此時她站在這裡,卻再也沒有轉彎的餘地。
於是她怒道:“你們好大的膽子,這是要造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