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靜月認得那醫書,她之前也是看過,名爲《神醫內經》,是一位被稱爲楊神醫的人所著。
這本書夏靜月當時買它時,足足花了五兩的銀子,是她買過的最貴的一本醫書了。結果一看,裡面很多東西都與怪力亂神有關,所謂的偏方更是經不起推敲。
那位楊神醫非常膜拜煉丹之道、長生不死之道,書有許多丹方,但夏靜月看來,那些東西煉出來絕對重金屬超標,吃了不會立即死,但絕對能沒病吃出病來。
她翻了一遍後,就隨手扔了,也不知道被她扔到哪個角落裡了。
夏靜月向韓瀟行了禮後,見他看得入迷,忍不住提醒說:“王爺,《神醫內經》中的內容大都是無稽之談,若信了必然害人不淺。您若是對醫書有興趣,有一本名叫《醫士學說》的醫書,是一位姓藍的太醫所著的,裡面的內容都是從實踐中得來,有許多可取之處,值得一看。”
“哦?本王聽聞此書是醫書中賣得最好的,比《醫士學說》有名多了。”韓瀟合上書本,說道。
夏靜月氣道:“那是因爲作者慣會用噱頭,什麼長生不老丹,什麼青春永駐氣功,說是醫書,胡扯得比神怪小說還離譜呢。”
這樣的書,不知害了多少人,卻沒有人管,反而賣得十分暢銷。夏靜月打聽過原因,原來上一任皇帝最信那楊神醫,差點賜其爲國師的身份。當今皇帝年輕時還好,如今年老了,竟然也跟着信了起來。
連皇帝都信的東西,民間更加視爲神典了。
韓瀟難得見到夏靜月氣呼呼的樣子,雙腮鼓了起來,皓齒咬着紅脣,一雙原本就明亮有神的眼睛因怒氣更加的熠熠發亮。
這樣的她,纔像一個未及笄的少女,而不是之前那樣,總感覺老成了些。
韓瀟眸中閃過一絲趣味,隨手扔了那醫書,“既然如此,那本王便不看了。”
“王爺怎麼會對醫書有興趣?”夏靜月好奇地問道。
韓瀟看着夏靜月沉吟好一會兒,問:“如本王這般病症,有預防之法嗎?”
“嗯?”夏靜月愣了愣後,仔細想了想,說:“王爺的病是受寒之後又勞累過度引起的,若想預防,那便在冬日注意保暖,別受冷受寒,好好休息,便不會生這病了。”
“如果不得不受寒,又不能好好休息呢?”
“那就只能在病未成患時治療,不讓其惡化,越早治越好,也容易治。”
王爺搖了搖頭,脣邊帶着一絲苦笑:“隨軍的大夫本就稀少,如何能給每一位將士都診脈治病?”
兵有百萬,但軍中大夫,最多不過十人,如何能時時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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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靜月這才明白地來,“王爺是想讓軍中得此寒症的將士都得到治療?”
韓瀟頷首:“當年與北蠻一戰,光凍死就有數百將士,而因受寒勞累落下病根的士兵更是不計其數。如本王這樣的病症,在軍中更是常見之病。本王心想,如果能找到一個療法,令大靖的將士們不再遭受病痛之苦,那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