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徽寧知道,這對他來說,實在有些殘忍。
但人生本就是如此,要面對這麼多的生離死別。
而這時,羣臣抗議,以秦司言爲民女大肆鋪張浪費,無心朝政的理由竟還想廢了秦司言,自立爲王。
當然,這所有理由,不過都只是爲了一個目的。
則是想要從他這裡,得到朝政的權利與皇位。
這讓他面色怎能是好看。
沈徽寧同樣是能在他的臉色上看出了他心底的痛苦,想來,他接手這個皇位,也並沒有那麼順心如意。
至少,沒有自己所想的那麼順心。
“你不用同情我,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他很是要強,撇過頭,不想讓沈徽寧看到自己現如今面容上的痛苦。
沈徽寧自也能是看出來,他這人十分的要面子,便只得是道,“好,但這件事情,我認爲我還是有幫你的必要。”沈徽寧故作如此道。
秦司言心中雖說帶着感動,但也的確不想是對她表示感謝。甚至心中還帶着抗拒。
他如此要強的一個人,如果被人揭露了傷疤,他的心,又該是有多麼難受。
都這個時候了,他甚至還是如此要強。
這讓沈徽寧不禁是搖頭嘆息,看來,他心中終究是沒有放下自己。
只要放下了她,纔會將兩人的過往放下,並不在乎她的看法。
她心中也是覺得,兩人如此的相處實在是沒有必要。
等到秦司言走了後,沈徽寧心中已有了些許安排。
她讓人將沈梓勳找來,她便開始同沈梓勳計劃。
沈梓勳對於沈徽寧的計劃自也是放在了心中,但更讓他感到好奇的是,她現如今又爲什麼會幫秦司言了。
他們曾經不是隻有仇恨的嗎?
他同樣也有暗自幫助想要推翻秦司言朝政的想法,只因自己的姐姐,和他並非是有過愉快的相處。
他面色很不好,“姐,這個朝政並非您所想的那麼容易,如若想要鞏固,難上加難,還不如推翻了重建,這樣或許纔是新的機會也會隨之產生。”
他心中自也是有私心的,沈徽寧也能是完全看出他有自己的私心。
“如若你有自己的私心,你大可以講出來,不必是如此的。”她是他的姐姐,有什麼話自是可以當面說出來。
“姐,你…”他見現如今,自家姐姐已是站到了秦司言那一邊去,這分明是要他們姐弟決裂!
“你?你什麼。”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是說錯了什麼,讓沈梓勳能是這般氣憤。
或許,她並不知道,這件事其實關係到了他們姐弟倆的一個立場。
她在心中的確夠相信自己的弟弟,但她並不知道的是,權利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非常向往的,只要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就斷然不可能是會杜絕這一切的誘惑。
“算了,這件事情,你只要不插手就好。”他氣憤不已,但想着自家姐姐現如今還不知道自己的野心,或許,她永遠都不知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模樣,在她心中,自己永遠也會是從前天真爛漫之時。
沈徽寧並未說什麼,但實際上,在她的心中,卻也實際上已是知道了一切。
她暗自找到了同沈梓勳密謀的大臣,當她一個小女子到了他面前,這大臣對沈徽寧同也是冷漠不已。
他倒也是有些不敢置信,她一個小女子,竟也是有這個膽量到自己面前來。
微挑了眉與眼眸,看向眼前這個小女子。
“你竟還有膽量到我面前來?現如今,幾乎京城之中所有的人都在對你不滿,你不會是來向我求助的吧。”他對沈徽寧這番行爲並非是有着同情。
“求助?您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沈徽寧低頭淺笑,眼前這個男人,想法倒也當真天真。
現如今,他的野心如此明顯,對他自己來說,這也實在並非是什麼好事,他甚至都還不知道,他自己已是大難臨頭了。
她緩緩上前,心中同是帶着冷漠,緩緩走到了他的面前,並道,“求助?你以爲我會向你求助?”
就在他對她也十分不屑之時,沈徽寧卻突而輕一擡手,他便昏厥在沈徽寧面前。
恐這人還不知道,他從走進來那一刻,就已是中毒了。
沈徽寧雖然是製藥的高手,但也的確是製毒的高手,她做的這些毒,也的確是讓秦司言都未是想到,她會爲了自己,來幫自己製毒,對付這人。
這人就這樣暈暈沉沉過去後,顯然也並未是想到,自己竟會是輸給一個女人手中。
就在他昏昏沉沉的這段時間,沈徽寧讓人將他身上的信物取下後,遞給了他的同夥,這些人收到了他的信物過後,是他同夥之人,趕忙是過來赴約,認爲這是要商量大事的。
而沈徽寧也明顯是通過了他的這個信物,讓這些人硬生生的就熱意味是他們有大事正要商議,將這些人抓了一個人贓並獲。
當這些人被抓起來後,本還想狡辯,認爲他們現如今都已是一條船上的人,狠了心的也是要一起突破重圍,在狡辯方面可是特別的一條心。
沈徽寧見着這些人,竟會是如此有團隊精神,倒想着,要怎麼才能是讓他們徹底瓦解呢?
秦司言上前來,他高高佇立的身體,如芝玉蘭樹一般,讓人格外的相信他,身上也頗有清貴的氣質。
沈徽寧在旁,僅僅只是轉而看向他的眼神,從他這雙眼眸之中,她便明白,其實他自己心中也是有計劃的。
帝王氣質,便是這樣出來了。
他身上也是有着這樣的帝王氣質,容易讓人去相信。
“你想着,用什麼樣的辦法讓他們瓦解?不然,他們今日踏出去,想來一定會是擰成一股繩,我們可就更是不好對付了。”他說着,並看向了沈徽寧。
在這繁花世界之中,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
沈徽寧好像就看到了他心中最爲在意的世界。
僅僅只是在這個眼神之中,沈徽寧現如今就已是看的特別明白,他的心中,自己就是那個最爲在意的人。
但她現如今卻不能是這樣接受,這一切,也只有她自己心中才能清楚。